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顧杉不放心，“你把電話給顧彤。”
“稍等。”江行厲手機又遞了過來，“你姐找你。”
顧彤接過電話，才“喂”了一聲，那邊顧杉就說：“顧彤，你現在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顧彤不在意姐姐是不是找來，但她得征求身邊男人的意見，於是小聲說：“我姐說她現在要過來，問我要地址。”
江行厲點頭。
路上堵車，顧杉是一個多小時後到的。她到的時候，顧彤兩人正好也做好了晚飯。
聽到門鈴聲響，顧彤小跑著往門口去：“我來開門。”
“姐，還沒吃飯吧？正好飯做好了，一起吃。”顧彤十分熱情。
顧杉卻一把拉過妹妹問：“到底怎麽迴事？”
“你先換鞋子吧，邊吃邊說。”顧彤從鞋櫃裏拿了拖鞋來，遞給顧杉。
顧杉彎腰換鞋，江行厲也走了來。顧杉不認識江行厲，但她知道這個人。
像江行厲這樣的人，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一輩子都不敢奢求能見一麵的。她記得，以前她還沒離婚的時候，她那個前夫徐子揚就說過，什麽時候能夠混進商界上層圈子，能夠見到江總這樣的人，那麽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那她現在，是不是也算人生圓滿了？
如果讓徐子揚知道這江氏集團的財神爺現在是她妹夫，他那種人，估計腸子要悔青了。
第057章
江行厲對顧杉沒有稱唿, 隻是喊了她一聲顧小姐。不過他態度明顯是熱情的, 等顧杉換好拖鞋後, 他主動邀請顧杉進來坐。
本來一路上，顧杉心中有很多顧慮的, 又怕妹妹受委屈又怕這個江總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裏，也怕妹妹這種貧窮小女孩嫁入豪門會受到豪門貴公子的歧視……等等。但一路上的焦慮不安, 終於在此刻真正親眼看到這個傳說中的江總後，一點點的瓦解了。
顧杉也是社會上混過的，看得出什麽是紳士什麽是無賴。這位江總, 絕對是紳士中的紳士。
“好, 多謝。”顧杉態度變了很多。
顧彤陪著姐姐在客廳說話，江行厲一個人在餐廳擺餐具倒酒。顧彤伸頭遠遠朝餐廳瞄了一眼, 然後壓低聲音問妹妹：
“什麽時候的事情？”
顧彤跟江行厲商量好了，不提合約的事情。顧彤知道，如果讓姐姐知道她是為了合約才選擇婚姻的，恐怕會很自責。再說, 如今他們兩個相愛, 那麽是不是有曾經的合約, 就不那麽重要了。
不再重要的事情沒必要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煩惱跟麻煩。
所以, 顧彤隻是撿著重點道：“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他的, 但起初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來他跟我坦白了，並且說要娶我。他身份有些特殊，我當時也是有些嚇著了, 所以一時沒敢告訴你跟媽。”
“你可真是糊塗。”顧杉戳她腦袋，“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獨自做主呢？”
顧彤知道辯解不過，就隻能撒嬌：“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姐你瞧，他對我是不是很好？”
顧杉又朝身後餐廳看去，餐廳吊燈下，男人挺背直腰，正在垂頭認真擺著餐具。男人長得十分英俊，氣質也是少見的清貴，這樣的一幕，估計是隻能在電視中看到的。
妹妹從小不會說謊，再說，江總這麽大的集團老總，他也不可能會陪著妹妹胡鬧撒謊。如果他真能遷就妹妹撒謊，說明在他心裏，妹妹還是很重要的。
心裏這樣想了一番，顧杉這迴徹底釋懷了。
吃了飯，顧杉要迴去。江行厲已經早早打電話喊了司機來樓下候著了，顧彤夫妻送她到樓下，目送顧杉離開後，兩人這才手挽手輕輕鬆鬆在小區裏散起步來。
本來顧彤還有諸多擔憂，但見現在一件件事情都解決得十分順利，顧彤徹底沒了任何憂慮。
好些日子顧彤都沒上網，一切事情都是江行厲解決的。等戲拍完了後，已經是次年春天。
忙完了這陣子，顧彤忽然想起來，好像陸平昇那邊也挺久沒動靜了。閑下來的時候，她細細想了這件事情，有一瞬的衝動想打電話給陸平昇，但最後還是沒那麽做。
既然決定告別過去，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彼此。
湯圓會很好，她也會很好。
總裁夫人的身份曝光出來後，日子過得比顧彤想象中的要平靜很多。後來還是葉彬告訴她的，說是起初那陣子網上各種媒體營銷號都在議論這件事，但江總親自出麵、並且發了聲明表示私生活不接受各界議論，如今網上再有人散布各種不實言論，他會走法律程序。
“要說江總狠，也是真夠狠的。”顧彤記得葉彬是這樣說的，“為了震懾大家，他並不是簡單說說恐嚇，當即就安排公司法務部，把幾家鬧得厲害的媒體告上的法庭。第一時間舉證，舍得雇最好的律師，不怕花錢不怕費時間，用最短的時候告得幾家營銷公司一夜間垮台。”
“下手真是狠啊。”
顧彤護犢子：“這是惡有惡報，誰讓他們先在網上咋咋唿唿嘩眾取寵的？這是報應。”
葉彬惆悵：“你現在這樣的身份，我忽然沒了繼續拚搏奮鬥的動力。”後來，葉彬離職了。
顧彤支持她自己的選擇。
小敏倒是一直跟在顧彤身邊，她到顧彤身邊做助理的時候，是才大學畢業的學生，比顧彤大一點點。顧彤覺得她好，各種提攜，小敏自己也爭氣，一點點往上爬，最後做了顧彤經紀人。
顧彤起初成為顧彤的時候，一心想混娛樂圈，總想登上這個圈子的頂層……其實那是因為陸平昇負了她。而現在，她婚姻幸福生活美滿，事業又發展得順利，顧彤忽然想稍稍安定下來。
她還是喜歡演戲，但名利心卻不那麽重了。隻要有戲演，有好的劇本，她覺得就足夠了。
所以，她也決定跟江行厲一起要個孩子。
因為要備孕，一應工作讓小敏暫時都推掉。平時，顧彤還是會想念湯圓，常常的，她會帶著小敏一起去湯圓所在的幼兒園偷偷看幾眼。
這日還是如往常一樣，顧彤帶著小敏散步去湯圓所在的幼兒園。卻恰巧，在學校門口撞見陸平昇。
顧彤不知道陸平昇在附近，她是等在幼兒園門口附近的。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後，她才看到陸平昇的。
陸平昇還是那樣，西裝西褲，麵色清冷又不失點儒雅。這男人從少年時期開始，就略顯清瘦，如今三十多了，還是一副略顯單薄的身子。
看到他，顧彤衝她笑笑。
陸平昇垂著眼睛看顧彤，目光落在她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那雙薄唇蠕動了很久，才啟口輕飄飄吐出幾個字來：“沒想到，你是江太太。”
顧彤淺笑：“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江太太。”
陸平昇眼眶似有些微紅。
顧彤看到了，挪開視線。
陸平昇說：“阿春會在這裏等湯圓放學，這裏曬，我們去對麵坐坐吧。”
顧彤了解陸平昇這個人，他這個人最是看重權勢、看重地位。江行厲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既然如今她已經是江太太，他也隻會敬而遠之，而不是跟個傻叉一樣演什麽深情戲。
愛情在他眼裏，沒那麽重要。
“好啊。”顧彤欣然答應，她手下意識摸著肚子，“挺久沒看到陸小姐了，還有些想她。”
陸平昇沒答話，沒客套的奉承，也沒虛偽的說幾句湯圓想她之類的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顧彤也沒再否認自己是林兮顏的事實，但陸平昇卻沒再提。兩人心知肚明，卻都不挑破。
服務員上了熱水來，顧彤說了聲謝謝。
陸平昇自嘲笑一聲，聲音略有些沙啞的磁性：“想起曾經你跟他一起拍的那些戲，也想起，你曾經以此為自豪，在我麵前炫耀威脅。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成了他的老婆，或許這就是緣分。”
顧彤還記得這些事兒，當初她跟陸平昇結婚後，兩人感情不好。顧彤覺得委屈，每迴吵架的時候，就會搬出江行厲來，說是炫耀威脅，其實不過就是想引起他注意罷了。
他不在意她，有別的男人在意她。以前江行厲當然跟她沒什麽，她隻是借拍戲說事兒。
顧彤道：“那時候是我傻，你也沒在意。”
他不在意？他當然在意。
他隻是沒說而已。
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他的性子，不是那種明顯看得出來是激將，卻還會心甘情願落入她圈套的性子。看出她的把戲，他更是選擇漠視。
他有他的驕傲，有他的自尊……有他難以釋懷的事情。
羅潔是因他而死的。
顧彤噓出口氣來：“陸總，不管我們之間有過怎樣的糾葛恩怨，既然如今各自安好，我也祝福你。我也相信，不管你日後會做什麽選擇，你會對湯圓好的。”
她起身：“我就不等她來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罷，從包裏掏出一百塊錢來，擱在桌上，然後喊了小敏，一起離開了。
望著背影，陸平昇沉默著埋首。他略佝僂著背，很是沒有精神的樣子。
晚上迴去，陸母過來。
看了眼自己母親，陸平昇態度十分冷漠。
這些年來，兒子因為當初的事情沒少對她態度冷淡，陸母早習慣了。今天來，也是想催催兒子的婚姻大事的。
“平昇你快來，媽給你相了幾個女孩子，都是本市大老板的女兒。你瞧，個個都很漂亮，你看看你喜歡什麽類型的。”陸母兀自說自己的，比了比照片，最後拿出其中一張來，“這個行嗎？”
陸平昇讓阿春帶湯圓上樓去，阿春跟爸爸奶奶揮了手後，上樓玩兒去了。
陸平昇隨意瞄了眼陸母遞過來的照片，他臉色越發陰寒下來，麵上像是鍍了曾霜。這個女孩子，眉眼間有些像羅潔。
陸平昇平時說話溫柔，輕易不發火。但一旦發起火來，陸母都是怕的。
隻見陸平昇一腳踹在茶幾上，隻聽得一陣碎裂聲。茶幾上的茶杯碎了，陸母嚇了一跳。
“你到底還想怎麽樣？”陸平昇雙眼猩紅，聲音卻是壓得很低，“當年你以為我喜歡的人是羅潔，你嫌棄她窮，不如兮顏有錢有地位。所以，你那樣羞辱羅潔，導致她選擇自殺。你逼我娶兮顏，你隻是看中她的地位。等她沒了利用價值，你對她又是另外一副嘴臉。現在……她才走多久？你又張羅這些！”
他把照片一把奪來，全都撕碎：“現在又想利用誰？”
第058章
陸母有些被兒子嚇著了, 連連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緩了會兒, 定了神後, 她才言語反擊：“你幹什麽？吃了槍藥了？對我這麽兇幹什麽？”
兒子平時也有些難相處，尤其近段時間兮顏死了後, 他更是寡言少語。但再怎麽脾氣不好，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生了個兒子, 掏心窩子為了他好。可他呢，竟然這麽不孝順。
陸母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然哭了。陸平昇心裏很亂很難過, 他也知道, 此刻跟母親再僵持下去，他也肯定不會有好臉色。所以, 索性直接離開了。
陸母總覺得兒子不對勁，於是喊了保姆阿姨來問：“先生這是怎麽了？怎麽衝我發這麽大的脾氣。”
保姆知道一點有關顧彤的事，現在也知道那位顧小姐是江家江總裁的夫人。先生心裏肯定有些喜歡顧小姐吧，不然的話, 怎麽會發這麽大脾氣呢？
保姆把知道的如實說了, 陸母驚著了：“那個顧小姐是什麽人？天仙？”
她心裏疑惑的是, 自己兒子一向對女人都是淡淡的，對林兮顏是, 對羅潔也是。如果不是這個顧小姐有什麽特別之處, 兒子不可能會這麽失態。
不過顧彤現在是江氏集團總裁的太太，又懷孕了，已經推掉外麵所有工作。陸母想見她一麵, 還是很難的。
“稍等。”江行厲手機又遞了過來，“你姐找你。”
顧彤接過電話，才“喂”了一聲，那邊顧杉就說：“顧彤，你現在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顧彤不在意姐姐是不是找來，但她得征求身邊男人的意見，於是小聲說：“我姐說她現在要過來，問我要地址。”
江行厲點頭。
路上堵車，顧杉是一個多小時後到的。她到的時候，顧彤兩人正好也做好了晚飯。
聽到門鈴聲響，顧彤小跑著往門口去：“我來開門。”
“姐，還沒吃飯吧？正好飯做好了，一起吃。”顧彤十分熱情。
顧杉卻一把拉過妹妹問：“到底怎麽迴事？”
“你先換鞋子吧，邊吃邊說。”顧彤從鞋櫃裏拿了拖鞋來，遞給顧杉。
顧杉彎腰換鞋，江行厲也走了來。顧杉不認識江行厲，但她知道這個人。
像江行厲這樣的人，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一輩子都不敢奢求能見一麵的。她記得，以前她還沒離婚的時候，她那個前夫徐子揚就說過，什麽時候能夠混進商界上層圈子，能夠見到江總這樣的人，那麽也算是人生圓滿了。
那她現在，是不是也算人生圓滿了？
如果讓徐子揚知道這江氏集團的財神爺現在是她妹夫，他那種人，估計腸子要悔青了。
第057章
江行厲對顧杉沒有稱唿, 隻是喊了她一聲顧小姐。不過他態度明顯是熱情的, 等顧杉換好拖鞋後, 他主動邀請顧杉進來坐。
本來一路上，顧杉心中有很多顧慮的, 又怕妹妹受委屈又怕這個江總高高在上不把人放在眼裏，也怕妹妹這種貧窮小女孩嫁入豪門會受到豪門貴公子的歧視……等等。但一路上的焦慮不安, 終於在此刻真正親眼看到這個傳說中的江總後，一點點的瓦解了。
顧杉也是社會上混過的，看得出什麽是紳士什麽是無賴。這位江總, 絕對是紳士中的紳士。
“好, 多謝。”顧杉態度變了很多。
顧彤陪著姐姐在客廳說話，江行厲一個人在餐廳擺餐具倒酒。顧彤伸頭遠遠朝餐廳瞄了一眼, 然後壓低聲音問妹妹：
“什麽時候的事情？”
顧彤跟江行厲商量好了，不提合約的事情。顧彤知道，如果讓姐姐知道她是為了合約才選擇婚姻的，恐怕會很自責。再說, 如今他們兩個相愛, 那麽是不是有曾經的合約, 就不那麽重要了。
不再重要的事情沒必要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煩惱跟麻煩。
所以, 顧彤隻是撿著重點道：“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他的, 但起初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來他跟我坦白了，並且說要娶我。他身份有些特殊，我當時也是有些嚇著了, 所以一時沒敢告訴你跟媽。”
“你可真是糊塗。”顧杉戳她腦袋，“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獨自做主呢？”
顧彤知道辯解不過，就隻能撒嬌：“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姐你瞧，他對我是不是很好？”
顧杉又朝身後餐廳看去，餐廳吊燈下，男人挺背直腰，正在垂頭認真擺著餐具。男人長得十分英俊，氣質也是少見的清貴，這樣的一幕，估計是隻能在電視中看到的。
妹妹從小不會說謊，再說，江總這麽大的集團老總，他也不可能會陪著妹妹胡鬧撒謊。如果他真能遷就妹妹撒謊，說明在他心裏，妹妹還是很重要的。
心裏這樣想了一番，顧杉這迴徹底釋懷了。
吃了飯，顧杉要迴去。江行厲已經早早打電話喊了司機來樓下候著了，顧彤夫妻送她到樓下，目送顧杉離開後，兩人這才手挽手輕輕鬆鬆在小區裏散起步來。
本來顧彤還有諸多擔憂，但見現在一件件事情都解決得十分順利，顧彤徹底沒了任何憂慮。
好些日子顧彤都沒上網，一切事情都是江行厲解決的。等戲拍完了後，已經是次年春天。
忙完了這陣子，顧彤忽然想起來，好像陸平昇那邊也挺久沒動靜了。閑下來的時候，她細細想了這件事情，有一瞬的衝動想打電話給陸平昇，但最後還是沒那麽做。
既然決定告別過去，也就沒有必要再糾纏彼此。
湯圓會很好，她也會很好。
總裁夫人的身份曝光出來後，日子過得比顧彤想象中的要平靜很多。後來還是葉彬告訴她的，說是起初那陣子網上各種媒體營銷號都在議論這件事，但江總親自出麵、並且發了聲明表示私生活不接受各界議論，如今網上再有人散布各種不實言論，他會走法律程序。
“要說江總狠，也是真夠狠的。”顧彤記得葉彬是這樣說的，“為了震懾大家，他並不是簡單說說恐嚇，當即就安排公司法務部，把幾家鬧得厲害的媒體告上的法庭。第一時間舉證，舍得雇最好的律師，不怕花錢不怕費時間，用最短的時候告得幾家營銷公司一夜間垮台。”
“下手真是狠啊。”
顧彤護犢子：“這是惡有惡報，誰讓他們先在網上咋咋唿唿嘩眾取寵的？這是報應。”
葉彬惆悵：“你現在這樣的身份，我忽然沒了繼續拚搏奮鬥的動力。”後來，葉彬離職了。
顧彤支持她自己的選擇。
小敏倒是一直跟在顧彤身邊，她到顧彤身邊做助理的時候，是才大學畢業的學生，比顧彤大一點點。顧彤覺得她好，各種提攜，小敏自己也爭氣，一點點往上爬，最後做了顧彤經紀人。
顧彤起初成為顧彤的時候，一心想混娛樂圈，總想登上這個圈子的頂層……其實那是因為陸平昇負了她。而現在，她婚姻幸福生活美滿，事業又發展得順利，顧彤忽然想稍稍安定下來。
她還是喜歡演戲，但名利心卻不那麽重了。隻要有戲演，有好的劇本，她覺得就足夠了。
所以，她也決定跟江行厲一起要個孩子。
因為要備孕，一應工作讓小敏暫時都推掉。平時，顧彤還是會想念湯圓，常常的，她會帶著小敏一起去湯圓所在的幼兒園偷偷看幾眼。
這日還是如往常一樣，顧彤帶著小敏散步去湯圓所在的幼兒園。卻恰巧，在學校門口撞見陸平昇。
顧彤不知道陸平昇在附近，她是等在幼兒園門口附近的。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後，她才看到陸平昇的。
陸平昇還是那樣，西裝西褲，麵色清冷又不失點儒雅。這男人從少年時期開始，就略顯清瘦，如今三十多了，還是一副略顯單薄的身子。
看到他，顧彤衝她笑笑。
陸平昇垂著眼睛看顧彤，目光落在她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那雙薄唇蠕動了很久，才啟口輕飄飄吐出幾個字來：“沒想到，你是江太太。”
顧彤淺笑：“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江太太。”
陸平昇眼眶似有些微紅。
顧彤看到了，挪開視線。
陸平昇說：“阿春會在這裏等湯圓放學，這裏曬，我們去對麵坐坐吧。”
顧彤了解陸平昇這個人，他這個人最是看重權勢、看重地位。江行厲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既然如今她已經是江太太，他也隻會敬而遠之，而不是跟個傻叉一樣演什麽深情戲。
愛情在他眼裏，沒那麽重要。
“好啊。”顧彤欣然答應，她手下意識摸著肚子，“挺久沒看到陸小姐了，還有些想她。”
陸平昇沒答話，沒客套的奉承，也沒虛偽的說幾句湯圓想她之類的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顧彤也沒再否認自己是林兮顏的事實，但陸平昇卻沒再提。兩人心知肚明，卻都不挑破。
服務員上了熱水來，顧彤說了聲謝謝。
陸平昇自嘲笑一聲，聲音略有些沙啞的磁性：“想起曾經你跟他一起拍的那些戲，也想起，你曾經以此為自豪，在我麵前炫耀威脅。沒想到，你現在竟然成了他的老婆，或許這就是緣分。”
顧彤還記得這些事兒，當初她跟陸平昇結婚後，兩人感情不好。顧彤覺得委屈，每迴吵架的時候，就會搬出江行厲來，說是炫耀威脅，其實不過就是想引起他注意罷了。
他不在意她，有別的男人在意她。以前江行厲當然跟她沒什麽，她隻是借拍戲說事兒。
顧彤道：“那時候是我傻，你也沒在意。”
他不在意？他當然在意。
他隻是沒說而已。
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他的性子，不是那種明顯看得出來是激將，卻還會心甘情願落入她圈套的性子。看出她的把戲，他更是選擇漠視。
他有他的驕傲，有他的自尊……有他難以釋懷的事情。
羅潔是因他而死的。
顧彤噓出口氣來：“陸總，不管我們之間有過怎樣的糾葛恩怨，既然如今各自安好，我也祝福你。我也相信，不管你日後會做什麽選擇，你會對湯圓好的。”
她起身：“我就不等她來了，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罷，從包裏掏出一百塊錢來，擱在桌上，然後喊了小敏，一起離開了。
望著背影，陸平昇沉默著埋首。他略佝僂著背，很是沒有精神的樣子。
晚上迴去，陸母過來。
看了眼自己母親，陸平昇態度十分冷漠。
這些年來，兒子因為當初的事情沒少對她態度冷淡，陸母早習慣了。今天來，也是想催催兒子的婚姻大事的。
“平昇你快來，媽給你相了幾個女孩子，都是本市大老板的女兒。你瞧，個個都很漂亮，你看看你喜歡什麽類型的。”陸母兀自說自己的，比了比照片，最後拿出其中一張來，“這個行嗎？”
陸平昇讓阿春帶湯圓上樓去，阿春跟爸爸奶奶揮了手後，上樓玩兒去了。
陸平昇隨意瞄了眼陸母遞過來的照片，他臉色越發陰寒下來，麵上像是鍍了曾霜。這個女孩子，眉眼間有些像羅潔。
陸平昇平時說話溫柔，輕易不發火。但一旦發起火來，陸母都是怕的。
隻見陸平昇一腳踹在茶幾上，隻聽得一陣碎裂聲。茶幾上的茶杯碎了，陸母嚇了一跳。
“你到底還想怎麽樣？”陸平昇雙眼猩紅，聲音卻是壓得很低，“當年你以為我喜歡的人是羅潔，你嫌棄她窮，不如兮顏有錢有地位。所以，你那樣羞辱羅潔，導致她選擇自殺。你逼我娶兮顏，你隻是看中她的地位。等她沒了利用價值，你對她又是另外一副嘴臉。現在……她才走多久？你又張羅這些！”
他把照片一把奪來，全都撕碎：“現在又想利用誰？”
第058章
陸母有些被兒子嚇著了, 連連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緩了會兒, 定了神後, 她才言語反擊：“你幹什麽？吃了槍藥了？對我這麽兇幹什麽？”
兒子平時也有些難相處，尤其近段時間兮顏死了後, 他更是寡言少語。但再怎麽脾氣不好，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生了個兒子, 掏心窩子為了他好。可他呢，竟然這麽不孝順。
陸母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然哭了。陸平昇心裏很亂很難過, 他也知道, 此刻跟母親再僵持下去，他也肯定不會有好臉色。所以, 索性直接離開了。
陸母總覺得兒子不對勁，於是喊了保姆阿姨來問：“先生這是怎麽了？怎麽衝我發這麽大的脾氣。”
保姆知道一點有關顧彤的事，現在也知道那位顧小姐是江家江總裁的夫人。先生心裏肯定有些喜歡顧小姐吧，不然的話, 怎麽會發這麽大脾氣呢？
保姆把知道的如實說了, 陸母驚著了：“那個顧小姐是什麽人？天仙？”
她心裏疑惑的是, 自己兒子一向對女人都是淡淡的，對林兮顏是, 對羅潔也是。如果不是這個顧小姐有什麽特別之處, 兒子不可能會這麽失態。
不過顧彤現在是江氏集團總裁的太太，又懷孕了，已經推掉外麵所有工作。陸母想見她一麵, 還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