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有天蟾真聖情報，但當真正踏入八千裏範圍，那股源自神殿內部的恐怖壓迫衝擊至心靈意識，吳淵法身也不由一顫。
實在恐怖。
這種壓迫和肉身強度無關，和法力強弱無關，隻關乎於心靈意誌，隻關於己道光輝。
幸好！
吳淵法身心靈足夠堅韌，早已永恆不滅，所開辟的己道‘心夢輪迴’也足夠強大，最終搖搖晃晃的，吳淵法身還是穩穩站住了。
“這至尊之界，看似隻有萬裏己道路一道關卡，但大道至簡，這一關卻不知能攔下多少蓋世天驕。”吳淵心中頗為唏噓。
的確難。
當置身於這一領域，每前進一步，都如同頂著一方方龐大世界的強大壓迫，吳淵相信，即便是自己曾遇到過的諸多長河神話者來此，表現也不見到會比自己法身好。
不是長河神話者不夠優秀，而是萬裏己道路太難走。
一步步。
吳淵法身源身繼續前行著。
……“果然，到了這一階段，每想前往一點都無比艱難。”天蟾真聖遙望著，暗自嘀咕：“這位神秘白袍主宰，實力雖逆天，但神魄流本就詭異，實力強大，卻不代表他的己道就極端強大，如今來看，他所開辟的道，在頂尖己道中還算不上極致。”
“也是，己道總歸會不斷完善，剛才開辟能達到頂尖己道範疇，已很不錯……”天蟾真聖思索著，目光落在了另外一道黑袍身影身上。
這一看，就令天蟾真聖愣住了。
“這？怎麽可能！”天蟾真聖震驚望著，他那醜陋身軀幾乎快要跳起來。
因為，遠處己道路上的一幕令他難以置信。
在前八千裏，白袍身影、黑袍身影齊頭並進，分不清強弱。
從突破八千裏開始，白袍主宰的步伐一下慢了下來，顯然這種壓迫已近乎他的極限。
唯獨黑袍身影。
他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不快也不慢，走在青色石板路上，就仿佛閑庭信步般，速度竟沒有絲毫放緩。
“怎麽可能？”天蟾真聖難以置信：“難不成？這萬裏己道路出錯了？”
旋即，他就否認了這種可能。
這是青聖留下來的至寶，豈會出錯？
“青聖是壞，但青聖可不菜。”天蟾真聖暗暗嘀咕。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無極主宰所開辟的己道，要比白袍主宰強大太多了。
“不合常理啊。”天蟾真聖暗暗震撼：“這無極主宰才剛開辟己道，難道就達到了頂尖己道之極致？”
在他所知中，至聖們，能將己道推演到極致都無比艱難了。
更何況是一位長河生命。
“難道，這一原初紀元誕生的長河生命，這麽妖孽？”
“不過，這無極主宰的道雖更強，但估計也就這一階段能輕鬆些。”天蟾真聖暗道：“等到了最終階段，縱然他達到頂尖己道極致，也會無比艱難，且應該走不到頭。”
天蟾真聖默默觀看著。
時間流逝。
終於。
當白袍身影剛剛走到八千五百裏時，黑袍身影已然走完了九千裏，顯露出巨大優勢，而當他終於踏足了最終階段，也即最為艱難的一段路。
刹那間。
一腳踏入。
“嘩嘩嘩~”
無形的壓迫，幾乎凝結形成了實質，恐怖無比針對心靈的壓迫，令時空都仿佛在扭曲，令黑袍身影轟然停了下來，身形都有一絲絲顫抖。
“沒立刻倒下？”天蟾真聖錯愕，旋即又暗道：“但看樣子，恐怕也沒法繼續前行多遠了。”
“足夠了。”
“能踏入最終階段，至少有資格直接進入神殿中。”天蟾真聖暗道。
他對至尊之界無比了解，很清楚青聖立下這道考驗時，就沒想過有後來者能直接走入殿中。
突破八千裏者，多接受些考驗，隻要能達到一定標準，也有望入殿。
突破九千裏者，能直接入殿。
隻要入殿，便有離開九界的資格。
天蟾真聖頗為期待盯著那道黑袍身影，可下一刻，在己道路上出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吳淵源身，在站立許久後，身軀姿態竟恢複正常，似乎終於穩固氣息、完全適應了最終階段的壓迫。
“嘭~”
吳淵源身周身的己道光輝照耀，就仿佛實質化的一般，再度抬腳，前往一步步踏去。
“轟隆隆~”源自神殿的恐怖壓迫，都仿佛被激怒，變得更為可怕，但和剛才不同，已然無法撼動吳淵源身分毫。
“嘭~”
“嘭~”每踏出一步，都引起石板路的陣陣聲響，迴蕩開來，吳淵源身踏出的每一步都很慢，似乎很艱難。
但是，又無比堅定。
“這？”天蟾真聖徹底站起了身，直直望著這一幕，他眼眸中有著震撼，亦有一絲激動。
……
“這種壓迫。”
“未免太強了。”吳淵源身咬緊牙關，竭力支撐著，他隻覺一股股空前強大的波動席卷而來，整個神魄都在轟鳴炸響。
實際上，吳淵很清楚，周圍肯定是寂靜無聲，隻有腳步迴聲，肉身都沒有任何疲憊。
因為這考驗不針對肉身。
“我道即天！”
“毀滅中孕養新生，承載一切，包容一切，沒有什麽壓迫能夠打垮我的己道。”吳淵心靈如刀，無形的鋒芒橫慣了整個神魄，己道光輝綻放，一次次劈開了前方阻礙。
一步步前行。
每前進一步，都已是莫大的考驗，強如吳淵的己道都無比艱難，逐漸的，他的心靈都變得越來越疲憊……但吳淵依舊在拚命堅持！
竭盡全力！
這絕對是一場噩夢般的旅程。
最後的一千裏，比前麵的九千裏加起來還要難上百倍千倍。
也不知過去多久。
在那恐怖的壓迫下，吳淵心靈意誌都幾乎快要崩潰，連意識都快變得模糊時。
終於。
“蓬~”吳淵走完了最後一步，腳步重重踏在了宮殿台階上。
嗡~
無形波動掠過，令吳淵源身瞬間消失在了萬裏己道路的盡頭。
至於法身？
法身很早時，在源身闖過九千三百裏時，他就艱難踏過九千裏。
隻是，法身剛進入最後一階段便整個人被壓迫得倒下，緊跟著就被傳送消失了。
至此。
吳淵法身源身盡皆消失，這條萬裏己道路，再度變得空蕩蕩的。
……“這！”
“怪物！”
“這兩個，都堪稱是怪物！！”隱於迷霧中的天蟾真聖看著吳淵源身踏過萬裏己道路，直接闖入了隱於玄黃之氣的宮殿中，心中充滿震撼。
“這個原初紀元，竟然能誕生這樣的怪物？”
“那白袍主宰就罷了，雖也踏入了最終階段，但馬上就失敗，這樣的絕世妖孽，想來這個原初時代也會有好些，我也曾見過聽說過不少。”
“但是？”
“這無極主宰，僅僅長河生命，就直接闖入了至尊殿？這是什麽怪物？”天蟾真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太妖孽了。
縱然是他，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青聖？不！青聖年輕時遠遠不如無極主宰。”天蟾真聖暗歎：“至尊之資，這無極主宰絕對是有望成就至尊的，絕對！！”
“他開辟的道，恐怕已是原初己道。”
光是想一想，天蟾真聖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到這裏，他忽然笑出了聲：“狗日的青聖，哈哈，沒想到吧，你把我天蟾封印在這裏。”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還有真正脫困的一天，還有希望追隨一位至尊。”
此刻。
天蟾真聖心中充滿期待：“肯定能成！狗日的青聖，你留下的寶藏，都得被挖出來了。”
光想一想，天蟾真聖都興奮。
……
幽暗朦朧的殿宇內，一根根青色神柱，地麵上依舊是青色石板路。
唿！唿！
伴隨無形波動掠過，吳淵法身和源身同時出現在了殿內，法身還好，源身卻是瞬間就癱軟在了地上。
之前經曆的壓迫太恐怖，此刻壓迫消失，反而令吳淵徹底鬆懈下來。
但這一過程沒持續太快，吳淵很快恢複冷靜，源身站起身。
“這裏是？至尊之界的核心？”吳淵法身源身，感知著四方，殿內空蕩蕩的。
唯有中央虛空，正懸浮著一直徑約莫一米的晶瑩球體，球體呈紫色，有著一縷縷玄黃之氣籠罩，氣息極度內斂。
但僅僅逸散出的那一縷波動便讓吳淵確認，自己剛才所感受的壓迫源頭，便是這紫色球體。
它顯得極度神秘。
“我竟感知不到？”吳淵心中震撼，眼睛能看見，但神念波動掠過，卻沒任何痕跡。
這絕對是駭人的。
畢竟，超級強者戰鬥廝殺時，並非靠的肉眼，而是靠各類道之波動、空間波動、神魄之力感知。
“這紫色球體，是什麽？”吳淵好奇又吃驚，唰！一縷神魄之力探出體外，嚐試去觸碰紫色球體。
但神魄之力剛一接觸。
“嗡~”紫色球體瞬間綻放出晶瑩光芒，緊跟著便如饕餮般，瞬間釋放出了恐怖的吞噬力量。
噗嗤~
吳淵的這一縷神魄力量，瞬間被紫色球體吸收，緊跟著完全消失。
“這？”吳淵源身心中一疼，他瞬間判斷出，自己的這一縷神魄之力被絞殺了。
這令他愈驚。
“小子，玄黃源不是你這樣用的。”一道低沉聲音響起，這聲音雄渾內斂，天然就能讓人生出安全感來。
嘩啦~
無數光點憑空出現，緊跟著在紫色球體一旁，無數光點凝結形成了一道銀色身影。
他渾身都籠罩在銀袍下，加上無形波動籠罩，令吳淵都有些看不清對方麵容。
隻覺得很危險。
冥冥中，給吳淵極度危險感，就算麵對真聖時都沒這種感覺。
“至聖？”
“靈？不對！都不對。”吳淵心中愈驚，自己見過多少超級存在，至聖見過了好幾位。
玄黃道寶的氣息？自己同樣見過。
但沒一個的氣息，能像眼前的銀袍身影一樣詭異，前一眼浩瀚似海巍峨不可測，下一瞬縹緲虛無宛若夢幻。
每個瞬間都在變幻，每個瞬間又都如此真實。
“真沒想到，在新的原初時代，還能遇到伱這樣驚才豔豔的小家夥。”銀袍身影俯瞰著吳淵：“兩大本尊，兩條己道……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至少，在我所見，你比昔日的青聖更為妖孽恐怖。”
“吳淵，拜見前輩。”吳淵法身源身同時恭敬行禮。
對方已經看透，若再偽裝，就純粹是將對方當做傻子。
“吳淵？單名一個淵？”銀袍身影微微一笑：“倒是讓我想起了源聖。”
“前輩知道源聖？”吳淵心中愈驚。
這裏是青聖墓，從對方口氣來看，應該是對青聖很熟悉的。
“這是自然。”
“原初第一聖、永恆路上第一至尊。”銀袍身影眼眸中有著一絲向往之色：“源聖，是曾經那個時代無可爭議的至高。”
“永恆路盡，得見原初，原初之上，唯有源聖。”
吳淵聆聽著，心中震撼。
原初之上？源聖？
“那個時代終究過去，新的原初誕生，一切是全新的開始，曾經的一切，隻在世間留下少許痕跡。”銀袍身影淡淡一笑：“不必多去追問，對你沒有意義，向前看，方能走到巔峰。”
“晚輩受教。”吳淵道，無形中，心中好奇便少了許多。
“青聖墓，是你們的稱唿，但也妥帖。”銀袍身影微笑道：“青聖墓內，雖未葬青聖，卻也葬下了青聖的過往。”
“青聖留下了很多東西，絕大部分寶物都是能源源不斷誕生的。”
“唯有極少數珍品，也唯有最妖孽者，方有希望得到。”
“玄黃源，便是珍品之一。”銀袍身影道，指著紫色球體道。
吳淵屏息，不由看向紫色球體。
玄黃源？
青聖遺留下的珍品？有多珍貴？趕得上玄黃道寶嗎？吳淵心中癢癢的。
“正常來說，長河生命不可能直接得到玄黃源，還得經曆諸多考驗。”
“隻是，你竟能直接通過己道路，你的己道是我見過最強的己道。”銀袍身影笑道：“恐怕，青聖都沒想到，會有人走過己道路。”
“畢竟，就算是你們中的天帝、後土祖巫來，恐怕都要差上少許。”
吳淵聽得暗驚，天帝、後土祖巫都做不到？
但想想又正常。
在長河古路上，自己可是橫掃了原初以來的無數長河神話者。
稱得上有史以來的第一。
至少，在長河生命階段，吳淵有足夠自信。
“所以，你有資格得到玄黃源。”銀袍身影微笑道：“同時，你將來若踏出永恆第五步，達到至尊層次，也有資格入青聖墓禁地中，在那裏，青聖留下了一些東西，你也能知曉青聖鑄造青聖墓的目的。”
“不過，得至尊層次才能接觸到。”
“至尊？”吳淵忍不住問道：“永恆五步，是至尊層次嗎？”
這絕對是個大秘密！
“境界上的稱唿，沒有固定。”銀袍身影微笑道：“就像在青聖那個時代，最早期時，永恆三步便被稱為聖皇，永恆四步便被稱為至強者，因為永恆四步便是那個時代的極限。”
“在你們這個時代，永恆四步被稱為至聖。”
“所謂至，代表著極致、盡頭，永恆四步到永恆五步，的確是一道天塹，攔下了無數英傑。”
“隻是，青聖那個時代，最終有人跨出了第五步，那麽第五步便成為了至尊之稱。”銀袍身影道：“代表了道之極致。”
“道無涯，無止盡。”
“但至少，青聖和他那個時代的同行者，沒有發現更高的路，他們已是極巔。”銀袍身影道。
“源聖呢？”吳淵忍不住問道。
“源聖？”銀袍身影愣了下，旋即笑道：“他不一樣，你不必再多問，當你踏出永恆第五步，再來青聖墓時，在禁地中自然知曉一切。”
吳淵輕輕點頭，永恆第五步嗎？
他心中，是有一絲激動。
至聖之上，果然還有路！！天帝、後土祖巫他們並非極限。
若說過去，吳淵隻能是懷疑、猜測。
那麽。
從銀袍身影口中，一切便得到證實。
路未盡，這是最為重要的，開辟之功從來都是最重要的，能夠從一片迷霧中知曉前方有路，那麽便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同時，銀袍身影的話，也驗證了另外一件事——原初紀元的確存在。
至少，在原初時代之前。
在一切時間起始之初，還曾有更古老的過去。
“現在，讓我來告訴你玄黃源的作用。”銀袍身影微笑道指著紫色球體。
吳淵頓時聆聽起來。
“玄黃源，乃是一件奇珍，堪稱護道第一至寶。”
“本質上，它乃是一方本源，蘊含著部分原初奧妙。”銀袍身影緩緩道：“它主要有兩大作用，第一，是令你的法身源身完成神魄寄托，和原初同在，那麽法身源身便能修煉出永恆之心。”
吳淵眼睛頓時亮了。
果然啊！
令法身源身修煉出永恆之心？聽起來好像普通，但實際上何等逆天。
堪稱最強保命寶物。
像聖者們，闖蕩域海時還會派遣法身源身，因為他們的法身源身還能發揮出聖者門檻實力。
而真聖們呢？他們的法身源身，大多也就媲美聖者巔峰實力，至多達到聖者圓滿。
至聖們的法身源身，實力能達到真聖門檻就不錯了。
無他。
基礎力量差距太大，即便真聖、至聖們境界極高，也難以彌補基礎力量的恐怖差距。
所以。
永恆強者修行越往後，法身源身和本尊實力差距越大，那麽到關鍵時刻，便隻能本尊親自去拚殺了。
若是本尊隕落？那便是真死了。
“這玄黃源，令法身源身修煉出永恆之心，戰力便和本尊相當，便堪稱令我立於不敗之地了。”吳淵暗道：“即使法身源身戰死，耗費些歲月，也能再修煉迴來。”
法身源身源源不斷出戰，堪稱不死之身。
不！比單純的不死之身還要可怕得多。
奇珍至寶！
“記住了，玄黃源，隻能烙印一份意識。”銀袍身影俯瞰著吳淵：“你兩大本尊意識唯一，所以能同時修煉。”
“但若是你被抹殺，那麽，玄黃源也有可能落入他人之上，我相信那些至聖們，都會非常樂意得到這樣的至寶。”
“至尊之下，盡皆可以認主。”銀袍身影道：“唯有至尊們，他們的己道之強已非玄黃源能夠承載，所以無法賦予法身源身永恆之心。”
“這寶物，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銀袍身影道：“我建議，你在開辟出聖界，有絕對遮掩命運時空能力前，都不要讓法身源身修煉，以免泄露消息。”
“晚輩明白。”吳淵心中一緊。
他忽然想到，對方提及了後土祖巫、天帝，說明對如今的域海是有足夠了解的。
恐怕，也能判斷出自己來自巫庭。
卻仍建議自己有絕對自保能力前，不要使用玄黃源。
為何？
“若是後土祖巫知曉，恐怕都會眼饞吧。”吳淵暗道。
玄黃源，對至聖們的誘惑，恐怕還遠大於玄黃道寶，一旦擁有，便代表能肆無忌憚的派遣巔峰武力，卻不必擔心隕落。
“絕不可能泄露出去。”吳淵做出決定：“待迴去後，自證永恆開辟聖界前，都不修煉。”
並非不相信後土祖巫。
而是人心經不起試探，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試探。
“前輩，第二大作用呢？”吳淵問道。
“第二大作用，待你知曉時自然會知曉。”銀袍身影淡淡一笑：“若是提前知曉了，對你未來的修行有害無益。”
“有害無益？”吳淵一愣。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好了。”
“最重要的奇珍給你了，你還可以再提出一項小要求。”銀袍身影隨意道：“可以是傳承絕學，可以是奇珍至寶等等，或是永恆傀儡之類，盡皆都行。”
“但要求別太高，你終究隻是長河生命，比如像你討要法寶，那麽我最多賜予一件混沌靈寶，玄黃道寶就別想了，整個青聖墓都沒有玄黃道寶。”
要求別高？最多混沌靈寶？吳淵暗暗嘀咕。
果然是眼界不同，寶物就不同。
但吳淵卻不明白自己得到玄黃源的意義，對銀袍身影來說，這是他守護的最重要兩大寶物之一，連這件寶物都贈予給了吳淵。
混沌靈寶雖珍貴，但對青聖那一層次而言，便不算太貴重。
唯有玄黃道寶最為特殊，那都是有數的，就算是青聖都變不出更多的。
稍加沉吟。
“前輩。”
“我和天蟾真聖有過約定，放他自由，如何？”吳淵詢問道：“他承諾，若我能帶他走，他願追隨我十個天地輪迴。”
“天蟾真聖？”銀袍身影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笑容：“那個倒黴家夥啊！”
吳淵一愣。
倒黴家夥？
“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銀袍身影笑道。
吳淵搖頭，自己隻和天蟾真聖見過一麵，哪裏知曉他的身份。
“他本為玄黃源之靈。”銀袍身影淡淡道。
靈？
吳淵錯愕，他有想過天蟾真聖的真正身份，例如上個原初紀元遺留下的強者，例如被困在青聖墓的某位真聖之類。
萬萬想不到，對方竟會是玄黃源之靈。
不過。
若仔細想一想，吳淵又覺得合理，若非如此，對方怎麽能隨意進出至尊之界？還對殿內的情況了解這麽多？
“他本是玄黃源的原始之靈。”
“隻是，後來產生了某些奇異變化，他便獨立修煉了出去，所以，他才能施展‘永恆分身’‘噬道’這兩大逆天手段。”銀袍身影道：“例如永恆分身，他獨立後選擇參悟五行大道，所以能修煉五大源身。”
“隻是，他終究不複本體，源身修煉出的永恆之心要弱許多，比本尊低了一大層次，且還有些弊端，無法完美承載己道。”
吳淵暗驚。
即便如此，也足夠逆天，相當於五大源身盡皆有聖者級的力量。
或許，比不上真正的玄黃源，但相比較其他真聖的法身源身就強太多了。
當然。
吳淵心中也還有疑惑，即便天蟾真聖有五大源身，那他為何會有六大聖皇分身？
隻是，不待吳淵多問。
“你若想要他隨你出去，也行。”銀袍身影繼續笑道：“他一直想要闖萬裏己道路，想出去，但一直未成功。”
“不過。”
“十個天地輪迴太短。”銀袍身影淡淡一笑：“我來幫你談談。”
唿！
隻見銀袍身影一揮手，頓時一股時空波動掠過，頓時天蟾真聖那醜陋無比的身軀出現在殿宇內。
“道使。”天蟾真聖眼前一亮，連看向了吳淵：“哈哈，無極道友，你果然沒騙我，多謝了！多謝了。”
天蟾真聖已明白，肯定是吳淵向銀袍身影提出了放自己自由的要求。
“天蟾，別高興的太早。”銀袍身影俯瞰著他，淡淡道：“吳淵雖讓我放你自由，但你也應該知曉自身罪孽。”
“擅自脫離玄黃源，這是大罪過。”
“道使，這不能怪我。”天蟾真聖搖頭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方才能化為正常生靈修煉，換做是你，你難道不脫離嗎？”
“永生永世為一道靈？不知何時就湮滅？”天蟾真聖反問道。
一旁的吳淵暗驚，他能看出天蟾真聖和銀袍身影似乎很熟悉。
“你倒是牙尖嘴利。”銀袍身影淡淡笑道：“我和你鬥嘴無盡歲月，也沒閑心繼續和你鬥。”
“你說的沒錯。”
“若有自由的希望，我們都會拚命全力一博，哪怕成為真正生靈，壽元有限，也勝過為靈無盡歲月。”銀袍身影看著天蟾真聖：“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
“隨吳淵走，追隨他一百天地輪迴。”
“你若答應，我便讓吳淵帶你走。”銀袍身影道：“如何？”
“一百個天地輪迴？不是十個麽？”吳淵暗道。
“一百個天地輪迴？吳淵？”天蟾真聖臉上並不見惱怒，反而看著吳淵：“無極主宰，你的真名叫做吳淵？”
“好。”
天蟾真聖恭敬跪伏下來：“我天蟾，以源聖起誓，必將追隨吳淵一百個天地輪迴，奉為主人……”
他迅速立下誓言。
當誓言完成的刹那，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瞬間籠罩了天蟾真聖。
“以源聖起誓。”吳淵眼皮直跳，他何等眼界，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簡直令人心顫。
“天蟾不隸屬於這個時代，隻有離開後，迴歸域海，才能在原初中重新留下烙印，所以，在此前立下的原初誓言，對他都無約束力。”銀袍身影想吳淵解釋道：“唯有向源聖起誓……他不敢違背的，你盡管放心。”
吳淵點點頭。
“天蟾，你倒是果斷，一百個天地輪迴，你竟能耐住性子？”銀袍身影瞥了眼天蟾真聖。
“一百個天地輪迴罷了。”天蟾真聖咧嘴笑道：“況且，主人何等絕世天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主人便能成為至聖。”
“無盡歲月後，主人成就至尊，想來也不在話下。”天蟾真聖笑道。
天蟾真聖非常幹脆的改口稱‘主人’。
倒讓吳淵還有些不適應。
“行，你自己心甘情願就好。”銀袍身影點點頭，看向吳淵：“吳淵，玄黃源我已鎮封，先將其收入體內空間，想要徹底煉化，還得等你修煉成永恆。”
“另外，你的法身也收起來吧。”
轟隆隆~隻見玄黃源氣息急劇衰減，迅速坍塌縮小為了一顆拳頭大小球體。
唿！
隻見吳淵源身揮手，將法身收入洞天，緊跟著又將鎮封後的玄黃源收。
“主人，這白袍主宰，是你的法身？”天蟾真聖目瞪口呆：“你來的隻是法身源身？”
他此刻才反應過來，心中愈發震撼。
“你不知曉的秘密，還很多。”吳淵一笑：“記住，別泄露出去了。”
“是！是！”天蟾真聖連興奮點頭，若說他原本認為吳淵有五成希望成至尊。
那現在？希望就更大了。
老天！兩大本尊，都開辟出了如此恐怖的己道，還得到了玄黃源？
光想一想，天蟾真聖就為之激動。
“好，我便送你們離開吧。”銀袍身影揮手，唿~
不遠處，直接形成了一道時空旋渦，旋渦中傳遞來一陣陣浩瀚玄妙波動，還夾雜著一股令吳淵極為熟悉的氣息。
是域海的氣息。
“前輩，我先走了。”吳淵恭敬行禮，旋即便嗖的一聲進入了時空旋渦。
“老銀，我先走一步。”天蟾真聖則是蹦噠噠的，顯得極為愉快，還不忘迴首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沒我陪你聊天，可別想我啊。”
“進去吧。”
銀袍身影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天蟾真聖的屁股上，將他踢入了時空旋渦。
伴隨時空旋渦緩緩收斂、消散，整個殿廳都恢複了平靜。
“這天蟾。”
“真不知，當初為何選擇一蛤蟆？”銀袍身影搖搖頭，他的身軀也化為無數光點散開。
……
浩瀚無垠的域海，分為域心、外域兩大區域，在中央宇域的域心，青聖墓是最為神秘的。
也是最為特殊的。
強大如至聖，也難以窺伺到青聖墓的核心，更無法闖入其中救援。
唿！唿！
兩道青袍身影，正在虛空中以數倍光速飛行，向著遠處龐大的青聖墓趕去。
“沒想到，這青聖兵塔，竟能落在我們的手上？”其中一道瘦高青袍身影感慨道：“我還以為我這一生，都難闖青聖墓了。”
“誰說不是呢？”
“過去，這青聖墓隻有主宰四重才能去闖，青聖墓信物也難尋的很。”另一道魁梧身影道：“說起來，我們倒還得感謝吳淵主宰、鳴劍主宰。”
“若非他們屠戮了我仙庭那麽多強大主宰，哪裏輪得到我們？”
“嗯，數百萬年前那一戰，夠慘烈的。”兩位仙庭主宰隨意聊著。
數百萬年過去，歲月更迭。
但吳淵主宰、鳴劍主宰的威名，依舊如雷貫耳，令仙庭無數主宰、不朽為之心顫恐懼。
忽然。
“嗯？”那瘦高青袍身影愣了下，不由看向遠處虛空中。
嘩！嘩！
隻見空間扭曲，兩道身影憑空出現，一個身穿黑袍雖隻是主宰，但氣息卻是雄渾無盡。
另一道身影，卻是一外形酷似蛤蟆的異獸，散發著不朽層次的氣息。
“那是？”
“吳淵！是吳淵！”
“主宰，如此外貌，又是這樣恐怖的氣息，八成是他。”兩大仙庭主宰臉色瞬間變了。
吳淵根本沒變幻容貌，所以被一眼認出。
其次。
站在不朽強者身側，單單生命氣息都不遜色多少，放眼整個域海，有幾位主宰能做到？
“逃！”
嗖！嗖！兩大仙庭主宰化為兩道流光，瘋一般的向遠處逃竄而去。
“嗯？兩個主宰？”吳淵剛一出來，便注意到了他們，但一時間卻未分辨出他們身份。
畢竟。
仙庭在宇河內的主宰不算多，但若加上無盡域海，各方聖界、永恆界的主宰，那數量就太多了。
“定。”
吳淵心念一動，白袍法身瞬間出現在身側，無形波動逸散開來。
嘩啦~神魄波動瞬間籠罩了遠處兩位仙庭主宰，令他們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繼而窺伺到了他們的心靈世界。
“主宰？仙庭主宰？”吳淵微微皺眉。
沒有猶豫。
嗡~
無聲無息，兩大仙庭主宰便隕落了。
“主人，嘖嘖，你的殺氣可真重。”
天蟾真聖咧嘴笑道：“他們敢不向主人行禮就走，我也很生氣，但我覺得跪下磕幾萬個響頭，再把全部寶物交出來，也就可以滾了。”
“還得是主人，直接一念殺光，果斷而幹脆。”天蟾真聖好奇道：“如今的域海，就是這樣的行事規則嗎？看來我得多學一學了。”
吳淵聞言臉一黑，不由瞥了天蟾真聖一眼。
唿！
吳淵揮手，直接遞出了數枚神簡，道：“天蟾，這是域海的基礎報，你先閱覽一番……”
“還是主人貼心。”天蟾真聖連忙結果，透過神簡閱覽起來。
很快，天蟾真聖便弄清楚了。
域海各方大勢力劃分，諸多至聖、真聖的簡略情報，無盡域海的各處險地簡略情報等等。
“仙庭強者？”天蟾真聖恍然，呱呱叫道：“原來，主人你煉體本尊隸屬於巫庭，煉氣本尊隸屬於血夢聯盟……你真陰險啊，主人。”
吳淵臉更黑了。
“主人，也就是說，你屬於巫庭，那我便也是巫庭？從今往後，我便能隨意殺戮仙庭強者了？”天蟾真聖頗為興奮道。
“等我煉體本尊成為永恆，在巫庭內有足夠高地位，會再邀請你加入巫庭。”吳淵耐心道：“否則，你現在想加入，還得受諸多盤問、檢查。”
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太喜歡陌生、中途加入的強大修行者。
唯恐對方是奸細，或懷著某種不好目的。
更何況是天蟾真聖這種過去一點痕跡都沒有的真聖？
“好，我聽主人的。”天蟾真聖點頭道：“主人，那我們現在是要迴宇河內？”
“我要迴宇河內，將玄黃源送迴去。”吳淵道：“你先獨自尋一地，重新將聖界開辟出來吧，往後自有你發揮的餘地。”
“好，那我先將主人你，護送到聖界通道入口處。”天蟾真聖道。
他看似有些瘋瘋癲癲，實則內心清明。
嗖！嗖！
兩人化為流光，迅速向著遠離青聖墓的方向飛去。
從這裏趕到聖界通道處，至少要百年時間。
……
“什麽？”
“吳淵現身，他出現在了青聖墓附近？”仙庭總部，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兩位倒黴主宰上稟的消息。
極短時間內。
仙庭境中，九幽仙尊、一群真聖便紛紛現身了，共同商議這件事。
“數百萬年時間。”
“吳淵，終於第一次現身了，他竟然會在青聖墓？他是準備去闖嗎？”有真聖疑惑道。
“不！他不是去闖，他應該是闖蕩迴來了，按兩位主宰上稟的消息，他是憑空出現在虛空中的，這符合離開青聖墓的三種方式之一。”
“他如此妖孽，肯定有大收獲。”
“難怪這數百萬年，他都一直未證道永恆，原來是一直在青聖墓中闖蕩。”你一言我一語，仙庭諸聖，迅速拚湊出來了大概過程。
和吳淵的真實經曆，倒也八九不離十。
“吳淵現身的大概率是源身，但就算是賭，也得嚐試擊殺他一次。”九幽仙尊終於開口，他聲音縹緲：“逍遙、九方，諸多真聖中，隻有你們兩個聖界最靠近青聖墓，能在百年前趕去。”
“而且，你們和吳淵因果線感應最清晰。”
“可願本尊前往？”九幽仙尊看向了其中兩道真聖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赫然是複蘇歸來不久的逍遙真聖。
(本章完)
實在恐怖。
這種壓迫和肉身強度無關，和法力強弱無關，隻關乎於心靈意誌，隻關於己道光輝。
幸好！
吳淵法身心靈足夠堅韌，早已永恆不滅，所開辟的己道‘心夢輪迴’也足夠強大，最終搖搖晃晃的，吳淵法身還是穩穩站住了。
“這至尊之界，看似隻有萬裏己道路一道關卡，但大道至簡，這一關卻不知能攔下多少蓋世天驕。”吳淵心中頗為唏噓。
的確難。
當置身於這一領域，每前進一步，都如同頂著一方方龐大世界的強大壓迫，吳淵相信，即便是自己曾遇到過的諸多長河神話者來此，表現也不見到會比自己法身好。
不是長河神話者不夠優秀，而是萬裏己道路太難走。
一步步。
吳淵法身源身繼續前行著。
……“果然，到了這一階段，每想前往一點都無比艱難。”天蟾真聖遙望著，暗自嘀咕：“這位神秘白袍主宰，實力雖逆天，但神魄流本就詭異，實力強大，卻不代表他的己道就極端強大，如今來看，他所開辟的道，在頂尖己道中還算不上極致。”
“也是，己道總歸會不斷完善，剛才開辟能達到頂尖己道範疇，已很不錯……”天蟾真聖思索著，目光落在了另外一道黑袍身影身上。
這一看，就令天蟾真聖愣住了。
“這？怎麽可能！”天蟾真聖震驚望著，他那醜陋身軀幾乎快要跳起來。
因為，遠處己道路上的一幕令他難以置信。
在前八千裏，白袍身影、黑袍身影齊頭並進，分不清強弱。
從突破八千裏開始，白袍主宰的步伐一下慢了下來，顯然這種壓迫已近乎他的極限。
唯獨黑袍身影。
他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不快也不慢，走在青色石板路上，就仿佛閑庭信步般，速度竟沒有絲毫放緩。
“怎麽可能？”天蟾真聖難以置信：“難不成？這萬裏己道路出錯了？”
旋即，他就否認了這種可能。
這是青聖留下來的至寶，豈會出錯？
“青聖是壞，但青聖可不菜。”天蟾真聖暗暗嘀咕。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無極主宰所開辟的己道，要比白袍主宰強大太多了。
“不合常理啊。”天蟾真聖暗暗震撼：“這無極主宰才剛開辟己道，難道就達到了頂尖己道之極致？”
在他所知中，至聖們，能將己道推演到極致都無比艱難了。
更何況是一位長河生命。
“難道，這一原初紀元誕生的長河生命，這麽妖孽？”
“不過，這無極主宰的道雖更強，但估計也就這一階段能輕鬆些。”天蟾真聖暗道：“等到了最終階段，縱然他達到頂尖己道極致，也會無比艱難，且應該走不到頭。”
天蟾真聖默默觀看著。
時間流逝。
終於。
當白袍身影剛剛走到八千五百裏時，黑袍身影已然走完了九千裏，顯露出巨大優勢，而當他終於踏足了最終階段，也即最為艱難的一段路。
刹那間。
一腳踏入。
“嘩嘩嘩~”
無形的壓迫，幾乎凝結形成了實質，恐怖無比針對心靈的壓迫，令時空都仿佛在扭曲，令黑袍身影轟然停了下來，身形都有一絲絲顫抖。
“沒立刻倒下？”天蟾真聖錯愕，旋即又暗道：“但看樣子，恐怕也沒法繼續前行多遠了。”
“足夠了。”
“能踏入最終階段，至少有資格直接進入神殿中。”天蟾真聖暗道。
他對至尊之界無比了解，很清楚青聖立下這道考驗時，就沒想過有後來者能直接走入殿中。
突破八千裏者，多接受些考驗，隻要能達到一定標準，也有望入殿。
突破九千裏者，能直接入殿。
隻要入殿，便有離開九界的資格。
天蟾真聖頗為期待盯著那道黑袍身影，可下一刻，在己道路上出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隻見吳淵源身，在站立許久後，身軀姿態竟恢複正常，似乎終於穩固氣息、完全適應了最終階段的壓迫。
“嘭~”
吳淵源身周身的己道光輝照耀，就仿佛實質化的一般，再度抬腳，前往一步步踏去。
“轟隆隆~”源自神殿的恐怖壓迫，都仿佛被激怒，變得更為可怕，但和剛才不同，已然無法撼動吳淵源身分毫。
“嘭~”
“嘭~”每踏出一步，都引起石板路的陣陣聲響，迴蕩開來，吳淵源身踏出的每一步都很慢，似乎很艱難。
但是，又無比堅定。
“這？”天蟾真聖徹底站起了身，直直望著這一幕，他眼眸中有著震撼，亦有一絲激動。
……
“這種壓迫。”
“未免太強了。”吳淵源身咬緊牙關，竭力支撐著，他隻覺一股股空前強大的波動席卷而來，整個神魄都在轟鳴炸響。
實際上，吳淵很清楚，周圍肯定是寂靜無聲，隻有腳步迴聲，肉身都沒有任何疲憊。
因為這考驗不針對肉身。
“我道即天！”
“毀滅中孕養新生，承載一切，包容一切，沒有什麽壓迫能夠打垮我的己道。”吳淵心靈如刀，無形的鋒芒橫慣了整個神魄，己道光輝綻放，一次次劈開了前方阻礙。
一步步前行。
每前進一步，都已是莫大的考驗，強如吳淵的己道都無比艱難，逐漸的，他的心靈都變得越來越疲憊……但吳淵依舊在拚命堅持！
竭盡全力！
這絕對是一場噩夢般的旅程。
最後的一千裏，比前麵的九千裏加起來還要難上百倍千倍。
也不知過去多久。
在那恐怖的壓迫下，吳淵心靈意誌都幾乎快要崩潰，連意識都快變得模糊時。
終於。
“蓬~”吳淵走完了最後一步，腳步重重踏在了宮殿台階上。
嗡~
無形波動掠過，令吳淵源身瞬間消失在了萬裏己道路的盡頭。
至於法身？
法身很早時，在源身闖過九千三百裏時，他就艱難踏過九千裏。
隻是，法身剛進入最後一階段便整個人被壓迫得倒下，緊跟著就被傳送消失了。
至此。
吳淵法身源身盡皆消失，這條萬裏己道路，再度變得空蕩蕩的。
……“這！”
“怪物！”
“這兩個，都堪稱是怪物！！”隱於迷霧中的天蟾真聖看著吳淵源身踏過萬裏己道路，直接闖入了隱於玄黃之氣的宮殿中，心中充滿震撼。
“這個原初紀元，竟然能誕生這樣的怪物？”
“那白袍主宰就罷了，雖也踏入了最終階段，但馬上就失敗，這樣的絕世妖孽，想來這個原初時代也會有好些，我也曾見過聽說過不少。”
“但是？”
“這無極主宰，僅僅長河生命，就直接闖入了至尊殿？這是什麽怪物？”天蟾真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太妖孽了。
縱然是他，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青聖？不！青聖年輕時遠遠不如無極主宰。”天蟾真聖暗歎：“至尊之資，這無極主宰絕對是有望成就至尊的，絕對！！”
“他開辟的道，恐怕已是原初己道。”
光是想一想，天蟾真聖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到這裏，他忽然笑出了聲：“狗日的青聖，哈哈，沒想到吧，你把我天蟾封印在這裏。”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還有真正脫困的一天，還有希望追隨一位至尊。”
此刻。
天蟾真聖心中充滿期待：“肯定能成！狗日的青聖，你留下的寶藏，都得被挖出來了。”
光想一想，天蟾真聖都興奮。
……
幽暗朦朧的殿宇內，一根根青色神柱，地麵上依舊是青色石板路。
唿！唿！
伴隨無形波動掠過，吳淵法身和源身同時出現在了殿內，法身還好，源身卻是瞬間就癱軟在了地上。
之前經曆的壓迫太恐怖，此刻壓迫消失，反而令吳淵徹底鬆懈下來。
但這一過程沒持續太快，吳淵很快恢複冷靜，源身站起身。
“這裏是？至尊之界的核心？”吳淵法身源身，感知著四方，殿內空蕩蕩的。
唯有中央虛空，正懸浮著一直徑約莫一米的晶瑩球體，球體呈紫色，有著一縷縷玄黃之氣籠罩，氣息極度內斂。
但僅僅逸散出的那一縷波動便讓吳淵確認，自己剛才所感受的壓迫源頭，便是這紫色球體。
它顯得極度神秘。
“我竟感知不到？”吳淵心中震撼，眼睛能看見，但神念波動掠過，卻沒任何痕跡。
這絕對是駭人的。
畢竟，超級強者戰鬥廝殺時，並非靠的肉眼，而是靠各類道之波動、空間波動、神魄之力感知。
“這紫色球體，是什麽？”吳淵好奇又吃驚，唰！一縷神魄之力探出體外，嚐試去觸碰紫色球體。
但神魄之力剛一接觸。
“嗡~”紫色球體瞬間綻放出晶瑩光芒，緊跟著便如饕餮般，瞬間釋放出了恐怖的吞噬力量。
噗嗤~
吳淵的這一縷神魄力量，瞬間被紫色球體吸收，緊跟著完全消失。
“這？”吳淵源身心中一疼，他瞬間判斷出，自己的這一縷神魄之力被絞殺了。
這令他愈驚。
“小子，玄黃源不是你這樣用的。”一道低沉聲音響起，這聲音雄渾內斂，天然就能讓人生出安全感來。
嘩啦~
無數光點憑空出現，緊跟著在紫色球體一旁，無數光點凝結形成了一道銀色身影。
他渾身都籠罩在銀袍下，加上無形波動籠罩，令吳淵都有些看不清對方麵容。
隻覺得很危險。
冥冥中，給吳淵極度危險感，就算麵對真聖時都沒這種感覺。
“至聖？”
“靈？不對！都不對。”吳淵心中愈驚，自己見過多少超級存在，至聖見過了好幾位。
玄黃道寶的氣息？自己同樣見過。
但沒一個的氣息，能像眼前的銀袍身影一樣詭異，前一眼浩瀚似海巍峨不可測，下一瞬縹緲虛無宛若夢幻。
每個瞬間都在變幻，每個瞬間又都如此真實。
“真沒想到，在新的原初時代，還能遇到伱這樣驚才豔豔的小家夥。”銀袍身影俯瞰著吳淵：“兩大本尊，兩條己道……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至少，在我所見，你比昔日的青聖更為妖孽恐怖。”
“吳淵，拜見前輩。”吳淵法身源身同時恭敬行禮。
對方已經看透，若再偽裝，就純粹是將對方當做傻子。
“吳淵？單名一個淵？”銀袍身影微微一笑：“倒是讓我想起了源聖。”
“前輩知道源聖？”吳淵心中愈驚。
這裏是青聖墓，從對方口氣來看，應該是對青聖很熟悉的。
“這是自然。”
“原初第一聖、永恆路上第一至尊。”銀袍身影眼眸中有著一絲向往之色：“源聖，是曾經那個時代無可爭議的至高。”
“永恆路盡，得見原初，原初之上，唯有源聖。”
吳淵聆聽著，心中震撼。
原初之上？源聖？
“那個時代終究過去，新的原初誕生，一切是全新的開始，曾經的一切，隻在世間留下少許痕跡。”銀袍身影淡淡一笑：“不必多去追問，對你沒有意義，向前看，方能走到巔峰。”
“晚輩受教。”吳淵道，無形中，心中好奇便少了許多。
“青聖墓，是你們的稱唿，但也妥帖。”銀袍身影微笑道：“青聖墓內，雖未葬青聖，卻也葬下了青聖的過往。”
“青聖留下了很多東西，絕大部分寶物都是能源源不斷誕生的。”
“唯有極少數珍品，也唯有最妖孽者，方有希望得到。”
“玄黃源，便是珍品之一。”銀袍身影道，指著紫色球體道。
吳淵屏息，不由看向紫色球體。
玄黃源？
青聖遺留下的珍品？有多珍貴？趕得上玄黃道寶嗎？吳淵心中癢癢的。
“正常來說，長河生命不可能直接得到玄黃源，還得經曆諸多考驗。”
“隻是，你竟能直接通過己道路，你的己道是我見過最強的己道。”銀袍身影笑道：“恐怕，青聖都沒想到，會有人走過己道路。”
“畢竟，就算是你們中的天帝、後土祖巫來，恐怕都要差上少許。”
吳淵聽得暗驚，天帝、後土祖巫都做不到？
但想想又正常。
在長河古路上，自己可是橫掃了原初以來的無數長河神話者。
稱得上有史以來的第一。
至少，在長河生命階段，吳淵有足夠自信。
“所以，你有資格得到玄黃源。”銀袍身影微笑道：“同時，你將來若踏出永恆第五步，達到至尊層次，也有資格入青聖墓禁地中，在那裏，青聖留下了一些東西，你也能知曉青聖鑄造青聖墓的目的。”
“不過，得至尊層次才能接觸到。”
“至尊？”吳淵忍不住問道：“永恆五步，是至尊層次嗎？”
這絕對是個大秘密！
“境界上的稱唿，沒有固定。”銀袍身影微笑道：“就像在青聖那個時代，最早期時，永恆三步便被稱為聖皇，永恆四步便被稱為至強者，因為永恆四步便是那個時代的極限。”
“在你們這個時代，永恆四步被稱為至聖。”
“所謂至，代表著極致、盡頭，永恆四步到永恆五步，的確是一道天塹，攔下了無數英傑。”
“隻是，青聖那個時代，最終有人跨出了第五步，那麽第五步便成為了至尊之稱。”銀袍身影道：“代表了道之極致。”
“道無涯，無止盡。”
“但至少，青聖和他那個時代的同行者，沒有發現更高的路，他們已是極巔。”銀袍身影道。
“源聖呢？”吳淵忍不住問道。
“源聖？”銀袍身影愣了下，旋即笑道：“他不一樣，你不必再多問，當你踏出永恆第五步，再來青聖墓時，在禁地中自然知曉一切。”
吳淵輕輕點頭，永恆第五步嗎？
他心中，是有一絲激動。
至聖之上，果然還有路！！天帝、後土祖巫他們並非極限。
若說過去，吳淵隻能是懷疑、猜測。
那麽。
從銀袍身影口中，一切便得到證實。
路未盡，這是最為重要的，開辟之功從來都是最重要的，能夠從一片迷霧中知曉前方有路，那麽便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同時，銀袍身影的話，也驗證了另外一件事——原初紀元的確存在。
至少，在原初時代之前。
在一切時間起始之初，還曾有更古老的過去。
“現在，讓我來告訴你玄黃源的作用。”銀袍身影微笑道指著紫色球體。
吳淵頓時聆聽起來。
“玄黃源，乃是一件奇珍，堪稱護道第一至寶。”
“本質上，它乃是一方本源，蘊含著部分原初奧妙。”銀袍身影緩緩道：“它主要有兩大作用，第一，是令你的法身源身完成神魄寄托，和原初同在，那麽法身源身便能修煉出永恆之心。”
吳淵眼睛頓時亮了。
果然啊！
令法身源身修煉出永恆之心？聽起來好像普通，但實際上何等逆天。
堪稱最強保命寶物。
像聖者們，闖蕩域海時還會派遣法身源身，因為他們的法身源身還能發揮出聖者門檻實力。
而真聖們呢？他們的法身源身，大多也就媲美聖者巔峰實力，至多達到聖者圓滿。
至聖們的法身源身，實力能達到真聖門檻就不錯了。
無他。
基礎力量差距太大，即便真聖、至聖們境界極高，也難以彌補基礎力量的恐怖差距。
所以。
永恆強者修行越往後，法身源身和本尊實力差距越大，那麽到關鍵時刻，便隻能本尊親自去拚殺了。
若是本尊隕落？那便是真死了。
“這玄黃源，令法身源身修煉出永恆之心，戰力便和本尊相當，便堪稱令我立於不敗之地了。”吳淵暗道：“即使法身源身戰死，耗費些歲月，也能再修煉迴來。”
法身源身源源不斷出戰，堪稱不死之身。
不！比單純的不死之身還要可怕得多。
奇珍至寶！
“記住了，玄黃源，隻能烙印一份意識。”銀袍身影俯瞰著吳淵：“你兩大本尊意識唯一，所以能同時修煉。”
“但若是你被抹殺，那麽，玄黃源也有可能落入他人之上，我相信那些至聖們，都會非常樂意得到這樣的至寶。”
“至尊之下，盡皆可以認主。”銀袍身影道：“唯有至尊們，他們的己道之強已非玄黃源能夠承載，所以無法賦予法身源身永恆之心。”
“這寶物，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銀袍身影道：“我建議，你在開辟出聖界，有絕對遮掩命運時空能力前，都不要讓法身源身修煉，以免泄露消息。”
“晚輩明白。”吳淵心中一緊。
他忽然想到，對方提及了後土祖巫、天帝，說明對如今的域海是有足夠了解的。
恐怕，也能判斷出自己來自巫庭。
卻仍建議自己有絕對自保能力前，不要使用玄黃源。
為何？
“若是後土祖巫知曉，恐怕都會眼饞吧。”吳淵暗道。
玄黃源，對至聖們的誘惑，恐怕還遠大於玄黃道寶，一旦擁有，便代表能肆無忌憚的派遣巔峰武力，卻不必擔心隕落。
“絕不可能泄露出去。”吳淵做出決定：“待迴去後，自證永恆開辟聖界前，都不修煉。”
並非不相信後土祖巫。
而是人心經不起試探，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試探。
“前輩，第二大作用呢？”吳淵問道。
“第二大作用，待你知曉時自然會知曉。”銀袍身影淡淡一笑：“若是提前知曉了，對你未來的修行有害無益。”
“有害無益？”吳淵一愣。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
“好了。”
“最重要的奇珍給你了，你還可以再提出一項小要求。”銀袍身影隨意道：“可以是傳承絕學，可以是奇珍至寶等等，或是永恆傀儡之類，盡皆都行。”
“但要求別太高，你終究隻是長河生命，比如像你討要法寶，那麽我最多賜予一件混沌靈寶，玄黃道寶就別想了，整個青聖墓都沒有玄黃道寶。”
要求別高？最多混沌靈寶？吳淵暗暗嘀咕。
果然是眼界不同，寶物就不同。
但吳淵卻不明白自己得到玄黃源的意義，對銀袍身影來說，這是他守護的最重要兩大寶物之一，連這件寶物都贈予給了吳淵。
混沌靈寶雖珍貴，但對青聖那一層次而言，便不算太貴重。
唯有玄黃道寶最為特殊，那都是有數的，就算是青聖都變不出更多的。
稍加沉吟。
“前輩。”
“我和天蟾真聖有過約定，放他自由，如何？”吳淵詢問道：“他承諾，若我能帶他走，他願追隨我十個天地輪迴。”
“天蟾真聖？”銀袍身影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笑容：“那個倒黴家夥啊！”
吳淵一愣。
倒黴家夥？
“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銀袍身影笑道。
吳淵搖頭，自己隻和天蟾真聖見過一麵，哪裏知曉他的身份。
“他本為玄黃源之靈。”銀袍身影淡淡道。
靈？
吳淵錯愕，他有想過天蟾真聖的真正身份，例如上個原初紀元遺留下的強者，例如被困在青聖墓的某位真聖之類。
萬萬想不到，對方竟會是玄黃源之靈。
不過。
若仔細想一想，吳淵又覺得合理，若非如此，對方怎麽能隨意進出至尊之界？還對殿內的情況了解這麽多？
“他本是玄黃源的原始之靈。”
“隻是，後來產生了某些奇異變化，他便獨立修煉了出去，所以，他才能施展‘永恆分身’‘噬道’這兩大逆天手段。”銀袍身影道：“例如永恆分身，他獨立後選擇參悟五行大道，所以能修煉五大源身。”
“隻是，他終究不複本體，源身修煉出的永恆之心要弱許多，比本尊低了一大層次，且還有些弊端，無法完美承載己道。”
吳淵暗驚。
即便如此，也足夠逆天，相當於五大源身盡皆有聖者級的力量。
或許，比不上真正的玄黃源，但相比較其他真聖的法身源身就強太多了。
當然。
吳淵心中也還有疑惑，即便天蟾真聖有五大源身，那他為何會有六大聖皇分身？
隻是，不待吳淵多問。
“你若想要他隨你出去，也行。”銀袍身影繼續笑道：“他一直想要闖萬裏己道路，想出去，但一直未成功。”
“不過。”
“十個天地輪迴太短。”銀袍身影淡淡一笑：“我來幫你談談。”
唿！
隻見銀袍身影一揮手，頓時一股時空波動掠過，頓時天蟾真聖那醜陋無比的身軀出現在殿宇內。
“道使。”天蟾真聖眼前一亮，連看向了吳淵：“哈哈，無極道友，你果然沒騙我，多謝了！多謝了。”
天蟾真聖已明白，肯定是吳淵向銀袍身影提出了放自己自由的要求。
“天蟾，別高興的太早。”銀袍身影俯瞰著他，淡淡道：“吳淵雖讓我放你自由，但你也應該知曉自身罪孽。”
“擅自脫離玄黃源，這是大罪過。”
“道使，這不能怪我。”天蟾真聖搖頭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方才能化為正常生靈修煉，換做是你，你難道不脫離嗎？”
“永生永世為一道靈？不知何時就湮滅？”天蟾真聖反問道。
一旁的吳淵暗驚，他能看出天蟾真聖和銀袍身影似乎很熟悉。
“你倒是牙尖嘴利。”銀袍身影淡淡笑道：“我和你鬥嘴無盡歲月，也沒閑心繼續和你鬥。”
“你說的沒錯。”
“若有自由的希望，我們都會拚命全力一博，哪怕成為真正生靈，壽元有限，也勝過為靈無盡歲月。”銀袍身影看著天蟾真聖：“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
“隨吳淵走，追隨他一百天地輪迴。”
“你若答應，我便讓吳淵帶你走。”銀袍身影道：“如何？”
“一百個天地輪迴？不是十個麽？”吳淵暗道。
“一百個天地輪迴？吳淵？”天蟾真聖臉上並不見惱怒，反而看著吳淵：“無極主宰，你的真名叫做吳淵？”
“好。”
天蟾真聖恭敬跪伏下來：“我天蟾，以源聖起誓，必將追隨吳淵一百個天地輪迴，奉為主人……”
他迅速立下誓言。
當誓言完成的刹那，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瞬間籠罩了天蟾真聖。
“以源聖起誓。”吳淵眼皮直跳，他何等眼界，自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簡直令人心顫。
“天蟾不隸屬於這個時代，隻有離開後，迴歸域海，才能在原初中重新留下烙印，所以，在此前立下的原初誓言，對他都無約束力。”銀袍身影想吳淵解釋道：“唯有向源聖起誓……他不敢違背的，你盡管放心。”
吳淵點點頭。
“天蟾，你倒是果斷，一百個天地輪迴，你竟能耐住性子？”銀袍身影瞥了眼天蟾真聖。
“一百個天地輪迴罷了。”天蟾真聖咧嘴笑道：“況且，主人何等絕世天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主人便能成為至聖。”
“無盡歲月後，主人成就至尊，想來也不在話下。”天蟾真聖笑道。
天蟾真聖非常幹脆的改口稱‘主人’。
倒讓吳淵還有些不適應。
“行，你自己心甘情願就好。”銀袍身影點點頭，看向吳淵：“吳淵，玄黃源我已鎮封，先將其收入體內空間，想要徹底煉化，還得等你修煉成永恆。”
“另外，你的法身也收起來吧。”
轟隆隆~隻見玄黃源氣息急劇衰減，迅速坍塌縮小為了一顆拳頭大小球體。
唿！
隻見吳淵源身揮手，將法身收入洞天，緊跟著又將鎮封後的玄黃源收。
“主人，這白袍主宰，是你的法身？”天蟾真聖目瞪口呆：“你來的隻是法身源身？”
他此刻才反應過來，心中愈發震撼。
“你不知曉的秘密，還很多。”吳淵一笑：“記住，別泄露出去了。”
“是！是！”天蟾真聖連興奮點頭，若說他原本認為吳淵有五成希望成至尊。
那現在？希望就更大了。
老天！兩大本尊，都開辟出了如此恐怖的己道，還得到了玄黃源？
光想一想，天蟾真聖就為之激動。
“好，我便送你們離開吧。”銀袍身影揮手，唿~
不遠處，直接形成了一道時空旋渦，旋渦中傳遞來一陣陣浩瀚玄妙波動，還夾雜著一股令吳淵極為熟悉的氣息。
是域海的氣息。
“前輩，我先走了。”吳淵恭敬行禮，旋即便嗖的一聲進入了時空旋渦。
“老銀，我先走一步。”天蟾真聖則是蹦噠噠的，顯得極為愉快，還不忘迴首道：“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沒我陪你聊天，可別想我啊。”
“進去吧。”
銀袍身影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在天蟾真聖的屁股上，將他踢入了時空旋渦。
伴隨時空旋渦緩緩收斂、消散，整個殿廳都恢複了平靜。
“這天蟾。”
“真不知，當初為何選擇一蛤蟆？”銀袍身影搖搖頭，他的身軀也化為無數光點散開。
……
浩瀚無垠的域海，分為域心、外域兩大區域，在中央宇域的域心，青聖墓是最為神秘的。
也是最為特殊的。
強大如至聖，也難以窺伺到青聖墓的核心，更無法闖入其中救援。
唿！唿！
兩道青袍身影，正在虛空中以數倍光速飛行，向著遠處龐大的青聖墓趕去。
“沒想到，這青聖兵塔，竟能落在我們的手上？”其中一道瘦高青袍身影感慨道：“我還以為我這一生，都難闖青聖墓了。”
“誰說不是呢？”
“過去，這青聖墓隻有主宰四重才能去闖，青聖墓信物也難尋的很。”另一道魁梧身影道：“說起來，我們倒還得感謝吳淵主宰、鳴劍主宰。”
“若非他們屠戮了我仙庭那麽多強大主宰，哪裏輪得到我們？”
“嗯，數百萬年前那一戰，夠慘烈的。”兩位仙庭主宰隨意聊著。
數百萬年過去，歲月更迭。
但吳淵主宰、鳴劍主宰的威名，依舊如雷貫耳，令仙庭無數主宰、不朽為之心顫恐懼。
忽然。
“嗯？”那瘦高青袍身影愣了下，不由看向遠處虛空中。
嘩！嘩！
隻見空間扭曲，兩道身影憑空出現，一個身穿黑袍雖隻是主宰，但氣息卻是雄渾無盡。
另一道身影，卻是一外形酷似蛤蟆的異獸，散發著不朽層次的氣息。
“那是？”
“吳淵！是吳淵！”
“主宰，如此外貌，又是這樣恐怖的氣息，八成是他。”兩大仙庭主宰臉色瞬間變了。
吳淵根本沒變幻容貌，所以被一眼認出。
其次。
站在不朽強者身側，單單生命氣息都不遜色多少，放眼整個域海，有幾位主宰能做到？
“逃！”
嗖！嗖！兩大仙庭主宰化為兩道流光，瘋一般的向遠處逃竄而去。
“嗯？兩個主宰？”吳淵剛一出來，便注意到了他們，但一時間卻未分辨出他們身份。
畢竟。
仙庭在宇河內的主宰不算多，但若加上無盡域海，各方聖界、永恆界的主宰，那數量就太多了。
“定。”
吳淵心念一動，白袍法身瞬間出現在身側，無形波動逸散開來。
嘩啦~神魄波動瞬間籠罩了遠處兩位仙庭主宰，令他們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繼而窺伺到了他們的心靈世界。
“主宰？仙庭主宰？”吳淵微微皺眉。
沒有猶豫。
嗡~
無聲無息，兩大仙庭主宰便隕落了。
“主人，嘖嘖，你的殺氣可真重。”
天蟾真聖咧嘴笑道：“他們敢不向主人行禮就走，我也很生氣，但我覺得跪下磕幾萬個響頭，再把全部寶物交出來，也就可以滾了。”
“還得是主人，直接一念殺光，果斷而幹脆。”天蟾真聖好奇道：“如今的域海，就是這樣的行事規則嗎？看來我得多學一學了。”
吳淵聞言臉一黑，不由瞥了天蟾真聖一眼。
唿！
吳淵揮手，直接遞出了數枚神簡，道：“天蟾，這是域海的基礎報，你先閱覽一番……”
“還是主人貼心。”天蟾真聖連忙結果，透過神簡閱覽起來。
很快，天蟾真聖便弄清楚了。
域海各方大勢力劃分，諸多至聖、真聖的簡略情報，無盡域海的各處險地簡略情報等等。
“仙庭強者？”天蟾真聖恍然，呱呱叫道：“原來，主人你煉體本尊隸屬於巫庭，煉氣本尊隸屬於血夢聯盟……你真陰險啊，主人。”
吳淵臉更黑了。
“主人，也就是說，你屬於巫庭，那我便也是巫庭？從今往後，我便能隨意殺戮仙庭強者了？”天蟾真聖頗為興奮道。
“等我煉體本尊成為永恆，在巫庭內有足夠高地位，會再邀請你加入巫庭。”吳淵耐心道：“否則，你現在想加入，還得受諸多盤問、檢查。”
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太喜歡陌生、中途加入的強大修行者。
唯恐對方是奸細，或懷著某種不好目的。
更何況是天蟾真聖這種過去一點痕跡都沒有的真聖？
“好，我聽主人的。”天蟾真聖點頭道：“主人，那我們現在是要迴宇河內？”
“我要迴宇河內，將玄黃源送迴去。”吳淵道：“你先獨自尋一地，重新將聖界開辟出來吧，往後自有你發揮的餘地。”
“好，那我先將主人你，護送到聖界通道入口處。”天蟾真聖道。
他看似有些瘋瘋癲癲，實則內心清明。
嗖！嗖！
兩人化為流光，迅速向著遠離青聖墓的方向飛去。
從這裏趕到聖界通道處，至少要百年時間。
……
“什麽？”
“吳淵現身，他出現在了青聖墓附近？”仙庭總部，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兩位倒黴主宰上稟的消息。
極短時間內。
仙庭境中，九幽仙尊、一群真聖便紛紛現身了，共同商議這件事。
“數百萬年時間。”
“吳淵，終於第一次現身了，他竟然會在青聖墓？他是準備去闖嗎？”有真聖疑惑道。
“不！他不是去闖，他應該是闖蕩迴來了，按兩位主宰上稟的消息，他是憑空出現在虛空中的，這符合離開青聖墓的三種方式之一。”
“他如此妖孽，肯定有大收獲。”
“難怪這數百萬年，他都一直未證道永恆，原來是一直在青聖墓中闖蕩。”你一言我一語，仙庭諸聖，迅速拚湊出來了大概過程。
和吳淵的真實經曆，倒也八九不離十。
“吳淵現身的大概率是源身，但就算是賭，也得嚐試擊殺他一次。”九幽仙尊終於開口，他聲音縹緲：“逍遙、九方，諸多真聖中，隻有你們兩個聖界最靠近青聖墓，能在百年前趕去。”
“而且，你們和吳淵因果線感應最清晰。”
“可願本尊前往？”九幽仙尊看向了其中兩道真聖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赫然是複蘇歸來不久的逍遙真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