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張長遠心裏如何不感激?


    他恨不得將所有的功德都轉到這對夫妻身上,感謝他們的幫助……


    謝爸爸眼看麵前的漢子說著說著,忽然眼眶紅了,看起來要哭的樣子,心裏一跳,連忙推身邊的老婆出來。


    老婆,我把人說哭了,你來你來。


    謝媽媽:“……”


    謝媽媽幹咳一聲:“我們也沒有幫什麽,親家客氣了。不過,薛家那邊……還是要想想辦法,徹底斷開。”


    張長遠一愣,倒是真的平靜下來。


    那對夫妻,不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得恨不得重新來過,他便枉為冥差!


    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


    張長遠還在心裏思考如何整治薛家夫妻,花園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正在聊天的大家轉頭看過去。


    ——薛友善和薛母來了。


    張長遠跟著看過去,看見那一對夫妻,腦袋一懵。


    這兩人怎麽還是來了?


    為了避免他們打擾女兒的婚禮,這幾天,他對這兩人可一直沒留手,他們在家裏,他就在家裏整他們,他們跑出去開酒店,正好,連陣法都不用,直接弄上兩隻鬼魂就可以玩一晚上,他們去寺廟,去派出所,去道觀……


    張長遠身為冥差,肩負神聖使命,這些地方都可以去,無論他們夫妻跑去哪,都能追上。


    沒想到,在這樣的強壓下,他們竟然還是堅強地來了婚禮現場。


    ……


    花園入口。


    薛友善:“我要進去!讓開!”


    “不好意思先生,花園已經對外租用,如果要進去的話,請出示請柬。”


    “新娘是我女兒,我還需要請柬?你眼瞎啊,滾開。”


    “……真的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工作,請出示請柬。”


    薛母衝上來:“我說你是不是有病,信不信我找你們領導投訴你!說了我們要進去找賠錢貨理論,你讓開!”


    兩夫妻眼下的黑圓圈濃厚得和熊貓有一拚,幾天不見,骨瘦如柴,頭發散亂,像是路人忽然冒出來的乞丐,又沒有請柬,保安不肯放他們進去,他們不反思,反而破口大罵。


    而保安們礙於職業道德,卻還要強忍火氣:“……真的真的不好意思,請、出、示、請、柬。”


    一字一頓,足以見他們也生氣了。


    但是接連許多天沒有睡好,天天撞鬼的兩夫妻精神已經快要奔潰,才不管保安什麽想法,隻知道薛寧寧就在裏麵,他們卻被攔在外麵,一定是薛寧寧那個小賤人吩咐的,連綿不斷的國罵從嘴裏噴出來。


    終於,惹惱了一個新來的年輕保安。


    “投訴去,你投訴去!我在這兒等著,倒要看看你怎麽投訴!”年輕保安不顧組長的勸,站出來,指著酒店方向,“人事部在六樓,你去,去投訴,不去你就是個孬種!”


    薛友善:“……”


    他清醒了一點,怨恨地看著年輕保安,不管阻攔,悶著頭一股腦往裏麵擠:“今個兒我偏偏就要進去!”


    保安們連忙上來阻攔,聚合五人之力,攔下了薛友善。


    一邊的薛母趁機往裏麵跑,叫道:“薛寧寧你個死丫頭,快點來接我們,保安狗眼看人低,我和你爸被攔在外麵了……”


    保安們又氣又惱,趁亂狠狠地給了薛友善幾腳。


    正好打在薛友善還沒愈合的傷口上,薛友善發出慘叫:“打人了,救命啊,保安打人啦。”


    謝黎從遠處走來,輕飄飄道:“沒事,放開他。”


    保安不甘心地鬆開手。


    薛友善頓時得意起來:“還是謝黎懂事,你現在娶了我的女兒,以後就叫我嶽……”


    “砰!”


    薛友善倒飛出去五米遠,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動靜。


    謝黎收迴踹人的腳,隨意地撣了撣褲腳。


    保安:“……”


    謝黎走近薛友善,皺著眉看地上的他,像是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不是說了嗎,你們再罵寧寧一句,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為什麽總是不聽話?”


    薛友善咬到舌頭,咳了咳,咳出一點血,搖頭,瘋狂地向後爬,想要避開謝黎。


    謝黎兩步追上去,打量著薛友善的身體,露出嘲諷的笑:“撞鬼這麽多天,都沒想過自己做錯了什麽,才會惹來這種麻煩嗎?”


    薛友善一愣,瞪著謝黎,眼神深處染上一絲恐懼。


    ……


    因為沒有人攔著,薛母成功地衝進了婚禮現場。


    她看著人群中最熱鬧的一處跑,叫著薛寧寧的名字。


    看見一個穿紅色嫁衣的女人背對著自己,以為薛寧寧舉辦的是古式婚禮,激動地一巴掌揮過去:“你個死丫頭,沒聽到我叫你……”


    手揮空了。


    薛母愣住,看著自己的手,再看著背對自己的身影,全身一陣發涼。


    撞鬼這麽多人,除了一開始看到那雙腳,後來都是覺得周圍溫度涼,燈泡經常壞,地麵潮濕許多……還沒等鬼真正地進來,就被趕出去了。


    這是二次見鬼,也是第一次白天見鬼。


    賠錢貨的婚禮上,為什麽也會出現這樣的東西?薛母後退兩步,心驚肉跳。


    正在這時,背對著她的女鬼緩緩地轉過身,露出一張慘白而血肉模糊的臉:“你打我?為什麽?”


    “對,對不起,我錯了。”


    薛母眼淚往下流,偏偏手腳僵硬,想要逃開都做不到。


    女鬼歪了歪腦袋,將臉湊近薛母:“你身上有薛寧寧的味道。”


    “我,我是死丫頭的媽……”


    女鬼湊近之後,那種恐怖的臉顯得更恐怖了,薛母恨不得昏過去,可是昏不了,隻能結結巴巴地解釋:“不過我和她沒有關係,你有仇就去找她報,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你真的是薛寧寧的母親嗎?”女鬼很不理解。


    雖然後來受了很多苦,可是父母在的時候,她也是千嬌百寵的世家小姐,母親待她如珠如寶,嗬護備至,父親慈愛寬厚,從令如流,她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


    心裏,忍不住對薛寧寧有了點同情。


    看樣子,她雖然比自己幸運,卻不一定比自己幸福啊。


    女鬼的心結忽然就借口了,她上輩子能有父母疼愛,已經很幸運,何必執著於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呢。


    心結解開,可以去輪迴轉世……女鬼的身影慢慢散開,形成一道淡淡的霧氣。


    薛母手腳恢複了點力氣,瘋狂地向後躲開。


    等到女鬼消失,她咽了咽口水,忽然發現了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薛寧寧。


    好啊,這個死丫頭,剛剛竟然看她的熱鬧。


    薛母揚手就像一巴掌揮過去。


    張長遠終於忍不住,站了出去,狠狠一把抓住薛母的手腕,冷嘲熱諷道:“阿琴,這麽多年沒見,你倒是變了很多。”


    薛母的身體僵住。


    “你,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張長遠直勾勾看她:“我不在這兒又在哪?沒想到,我當年將囡囡交給你,你答應好好照顧她,結果就是這樣好好照顧的。”


    謝爸爸謝媽媽也走近,看著薛母,厭惡道:“我們謝家隻認張家是親家,你以後別再來我們這裏搗亂,不然我們真的不客氣了。”


    機關單位上班,謝家不是處理不了他們,隻是看在薛寧寧的麵子上忍讓。


    可是,對方絲毫不顧及這是寧寧和自家兒子的婚禮,他們也不用忍讓了。


    薛母頭發散亂,眼神癡呆地看著張長遠,感受著手上冷得像冰塊一樣的觸感,發出一聲大叫“鬼啊!”,轉身衝出花園,不見了身影。


    謝爸爸謝媽媽:“……”


    “我們說什麽了,不就警告了一句,用得著說我們是鬼嗎?”


    謝爸爸謝媽媽很不高興,嘟囔了兩句。


    薛寧寧安慰他們:“不是說你們,我……”她艱難地道,“我媽媽應該是出了點精神方麵的問題,你們還沒過來的時候,她就在這裏看著空氣自言自語。”


    薛母最近沾染的陰氣重,看得見女鬼,其他人可看不見,隻能看到她衝著空氣揮手,又衝著空氣說話,紛紛點頭作證:“是啊,寧寧說的沒錯,我們剛剛也看到了。”


    謝媽媽一愣:“這樣……”


    “那倒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有了精神病。”謝爸爸接過話頭,不在意道,“下次碰見,記得勸勸她去醫院看看。”


    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如果不聽勸,還是要來家裏鬧,他們隻能打電話給精神病院,讓薛母進去待一段時間,冷靜冷靜了。


    ……


    薛母跑了,被謝黎嚇到的薛友善也跑了。


    他走之前看著謝黎,眼神裏閃過一絲恐懼,似乎明白了什麽,又畏懼著什麽,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匆匆地跑掉。


    這之後,他們再也不敢上謝家找事情。


    就連醫院裏的驗傷報告,領迴家之後都燒掉了。


    燒掉的第二天,那個放驗傷報告的地方多了一疊紅紅白白的冥幣。


    薛友善心驚膽戰地收拾了,一句話不敢說。


    這之後,他們又遭遇了很多次來自於髒東西的戲弄,忍氣吞聲地承受了下來。


    薛母受不了,問他為什麽這樣。


    他眼神遊移著:“你不知道嗎,謝家那個兒子,是個道士……咱家的鬼,八成就是他弄來的。”


    第一次見鬼,就是從謝家迴來之後。


    這之後,每次他們想要去醫院取驗傷報告,路上就會出事,好不容易領到了報告,想要去派出所報警,路上驗傷報告多次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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