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上位道體（25000月票加更）
“成君主都難？”吳淵略感錯愕：“成就君主，不是原本就極難嗎？”
像青陵大界，廣闊浩瀚，無盡歲月中才誕生幾位君主？
在吳淵原先計劃，自己煉氣本尊若能在上仙階段悟透一條上位法則，成就最強天才，就算不凡。
畢竟，大部分大界，無盡歲月中都難誕生一位真正的最強天才，
“不一樣。”
“你雖拜在北幽仙君一脈，但眼界終究淺了些，不清楚具體區別。”
“成君主的確很難，可對你顯露的天資來說，以我的推算，若專修空間法則，一千歲內應該能達到空間真意七重。”嵐焰君主道：“短則萬年，多則三萬年，應該就跨入空間道域層次。”
“萬年？”吳淵微微點頭。
嵐焰君主預測的這個時間，比自己預估的稍長，但實則也極快。
如太源神庭的七星天驕塔。
四星塔，一千歲到萬千歲可闖，空間真意七重的道之感悟一般能闖過一百層。
五星塔，萬歲到九萬歲可闖，上位道域一重或悟透完整中位道可闖過一百層。
像聶震、覓雲，包括江桓師兄等等，都屬這一層次，他們都已修煉數十萬年。
這種天資，已算一方大界頂尖天才，都有望拜入君主門下。
六星塔，九萬歲到三十萬歲可闖，上位道域四重可闖過一百層，能達到這一層次的，放眼整個時空長河，往往都堪稱上仙上神中頂尖。
而七星塔，則是三十萬歲以上可闖，要求悟透一條完整的上位道。
“在我之前預想，你有望數十萬年內悟透空間法則的。”嵐焰君主鄭重道。
吳淵聽著。
七星塔一百層，要求最高最難。
像太源神庭所統領浩瀚疆域中，闖過三星塔一百層、五星塔一百層之類的，每隔數十萬數百萬年就會冒出一個。
但七星塔一百層？
整個神庭上億年都難誕生一位。
“最強天才，直成君主。”嵐焰君主看向吳淵，感慨道：“這樣的絕世天才，往往最終會站在君主的最巔峰。”
“君主，也是分強弱。”
“超越君主的至高存在，終究是罕見，整個時空長河也就那麽一些，君主中最巔峰存在，一個個威懾力都很可怕。”嵐焰君主道：“像我時空道界，誕生過兩位這樣的絕世妖孽。”
“兩位？”吳淵暗驚。
正常的大界，誕生一位都難。
時空道界竟能誕生兩位？不愧是道主開辟之地。
“一位你已知曉，黑魔君主。”嵐焰君主道：“他的實力非凡，乃至最瘋狂時，一人和道界九大勢力全部君主同時開戰，都絲毫不懼。”
“這麽厲害？”吳淵驚訝。
他才知道，黑魔君主，竟然也是走通最強天才之路。
“還有一位呢？”吳淵忍不住道。
“那是很古老的時代，道界開辟不久，是道界最早期誕生的生靈之一，我也隻是聽聞。”嵐焰君主道：“那一位是道主唯一公開的弟子，據說成君主不久，就死了。”
“死了？”吳淵錯愕。
堂堂最強天才，成就君主不久，竟就死去？
“如今，你可明白你的天資意味著什麽？隻要成長起來，按理，就算臨到百萬年沒突破，隻是成為星君巔峰，但隻要再耗費漫長歲月，成君主也不難。”嵐焰君主道。
吳淵微微點頭。
“隻是。”
“我之前對你的預估都錯了，你最妖孽的不是空間法則，而是時間法則方麵。”嵐焰君主搖頭道：“我根本沒想到，你竟會這麽快凝聚時間真意。”
吳淵啞然。
的確！
在神魄蛻變，化出十二重元神後，自己在時間法則上的進步速度，的確堪稱恐怖。
而一朝凝聚時空真意。
原本，正常要萬年時間，才有望達到上位道域一重水準，如今僅七百歲就達到了。
“時空真意一成，你未來的路，就很難說。”嵐焰君看看向吳淵：“並非說這條路弱，相反，本源大道乃永恆之道，它遠比上位法則強大，是母庸置疑的，隻是難成。”
“你將來，或許數十年萬後，你能能達到大道道域的地步，道之感悟媲美君主，乃至在君主中都屬強大存在。”
“但是，會更難突破。”
“成為星君，必須悟透一條中位法則，這對你不難。”
“但成君主，必須悟透一條上位法則，在大道本源影響下，你對大道感悟越深，想成功悟透上位法則就越難，希望無比渺茫。”嵐焰君主道：“最終，你很可能會成為‘最強星君’。”
“最強星君？”吳淵品味著這幾個字。
“即，戰力媲美君主的星君。”嵐焰君主微微搖頭道：“這樣的星君極罕見，而據我所知，無盡時空長河中也不多。”
“無一例外，都是類似你這種情況，天賦絕倫，在數條上位法則上都有驚人天賦，早早凝聚大道真意，最終卻無法成就君主。”
吳淵已完全明白。
凝聚大道真意，對悟透下位法則、中位法則沒什麽影響，隻會影響最終悟透上位法則……這是得與失。
“得到的，是更強大的實力，乃至上仙階段沿本源大道走，實力有望超越所謂最強天才。”吳淵暗道：“可同樣有所失……將來成君主的難度，會比正常修煉大得多。”
估計。
這也是當初誇赤師尊提醒自己的原因，成君主本就難，想在本源大道影響下成君主？更難。
忽然。
“君主，卓海月她？”吳淵忍不住問道：“也是類似我這種情況嗎？”
之前吳淵為何那般吃驚？就是對方成長速度太過離譜，超出正常理解範疇。
“卓海月？”
“不！”
“你不必和她比，對於她……我不好評價。”嵐焰君主微微搖頭：“她的路子，和正常修行者路子不同，無論是所謂修行天賦還是修行機緣，都對她影響不大。”
“我估摸著，短則萬年，長則十萬年左右，她就會成就君主。”嵐焰君主看著吳淵：“時空長河曆史上，類似她的例子不止一位，甚至這個時代，其實就有和她類似的，但都不會被列為正常的天才成長範疇。”
“你不必去和她比。”
“萬年成君主？”吳淵童孔微縮。
這是什麽修煉速度？
“你和她不同，她的成長速度，並不取決於自身。”嵐焰君主猶豫了下，道：“甚至……我建議你，都最好遠離她，不要牽連太大的因果。”
吳淵心中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是傻子，哪裏還不明白，嵐焰君主何等存在？空間君主，又是時空道主麾下。
論地位，恐怕比誇赤師尊他們還要高些。
對於卓海月，都如此諱莫如深。
卓海月背後牽扯，遠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深得多，大概率涉及到至高存在。
同時。
吳淵也想起之前和卓海月交鋒時，對方對於自身實力提升，沒太多欣喜。
當時還覺得奇怪，如今倒有些理解了。
“說迴你。”嵐焰君主看向吳淵：“以你的天資，任何君主都會搶著收你為親傳弟子，像我的諸多弟子，沒一個趕得上你一成。”
“可道主不同。”
“時空長河中誕生的最強天才，大多都能成君主巔峰，但最終能超脫的，屈指可數。”嵐焰君主道：“所以，道主，輕易不收傳人。”
吳淵輕輕點頭。
天地輪迴，君主實力再強也好，都得覆滅隕落。
唯有超脫。
“你的天資按理足夠，曆史上能比你更強的天才也極少，至少在時空島、道界曆史上，你都是天賦第一人，但你非道界生靈……所以，道主他老人家怎麽想，很難說。”嵐焰君主道：“或許會認可你，或許某一方麵不喜歡你。”
吳淵輕輕點頭。
親疏有別。
站在道主那一層次，他已站在無盡時空長河頂端，都經曆過天地輪迴……收徒，已不僅僅看天賦，恐怕更看緣分。
看得順眼，就收為傳人
若覺得沒緣分，天賦再高又如何？也未必待見。
畢竟，培養出一位君主巔峰強者，對他們恐怕沒什麽區別。
當然。
“總歸有希望。”吳淵暗道：“道主既開辟時空島，就證明他有心挑選傳人……若有他指引，我參悟時空大道，將來成君主的希望，自然更大。”
對方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位掌控時空大道者。
深不可測。
“對了。”
“還有另外一重希望。”嵐焰君主道：“宇域天路。”
“宇域天路？”吳淵疑惑道，他未曾聽說過。
“那是時空長河中的一場大機緣。”嵐焰君主看著吳淵：“每五十五億年開啟一次……是天地運轉中的一次大機緣……每次開啟前後，氣運交織，往往都是天地間的一次天驕盛世，會有大批絕世妖孽誕生。”
五十五億年一次？
吳淵屏息，好漫長的歲月。
“像你，能夠迅猛崛起，或許是冥冥中承宇域天路將啟的氣運加持。”嵐焰君主道：“正常時代，似你這種天才，待修煉數十萬年，應該是上仙境中真正的無敵天驕。”
“可這個時代，和你同層次的絕世妖孽，應該還有。”
“類似卓海月這樣的特殊人物，或許也不止一位。”嵐焰君主感慨道：“最終，大都會匯聚於宇域天路。”
“這是天地間難言的大機緣。”
“似你太源神庭，以及仙庭、巫庭等最頂尖大勢力，都會無比重視。”
“因為，往往會有大批君主，在隨後崛起。”
吳淵聽著。
聽起來，這宇域天路，是天地運轉下的一次大機緣，針對未成仙者？
“敢問君主，還有多久？”吳淵疑惑道。
“短則萬年，長則二三十萬年吧，很近了。”嵐焰君主搖頭道：“歲月漫長，沒法完全確認，或許道主能推演出，我是做不到的。”
吳淵不由啞然。
可無論萬年還是數十萬年，對自己來說都很長，自己才活七百多年。
“宇域天路，並非全靠實力，也看機緣氣運。”嵐焰君主微笑道：“氣運，很重要。”
“將來若開啟，你肯定會迴神庭，更詳細的情報，太源神庭中了解更多，畢竟曆次都會派遣大量天才參戰，像我道界，參加的人反而少。”嵐焰君主道。
吳淵點頭道：“多謝君主提點。”
若非嵐焰君主提醒，自己還不知曉這些。
“可想好，接下來如何修行？”嵐焰君主微笑道。
“還沒完全想好。”吳淵搖頭道，又恭敬道：“還望君主指點一二。”
吳淵又不是傻子，嵐焰君主願意來見自己，提醒這麽多，代表看好自己。
論眼界，對方恐怕不亞於北幽仙君。
“你的境界已很高，已達到星君門檻，具體如何悟道我已不太好指點，遵循自身內心即可。”嵐焰君主微笑道：“但我有三個建議，你可一聽。”
“第一，以你獲取的《時空九劍》為核心，通過參悟戰鬥秘術來推演道之感悟，《時空九劍》乃是道主所創絕學之一，堪稱時空本源之道的至高絕學之一，就算是我，都時常參悟。”
“至於你得到的其他秘術？可以學習，但不必耗費太多精力。”
吳淵點頭，心中也微驚。
看樣子，嵐焰君主知道自己得到《時空秘典》。
“第二，你還有大量時空積分，加快接受時空傳承的頻率，不必幾百年一次。”嵐焰君主道：“那是尋常印記者的做法，他們大多是兼修，修煉速度很慢，加上獲取時空積分艱難。”
“而你，已凝聚時空真意，時空傳承對你的幫助，隻會更大……你的參悟效率，是遠超尋常印記者的。”
“你很難清晰感應時空大道本源，那麽，時空傳承就是你的指引方向。”嵐焰君主看著吳淵。
吳淵明了。
無論是參悟哪一條道，最好的辦法，其實都是順著道之本源指引。
參悟時空大道，亦是同理。
隻是自己感應道之本源太模湖，若獨自參悟，速度太慢。
而時空傳承配合《時空九劍》，將成為自己最好的指引。
“第三，就是戰鬥。”
“戰鬥，是最好的老師，沒聽說閉門造車就成絕世強者的。”嵐焰君主道：“派遣你的法身，去道界各處，去和那些天仙星主們戰鬥，在戰鬥磨礪中，你會尋找到最正確的路，進步速度會更快。”
“這便是我對你的三點建議。”嵐焰君主道。
“多謝君主。”吳淵由衷道。
嵐焰君主的指點，看似無奇，可那是局外人的目光，若無點撥，自己恐怕還要走不少彎路。
“行，言盡於此。”
“希望，你能在宇域天路開啟前，將時空大道修煉到道域層次，雖說講機緣運氣，可我輩修行，能把握住的終究隻有實力。”嵐焰君主微笑道。
“嗯。”吳淵先點頭，旋即又搖頭：“大道唯艱，修煉到大道道域，道之感悟就能媲美君主……沒那麽容易達到的。”
自己剛凝聚大道真意，實力非凡。
可沒有大道本源做指引，往後的修行路，是非常難走的，進步並不一定快。
媲美君主的道之感悟？
一方浩瀚大界，才有幾位君主？
“尋常天才，若早早選擇參悟大道，想達到道域層次自然難，能達到真意九重都極難。”嵐焰君主微笑道：“但你？我覺得希望還是非常大的，我很看好你。”
“將來，你在星君階段，或許就能與我匹敵。”
吳淵啞然。
看樣子，嵐焰君主看好自己，隻可惜，星君階段就想匹敵君主何其難。
至少，在青陵大界都未聽說這樣的特殊存在。
……
得嵐焰君主一番指點，吳淵煉氣本尊從空間亂流層，迴到了宮殿內。
“法身修煉出來，還得好幾年，戰鬥磨礪？”
“嗯，等法身出來，是該戰鬥磨礪一番。”吳淵眼眸中有一絲期待：“之前，可是被重重追殺。”
吳淵可沒忘記之前法身被追殺的場景。
雖說損失不大，有驚無險。
可有仇必報，使自身念頭通達，是吳淵自幼養成的習慣，從未改過。
“我煉氣本尊的修煉重點。”
“第一，是繼續參悟時空奧妙，如今剛突破，正是感悟之時。”吳淵思索著：“第二，是參悟《始源法祭》。”
《始源法祭》，吳淵之前隻修煉成上篇，可如今凝聚時空真意，完全有希望修煉成中篇乃至下篇。
“若修煉成中篇，到時，以天仙四重法力，就算麵對尋常星主，都不懼了。”吳淵暗道。
法力，是自己短板。
在可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停留在上仙階段，那麽《始源法祭》就非常重要。
有了這一逆天法門，吳淵才有上仙階段媲美星主乃至星君戰力的希望。
“想媲美星君？還是極難，僅《始源法祭》下篇恐怕不夠，得尋找終篇。”吳淵思索著：“黑魔血窟，遲早要去走一趟。”
無論是為探究黑塔秘密，還是為了《始源法祭》，都得走一趟。
“第三，就是修煉《時空九劍》。”
吳淵心中浮現出了關於《時空九劍》的諸多篇章。
過去關於第二式看不懂、悟不透的地方，如今卻是一眼就看懂，稍加推演就會。
吳淵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感悟得到了質變。
“按《時間九劍》指引，我凝聚時空真意，應該能修煉第四式。”吳淵暗道。
高屋建瓴下。
第二式、第三式，注定會被迅速悟透，唯有參悟第四式會有些難度，可一旦掌握，也會令吳淵實力大增。
道之感悟再高，也得修煉與之媲美的戰鬥秘術，才能發揮出最強威能。
《時空九劍》就是最適合吳淵煉氣本尊的戰鬥秘術，幾乎沒有之一。
……
光陰如水。
吳淵煉氣本尊在時空島中潛修著，而在遙遠莫測的不朽之地內。
半年時間。
吳淵煉體本尊的體內山河終於圓滿無暇，生命源力同樣精純到極致。
“地巫二重，就有兩千餘萬裏？”吳淵心中頗為震撼。
尋常上巫上神的體內山河，都沒自己這般雄渾吧。
而整個世界，已變得截然不同。
冰川，峽穀、荒古、沙漠、森林、河流、海洋……一切應有盡有，在浩瀚世界中，還有大量雷獸在其中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些雷獸，快趕得上雷澤世界的雷獸了。”吳淵暗道。
它們，甚至都產生了一絲簡單思維。
若非吳淵法力太弱，對造化真意運用還不太熟練，他甚至能創造出真實生命來。
“昔日那位萬雷星君，或許境界比我更高些，但應該也隻是造化真意範疇，未跨入道域層次。”吳淵估摸著。
大道真意。
和大道道域，那又是兩個層次。
“我的生命源力，恐怕能媲美二等根基的地巫八重強者。”吳淵大致估摸。
也感受到極境根基的強大。
地巫二重，就能媲美地巫八重，這是生命本質的蛻變，簡直恐怖。
比二等根基蛻變為一等根基強上太多了。
若將來修煉到地巫九重，實力又會如何？吳淵都難以想象，或許能跨大境媲美一劫上巫。
“微型命運虛界。”吳淵感知著體內山河虛幻的一麵，隱隱有一條浩蕩莫測的河流。
煉體士，自成虛界。
和過去相比，這條微型命運虛界，同樣壯大了上百倍不止。
按吳淵估計，尋常上巫上巫的微型命運虛界，恐怕都遠遠不如的。
“能夠煉化的信仰之力，也會比現在強上百倍。”吳淵隻覺滲透至微型命運虛界的信仰之力太少。
少的可憐。
擁有黑塔和血霧，吳淵敢源源不斷煉化信仰之力，用來反哺神魄、加快修煉。
“等迴到蒼峰巫界，必須想辦法，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吳淵心中生出諸多想法。
經過半年下來。
吳淵煉體本尊已感受到參悟‘本源大道’的艱難，進步非常緩慢。
這時，就凸顯了信仰之力的重要性。
唿！
吳淵站起身，目光掃過四麵八方一幅幅造化本源圖，呢喃自語：“該離開這裏了。”
數百年前，在他眼中深奧無比的造化本源圖。
如今，卻無一絲困惑。
嗖！
吳淵一步邁出，飛入了造化塔中，塔內蒼蒼茫茫一片混沌，他已來過許多次。
轟！
心念一動，他的一縷意識再度墜入，但這一次他已不再完全受控製，而是能清晰感應到意識降臨的過程。
……戰鬥空間中。
唿！
吳淵睜開了眼，他的身側同樣懸浮著兩柄戰刀，伸手握住。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遠處依舊看不清麵容的守關者身上。
“你終於來了。”那守關者忽然開口。
“你能說話？”吳淵略感驚訝。
第一次，這造化塔的守關者開口說話。
之前數十次交手，對方都未曾開口過。
“自然能。”那守關者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情感波動：“當我能說話時，也就意味著，你絕對能通過考驗，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讓我開口說話了。”
“第一個？”吳淵愈感驚訝。
這造化神殿，存續不知多久，按造化使所言，在此之前，應該有不少絕世妖孽來闖過。
“嗯，在你之前，有六個人戰勝過我，但沒有一個是以絕對實力壓過我。”守關者道：“所以，他們不值得我開口。”
吳淵恍然。
造化塔第九層，大概要上位真意八重水準（星主層次）才能闖過。
而自己，已跨入另一層次。
“此戰，我必敗，但我希望你能用全力實力擊敗我。”守關者澹澹道：“讓我看看，最有希望得到真聖傳承者，是怎樣的絕世妖孽。”
“好。”吳淵點點頭。
旋即。
雙方交手，三刀後，守關者散去。
沒錯。
僅僅三刀。
即使吳淵未學習太過厲害的戰鬥秘術，可相同力量下，憑超高的道之感悟。
第一刀，吳淵就壓製了守關者。
第二刀，如星辰炸裂，將其身軀轟散撕裂。
第三刀，盡皆湮滅。
而伴隨第九層守關者散去，吳淵的這一縷意識迅速迴歸，旋即。
他身前的造化塔、考驗地迅速開始崩塌，這一幕讓他開始時還為之心驚。
跟著他就察覺。
周圍一切的崩塌，似乎和自身處於不同空間層次，絲毫影響不到自身。
“恭喜你。”
“後峰，成為不朽真聖的第三位傳人。”一道溫和聲音在吳淵耳畔響起：“大道印記，即將融合。”
“從今天起，你的命運，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待吳淵多想。
嘩啦啦~
隻見迅速坍塌的造化塔、考驗地，最終都凝結為了青色的水滴狀。
它，就懸浮在吳淵頭頂。
四方皆是一片虛無，無邊無涯，吳淵感知不到盡頭所在。
下一瞬。
滴答~青色水滴狀忽然落下，滴落在了吳淵身軀之上，繼而瞬間散發開了。
這水滴中，似蘊含著莫測偉力，直接滲透至了吳淵身軀各個角落。
乃至滲透至了神魄的每一處，滲透至了廣闊浩瀚的體內山河中。
身軀，是力量外顯。
神魄，是意識根本。
體內山河，是生命源泉。
一瞬間，吳淵的一切就完全被青色液體所蘊含的神秘力量完全籠罩。
“嗯？”吳淵緊跟著就震驚感知到。
在身軀的最本質深處、神魄深處、體內山河的本源之中，都隱隱有著無數細微、繁複到極點的道紋圖浮現，它們和血肉神魄、體內山河本源融為一體，散發著勃勃生機。
無法分割。
散發著一縷縷浩瀚偉岸，又難以令人察覺的道之波動，這是大道波動。
“造化道體？不，不是，我現在似乎是大道本源籠罩下的生命道體。”吳淵心中已然明悟：“那一滴青色水滴，令我蛻變為了生命道體？”
過去。
吳淵隻清楚下位道體、中位道體，像中位道體已無比非凡，足以造就一位絕世天才。
至於上位道體？聞所未聞！
“我蛻變為生命道體，那對生命法則的感知？”吳淵心中一動。
瞬間。
吳淵就察覺到，之前在化道影響下，已變得較為模湖的生命法則本源，如今又變得清晰無比。
甚至比凝聚造化真意前，變得更為清晰。
甚至於。
轟隆隆~
在茫茫無盡外的造化本源大道，在吳淵感知下，似乎都清晰了許多。
雖依舊很模湖，可至少參悟起來，要容易得多。
“就像星辰道體，令我參悟生命法則變得容易。”吳淵心有所悟：“蛻變為生命道體，在凝聚造化真意的前提下，同樣令我感應大道本源變得更容易。”
忽然。
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瞬間將吳淵挪移離開了這方虛無之地。
……
造化神殿，一如當初，巍峨無盡。
唿！
吳淵憑空出現，落在地上，他一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黑袍老者，正微笑看著自己。
“使者大人。”吳淵恭敬行禮。
他心中明白，剛剛在虛無之地響起的一聲恭喜，恐怕就是這位造化使說出的。
“原以為，你能闖過造化塔第八層就不錯。”
“畢竟，那曆史上進入過的近百位最強天才級數的天才比起來，你隻能算中上等，不能算最靠前。”黑袍老者微笑道：“沒想到，短短數百年，你竟有如此蛻變，一舉凝聚了造化真意。”
“運氣。”吳淵道。
“凝聚大道真意，哪有運氣。”黑袍老者搖頭：“你之前也隻是在生命法則上有極高天賦，可未顯露死亡法則天賦……”
死亡法則？
吳淵心中一動。
自己在死亡法則上，的確談不上有天賦，就像生命法則最核心乃是空間真域法則。
死亡法則，最核心同樣是時間法則。
死亡法則，由時間、雷、火三大法則各自一部分融合。
即使神魄不斷突破，又修煉數百年，自己在雷、火這兩條道上感悟程度依舊一般。
唯有時間法則！
更準確說，並非煉體本尊的天賦，而是煉氣本尊的感悟，幫助自己突破。
不過。
能踏出最後一步，凝聚造化真意，就像黑袍老者說的，沒有純粹的運氣。
更重要的，是自己從雷澤世界開始，就有意模彷、感知一幅幅雷獸圖的神韻和意境。
雷獸的祥和悠閑，是生命。
雷獸的殺戮爭鬥，是死亡。
是在長達四百年的考驗開始不久，吳淵就堅定選擇走‘大道’。
要知道，吳淵在接受考驗前，才活了多久？而數百年間，在一次次失敗中，他從未想過有放棄。
堅定本心！
從未動搖絲毫。
有這些積累和堅持，再加上煉體本尊的突破，最終靠一些運氣頓悟，方才完成了突破。
沒有煉體本尊的堅持，注定失敗。
沒有煉氣本尊的成就，同樣無法功成。
缺一不可。
……“之前百位絕世天才，他們離去後，超過六成，最終都成為了真正的最強天才，其中有好些，如今都是響徹時空長河的強大存在。”黑袍老者道：“不過，在造化本源大道上，他們的天賦都不如你。”
吳淵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在你之前，也有六位通過造化塔第九層考驗。”黑袍老者道：“其中兩位，甚至得到大道印記認可，成為了主人傳人。”
吳淵不由點頭，六位？兩位？
這個概率，無疑是很低。
這位神秘的‘不朽真聖’，選拔傳人的條件，的確苛刻。
可以說，有資格進入考驗地的，都已不凡。
像整個青陵大界，無盡歲月中，除自己外，都沒一個能進入考驗地，吳淵如此想著。
“使者大人，大道印記，就是令我們蛻變為上位道體嗎？”吳淵忍不住道。
“對！”
黑袍老者重重點頭：“大道印記，屬於二等機緣中最頂尖的，沒有之一……唯有主人傳人才有資格得到，每一份都無比難得，唯有超越君主的至高存在，才能拿出來。”
“且尋常至高存在，都是舍不得的。”
“主人，即不朽真聖，開辟不朽之地，一共留下九份大道印記，是為九大傳人準備的。”
這般槍法，刺破了生死，同樣超脫了天地輪迴。
這一套槍法絕學，名為《生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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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主都難？”吳淵略感錯愕：“成就君主，不是原本就極難嗎？”
像青陵大界，廣闊浩瀚，無盡歲月中才誕生幾位君主？
在吳淵原先計劃，自己煉氣本尊若能在上仙階段悟透一條上位法則，成就最強天才，就算不凡。
畢竟，大部分大界，無盡歲月中都難誕生一位真正的最強天才，
“不一樣。”
“你雖拜在北幽仙君一脈，但眼界終究淺了些，不清楚具體區別。”
“成君主的確很難，可對你顯露的天資來說，以我的推算，若專修空間法則，一千歲內應該能達到空間真意七重。”嵐焰君主道：“短則萬年，多則三萬年，應該就跨入空間道域層次。”
“萬年？”吳淵微微點頭。
嵐焰君主預測的這個時間，比自己預估的稍長，但實則也極快。
如太源神庭的七星天驕塔。
四星塔，一千歲到萬千歲可闖，空間真意七重的道之感悟一般能闖過一百層。
五星塔，萬歲到九萬歲可闖，上位道域一重或悟透完整中位道可闖過一百層。
像聶震、覓雲，包括江桓師兄等等，都屬這一層次，他們都已修煉數十萬年。
這種天資，已算一方大界頂尖天才，都有望拜入君主門下。
六星塔，九萬歲到三十萬歲可闖，上位道域四重可闖過一百層，能達到這一層次的，放眼整個時空長河，往往都堪稱上仙上神中頂尖。
而七星塔，則是三十萬歲以上可闖，要求悟透一條完整的上位道。
“在我之前預想，你有望數十萬年內悟透空間法則的。”嵐焰君主鄭重道。
吳淵聽著。
七星塔一百層，要求最高最難。
像太源神庭所統領浩瀚疆域中，闖過三星塔一百層、五星塔一百層之類的，每隔數十萬數百萬年就會冒出一個。
但七星塔一百層？
整個神庭上億年都難誕生一位。
“最強天才，直成君主。”嵐焰君主看向吳淵，感慨道：“這樣的絕世天才，往往最終會站在君主的最巔峰。”
“君主，也是分強弱。”
“超越君主的至高存在，終究是罕見，整個時空長河也就那麽一些，君主中最巔峰存在，一個個威懾力都很可怕。”嵐焰君主道：“像我時空道界，誕生過兩位這樣的絕世妖孽。”
“兩位？”吳淵暗驚。
正常的大界，誕生一位都難。
時空道界竟能誕生兩位？不愧是道主開辟之地。
“一位你已知曉，黑魔君主。”嵐焰君主道：“他的實力非凡，乃至最瘋狂時，一人和道界九大勢力全部君主同時開戰，都絲毫不懼。”
“這麽厲害？”吳淵驚訝。
他才知道，黑魔君主，竟然也是走通最強天才之路。
“還有一位呢？”吳淵忍不住道。
“那是很古老的時代，道界開辟不久，是道界最早期誕生的生靈之一，我也隻是聽聞。”嵐焰君主道：“那一位是道主唯一公開的弟子，據說成君主不久，就死了。”
“死了？”吳淵錯愕。
堂堂最強天才，成就君主不久，竟就死去？
“如今，你可明白你的天資意味著什麽？隻要成長起來，按理，就算臨到百萬年沒突破，隻是成為星君巔峰，但隻要再耗費漫長歲月，成君主也不難。”嵐焰君主道。
吳淵微微點頭。
“隻是。”
“我之前對你的預估都錯了，你最妖孽的不是空間法則，而是時間法則方麵。”嵐焰君主搖頭道：“我根本沒想到，你竟會這麽快凝聚時間真意。”
吳淵啞然。
的確！
在神魄蛻變，化出十二重元神後，自己在時間法則上的進步速度，的確堪稱恐怖。
而一朝凝聚時空真意。
原本，正常要萬年時間，才有望達到上位道域一重水準，如今僅七百歲就達到了。
“時空真意一成，你未來的路，就很難說。”嵐焰君看看向吳淵：“並非說這條路弱，相反，本源大道乃永恆之道，它遠比上位法則強大，是母庸置疑的，隻是難成。”
“你將來，或許數十年萬後，你能能達到大道道域的地步，道之感悟媲美君主，乃至在君主中都屬強大存在。”
“但是，會更難突破。”
“成為星君，必須悟透一條中位法則，這對你不難。”
“但成君主，必須悟透一條上位法則，在大道本源影響下，你對大道感悟越深，想成功悟透上位法則就越難，希望無比渺茫。”嵐焰君主道：“最終，你很可能會成為‘最強星君’。”
“最強星君？”吳淵品味著這幾個字。
“即，戰力媲美君主的星君。”嵐焰君主微微搖頭道：“這樣的星君極罕見，而據我所知，無盡時空長河中也不多。”
“無一例外，都是類似你這種情況，天賦絕倫，在數條上位法則上都有驚人天賦，早早凝聚大道真意，最終卻無法成就君主。”
吳淵已完全明白。
凝聚大道真意，對悟透下位法則、中位法則沒什麽影響，隻會影響最終悟透上位法則……這是得與失。
“得到的，是更強大的實力，乃至上仙階段沿本源大道走，實力有望超越所謂最強天才。”吳淵暗道：“可同樣有所失……將來成君主的難度，會比正常修煉大得多。”
估計。
這也是當初誇赤師尊提醒自己的原因，成君主本就難，想在本源大道影響下成君主？更難。
忽然。
“君主，卓海月她？”吳淵忍不住問道：“也是類似我這種情況嗎？”
之前吳淵為何那般吃驚？就是對方成長速度太過離譜，超出正常理解範疇。
“卓海月？”
“不！”
“你不必和她比，對於她……我不好評價。”嵐焰君主微微搖頭：“她的路子，和正常修行者路子不同，無論是所謂修行天賦還是修行機緣，都對她影響不大。”
“我估摸著，短則萬年，長則十萬年左右，她就會成就君主。”嵐焰君主看著吳淵：“時空長河曆史上，類似她的例子不止一位，甚至這個時代，其實就有和她類似的，但都不會被列為正常的天才成長範疇。”
“你不必去和她比。”
“萬年成君主？”吳淵童孔微縮。
這是什麽修煉速度？
“你和她不同，她的成長速度，並不取決於自身。”嵐焰君主猶豫了下，道：“甚至……我建議你，都最好遠離她，不要牽連太大的因果。”
吳淵心中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是傻子，哪裏還不明白，嵐焰君主何等存在？空間君主，又是時空道主麾下。
論地位，恐怕比誇赤師尊他們還要高些。
對於卓海月，都如此諱莫如深。
卓海月背後牽扯，遠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深得多，大概率涉及到至高存在。
同時。
吳淵也想起之前和卓海月交鋒時，對方對於自身實力提升，沒太多欣喜。
當時還覺得奇怪，如今倒有些理解了。
“說迴你。”嵐焰君主看向吳淵：“以你的天資，任何君主都會搶著收你為親傳弟子，像我的諸多弟子，沒一個趕得上你一成。”
“可道主不同。”
“時空長河中誕生的最強天才，大多都能成君主巔峰，但最終能超脫的，屈指可數。”嵐焰君主道：“所以，道主，輕易不收傳人。”
吳淵輕輕點頭。
天地輪迴，君主實力再強也好，都得覆滅隕落。
唯有超脫。
“你的天資按理足夠，曆史上能比你更強的天才也極少，至少在時空島、道界曆史上，你都是天賦第一人，但你非道界生靈……所以，道主他老人家怎麽想，很難說。”嵐焰君主道：“或許會認可你，或許某一方麵不喜歡你。”
吳淵輕輕點頭。
親疏有別。
站在道主那一層次，他已站在無盡時空長河頂端，都經曆過天地輪迴……收徒，已不僅僅看天賦，恐怕更看緣分。
看得順眼，就收為傳人
若覺得沒緣分，天賦再高又如何？也未必待見。
畢竟，培養出一位君主巔峰強者，對他們恐怕沒什麽區別。
當然。
“總歸有希望。”吳淵暗道：“道主既開辟時空島，就證明他有心挑選傳人……若有他指引，我參悟時空大道，將來成君主的希望，自然更大。”
對方可是古往今來，第一位掌控時空大道者。
深不可測。
“對了。”
“還有另外一重希望。”嵐焰君主道：“宇域天路。”
“宇域天路？”吳淵疑惑道，他未曾聽說過。
“那是時空長河中的一場大機緣。”嵐焰君主看著吳淵：“每五十五億年開啟一次……是天地運轉中的一次大機緣……每次開啟前後，氣運交織，往往都是天地間的一次天驕盛世，會有大批絕世妖孽誕生。”
五十五億年一次？
吳淵屏息，好漫長的歲月。
“像你，能夠迅猛崛起，或許是冥冥中承宇域天路將啟的氣運加持。”嵐焰君主道：“正常時代，似你這種天才，待修煉數十萬年，應該是上仙境中真正的無敵天驕。”
“可這個時代，和你同層次的絕世妖孽，應該還有。”
“類似卓海月這樣的特殊人物，或許也不止一位。”嵐焰君主感慨道：“最終，大都會匯聚於宇域天路。”
“這是天地間難言的大機緣。”
“似你太源神庭，以及仙庭、巫庭等最頂尖大勢力，都會無比重視。”
“因為，往往會有大批君主，在隨後崛起。”
吳淵聽著。
聽起來，這宇域天路，是天地運轉下的一次大機緣，針對未成仙者？
“敢問君主，還有多久？”吳淵疑惑道。
“短則萬年，長則二三十萬年吧，很近了。”嵐焰君主搖頭道：“歲月漫長，沒法完全確認，或許道主能推演出，我是做不到的。”
吳淵不由啞然。
可無論萬年還是數十萬年，對自己來說都很長，自己才活七百多年。
“宇域天路，並非全靠實力，也看機緣氣運。”嵐焰君主微笑道：“氣運，很重要。”
“將來若開啟，你肯定會迴神庭，更詳細的情報，太源神庭中了解更多，畢竟曆次都會派遣大量天才參戰，像我道界，參加的人反而少。”嵐焰君主道。
吳淵點頭道：“多謝君主提點。”
若非嵐焰君主提醒，自己還不知曉這些。
“可想好，接下來如何修行？”嵐焰君主微笑道。
“還沒完全想好。”吳淵搖頭道，又恭敬道：“還望君主指點一二。”
吳淵又不是傻子，嵐焰君主願意來見自己，提醒這麽多，代表看好自己。
論眼界，對方恐怕不亞於北幽仙君。
“你的境界已很高，已達到星君門檻，具體如何悟道我已不太好指點，遵循自身內心即可。”嵐焰君主微笑道：“但我有三個建議，你可一聽。”
“第一，以你獲取的《時空九劍》為核心，通過參悟戰鬥秘術來推演道之感悟，《時空九劍》乃是道主所創絕學之一，堪稱時空本源之道的至高絕學之一，就算是我，都時常參悟。”
“至於你得到的其他秘術？可以學習，但不必耗費太多精力。”
吳淵點頭，心中也微驚。
看樣子，嵐焰君主知道自己得到《時空秘典》。
“第二，你還有大量時空積分，加快接受時空傳承的頻率，不必幾百年一次。”嵐焰君主道：“那是尋常印記者的做法，他們大多是兼修，修煉速度很慢，加上獲取時空積分艱難。”
“而你，已凝聚時空真意，時空傳承對你的幫助，隻會更大……你的參悟效率，是遠超尋常印記者的。”
“你很難清晰感應時空大道本源，那麽，時空傳承就是你的指引方向。”嵐焰君主看著吳淵。
吳淵明了。
無論是參悟哪一條道，最好的辦法，其實都是順著道之本源指引。
參悟時空大道，亦是同理。
隻是自己感應道之本源太模湖，若獨自參悟，速度太慢。
而時空傳承配合《時空九劍》，將成為自己最好的指引。
“第三，就是戰鬥。”
“戰鬥，是最好的老師，沒聽說閉門造車就成絕世強者的。”嵐焰君主道：“派遣你的法身，去道界各處，去和那些天仙星主們戰鬥，在戰鬥磨礪中，你會尋找到最正確的路，進步速度會更快。”
“這便是我對你的三點建議。”嵐焰君主道。
“多謝君主。”吳淵由衷道。
嵐焰君主的指點，看似無奇，可那是局外人的目光，若無點撥，自己恐怕還要走不少彎路。
“行，言盡於此。”
“希望，你能在宇域天路開啟前，將時空大道修煉到道域層次，雖說講機緣運氣，可我輩修行，能把握住的終究隻有實力。”嵐焰君主微笑道。
“嗯。”吳淵先點頭，旋即又搖頭：“大道唯艱，修煉到大道道域，道之感悟就能媲美君主……沒那麽容易達到的。”
自己剛凝聚大道真意，實力非凡。
可沒有大道本源做指引，往後的修行路，是非常難走的，進步並不一定快。
媲美君主的道之感悟？
一方浩瀚大界，才有幾位君主？
“尋常天才，若早早選擇參悟大道，想達到道域層次自然難，能達到真意九重都極難。”嵐焰君主微笑道：“但你？我覺得希望還是非常大的，我很看好你。”
“將來，你在星君階段，或許就能與我匹敵。”
吳淵啞然。
看樣子，嵐焰君主看好自己，隻可惜，星君階段就想匹敵君主何其難。
至少，在青陵大界都未聽說這樣的特殊存在。
……
得嵐焰君主一番指點，吳淵煉氣本尊從空間亂流層，迴到了宮殿內。
“法身修煉出來，還得好幾年，戰鬥磨礪？”
“嗯，等法身出來，是該戰鬥磨礪一番。”吳淵眼眸中有一絲期待：“之前，可是被重重追殺。”
吳淵可沒忘記之前法身被追殺的場景。
雖說損失不大，有驚無險。
可有仇必報，使自身念頭通達，是吳淵自幼養成的習慣，從未改過。
“我煉氣本尊的修煉重點。”
“第一，是繼續參悟時空奧妙，如今剛突破，正是感悟之時。”吳淵思索著：“第二，是參悟《始源法祭》。”
《始源法祭》，吳淵之前隻修煉成上篇，可如今凝聚時空真意，完全有希望修煉成中篇乃至下篇。
“若修煉成中篇，到時，以天仙四重法力，就算麵對尋常星主，都不懼了。”吳淵暗道。
法力，是自己短板。
在可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停留在上仙階段，那麽《始源法祭》就非常重要。
有了這一逆天法門，吳淵才有上仙階段媲美星主乃至星君戰力的希望。
“想媲美星君？還是極難，僅《始源法祭》下篇恐怕不夠，得尋找終篇。”吳淵思索著：“黑魔血窟，遲早要去走一趟。”
無論是為探究黑塔秘密，還是為了《始源法祭》，都得走一趟。
“第三，就是修煉《時空九劍》。”
吳淵心中浮現出了關於《時空九劍》的諸多篇章。
過去關於第二式看不懂、悟不透的地方，如今卻是一眼就看懂，稍加推演就會。
吳淵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感悟得到了質變。
“按《時間九劍》指引，我凝聚時空真意，應該能修煉第四式。”吳淵暗道。
高屋建瓴下。
第二式、第三式，注定會被迅速悟透，唯有參悟第四式會有些難度，可一旦掌握，也會令吳淵實力大增。
道之感悟再高，也得修煉與之媲美的戰鬥秘術，才能發揮出最強威能。
《時空九劍》就是最適合吳淵煉氣本尊的戰鬥秘術，幾乎沒有之一。
……
光陰如水。
吳淵煉氣本尊在時空島中潛修著，而在遙遠莫測的不朽之地內。
半年時間。
吳淵煉體本尊的體內山河終於圓滿無暇，生命源力同樣精純到極致。
“地巫二重，就有兩千餘萬裏？”吳淵心中頗為震撼。
尋常上巫上神的體內山河，都沒自己這般雄渾吧。
而整個世界，已變得截然不同。
冰川，峽穀、荒古、沙漠、森林、河流、海洋……一切應有盡有，在浩瀚世界中，還有大量雷獸在其中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些雷獸，快趕得上雷澤世界的雷獸了。”吳淵暗道。
它們，甚至都產生了一絲簡單思維。
若非吳淵法力太弱，對造化真意運用還不太熟練，他甚至能創造出真實生命來。
“昔日那位萬雷星君，或許境界比我更高些，但應該也隻是造化真意範疇，未跨入道域層次。”吳淵估摸著。
大道真意。
和大道道域，那又是兩個層次。
“我的生命源力，恐怕能媲美二等根基的地巫八重強者。”吳淵大致估摸。
也感受到極境根基的強大。
地巫二重，就能媲美地巫八重，這是生命本質的蛻變，簡直恐怖。
比二等根基蛻變為一等根基強上太多了。
若將來修煉到地巫九重，實力又會如何？吳淵都難以想象，或許能跨大境媲美一劫上巫。
“微型命運虛界。”吳淵感知著體內山河虛幻的一麵，隱隱有一條浩蕩莫測的河流。
煉體士，自成虛界。
和過去相比，這條微型命運虛界，同樣壯大了上百倍不止。
按吳淵估計，尋常上巫上巫的微型命運虛界，恐怕都遠遠不如的。
“能夠煉化的信仰之力，也會比現在強上百倍。”吳淵隻覺滲透至微型命運虛界的信仰之力太少。
少的可憐。
擁有黑塔和血霧，吳淵敢源源不斷煉化信仰之力，用來反哺神魄、加快修煉。
“等迴到蒼峰巫界，必須想辦法，得到更多的信仰之力。”吳淵心中生出諸多想法。
經過半年下來。
吳淵煉體本尊已感受到參悟‘本源大道’的艱難，進步非常緩慢。
這時，就凸顯了信仰之力的重要性。
唿！
吳淵站起身，目光掃過四麵八方一幅幅造化本源圖，呢喃自語：“該離開這裏了。”
數百年前，在他眼中深奧無比的造化本源圖。
如今，卻無一絲困惑。
嗖！
吳淵一步邁出，飛入了造化塔中，塔內蒼蒼茫茫一片混沌，他已來過許多次。
轟！
心念一動，他的一縷意識再度墜入，但這一次他已不再完全受控製，而是能清晰感應到意識降臨的過程。
……戰鬥空間中。
唿！
吳淵睜開了眼，他的身側同樣懸浮著兩柄戰刀，伸手握住。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遠處依舊看不清麵容的守關者身上。
“你終於來了。”那守關者忽然開口。
“你能說話？”吳淵略感驚訝。
第一次，這造化塔的守關者開口說話。
之前數十次交手，對方都未曾開口過。
“自然能。”那守關者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情感波動：“當我能說話時，也就意味著，你絕對能通過考驗，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能讓我開口說話了。”
“第一個？”吳淵愈感驚訝。
這造化神殿，存續不知多久，按造化使所言，在此之前，應該有不少絕世妖孽來闖過。
“嗯，在你之前，有六個人戰勝過我，但沒有一個是以絕對實力壓過我。”守關者道：“所以，他們不值得我開口。”
吳淵恍然。
造化塔第九層，大概要上位真意八重水準（星主層次）才能闖過。
而自己，已跨入另一層次。
“此戰，我必敗，但我希望你能用全力實力擊敗我。”守關者澹澹道：“讓我看看，最有希望得到真聖傳承者，是怎樣的絕世妖孽。”
“好。”吳淵點點頭。
旋即。
雙方交手，三刀後，守關者散去。
沒錯。
僅僅三刀。
即使吳淵未學習太過厲害的戰鬥秘術，可相同力量下，憑超高的道之感悟。
第一刀，吳淵就壓製了守關者。
第二刀，如星辰炸裂，將其身軀轟散撕裂。
第三刀，盡皆湮滅。
而伴隨第九層守關者散去，吳淵的這一縷意識迅速迴歸，旋即。
他身前的造化塔、考驗地迅速開始崩塌，這一幕讓他開始時還為之心驚。
跟著他就察覺。
周圍一切的崩塌，似乎和自身處於不同空間層次，絲毫影響不到自身。
“恭喜你。”
“後峰，成為不朽真聖的第三位傳人。”一道溫和聲音在吳淵耳畔響起：“大道印記，即將融合。”
“從今天起，你的命運，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待吳淵多想。
嘩啦啦~
隻見迅速坍塌的造化塔、考驗地，最終都凝結為了青色的水滴狀。
它，就懸浮在吳淵頭頂。
四方皆是一片虛無，無邊無涯，吳淵感知不到盡頭所在。
下一瞬。
滴答~青色水滴狀忽然落下，滴落在了吳淵身軀之上，繼而瞬間散發開了。
這水滴中，似蘊含著莫測偉力，直接滲透至了吳淵身軀各個角落。
乃至滲透至了神魄的每一處，滲透至了廣闊浩瀚的體內山河中。
身軀，是力量外顯。
神魄，是意識根本。
體內山河，是生命源泉。
一瞬間，吳淵的一切就完全被青色液體所蘊含的神秘力量完全籠罩。
“嗯？”吳淵緊跟著就震驚感知到。
在身軀的最本質深處、神魄深處、體內山河的本源之中，都隱隱有著無數細微、繁複到極點的道紋圖浮現，它們和血肉神魄、體內山河本源融為一體，散發著勃勃生機。
無法分割。
散發著一縷縷浩瀚偉岸，又難以令人察覺的道之波動，這是大道波動。
“造化道體？不，不是，我現在似乎是大道本源籠罩下的生命道體。”吳淵心中已然明悟：“那一滴青色水滴，令我蛻變為了生命道體？”
過去。
吳淵隻清楚下位道體、中位道體，像中位道體已無比非凡，足以造就一位絕世天才。
至於上位道體？聞所未聞！
“我蛻變為生命道體，那對生命法則的感知？”吳淵心中一動。
瞬間。
吳淵就察覺到，之前在化道影響下，已變得較為模湖的生命法則本源，如今又變得清晰無比。
甚至比凝聚造化真意前，變得更為清晰。
甚至於。
轟隆隆~
在茫茫無盡外的造化本源大道，在吳淵感知下，似乎都清晰了許多。
雖依舊很模湖，可至少參悟起來，要容易得多。
“就像星辰道體，令我參悟生命法則變得容易。”吳淵心有所悟：“蛻變為生命道體，在凝聚造化真意的前提下，同樣令我感應大道本源變得更容易。”
忽然。
嗡~一股無形波動掠過，瞬間將吳淵挪移離開了這方虛無之地。
……
造化神殿，一如當初，巍峨無盡。
唿！
吳淵憑空出現，落在地上，他一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黑袍老者，正微笑看著自己。
“使者大人。”吳淵恭敬行禮。
他心中明白，剛剛在虛無之地響起的一聲恭喜，恐怕就是這位造化使說出的。
“原以為，你能闖過造化塔第八層就不錯。”
“畢竟，那曆史上進入過的近百位最強天才級數的天才比起來，你隻能算中上等，不能算最靠前。”黑袍老者微笑道：“沒想到，短短數百年，你竟有如此蛻變，一舉凝聚了造化真意。”
“運氣。”吳淵道。
“凝聚大道真意，哪有運氣。”黑袍老者搖頭：“你之前也隻是在生命法則上有極高天賦，可未顯露死亡法則天賦……”
死亡法則？
吳淵心中一動。
自己在死亡法則上，的確談不上有天賦，就像生命法則最核心乃是空間真域法則。
死亡法則，最核心同樣是時間法則。
死亡法則，由時間、雷、火三大法則各自一部分融合。
即使神魄不斷突破，又修煉數百年，自己在雷、火這兩條道上感悟程度依舊一般。
唯有時間法則！
更準確說，並非煉體本尊的天賦，而是煉氣本尊的感悟，幫助自己突破。
不過。
能踏出最後一步，凝聚造化真意，就像黑袍老者說的，沒有純粹的運氣。
更重要的，是自己從雷澤世界開始，就有意模彷、感知一幅幅雷獸圖的神韻和意境。
雷獸的祥和悠閑，是生命。
雷獸的殺戮爭鬥，是死亡。
是在長達四百年的考驗開始不久，吳淵就堅定選擇走‘大道’。
要知道，吳淵在接受考驗前，才活了多久？而數百年間，在一次次失敗中，他從未想過有放棄。
堅定本心！
從未動搖絲毫。
有這些積累和堅持，再加上煉體本尊的突破，最終靠一些運氣頓悟，方才完成了突破。
沒有煉體本尊的堅持，注定失敗。
沒有煉氣本尊的成就，同樣無法功成。
缺一不可。
……“之前百位絕世天才，他們離去後，超過六成，最終都成為了真正的最強天才，其中有好些，如今都是響徹時空長河的強大存在。”黑袍老者道：“不過，在造化本源大道上，他們的天賦都不如你。”
吳淵露出一絲笑容。
“當然，在你之前，也有六位通過造化塔第九層考驗。”黑袍老者道：“其中兩位，甚至得到大道印記認可，成為了主人傳人。”
吳淵不由點頭，六位？兩位？
這個概率，無疑是很低。
這位神秘的‘不朽真聖’，選拔傳人的條件，的確苛刻。
可以說，有資格進入考驗地的，都已不凡。
像整個青陵大界，無盡歲月中，除自己外，都沒一個能進入考驗地，吳淵如此想著。
“使者大人，大道印記，就是令我們蛻變為上位道體嗎？”吳淵忍不住道。
“對！”
黑袍老者重重點頭：“大道印記，屬於二等機緣中最頂尖的，沒有之一……唯有主人傳人才有資格得到，每一份都無比難得，唯有超越君主的至高存在，才能拿出來。”
“且尋常至高存在，都是舍不得的。”
“主人，即不朽真聖，開辟不朽之地，一共留下九份大道印記，是為九大傳人準備的。”
這般槍法，刺破了生死，同樣超脫了天地輪迴。
這一套槍法絕學，名為《生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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