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

    今天是秦瓊輪值。

    秦瓊進了李世民的寢殿。

    “叔寶,這次盧氏家族發難,你怎麽看?”李世民問道。

    秦瓊從瓦崗寨下來,一直跟著李世民南征北戰,很受信任。

    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每天晚上都夢到李建成索命,睡不著覺,都是秦瓊和尉遲恭守著。

    信任程度,可見一斑。

    “皇上,四大家族把持朝政已經很久了,特別是盧家,交橫跋扈,該有個人出來鏟除他們了。”秦瓊直接說。

    這樣的話,也隻有秦瓊會跟李世民說。

    其他人肯定明哲保身。

    “朕也是這個意思。”李世民說道。

    “皇上應該還有其他的意思。”秦瓊跟著李世民那麽久,能猜到話裏有話。

    “還是你了解朕的心思。我要你幫助韓戰,滅掉四大家族。”李世民說道。

    雖然韓戰現在封了一品驃騎大將軍,武士彠是正二品鎮國大將軍。

    兩個人手裏都沒有兵馬。

    秦瓊手裏掌握著千牛衛、驍騎營,但是這件事情又不能明著來,畢竟朝中四大家族的大臣武將太多了。

    就連李世民的玄甲軍,也有很多四大家族的人。

    這要是撕破臉皮,長安城會亂成一鍋粥。

    讓秦瓊出麵,還有一個原因,他跟武士彠的關係很好,相互間熟悉。

    以前並肩作戰過,太原城一戰,兩個人更是生死相依的戰友。

    “好,臣在暗中準備。”秦瓊說道。

    李世民點頭。

    第二天,盧藝又到了太極殿逼李世民下旨,揚言要把武家抄家問斬,韓戰淩遲處死。

    李世民自然是不理會。

    盧藝出了太極殿,一路上氣唿唿地大喊:“李氏皇家偏袒武家,做事不公,難為天下共主。”

    朝廷上有範陽盧氏的族人,跟著一起喊:“武家行兇,誅滅九族。”

    一些寒門的大臣低著頭不敢理他們。

    迎麵走來一個年輕的官員,這是新提拔的大理寺評事狄仁傑,官小,但是善於斷案,名氣挺大。

    盧藝攔住狄仁傑,問道:“狄評事,武家女婿韓戰動手打死我宗家子弟盧春,你說該如何?”

    狄仁傑早對盧氏驕橫跋扈看不慣,笑道:“盧大人,刑罰乃是國器。盧大人說韓將軍打死了盧春致死,此事需要先報京兆尹,將相幹人犯拘押至大理寺審訊。如果真是人命官司,需要三司會審方能定罪。”

    盧藝聽了大怒,罵道:“哼,你們這群從下層爬起來的,都是下等人,下賤。讓你們這群不懂規矩的下賤人上了朝堂。武家上門女婿韓戰毆死盧春,案情明擺著的,你還要三司會審,分明是狼狽為奸。這朝廷被你們這群寒門子弟搞得烏煙瘴氣,就把你們這些下賤官員統統趕出朝廷。”

    狄仁傑冷笑道:“一切都按照門閥出來來定,那請問盧大人,是不是你家的看門狗都可以做官?”

    盧藝冷笑道:“我家的看門狗做官都比你強。”

    狄仁傑大笑道:“那你盧家都是狗官了。”

    盧藝大罵:“狄仁傑,你一個赤腳的八品小官敢罵我!莫不是想跟韓戰一起死?”

    狄仁傑大笑道:“盧大人,這天下姓李,不姓盧,做事莫要太過猖狂。做事要問問蒼天百姓。”

    盧藝哈哈大笑:“我盧家做事從來不需要經過誰,就算是皇上,我也不需要問。”

    盧藝帶著盧氏家族的大臣揚長而去。

    世上沒有遮天樹,隻有一物降一物。盧家看來是到頭了,說不定四大家族都到頭了。狄仁傑看著盧藝招搖過市的樣子,心裏冷笑。

    迴到宗家,盧藝把十幾個族內的大官叫進來,關起門來商議。

    “韓戰打死了盧春,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這是我們範陽盧氏的奇恥大辱,那個韓戰不過是一個農夫之子,挑糞的賤人,也敢打死我們盧家的子弟。此仇必報。”盧藝義憤填膺,拍著桌子大叫。

    族人都是大怒,覺得是奇恥大辱。

    從來隻有盧家打死別人,心情好的,給點錢。

    心情不好,族滅。

    上次在朝堂上,一個四品的官員,隻因為走路時撞了盧藝一下。

    全家拖到菜市口腰斬。

    搞得朝廷上下見到盧家就躲。

    “這次要讓天下的人知道,這大唐的事情,我們盧家說了算。武家必須滅九族,雞犬不留,省得以後還有人敢挑戰我們。”盧藝拍著桌子冷笑。

    商議之後,盧氏家族在外的武將悄悄帶兵迴長安。

    夜裏,

    秦瓊悄悄到了武家。

    武士彠和楊牡丹這兩天提心吊膽,飯都吃不下。

    “秦將軍,你怎麽來了?”武士彠很驚訝。

    這個時候秦瓊能來,武士彠很開心。

    其他人現在見到武家的就跟見了鬼一樣躲開。

    生怕被武家拖累。

    “秦將軍,皇上怎麽說?”楊牡丹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我就是為這個事情來的。”秦瓊說道。

    武士彠和楊牡丹的心提了起來。

    “四大家族飛揚跋扈,尤其是盧氏,居然敢頂撞聖上,威脅造反。皇上的意思是支持韓將軍,滅掉盧家。”秦瓊眼神堅決。

    楊牡丹搖頭擺手:“不行不行,盧家樹大根深,小戰一個人不行的。”

    武士彠沉默不語。

    自己的女婿確實厲害,但是朝廷的官場鬥爭跟上陣殺敵是兩迴事。

    如果讓韓戰北征突厥,武士彠二話不說,馬上跟韓戰一起上陣殺敵。

    可是要他對付盧家,此事恐怕不行。

    秦瓊說道:“二位,秦某從瓦崗寨開始,征戰數十年,從未見過韓將軍這樣的人。如果韓將軍不行,那這大唐,無人能勝任此事。”

    渭水河畔那場大戰,刷新了秦瓊對武將的認識。

    以前隻知道李元霸厲害,宇文成都第二。

    但是看到韓戰的樣子,秦瓊覺得,如果韓戰早出生一點,隋唐第一英雄,非他莫屬。

    秦瓊喜歡讀《三國誌》,看到韓戰第一眼,感覺就是呂布再世。

    大事必須由大人物去做,四大家族盤踞中原幾百年了,要想把這樣的大樹連根拔起,隻能是韓戰。

    滅掉盧家,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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