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是自己家的千年老妖比枕頭抱起舒服。


    百裏青低頭蹭蹭她的發絲,陰魅的眸子裏閃過幽冷卻溫柔的光芒,也閉上了眼。


    而門外,黑暗中,有長刀滴血,黑暗中有無數人人頭落地,血腥味悄然飄散開。


    錦衣衛們習慣地開始悄無聲息的屠戮,用鮮血平複他們主人的怒火。


    第二日一早,西涼茉照慣例地沒有能按時起床——九千歲覺得自己的心靈因為她的無故失蹤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所以,需要她好好地安慰自己。


    “什麽叫無故失蹤?”雲消雨散後,西涼茉輕喘著,酡紅著臉頰,推了一把身上壓著的人。


    這千年老妖,真是越來越皮子厚了!


    百裏青懶洋洋地支撐著臉,停住動作,低頭用鼻尖在她臉頰上蹭了蹭,輕嗤一聲:“難道不是麽,你若是乖乖地在宮裏陪著我批閱折子,不拋下我和洛兒出去外頭鬼混,也不會被老魔物撞上,然後還被人趁機劫走!”


    西涼茉被他蹭得癢癢的,忍不住趕緊縮起了身子,輕嗤:“嘖,你倒是怪起我來了,誰知道陪著洛兒出去玩兒一趟,就遇到你家的老祖宗!”


    那一看估摸著還是個老頑童,卻連話都不給她說完,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她弄暈扔掉——!


    “賊喊抓賊,你若是早些和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好地把咱們的事兒說清楚,我又怎麽會倒黴被人扔掉,若是遇上些要命不要財的仇家,你看看你可有機會再見我!”


    西涼茉說完,沒好氣地白了百裏青一眼!


    百裏青挑眉,慢條斯理地低頭咬了她肩頭一口:“那還不是你那娘親惹得禍事,所以如今是母債女還!”


    西涼茉忍不住背後一顫,試圖伸手推開他:“你倒是會倒打一耙,好好,都是千歲爺說得在理,行了吧,隻以後別說些這麽肉麻的話,真真兒受不了!”


    百裏青低聲輕笑,魅眸斜斜地睨著她,似有萬千風情如蝶輕落在他的眉梢眼角之間。


    “唔,你總是承認了錯處就好。”


    西涼茉嗤道:“得寸進尺,我還不是為了替你這個做弟弟的安撫洛兒,才相帶著他出去走走!”


    這千年老妖真是讓她無奈,若是嘴上功夫不如她的時候,他就要使用‘床上肢體暴力’,心眼根針尖似的小。


    若是嘴上功夫厲害的時候,那種囂張得讓她直恨得牙癢癢的。


    “喏,這可是你自己的說的,隻是如今,沒有哥哥需要你安慰,倒是有個做弟弟的,需要你安慰才是。”百裏青瞅著她的小模樣,心頭癢癢的,指尖慢條斯理地掠過她光潔雪白的胸口、纖細的腰肢、平坦小腹一路向下。


    “誰需要安慰?”西涼茉看著他的手又不規矩,趕緊伸手出來一把抓住他修長的手指。


    百裏青魅眸幽幽,一手支著臉龐,同時反手握住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小腹上,也是一路向下,一本正經地道:“唔,這裏。”


    西涼茉瞬間感覺碰到大狐狸再次囂張起來的狐狸根,瞬間紅了臉,微紅著臉笑罵:“無恥!”


    “唔,美人如此誘人,不如陪著本座再做點無恥的事情,包你快活呢。”百裏青似笑非笑地俯首吻上她的柔軟唇瓣。


    等到西涼茉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正當中——正午時分了。


    她剛出門就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血腥氣息,她微微顰眉,看向院子裏,院子裏到處都已經是錦衣衛行署衙門的人,君縣隸屬沉香郡的管轄,一夜的功夫,行署衙門的人全部都趕赴了君縣。


    看著到處都是按照百裏青的阿品折騰起來的擺設,西涼茉忍不住心中暗自歎息,果真是個性喜奢靡的家夥,走到哪裏都不忘他的行頭。


    隻是……


    她眯起眸子,淡淡地道:“白起!”


    白起忽然從外頭的屋頂上倒吊了身子下來,看著西涼茉笑嘻嘻地道:“喲,小小姐,你醒了?”


    西涼茉比了比自己的麵前,她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身上那種奇異的淡漠卻有一種莫名地讓人臣服的魅力,白起遲疑了片刻,便輕巧地一個翻身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在她麵前坐定。


    “昨夜,千歲爺來了以後,是不是有些什麽事兒發生?”西涼茉看了看迴廊,伸手在走廊的紅柱子上輕摸了兩把,然後伸到自己鼻尖下輕嗅聞了一下。


    一股子淡淡的腥味衝鼻而去,她微微眯起眼。


    “唔,千歲爺來了,大半夜的,進了您的房間,發生了什麽,屬下表示真的不知道。”白起目光曖昧地笑笑。


    西涼茉抬眼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嘖,皮子癢了不是,不說實話,我便不知道麽?”


    白起頓了頓,也稍正色了點:“唔,您為什麽不問問這些錦衣衛的弟兄們呢?”


    西涼茉嘲謔地勾了下唇角,目光冷淡地道:“我現在問的是你。”


    白起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地道:“昨夜鳳家上下,一船人,除了尋常下人關在大牢裏麵,鳳姐兒得了專門的關照,被關在自己的屋子裏,鳳家二老爺,並著他在船上的親信和家眷,共計四十二口人,全部人頭落地,其中鳳家二老爺和他的親信們領的是梳洗之刑!”


    “梳洗……”西涼茉聞言,不由一楞。


    所謂梳洗並非指的是女子梳頭,而是一種非常殘酷的刑罰,行刑者煮了一大鍋水,然後用鐵刷子醮了滾燙的開水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犯人往往經受不住最後的痛苦最終咽氣。


    她沉默了一會,輕歎了一口氣,長久地享受慣了他的溫柔體貼,最多不過是他偶爾使些小性子,卻忘了,他原來到底是以鐵血手段治國治下的九千歲。


    “為何半夜裏,沒有聽見任何響動?”西涼茉覺得有些奇怪,她向來不算是蠢笨粗線條的人,怎麽會一點都沒有聽見外頭的響動。


    “因為所有的人都被千歲爺下令在行刑之前用了啞藥,那位二老爺和他身邊的親信則是一開始被割掉了舌頭。”白起道,對於百裏青訓練出來的那些錦衣衛的雷霆手段,殘酷程度,他身為常年與死神惡獸打交道的沙漠之子,都一樣會感覺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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