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醒來後,看了看躺在廳堂的十名自己的手下,已然死去多時。


    “都是中毒身亡的,銀針直紮筋脈,隻有為首的稍微輕些,應該是最後死的。”朱雀看著朱青傷神的樣子,說道。


    “我知道,他是死在我懷裏的。”朱青忍痛將段五的眼睛合上,“魏通封住了他的很氣,就是要等我到來才讓他死。”


    “這個魏通,別讓老子碰上!”黑煞已經殺意激起。


    “對了,青龍,你此次不辭而別,開封那邊都很擔心你。你為何就不能跟我們大聲招唿就走?”朱雀道。


    “是啊青龍,我姑姑可是傷心欲絕!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替姑姑出口氣。”黑煞想起離開開封時,寧兒暈闕過去的場麵,質問朱青。


    “事出突然,我知道你們是不會輕易讓我離開的,所以我隻好點了寧兒的穴道,哎,隻是委屈了她。”朱青歎了一氣。


    “我們出來的時候,大人千叮嚀萬囑咐,找到你一定盡快會開封,開封情況隨時有變。”朱雀道。


    “我知道,這也正是我此次不辭而別的原因。我們都知道,經過數月的休養,李自成已經兵強馬壯,如今天氣漸漸迴暖,北邊的韃子也是蠢蠢欲動,如果兩邊同時進犯,我們恐怕很難扛得住。所以,我想應該試試別的辦法了。”朱青說道。


    “什麽辦法?”黑煞問道。


    “講和。”


    “講和?韃子那邊可不會輕易罷休,難道你想跟李自成講和?”對於李自成,朱雀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然闖軍半年內迅速崛起,勢如破竹,但李自成的猶豫性格始終難以改變,這或許就是朱青想利用李自成猶豫安於現狀的性格弱點。


    朱青點點頭,“沒錯,如果能跟李自成講和,西邊戰事消停,我們就有更多兵力對付韃子。”


    “可是,我們有什麽籌碼跟李自成講和?”黑煞問道。


    朱青望著門外,沉默不語。


    “李玉鳳?”朱雀試探道。


    朱青長歎一氣,點點頭,“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把一個女人卷入到這爭鬥裏麵。”


    “我們誰不是呢?”朱雀反問道。


    朱雀和黑煞都看得出,朱青臉上的疑慮和不安。


    “好了,你連李玉鳳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又談何利用呢?你得先找到她吧?不管怎麽說,我相信你這次不辭而別,決不是緊緊為了一個籌碼。”朱雀不愧做過捕頭。


    朱青點點頭,“沒錯,她曾不止一次地救過我的命,如今她有難,我不能不幫。”


    “我知道,那次我們夜闖潼關為你采藥,如果是她,我們根本脫不了身。”朱雀想起朱青重傷那時,和寧兒、賽時遷潛入潼山偷藥之事,是玉鳳甘當人質,三人才能脫身下山,踩得靈藥救朱青。


    “那還擔心什麽?大丈夫知恩必報,我想就算姑姑知道,也不會怪罪你的。”黑煞在一邊道。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麽會了解女人的心思?”朱雀白了黑煞一眼,黑煞隻好閉嘴。


    “難道你知道是魏通擄走了李玉鳳?”朱雀問朱青。


    朱青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在這裏出現,還把我的人都殺了。”朱青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十具屍體。


    “那我們還等什麽?他不是說要你到什麽城東落花亭嗎?”黑煞突然又說道。


    “沒錯。不過我想不明白,他為何會選擇落花亭,那都是富賈巨商聚集的地方,他為何引我去那兒?”朱青思忖道。


    “哎,管他呢。去了再說,我們三人難道還怕他區區一個魏通?”黑煞自然有資本叫囂。朱青收起思緒,點點頭,“沒錯,就算龍潭虎穴,老子也要闖一闖。”


    “這才是我認識的青龍。”黑煞笑道。


    “來,咱們把這些兄弟安葬了即刻出發!”朱青對兩人道。


    朱雀和黑煞點頭,三人將那些死去的侍衛搬到不遠的亂石崗下葬了。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朱青看著亂石崗上的墳頭,咬牙說道。三人拿著三碗酒敬向亂石崗,隨後灑在地上,早春的太陽照在酒上,有些刺眼。


    “走!”朱青最後下令。三人騎著馬離開京郊夜店,朝京城趕去。


    京師,城東落花亭,這裏果然商賈雲集,步入落花亭,腳下便是紅綢鋪成的道路。隨便撞上一個小廝,連手裏的抹布都是綾羅綢緞,倒茶的手指上都套著玉指環。如果說一樓還是那些小土豪,那麽二樓以上的包廂可都是富可敵國的大富商。特別是二樓的淩雲閣!不是一般富商可住得起的,而此時,玉麵桃花魏通魏公子推開了淩雲閣的門。


    “魏公子,您總算來了。我們可等您多時了。”迎出來一人,全身綾羅綢緞,手裏拿著一把玉扇,兩邊的大拇指都戴著玉指環,魏通一看,微微一笑,“劉管家這些個什物可都是真真的啊,恐怕這市麵上找不出五樣了吧?”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限量版。


    “魏公子見笑了。都是些身外之物,家裏也沒地方放,索性帶在身上。魏公子,我們家少爺可等候魏公子多時了,裏麵請。”劉管家說著,恭迎魏通入室,隨手帶上了門,便趕緊在前邊引路。


    “這淩雲閣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看來慕容公子最近又發財了。”魏通邊走邊打量著淩雲閣的裝飾,俗和雅都到了極致。


    “依魏公子的意思,我慕容流雲之前是住不起咯?”突然,從門帳內走出一人,年紀不大,看起來卻十分老成。儒雅中帶著幾分詭異。


    “少爺。”劉管家對來著作了個揖。


    慕容流雲點點頭,劉管家退到一旁。


    “有些日子不見,慕容兄果然氣質更佳了。”魏通笑道。


    “哪裏哪裏,讓玉麵桃花公子見笑了。”慕容流雲和魏通的言行舉止竟有幾分相似,帶著一種令人生畏的陰柔。


    “你我就不必客套了,咱們說正事要緊。”魏通笑道。


    “好。魏公子裏麵請!劉管家,看茶。”


    “是,少爺。”劉管家說著,拿過一隻茶壺,茶未倒,已然芳香四溢。


    “好茶,上等碧螺春。”魏通聞味笑道。


    “好品味,我這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嚐嚐?”慕容流雲笑道。


    魏通自來熟,拿起茶杯掂了掂,輕輕泯上一小口。


    “怎麽樣?可還順口?”慕容流雲問道。


    魏通微微搖頭,“茶是好茶,可惜火候不夠。”


    “下人難免大意,魏公子可有辦法讓這壺變成好茶?”慕容一聽,臉色有些變化,但他很快說道。


    魏通放下茶杯,用手往脖子上一抹,隨即對著茶杯一彈,一滴血濺入杯中,慢慢化開。


    “怎麽?你受了傷?”慕容流雲終於大驚失色,因為在他看來,每人能傷得了魏通。


    魏通點點頭,“青龍果然不是一般角色。”


    “哼!那你還有心情品茶?”慕容流雲一聽,心中一急一怒,拍了一下桌子,杯子裏的茶都被震了出來。


    魏通看著茶杯,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拈著茶杯,飛濺的茶水竟如同受魔力一般全都聚攏落迴茶杯之中,魏通的手腕接著又動了一下,隻見茶杯上冒出熱氣,那滴血完全把杯子裏的茶水染紅。


    “這下火候剛好。”魏通說著,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又抿一小口。


    慕容流雲和劉管家看到這一切,自知魏通功夫了得。


    “好吧,既然你沒有殺了青龍,拿到東西,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慕容流雲的態度又緩和起來。他知道,眼前這個魏通依然是個厲害角色,至少他慕容流雲暫時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公子放心,我既然來見你,就不是白來的,實話跟你說,這淩雲閣雖然不是人人都能來,但是,無聊的時候,我也會偶爾過來喝喝茶。如果我沒有辦法,我今天就不會到這兒來,因為我一點都不無聊。”魏通說著,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魏公子,我家少爺也是辦事心切,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想比與慕容流雲的性急,劉管家自然江湖許多。他知道魏通有些不滿意慕容流雲的態度了。


    “好了,剛才是我太過心急,你既然有辦法,那就請說出來聽聽。”慕容流雲也就著劉管家給的台階,就坡下驢。


    魏通微微一笑,“沒事兒,我魏通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我來就是為了幫你解決問題的。”


    “我就知道魏公子不是簡單的人,何妙計?快說來聽聽。”慕容流雲興奮道。


    “魏公子,我家少爺也是辦事心切,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想比與慕容流雲的性急,劉管家自然江湖許多。他知道魏通有些不滿意慕容流雲的態度了。


    “好了,剛才是我太過心急,你既然有辦法,那就請說出來聽聽。”慕容流雲也就著劉管家給的台階,就坡下驢。


    魏通微微一笑,“沒事兒,我魏通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我來就是為了幫你解決問題的。”


    “我就知道魏公子不是簡單的人,何妙計?快說來聽聽。”慕容流雲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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