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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程的日子終於到了,雖說早就想到處去遊山玩水,但是真要離開,花雲曦還是有些不舍得,不過怕花家人傷心,她隻能強裝笑臉和他們告別。


    花朵和花蕊是服侍她的貼身丫環,這次要陪她上京,一直送到宮外再迴來。另外花府還派了兩個小廝隨行,一個是旺財,另一個居然是石頭。


    在花府門外的馬車旁,石頭穿著一身嶄新的青布衣褲裂開大嘴向她眨眼。


    之前花雲曦給了石頭一些銀子讓他贖身,到時候兩人在城外會合,如今猛然看見他穿著自家傭人的製服站在門口,花雲曦隻覺得吃驚。


    花守信看著花雲曦驚異的目光,輕歎一聲道:“爹爹沒辦法改變你的命運,隻能盡量讓你開心點,我已經幫石頭贖身了,他會一直送你到京城。”


    “爹爹……謝謝你!”花雲曦鼻頭一酸,抓住他的手。


    沒想到老爹這樣懂她的心,居然想到把石頭找來陪她進京。


    花君成在一旁強笑道:“雲曦,你看爹爹多疼你,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有哥哥在家照顧爹娘,你不用掛心。”


    “去吧!你娘會為你祈福的,一路小心。”花守信哀傷地再看女兒一眼,轉身走上門前的台階。


    花夫人怕傷心,沒有送出門,香姑帶著一堆丫環小廝在門口淚眼漣漣地為她送行。


    她上前抱住香姑,哽咽道:“香姑,我舍不得你啊!以後我不在家,你要幫我照顧好我娘。”


    “放心吧小姐,有我香姑在一天,夫人就一定會好好的。”香姑抽著鼻子,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了花雲曦臉上,“你以後再不能淘氣了,宮裏不比家裏,一切要小心啊!”


    石頭蹦了過來,笑嘻嘻地說:“老大,快上車吧,時間到了,有我陪著你你不用傷心。”


    終於要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了,花雲曦抬頭看看花府的金字門牌,再環顧一下門前的親人們,大聲說了句等著我,我還會迴來的,就扭頭坐上了馬車。


    ……


    馬車駛到了泉州城,南郡各縣的秀女都齊聚在這裏。負責選秀的官差一個個驗明正身後,一幫秀女就浩浩蕩蕩地啟程進京。


    花雲曦和集美鎮鎮長的千金賈巧月帶同各自的丫環坐一輛馬車。她鑽進馬車看向坐在對麵的賈巧月時,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怎麽是你?”花雲曦使勁揉揉眼睛,“我是不是見鬼了?”


    對麵的女子姿態優雅,麵似芙蓉,居然是今屆醉紅樓的花魁玉玲瓏。


    玉玲瓏看清楚花雲曦的模樣,微微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你……你是花少爺!”


    然後她猛然捂住了嘴,驚覺到自己說錯話了,瞪著一雙大大的杏眼驚恐地看著花雲曦。


    “你怎會在這裏?不是鎮長家的小姐和我坐在一起嗎?”花雲曦不解,這青樓裏的姑娘怎麽可能做秀女?


    玉玲瓏的臉色變得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麵前,顫聲道:“花少爺……哦,不,花小姐,你千萬不要說出去,我是代賈小姐上京的。”


    坐在她身邊的丫環也跟著跪了下來,她年紀和花朵差不多,樣子看上去很機靈,見到事情敗露,忙一五一十地把緣由說清楚。


    原來賈巧月是鎮長唯一的女兒,自小嬌生慣養,家裏怎會舍得讓她去做秀女,就去醉紅樓把玉玲瓏贖出來認她做幹女兒,冒賈巧月的名上京,沒想到才出門就被花雲曦認了出來。


    這隨行的丫環叫香玲,是賈巧月最忠心的丫頭,由她護送玉玲瓏到京城,順便在路上教會她一切官家小姐應會的禮儀和記牢賈家的所有情況,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花雲曦總算明白了,自己的父親也曾想過以桃代李的辦法幫自己躲過這個劫難,但是因為怕被人認出不敢冒險,誰知那賈鎮長也來這一套,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她扶起玉玲瓏,輕歎一聲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想進宮,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


    玉玲瓏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謝謝花小姐,他日進宮後我若能得聖上恩寵一定會還你這個人情。”


    花雲曦看著她那花容月貌,心中一動。這美人兒模樣自不必說了,在青樓裏學會了那麽多技藝,又懂得取悅男人,隻怕會很容易得到皇上的喜愛。


    看來賈鎮長找她來頂替還有一箭雙雕的打算,一定是想將來靠她平步青雲。


    不過,玉玲瓏隻怕是沒有機會還她這份人情了,因為她是絕對不會在宮裏久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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