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王平北放棄了。烈蛇大尊者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氣喘籲籲。他扛住了折磨,不過也沒了力氣叫罵。開始的時候,他還非常憤怒,後來就沒了力氣。“完事了?你這也不行啊。”


    蕭晨看看烈蛇大尊者,再看看王平北,道。“……”


    王平北低著頭,頗有幾分挫敗感。“你看著這家夥。”


    蕭晨說完,走向烈蛇大尊者。既然王平北不行,那他就要親自動手了。“殺了我……”


    烈蛇大尊者看著蕭晨,虛弱地說道。“在我不知道我想知道的情況下,又怎麽會殺了你呢。”


    蕭晨搖搖頭,拿出了銀針。“大尊者,我給足了你尊重,可你給臉不要臉啊。”


    “你……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烈蛇大尊者咬著牙。“嗯。”


    蕭晨點點頭,依次把銀針刺進烈蛇大尊者的身體中。“何必呢?你說你隱瞞著,聖天教也找不到傳送陣……你死了,更用不上這傳送陣,是吧?”


    “唔……”


    烈蛇大尊者身子一顫,瞪圓了眼睛。很快,他就感覺到了極致的痛苦。而且這痛苦,是不間斷的,就像是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他半點喘息的機會。“什麽時候想說,什麽時候停下。”


    蕭晨坐下,翹起了二郎腿。要不是當著烈蛇大尊者的麵,他都想點上一支煙了。不過再想想,這就是個死人了,怕什麽?“北子,來一根。”


    蕭晨拿出香煙,扔給王平北一根。“晨哥……”


    王平北有些擔心。“嗬嗬。”


    蕭晨給了王平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者明白了,點了點頭。兩人點上煙,吞雲吐霧起來。烈蛇大尊者慘叫連連,自然顧不上蕭晨和王平北抽煙。倒是那人,看看兩人手裏的香煙,這玩意兒是什麽東西?不過,他低著頭蹲在地上,也不敢多問。他覺得,今晚能保住一條命,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也別管人家這拿的什麽東西冒煙了。一支煙抽完了,烈蛇大尊者沒動靜了。“不會死了吧?”


    王平北湊近看看,還有唿吸。“不至於,雖然我封印了他的丹田,但他的身體素質極好,你給他放的那點血,算不得什麽。”


    蕭晨搖搖頭,就烈蛇大尊者受天地之力淬煉的身體,比十八歲大小夥子都要強。不然,能大晚上的……還在和娘們兒忙活?很快,烈蛇大尊者又變得清醒,痛苦一波一波襲來。“我說……”


    不等蕭晨第二支煙抽完,烈蛇大尊者撐不住了。“何必呢?”


    蕭晨起身,來到烈蛇大尊者麵前,把銀針拔了下來。烈蛇大尊者倒在血泊中,完全虛脫了。他想要一個痛快了。“該了解的,我剛才從他口中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說點我不知道的吧。”


    蕭晨拉過椅子,坐在烈蛇大尊者的麵前。“那個傳送陣具體的情況,比如如何啟動。”


    “我……我也不知道……”


    烈蛇大尊者喘息著,斷斷續續道。“你不知道?”


    蕭晨挑了挑眉頭。“我真的不知道,這傳送陣距離如今已經太久了……而且並不好用,得修複才行。”


    烈蛇大尊者搖搖頭。“我們隻是找到了,並發現了傳送陣紋,接下來還要安排陣法大師過來修複,然後想辦法啟動……”


    “也就是說,這傳送陣現在不能用?”


    蕭晨皺眉。“是的……太多年了,無數歲月,而且在四方城外,很多陣紋都被破壞了。”


    烈蛇大尊者道。“這傳送陣與四方秘境有什麽關係?跟之前那個古老道場有關?”


    王平北想到什麽,問道。“是的……”


    烈蛇大尊者點頭。“看來,他們隻是從秘境中得到了各種機緣,卻忽略了一個龐大的傳送陣。”


    王平北若有所思,看向蕭晨。“這四方城,也是在秘境基礎上建立的。”


    “如果是這樣,倒是能解釋通了。”


    蕭晨目光一閃,點上一支煙。“我們得去看看才行。”


    “帶著他們兩個?”


    王平北問道。“帶一個就可以了。”


    蕭晨搖搖頭。“人多了,目標太大,容易生變。”


    “明白。”


    王平北應聲,提著刀,轉身。噗。鮮血噴湧,又死一人。“……”


    烈蛇大尊者看著血泊中一具具屍體,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也許用不了多久,他也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想他堂堂大尊者,不光地位高,實力還強……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他很不甘心,可再不甘心,也沒用。忽然,他目光落在蕭晨手上燃著的香煙上,一怔。這是什麽?天外天從來沒見過。他又想到什麽,睜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天外天的人!”


    (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這玩意麽?”


    蕭晨也不怕發現,抬起手,笑著問道。他在天外天抽煙,很是小心,別說煙頭了,就連煙灰都得處理了。就怕被誰發現,生了疑心。“對,這不是天外天的東西……”


    烈蛇大尊者瞪著蕭晨。“你到底是誰?三界山……我也從未聽說過。”


    “嗬嗬,你當真猜不出我是誰麽?”


    蕭晨輕笑。“你說對了,這確實不是天外天的東西。”


    “陳霄……你來自母界?”


    烈蛇大尊者做出猜測,心情很不平靜。母界的人,怎麽會來天外天?難道說,母界那邊發現了什麽未知傳送陣,偷偷傳送過來了?也隻有這麽一個解釋吧?緊接著,他想到天絕淵……據說天絕淵連接兩界,難道陳霄是從天絕淵過來的?這念頭剛起,就被他壓下了。不可能。怎麽可能!


    就算天絕淵真連接兩界,以天絕淵的危險,也不可能有人活著走出來。“沒錯,我來自母界。”


    蕭晨點點頭。“怎麽可能……”


    哪怕蕭晨承認了,烈蛇大尊者還是不敢相信。“陳霄……陳霄……你是蕭晨?!”


    “嗬嗬,果然啊,沒往母界去想時,我這名字不會引人注意,可一旦跟母界扯上了,那就很容易想到。”


    蕭晨有幾分得意。這也與他名聲太大有關,一般的阿貓阿狗的,又怎麽會揚名天外天,無人不知呢?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蕭晨?你怎麽會來天外天?”


    烈蛇大尊者看著蕭晨,神色不斷變換著。現在,他有點能理解,為何蕭晨要找傳送陣了。這讓他心中,又升起幾分底氣。或許,可用來做籌碼,換自己一條老命?“走吧,帶我們去傳送陣那裏。”


    為了防止意外,蕭晨親自提起烈蛇大尊者,又把一個瓷瓶扔給王平北。“趕緊處理一下現場。”


    “好。”


    王平北動作嫻熟撒下化屍粉,很快一具具不配擁有姓名的屍體,就化作了血水,滲入地下。“走。”


    蕭晨確定沒留下線索後,提著烈蛇大尊者禦空而起,往東方而去。王平北跟在後麵,看著死狗一般被提溜在手裏的烈蛇大尊者,心裏也有些不真實感。這可是最為神秘的聖天教啊,而去還是地位很高的大尊者。他們不光找到了,還把他們給收拾了。這聖天教……怎麽感覺也不過如此。趙蒼穹他們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些?夜空之下,蕭晨速度全開,留下一個又一個殘影。數百米後,王平北追得舌頭都吐出來了。“晨哥,等等我……”


    王平北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不喊不行啊,再不喊的話,就把人跟丟了。蕭晨不得不放緩速度,等著王平北。而這個時候,烈蛇大尊者的狀態也好了很多,恢複過來了。“沒想到,你就是蕭晨……你能來天外天,著實讓人意外。”


    烈蛇大尊者看著蕭晨,道。“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要是暴露了,會如何麽?”


    “應該和你的身份暴露差不多吧?人人喊打?”


    蕭晨嘲弄道。“你覺得,你能比我好到哪去?”


    “……”


    烈蛇大尊者不吭聲了,蕭晨說的是實話。蕭晨身份暴露,舉世皆敵……他也強不了哪去。“蕭晨,你來天外天做什麽?”


    很快,烈蛇大尊者再問道。“如果我說,我對天外天挺好奇的,來長長見識,你信麽?”


    蕭晨看著烈蛇大尊者,道。“不信。”


    烈蛇大尊者搖搖頭,雖然他不知道蕭晨是怎麽來的,但絕對是冒著巨大的危險,甚至付出代價。這麽難才過來,怎麽可能就是為了來長長見識。誰都不會相信的。“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說起來,我和你們聖天教的仇,也不小啊。”


    蕭晨玩味兒。“公羊淳你認識吧?他死在了我的手上。”


    “算不上仇……蕭晨,隻要你加入聖天教,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烈蛇大尊者認真道。“如何?老夫可為你引薦,起碼也是大尊者之位……到時候,母界由你來執掌。”


    “嗯?”


    聽到這話,蕭晨愣了愣,忍不住笑了。他都沒忽悠,這老家夥就開始忽悠他了?還想讓他加入聖天教?母界由他掌控?不愧是當大尊者的,畫餅畫得很嫻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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