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學習逐漸吃緊了,他們班因為組成太過奇葩,別的班級已經進行選科分班了,文理科或者是藝術類。


    可是他們不可能打亂了進入別的班級,依然還在同一個教室裏,但是實際上節目組已經開始讓他們決定要走哪條路了。


    在國內參加高考,有一套教育係統,如果不高考直接出國的,也該準備雅思考試或者培訓了。


    所以最近教室裏的氛圍,都有些沉悶,反而每次班會課的時候,都成為他們最期待的課堂了,因為班主任說的話很有意思,比體育課這種還要放鬆,純粹的精神放鬆。


    “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我對整體的課堂紀律抓得很嚴,任課老師在上課的時候,絕對不許有吵嚷的情況。有不想聽的可以趴著睡覺開小差,我都不會說什麽,但是要影響到其他人了,那堅決不行。但是我對遲到早退這些,一向不是特別嚴格要求,隻要你們家長和本人同意,哪怕不來上學也可以的,我沒什麽意見。”


    “當然可能就會有人說我不負責任了,哪有這樣當老師的。如果你們是小學或者初中生,我肯定各個方麵會操心很多,跟個老媽子似的。但你們是高中生,有人會問,高中生跟以前比有什麽不一樣嗎?我會說很大的不一樣,你們不再是九年義務教育了,可以隨時被退學。現在別的班級都在進行選科,這是你們自己決定人生的時候。老師再像個老媽子一樣,那你們到了大學的時候,會很不適應。有多少人高考進了重本,錄取分數還是那個係名列前茅的,結果最後每學期的考試都祈禱著不要掛科,更甚者還要重修。”


    他輕咳了一聲,似乎因為說了太多話,嗓子都有些啞了,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不要覺得是假的,很多的。這些人難道從高三到大一,就一個暑假過去,忽然就智商下降了嗎?並不是,歸根結底是他沒有自製力,不會管理自己。你們的人生永遠都是自己把控,別人看管不了一輩子,當著這麽多鏡頭的麵兒,在全國觀眾的監督下,如果都能控製不住自己要遲到早退,上課說話,難道多我幾句嘮叨,就會聽了嗎?”


    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轉就看到了手杵著下巴,一副迷迷糊糊模樣的林沉眠,頓時笑了。


    原本有些沉靜的氣氛,也在他的一笑之中,有些緩和。


    “你們看林沉眠這是又要睡了,其實我挺好奇上課睡覺的同學。之前數學老師跟我反應,說我們班好幾個同學一上他的課,就忍不住打盹,看出來都不想睡,努力地睜眼啊,可就是不行。他看著都心疼。你們上數學課的時候,看到老師一進來,是不是跟大型安眠藥進場似的?”


    他的話音剛落,底下又笑作一團。


    “是。”還有幾個調皮的男生跟了一句。


    “那我估計林沉眠看到每個老師進來,都跟安眠藥似的。”


    當然毫無例外再次惹來一陣笑聲,管仲元揮了揮手道:“不說笑了,張導已經急了,衝我打了好幾次手勢。你們犯錯我會提點,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我也會說,但是我覺得為人處世本來就沒有麵麵俱到的情況,但我希望你們學會對自己人生的掌控,不要像個提線木偶,離不開家長和老師的提點。哪怕你們要懈怠,也不要影響到別人,學會長大吧。”


    這迴他說完,就揮了揮手讓自習,底下安靜了瞬間,緊接著就是一片連續不斷的掌聲。


    許糯糯幾乎是踩著早讀鈴聲進教室的,而且還跑得唿哧帶喘,麵色通紅。


    班裏都坐滿了,被她這一陣動靜鬧得,大家的視線都向她投來,她輕咳了一聲,快速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怎麽遲到了?”柳蔭將書豎在麵前,歪頭問了她一句。


    “昨晚沒睡好,哎,像我這種遵守紀律的好學生不多了。路上也不敢催司機開車,直到進了校門,才發現已經要打鈴了,立刻奪路狂奔,助理和攝像都被我扔後頭了。”許糯糯擺擺手,她依然喘著粗氣,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說就我這種愛學習的人,憑什麽永遠年級第二,要被一個天天遲到的林沉眠壓在上麵?”她湊過去跟柳蔭說起了悄悄話。


    暑期夏令營之後,她們倆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柳蔭也不怎麽哭了,許糯糯也樂意跟她說話。


    “這你可說錯了,大佬今天沒遲到,而且來得特別早。剛剛大家已經議論了一早上了,大概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大佬是前幾個到的。”


    許糯糯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林沉眠坐在位置上,周圍都是書聲郎朗,他卻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她撇了撇嘴,好不容易遲到這一次,原來想拉著林沉眠給她擋槍的,結果這廝也太不給力了,竟然來的這麽早,好像專門為了打她臉一樣。


    早讀課好不容易蒙混過關,許糯糯惦記著自己的甜品,真是一刻都等不了,立刻就跑去他座位旁了,李殊特別有眼力見兒,正好這周他坐外麵,看見許糯糯小跑著過來,立刻就讓她坐。


    “林沉眠,起來了,早讀課都結束了。”


    她喊了兩聲,還不見動靜,立刻上手推了他兩把。


    實際上在她坐到林大佬身邊的時候,前後左右的同學就都警覺起來,等她張嘴喊人,已經有四個小夥伴沒扛住離開了,再到她上手推,那隔壁組的同學也都走了,表達的意思很清楚,跟他們無關。


    大佬起床氣有多嚴重,他們這些坐的近的人是最清楚了,平時大家下課也都聲音放輕。


    倒不是怕了林沉眠,主要大家都是非常自覺的。


    因為他們小組完成任務的時候,經常是前後左右一個組,跟大佬同組簡直無比幸福,他身上自帶一種領導風範,組員遇到什麽困難,他都會幫忙,而且幫的妥妥帖帖,並不會讓人為難或者尷尬。


    雖然話少了些,性格也相對冷淡一些,但是人家效率高,相處也不困難,因此大家都是自發的降低聲音,想讓他睡得更舒服一點,下次小組作業還是抱著大佬大腿。


    等林沉眠一睜眼,就看見了許糯糯手撐著下巴看他,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完全就是狗等著狗骨頭的模樣。


    林沉眠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低聲道:“我等了你一早上,你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晚?”


    他應該還沒睡醒,所以說話的時候,語調顯得有些綿軟,竟然透出幾分迷糊的可愛來。


    許糯糯一愣,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反正周圍的同學都走光了,哪怕有鏡頭,也不敢把這種親密舉動放到節目正片裏,否則導演第一個被噴死。


    察覺到臉上傳來一下酥麻感,他微微一怔,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眼前的小姑娘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他。


    “醒醒啦,我昨晚失眠了,就因為你說要親自做甜品給我吃,我一時高興得不行,情緒很亢奮,就完全睡不著啦!今早起晚了,所以才來晚了,快快快,拿出來我嚐嚐。”


    她搓著手,一臉期待的神情,這可是她期盼了大半夜的甜品,必須得味道好,否則她都不能答應。


    林沉眠開始從桌肚裏掏東西,先掏出兩盒蛋黃酥,一盒六個,總共十二個。


    然後又摸出七八個小蛋糕甜品來,奶油花都做的很精致。


    “都給你了,不能一次性吃完。我要睡了,不要再打擾我。”林沉眠把這一堆都推給她,再次埋頭苦睡起來。


    天知道他有多可憐,他做了甜品之後,就去寫代碼了,這幾天一直忙著監控沈家的事情,導致他的工作都落下一截,昨晚想著多寫一點,今早實在不行就請半天假得了。


    他就是這麽隨性,節目組和管仲元都知道他是什麽尿性,自學比聽課還要快,因材施教。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想偷懶來著,可是一大早林媽媽就過來叫他起床,還不起不罷休那種。


    “我跟你說,你一定要勤快啊。追女生不勤快,你準備什麽時候勤快?趕緊的,九十九步都走了,還差這一步嗎?你早早地起來,讓她一到教室就能吃上,肯定會記著你對他的好啊。”


    “林沉眠,起床!”


    “眠眠啊,你就體諒媽媽這麽大年紀還給你撒潑吧?糯糯那麽好的女孩子,媽媽真的很喜歡她啊,你正好也喜歡她,那你就得抓緊啊。你知道你從小到大,我們母子倆的審美一致有多麽的困難嗎?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要是到時候我給你找一你不喜歡的,那你得悔死。”


    ……


    林媽媽年輕的時候有個綽號,叫小嗲精。


    倒不是說她是娃娃音什麽的,而是會撒嬌也會撒潑,她當時找林大山當男朋友的時候,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她爸媽更是死活不同意,特別是她爸爸。


    覺得自家閨女這麽柔弱,嫁給一個這樣粗魯的男人,以後一看就要受罪,很有可能還會遭受家庭暴力,他好說歹說就是不行。


    最後林媽媽還是如願嫁給林大山了,一半是她這個小嗲精天天對父母撒嬌,另一半就是林大山每天去她家報道,做飯打掃衛生全都包了。


    後來林媽媽的爸爸嫌棄他一個大男人什麽事兒不幹,成天就在女朋友家裏打掃衛生,不如去請個保潔來的幹淨。


    之後林大山依然每天都去,不過一大早過去做早飯,並且準備午餐的菜,做完摘下圍裙之後把地給掃了就走,也不跟他們一塊兒吃。


    午飯有人在家吃,就熱熱他早上做出來的,晚上他在來做一頓,順帶著拖個地,依然做完就走。


    那段時間,魏家人都以為家裏來了個田螺姑娘,成天見不到人影,但是一整個家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條,熱飯熱菜。


    最後魏家父母點頭了,他們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原本想給她找個魏父的學生,知根知底的那種,結果偏偏被林大山這個大老粗給拐走了。


    魏文山一想,罷了,如果能一直這麽照顧閨女也不錯,至少能寵著她,這才同意他們倆結婚。


    “媽,我真的想睡覺。”林沉眠趴在床上,掙紮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起來,就起來今天一天啊,你午休的時候補覺就行了。你要是不起來,我要製裁你了。”魏雅警告他。


    不過迴答她的依然是一片安靜,林沉眠閉上眼睛又睡著了,他顯然是真的累了,幾乎是秒睡的狀態。


    “哎喲,媽媽的心肝寶貝疙瘩肉啊,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呢?我懷我們家眠眠的時候,滿心滿意以為是女孩子,所以原來取名的時候,用的是軟綿綿的綿,後來見他是個男孩兒,才改成睡眠的眠。不過聽說喜歡你的孩子們聚在一起,稱唿自己為綿綿冰,也算是了卻我當初的遺憾了。說起來啊,我以前特別喜歡把他扮作女孩子啊,他那時候傻乎乎的也好哄,讓幹什麽就幹什麽,穿著小裙子真是漂亮的不像話啊,我去找相冊啊。”


    魏雅毫不客氣的開口道,作勢就要出去翻相冊,原本床上睡得正香的人,瞬間就蹦了起來。


    他那些照片要是被放出來,就真的是羞恥到家的黑曆史了,反正他堅決不能暴露的。


    “媽媽媽,我起來了。”


    他起來吃完飯,收拾好了一切之後,節目組的車才姍姍來遲。


    很顯然魏雅為了讓他能夠早到學校,竟然在節目組到之前,就讓他弄完了一切,最後他提著糕點的盒子上車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睡著了。


    這才有了今天整個班級同學,看到林沉眠早早坐在座位上時,一個個都驚訝連連,甚至還低聲討論了一番的場景。


    許糯糯抱著盒子迴到座位上,五分鍾幹掉了整整一盒蛋黃酥,要不是因為上課鈴聲響起來了,她還能繼續吃。


    甚至在上課的時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桌肚裏的糕點始終都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不停地往她的鼻尖裏鑽。


    “咕嘟”“咕嘟”,柳蔭的耳邊總傳來細微的噪聲,讓她忍不住偏頭尋找聲源,就發現許糯糯在瘋狂咽口水。


    她右手在做筆記,看起來像是認真聽講,但是左手卻始終放在下麵。


    柳蔭順著她左手手臂看過去,就見她的手塞在課桌裏麵,正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包裝盒,那小心翼翼的舉動,看起來就像是情人的撫摸一般。


    柳蔭都快被她逗笑了,就饞到這個地步了嗎?估計要不是周圍都有鏡頭在拍,她早就開始偷吃了,現在隻能摸兩把解饞了。


    許糯糯後來克製了,一個課間吃一個,直到放學的時候,她手邊還剩三個三角形的慕斯蛋糕。


    “快快快,迴家,我要吃蛋糕。”許糯糯隨便裝了一下書包,就跑到林沉眠身邊,催著他走。


    今天林大佬給她帶了這麽多吃的,肯定不會再請她吃別的了,所以兩人隻用走到校門口就行。


    林沉眠睡了一天,終於是睡夠了,伸了個懶腰,摸出手機來。


    “不著急,你先加一下我媽的微信好友。上次她就說了,一直忙忘了。”


    “對哦,阿姨這麽辛苦做東西給我吃,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許糯糯笑得眉眼彎彎,像是天邊的月牙一樣,可愛又明亮。


    林沉眠之所以同意讓魏雅和許糯糯加上好友,也是因為他存了小心思,魏雅昨晚跟他仔細談了談,還再三保證在未來兒媳婦麵前,絕對靠譜,堅決不可能幹出奇奇怪怪的事情來,她還準備在兒媳婦麵前立婆婆的高大形象呢。


    因此他就同意了,特地截了二維碼讓她掃。


    陳欣然看著兩人都拿著手機,頭靠頭低聲說話的模樣,頓時激動的不行,感覺鼻子發癢,要被自己的腦補給弄出鼻血來了。


    這倆還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這種感天動地的友情,以後轉化為愛情,那得長跑上多少年了,簡直讓人想想都覺得十分美好。


    兩人分道揚鑣之後,陳欣然收拾好自己過於激動的心情,輕咳了一聲道:“糯糯,你得跟著我一起去開會,對於如何處置沈曼,還得聽聽你的意見。今天她也會過去,到時候估計會道歉,你要不要接受就看你自己了。”


    許糯糯點點頭,日記本的風波對於她來說已經過去了,但是對沈曼而言卻剛剛開始。


    節目組昨天一整天都沒表態,官博下已經被無數人請願了,要把沈曼踢出去。


    她看見沈曼的時候,沈曼已經非常憔悴了,完全沒有當初那樣的風光,初戀臉更加不複存在了。


    沈偉蘭也不在她的身邊,許家雖然放過了沈曼,但是對沈偉蘭這個成年人卻是毫不手軟。


    “糯糯,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幫我求求情吧,我不想退學,我要是被退學了,以後可怎麽辦啊?我的人生就完了……”


    沈曼看見她的瞬間,就走了過來,眼淚立刻奪眶而出,而且還腿一軟就給她跪下了。


    會議室裏的地麵是木地板鋪的,她跪下去的瞬間,許糯糯還聽到了一聲悶響,足見她跪的有多麽用力。


    “哎哎,快起來啊,這是新社會,早就不流行下跪了。你之前陷害人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別人的人生呢!”


    陳欣然立刻走上前去,半強硬的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心裏啐了一口:怎麽還跪上了,這是要道德綁架的架勢啊?


    許糯糯如果不給她求情,她就要長跪不起了?估計是電視劇看多了,腦子都有些不好使。


    “坐下來說。”張成看到這一幕也皺了一下眉頭,讓雙方坐下,校方也有老師過來,相當於四方會談了。


    沈曼一直在低聲啜泣著,不停的道歉和哀求,那雙蓄滿了淚水的眼睛,不停地看向另外三方,似乎希望能撼動他們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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