原本是一場偷襲,卻發展成兩軍不宣而戰的一場大會戰。隻因為都是大將出手,各有不服,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李自成迫於開封奇人異士太多,火器太猛,常常出其不意,又經過幾番小範圍較量,均落敗,並損兵折將,隻好撤兵。


    而朱青為保存實力,擔心再糾纏下去勢必暴露自身家底,給李自成以機會,所以也見好就收。


    李自成迴到營地,隨即到軍醫帳中探望虎子和張獻忠,這一仗下來,手底下兩元虎將受傷,對李自成是不小的打擊。


    “情況怎麽樣?”李自成一衝進軍帳便著急問道。


    軍醫應道,“虎子將軍仍昏迷不醒,大西王恐怕要斷臂!”


    “什麽?到底是怎麽迴事?”李自成聽說情況如此嚴重,驚叫一聲。


    “這……”李自成的大聲著實把軍醫嚇了一跳。


    “哎,一個一個說,先說大西王!”李自成不耐煩道,先了解張獻忠的情況是因為張獻忠此時躺在床上痛苦叫嚷,“老子的手,老子的手沒知覺了!老子沒手了,怎麽辦?……”


    李自成來到張獻忠身邊,試圖安慰道,“大西王,你我征戰數載,大小傷不下百處,本王從沒見過哼唧一聲,今天就跟那玄武一鬥,你就叫成這樣,往日的英雄氣概哪去了?”安慰張獻忠不能像安慰女人那樣哄著,需用激將法,李自成深諳此道。


    “闖王你不知道,我張老西不是怕疼,我是怕它不疼啊!不疼說明沒知覺,沒知覺這不就是廢了嘛?你說我這手要是廢了,我這仗還怎麽打啊?!”張獻忠痛苦道,說著,又連咳了幾聲,想必玄武那一槍怕得他夠嗆。


    “軍醫,還有沒有其它辦法?”李自成問道。


    軍醫搖搖頭,“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大西王這迴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暗器,是唐門的暴雨梨花針,這針上又沾了大銀環的劇毒,本來這冷天毒液也沒那麽快擴散,隻因敵人那一槍拍得大西王直吐了血,這才加劇了蛇毒擴散,如今這一條胳膊算是保不住了,如果再不及時救治,恐怕連……”


    軍醫沒說完,便被李自成揚手製止。


    “啊?他說什麽?今晚吃蛇肉?”張獻忠瞪大眼睛問了李自成一句,顯然劇毒已經開始使他神經錯亂,出現幻聽。


    “噓!”李自成對周身的人暗示不要讓張獻忠知道自己的病情,隨即將軍醫拉到一旁,“那你還不趕緊給他治療?”


    “砍了大西王的一隻胳膊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啊,小的不敢擅自主張。”軍醫應道。


    “我說你們這些郎中怎麽還這般迂腐?前怕狼後怕虎的,保命要緊!趕緊的給大西王實施救治!有什麽後果,本王承擔,自然輪不到你們操心!”李自成拍著胸脯道。


    軍醫連連點頭,“是是是,有闖王這句話,小的一定盡我所能,保住大西王。”


    軍醫說著,便要抽身離去,還沒得離開,便被李自成拉住,”等等。”


    “闖王,還有何吩咐?”


    “你去那邊了,這邊的虎子將軍怎麽辦?到底怎麽迴事?”李自成輕聲問道,他不想讓張獻忠的部下聽到這句話。


    張獻忠是李自成的戰略合作夥伴,但是,虎子可是更李自成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戰略夥伴沒了可以再找,但是這兄弟沒了就真的沒了。


    沒想到李自成這一問,軍醫臉上一副如無其事的表情,微微笑道,“虎子將軍中的是十三軟筋香,是跟黑煞打鬥時中的那一鏢有毒。小的已經將毒鏢取出,清理了傷口,待會我讓小徒拿解藥給虎子將軍服下,將軍的毒便可解。不過……”


    “不過什麽?”


    “這十三軟筋香本是從關外傳入中原的劇毒,這黑煞原本又是關外人,現在又被殺風訓練成殺手,這手段自然更為毒辣,這十三軟筋香的在他用來又增加幾分功力,所以即便是虎子將軍身上的毒解了,但是至少還要再躺個十天半月方可上陣殺敵,否則惹下病根,勢必影響體質,終年飽受體弱之苦,得不償失。”看著李自成這個軍醫懂的不少,不禁熟悉各種病症劇毒,就連黑煞的來頭也如數家珍。


    李自成一聽,心中一驚,十天半月,就算他等得起,他女兒李玉鳳可等不起,闖軍可等不起。畢竟開封已經實行變法,十天半月後便是春耕時節,若讓開封順利變法,老百姓像傳言般那樣安居樂業,闖軍再攻城,想這民心未必歸順,這仗便不好打了。再說,李自成今天在戰場上看到的那個蒙麵人真的是朱青嗎?如果是,他更不能讓朱青得以喘息的機會,如果不是,那說明朱青還臥病在床,但是開封守軍已經如此難以對付,十天半個月後,如若朱青醒來,這開封就更不好打了。


    李自成這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啊,這攻城本來十拿九穩的,沒想到如今出現這諸多狀況,別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


    “闖王?”軍醫看李自成出神的樣子,問了一句。


    “哦,你先去忙吧。記住,無比給本王保住兩位將軍!”李自成令道。


    “是!小的明白!”


    雖然兩員大將身負重傷,但是李自成的攻城野心卻愈發強烈。


    “劉將軍!”李自成叫了一聲劉宗敏。


    “末將在!”


    “你馬上派人去打探開封情況,摸清敵人到底有多少兵力,糧草軍械如何?!切記,這一次千萬不可再出錯!”李自成對劉宗敏命令道。


    “末將遵命!”劉宗敏自然知道李自成想幹什麽。而虎子和張獻忠兩人受傷,正好是他劉宗敏立功表現的機會,他自然樂此不疲,隨即前去派人趕往開封城打探軍情。


    卻說此時的開封城中,軍醫館也是一片繁忙,開封守軍這次受傷的人數不多,但是因為幾乎是一一當時,這受傷的便多是重傷。幸好人少忙得過來。玄武便直接被送到開封府救治。


    朱青和白虎、黑煞三人前去接應玄武等人,後來又留在後麵殿後,待到朱青等人趕到開封府的時候,玄武的傷勢已經被冷刺和寧兒處理好。


    “玄武傷勢如何?”朱青擔心問道。


    “玄武將軍受的是斧傷,而且敵人出手極狠,力氣驚人,傷口都劈道骨頭了,我跟寧兒姑娘經過一份救治,總算保住了他這條胳膊,可是……”


    “可是什麽?”朱青著急道。


    “玄武將軍此次傷到筋骨,加上戰場上廝殺過於激烈,以致將軍麵容扭曲,如不及時捋順,恐怕影響日後樣貌。您看……”冷刺指了指玄武的麵具道。


    朱青等人一聽,便知道冷刺的意思,玄武這麵具,還沒有人見其摘過,如今他昏迷不醒,未經允許便貿然摘了這麵具,必定有不妥之處。


    “若是留下這病根,恐怕日後易裝術再厲害也難以彌補。”寧兒勸道。


    朱青陷入兩難境地,他來迴踱步。


    “你們誰懂得治這病?”朱青問道。


    “寧兒姑娘。”冷刺說道。


    “不過我需要冷先生的銀針指點。”寧兒補充道。


    朱青點點頭,“好,那就由你們二人幫玄武治病,捋順這扭曲的麵容。其餘人等,全部退出去!”


    “老朽定當全力以赴。”冷刺道,寧兒也對朱青點點頭。


    “走吧!”白虎對眾將士說道。大家都明白朱青的意思,紛紛推出房間。


    “拜托了!”朱青對冷刺和寧兒抱了抱拳,隨即走出房間。


    “哎?你不留在這兒?”寧兒問道。


    “少一個看到玄武就少一份顧慮。”朱青說道。


    冷刺點點頭。


    朱青走出房間,把門帶上!


    “哎,將軍,你怎麽也出來了?”白虎問道。


    “我又不會治病,留在裏麵作甚?再說玄武不想讓我們看麵具背後的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們兩人看了實在是迫不得已。”朱青應道。


    “哎哎哎,別擠。”


    “讓讓,我也看看!”


    這時,房間外麵的窗前,林白等幾個將士紛紛擠在窗前想看看摘下麵具後的玄武。


    “你們幹什麽?”朱青喝道。


    林白等人之後退了迴來,低頭麵向朱青,不敢多語。


    “白虎將軍!”


    “末將在!”


    “將林白壓入錦衣衛大牢!”朱青喝道。


    “啊?!”眾人一聽,都大吃一驚。


    “還愣著幹什麽?難道違抗軍令,陷戰友於危難還不足以定罪!?”朱青顯然發怒了,這一次,他沒有在跟林白說一句話!


    “大哥,我知錯了大哥!”林白一急,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帶下去!”朱青沒有多說。


    “末將遵命!”白虎應道,隨即一揮手,“帶走!”兩名錦衣衛便將林白押往錦衣衛大牢。


    “大哥!饒命啊大哥!……”林白邊走邊求饒。


    “將軍,我先下去了。”白虎看了朱青一眼,說道。


    朱青閉著眼睛,點點頭,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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