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朱青騎著追風馬衝出潼關,朝開封狂奔。在躲過賀人龍的羽箭之後。朱青但覺後背越發沉重。殺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趴在他的背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朱青心裏蔓延。但是他沒有時間停下來。不管怎麽樣,他要爭取時間。


    羊道剛剛拿下,賀人龍不會善罷甘休。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孫傳庭,由孫傳庭定奪他那一千兵馬的去留。


    “開城門!青龍迴來啦!”守城將士大喊,開封城門緩緩打開。


    “青龍老弟,你總算迴來了!怎麽樣?殺風大人呢?”孫傳庭遠遠迎了出來。


    朱青進到城內,翻越下馬,他沒來得及迴應孫傳庭,因為殺風順勢倒了下來。


    “師傅!”朱青驚慌地接過殺風,殺風的雙目微微睜開,麵無血色,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嗬,迴……迴來了。”說著,殺風倒在朱青的懷裏。


    “師傅!師傅!!!”朱青驚叫。孫傳庭大步上前。


    朱青但覺得自己手心發涼,拿出一看,滿手是血,原來殺風後背中了一箭,他自己拔掉了。


    “快叫大夫!!!”朱青著急喊道。


    “快!傳軍醫!”孫傳庭吩咐一聲。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殺風抬進將軍府。朱青正想跟進去,被孫傳庭拽住,“青龍,我的一千兵馬呢?”孫傳庭自然要關心自己的一千兄弟。


    “羊道已經拿下。將軍自己看著辦吧。”朱青說著,甩開孫傳庭的手,跟殺風進去。


    “羊道?!”孫傳庭嘀咕著。


    “督師,羊道為潼關的旁門左道,拿下羊道,對我們拿下潼關,非常有利!”韓副將對孫傳庭說。


    “我知道。我隻是想該不該守住羊道。”


    “確實,羊道易攻難守,向來都是賀人龍在掌管,別人很難在他的地盤上穩住腳跟。督師要三思啊。”韓副將勸道。


    “本帥何嚐不知呢。可是那是我們一千弟兄啊。”孫傳庭歎了一氣。


    “可機不可失啊。“韓副將附和一聲。


    “也罷。我遲早要麵對賀人龍,如果連到手的羊道都拱手相讓,那以後我孫傳庭還如何見人?走!挑選兩千兵馬跟隨本帥到羊道走一趟。”孫傳庭令道。


    “末將遵命!”韓副將說著,轉身去準備。


    孫傳庭臨行前走進將軍府。走到殺風的床邊。輕聲詢問了一聲,“殺風大人怎麽樣?”


    朱青沒有迴答,木木地盯著殺風,好像在守護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倒是軍醫迴了一句,“情況非常不妙,殺風大人中的是毒箭。雖然已經拔出箭頭,但是這一路的顛簸加快了血液流通,毒液已經擴散!恐怕……”


    “你說什麽?我師父不會有事的!”朱青似乎頓時失去了理智,站起來憤怒地一把將軍醫抓了起來。


    “青龍!”孫傳庭趕緊製止。


    “師父不會有事的。不會,不會……”殺風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放心,你師父不會有事的。你先冷靜。讓軍醫好好醫治。”孫傳庭漸漸安撫了激動地朱青。“怎麽樣?有辦法嗎?”孫傳庭問軍醫。


    軍醫看了朱青一眼,不敢說話,孫傳庭會意,拍了拍朱青的肩膀,示意軍醫道,“說吧。”


    軍醫這才歎氣地搖搖頭。


    “不會的,我師父深厚,不會連這點毒都熬不住的。一定是你這庸醫不懂醫治!朱青又激動了。


    “青龍!休得無禮。龍大夫跟隨我大半生,軍隊裏的疑難雜症都是他給醫治的。就連我的性命都交到龍大夫手上,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龍大夫?!”孫傳庭把朱青訓斥一番。


    朱青搖搖頭,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殺風,滿臉痛苦地說,“要是冷刺大哥在這兒,他一定有辦法。”


    “你說什麽?”孫傳庭似乎沒有聽清朱青的話。


    “青龍說得沒錯。殺風大人中的是一種罕見的毒。這種毒一般隻有邊塞遊牧民族才經常使用。冷刺大夫行醫一生,見多識廣,如果他在這兒,或許能救殺風大人。”軍醫說道。


    “我即刻帶師傅去找冷大哥。”聽了軍醫的肯定,朱青有點迫不及待。


    “你可知冷刺現在何處?”孫傳庭問了一句。


    “冷大哥正在我山海關。”


    “你瘋了?山海關離這多遠?你這一趟折騰,恐怕還沒見到冷刺,你就把你師傅折騰死了!”孫傳庭摁住頭腦發熱的朱青。


    “那我把他接來。”


    “來不及了。不要說你去接冷刺大夫過來,就算他現在從山海關趕過來,也至少要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而毒素已經擴散到殺風大人的心脈。如果再得不到有效醫治,恐怕熬不過今晚。”軍醫說道。龍大夫的醫術並非浪得虛名。朱青也從他的談吐中察覺到了。


    聽了龍大夫的話,朱青傻傻地坐在床邊。看著殺風的臉色由蒼白變塵灰。朱青知道,這是毒素擴散的原因。


    “督師!準備好了。”這時,韓副將衝進將軍府,看到現場氣氛凝重,聲音漸漸減弱。


    “青龍……”還沒等孫傳庭說完,朱青就插話了,“你們放心。羊道守將閆飛已被我降服,此人有勇無謀,決不是韓副將的對手。若那賀人龍敢去羊道。我青龍就帶領家裏的兄弟直搗他的老窩!”朱青雖然看著殺風昏迷不醒,甚是悲痛,但是,他也知道,羊道還有一千人等著開封決定他們的命運。如果沒有援兵,羊道一千人馬根本撐不了多久。


    孫傳庭點點頭,拍了拍朱青的肩膀,看了殺風一眼,歎了一氣,轉身戴上頭盔,走出將軍府。


    孫傳庭帶領兩千兵馬親征羊道,就是給賀人龍以震懾作用。所以,出征軍氣勢如虹。


    正當孫傳庭帶領出征軍趕往羊道的時候。賀人龍這邊也犯難了。


    “大哥!你就讓我迴去吧!我向你保證,一定奪迴羊道,出口惡氣!”潼關的議事廳,閆飛惱羞成怒,被朱青綁了,這事實在不怎麽光彩,所以,他急於證明自己。


    “不是大哥不相信你。隻是那青龍不是一般人物,此人詭計多端,武功又是了得。我們不能輕易冒險啊。得想個萬全之策。”賀人龍道。


    正在議事廳陷入沉默大時候,突然一名通訊兵前來通報,“報!發現孫傳庭的一支軍隊正往羊道進發!”


    “什麽?你可看清楚了?大概多少人嗎?何人為先鋒?”賀人龍大吃一驚。


    “看得千真萬確。大約兩千兵馬,正是孫傳庭親自掛帥!”


    “還有什麽將領?”一位副將問道。


    “孫傳庭最得力的副將韓玄也在陣中。”


    “大哥!這是個好機會!”閆飛冷笑一聲,看了賀人龍一眼。


    “你是說羊道還是開封?”賀人龍問了一句。


    “兩個都要!”閆飛說著,攥緊兩隻拳頭,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這個恐怕有些難吧?”另一位副將,正是那監斬官問了一句。


    “有何不可?你們想想看。孫傳庭在開封雖說有幾萬人馬。但是這迴他和他最得力的副將都到羊道來了。開封是不是群龍無首?另外,羊道挺多就三千人,我們兵分兩路,我帶領三千兵馬直取羊道,誅殺孫傳庭,大哥你們帶領剩下的人直取開封。到時我拿下羊道,再合圍開封。拿下群龍無首的開封還不是易如反掌?”閆飛分析道。


    “閆飛將軍雖然說得有點大,但是並不無道理,這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監斬官在賀人龍耳邊嘀咕道。


    “嗯。”賀人龍邊想邊點點頭。來迴踱了幾步,問了通訊兵一句,“你可看到那青龍和殺風?”


    “沒看見。有人看見今天朱青離去的方向有血跡,不知……”


    還沒等通訊兵說完,賀人龍就哈哈大笑起來,“哼,錦衣衛武功再高,也逃不出我賀人龍的霸王弓!”


    “大哥。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那些羽箭可是抹了奪命粉的。”監斬官奸笑著對賀人龍道。


    “哈哈哈……”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好!兵分兩路。準備出發!老子憋屈的日子到頭了,哈哈哈!”賀人龍的瘋勁終於使了出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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