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霜冷冷地一笑:“還有一事,我要是生了兒子就是嫡子,以後虞候爵位要給我的孩子繼承!”


    “這……這虎兒都已經成年了,當世子也許久了,若是讓他知道這事,怎麽好!”虞候顰眉,沒有答應下來,他早就有立刻第一任夫人所生的大兒子當世子,世子甚至都有兒子了,他怎麽能隨便地答應這種事情。


    西涼霜鄙夷地嗤笑道:“你那個虎兒和你一樣是個好色的貨,好色罷了,還不成才,這爵位傳給他,還能有什麽好的?”


    她說完,便坐了下來,把玩著手裏的地圖:“你可別忘了,我手裏還有其他東西,若是你不當應我,那我這是為誰奔命為誰忙,難不成為了你那個不把我當娘的兒子?”


    虞候一咬牙,心中暗將西涼霜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好,我答應夫人就是了,隻是其他的東西,比如要緊的通關文牒與身份之類的還需要夫人費心了。”


    等著老子官升三級,爵升三階,就是給你的兒子留著一個虞候的名頭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你能不能有兒子還是兩說,哼!


    虞候心中打定了一會子就讓人在西涼霜的甜品裏下絕子藥的念頭,隨後舔著臉笑道:“好了,我的夫人嘞,你看我都答應了,你且放心就是!”


    西涼霜瞥了他一眼,心中一片鄙夷與涼薄,隻冷淡地道:“好,我自然會想法子的。”


    說罷,她一轉身就向門外而去,也不曾與虞候作別。


    虞候看著她囂張的背影,肥碩的臉龐抽了一抽,閃過一絲近乎猙獰的怒色,咬牙切齒地道:“賤婦,等著老子飛黃騰達的時候有你好受的!”


    一道尖利的不男不女的聲音忽然在虞候的身後響起:“虞候倒是運氣很好,竟然能讓千歲王妃的妹妹為自己所用!”


    不知何時一道穿著灰色衣衫的蒙麵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虞候身後,自顧自地一擺衣袖悠然坐下,拿氣茶邊品邊道。


    “哼,那個賤人,就仗著自己出身好,囂張跋扈,害死了我府邸裏多少人命,現在還想要讓她的孩子當世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虞候冷笑,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那蒙麵的灰衣人“嘿嘿”地怪笑起來:“你也不必惱火,人有所求才說明你給的東西是她感興趣,若是沒所求,那你就要擔心她給你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東西了!”


    虞候一驚,趕緊翻開自己手上的東西:“這……這難道有問題?”


    灰衣人倒是坐下來,擺擺手:“咱家到底也在司禮監呆了些年,知道九千歲那人一向做事極為小心謹慎,這布軍圖那麽容易到手,未免讓人有些猜疑,隻是方才你夫人說的倒也沒有錯,九千歲是和千歲王妃有些不愉快!”


    虞候猶猶豫豫地道:“且不說西涼霜拿迴來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隻說九千歲這個妖人一向詭計百出,會不會是他設下的局,引誘咱們入局?”


    灰衣人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冷笑一聲:“是不是真的圖,咱們到時候讓人試上一試,再開拔大軍不就成了麽?”


    虞候一愣,諂媚地笑道:“這倒是,還請您幫我轉告二皇子我……。”


    他話音未落,忽然見灰衣人身上氣息驟然一寒,隨後眼露兇光,一抬手竟然瞬間從他手中脫手而出一把小刀直接向自己的麵門而來,虞候大驚,卻隻堪堪閉上眼,渾身僵木,隻等著那小刀穿破自己的腦門,但是誰知那小刀一下子直接越過他的頭頂直飛出了窗口。


    “誰在外麵!”


    隨後那灰衣人立刻飛身而出,動作快如閃電,讓虞候大驚,立刻也跟了出去。


    但是當他抖著一身肥肉飛奔出門外的時候,門外已經空無一人,灰衣人目光正死死地盯著地麵,虞候也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一驚,那地麵上有一個不是很深的泥腳印,形狀小巧,一看便是女子的,鞋底上印著三朵花的形狀。


    “這是……本侯爺夫人的繡鞋?”虞候一愣,隨即立刻認出了這雙鞋的腳印。


    “侯爺確定麽?”黑衣人忽然顰眉道。


    虞候立刻點頭如搗蒜,印象中西涼霜極其好附庸風月,這三朵花的花形還是來自西域的狐尾百合,非常特別,他記得曾經有一個小妾非也要這樣的繡鞋,結果穿上沒幾天就被西涼霜直接讓人剝掉她的鞋襪,差點把腳心都抽爛了。


    灰衣人沉吟了片,忽然道:“嗯,你且看好東西。”


    隨後,他轉身進了房裏,虞候有點惴惴不安,這腳印意味著剛才偷聽的是西涼霜,那麽他們現在到底要怎麽辦?


    他可沒打算讓西涼霜知道司禮監裏有西狄的眼線,那人好容易打入司禮監這些年,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動用的,若是暴露了,不但西狄人沒戲唱,他自己也要完蛋!


    那是不是要幹掉西涼霜?


    不一會,他看著那灰衣人走了出來,手上放出了一隻形態奇特的鳥兒,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隻貓頭鷹?!


    “你看,咱們要不要把西涼霜那個賤人……。”虞候比了下劃脖子的模樣,那灰衣人沉吟著,搖搖頭:“不,她看起來也許隻是好奇誰在這房間裏,目前看起來她還沒有背叛你,以後她還有大用處!”


    說罷,他轉身又迴了虞候的書房,虞候心頭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會兒,便也趕緊跟著進門了,順帶將門管好。


    且說西涼霜這一頭好容易地從那門前逃了出來,躲在院子外頭,瞅瞅並沒有人跟上來,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卻再不敢往那門口湊去了。


    畢竟方才飛出來的那把刀子看著銳利得很。


    西涼茉這個女人雖然討厭,但是派來和她接頭的人說得沒錯,虞候那老東西和西狄人是不會那麽輕易地相信她能得到這兵力布防圖的,定要她學著跟虞候討價還價,開出他不能接受的天價,反而才能取信於他。


    西涼霜按下受驚的心,往自己的房間而去,但是一邊走就一邊腦海裏忍不住想,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人,聽著那口音和那話頭,是不是西狄人埋在司禮監的釘子,看樣子職位不低,埋得也很深。


    那麽,自己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西涼茉?


    但是一想起西涼茉那種仿佛得意的嘴臉,讓西涼霜臉色又心中不預,轉念一想,她暗自冷笑一聲,西涼茉,你不是聰明麽,你不是敏慧麽?


    你不是權勢滔天麽,那你就自己去發現這個釘子吧。


    最好是這釘子能除掉了西涼茉,再被九千歲弄死,兩敗俱傷,才是個好結局呢!


    西涼霜忽然聽見一陣撲啦啦的聲音,她抬頭看去,正巧見到一隻灰暗的影子飛出了虞候的院子。


    她定定看了一會,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得意地轉頭迴了自己的房間。


    而那隻灰黑色的影子飛出虞候的院子之後,一路飛出虞候府,正要往主子訓練自己的方向飛去,卻忽然見不遠處飛起一道暗紅色的影子,那影子對著那灰黑色的貓頭鷹:“嘎嘎……尜尜”地尖叫了幾聲,那貓頭鷹先是在半空中一呆,隨後就仿佛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地不受控製地朝著那暗紅色的影子飛去了。


    那暗紅色的影子在前邊飛,引著那那貓頭鷹一路跟著撲棱棱地朝上京朱雀大街的方向直飛而去。


    不一會,那暗紅的影子便越過了座座民居,最後飛進一處清雅的院府之中,掠過了蓮花池,落在那坐在蓮花池邊看書的窈窕女子的肩頭,隨後它眯起圓圓黑黑的眼珠兒親昵地用頭蹭了蹭了那女子的臉頰。


    西涼茉放下手裏的書,輕撫了一下肩頭的小鸚鵡,不,大鸚鵡,最近小白有愈發龐大的趨勢,隨後她笑道:“迴來了,讓我看看你帶迴來了什麽樣的夥伴。”


    她一抬眼就看見一隻灰黑色胖唿唿的的貓頭鷹落在了自己手邊,正有些不安地四處張望。


    西涼茉看了看,卻沒發現貓頭鷹的腳上有什麽信筒,不由有些奇怪,正要捧起來細看,卻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忽然一把捧住了那貓頭鷹,從它腋下麵取出來一隻羽毛狀的信筒。


    “信筒在這裏。”那道陰魅熟悉的慵懶嗓音在西涼茉身邊響起,讓她一怔。


    她有七八日不曾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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