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糯糯一臉興奮，哎呀，好棒，沒有鏡頭記錄，她終於可以暴露自己的真正胃口了，完全無所畏懼。
陳欣然完全是喪氣的跟在她後麵走，看著她一路變本加厲的大吃大喝，歡樂的像個兩百多斤的大傻子，更是愁得慌，火氣大，嘴上當場就冒出了水泡。
許糯糯吃的正開心呢，迎麵就撞上了沈曼，她邊走邊哭，正拿著紙巾擦眼淚，身後她的助理正在輕聲安撫她。
許糯糯想退，已經沒地方退了，因為沈曼的攝像師發現她了，攝像頭也對準了她在拍。
“糯糯。”沈曼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連忙把眼淚擦幹淨，卻還忍不住抽噎著。
“你怎麽樣啊？那個阿姨有去找你嗎？”
“有，她又找來了，說我帶同學鬧事，老板娘也覺得我惹麻煩，就把我給辭了。”
許糯糯不知道該說什麽，實際上她也不想多說，就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盡在不言中的表情，道：“那我先去找李哥了。”
“糯糯，我跟你一起找吧，你沒鏡頭也不是事兒啊，正好我也空了下來。”沈曼一把拉住她，還挽住了她的胳膊，一臉姐倆好的架勢。
陳欣然立刻出聲提醒：“李哥就在前麵，馬上就到了。”
實際上她是怕許糯糯沒有自己的直播間，結果又出現在沈曼這裏，就怕許糯糯的粉絲們打賞錯了地方，畢竟這些打賞和觀看人氣，都跟他們息息相關。
雖說許糯糯身為許家大小姐不在乎那麽點錢，可是陳欣然這個助理還是很在乎的。
好在陳欣然給李子健發了信息，果然很快就匯合了。
“那大姐是不是練田徑的，跑得我一身汗。”李子健舉著機器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吐槽那位阿姨的戰鬥力。
“好啦，我有鏡頭了，就先走啦！”許糯糯對她揮揮手。
“糯糯，我請你吃東西吧。你幫了我好大一個忙。”
“不用了，賺錢不容易，你還要找新工作，不能耽誤了。”
“沒有的事兒，我準備給自己放假半天！明天再繼續努力。”沈曼卻不放開她，仍然亦步亦趨的追著她。
許糯糯總不好攆她走，就這麽慢悠悠地逛著。
兩個人到了一家甜品店，準備坐下來吃蛋糕。
陳欣然也找了個附近的沙發坐下，她一直關注著直播間的彈幕，忽然看到湧進來一批新的用戶，並且說的話還非常不好聽。
她抬頭看了一眼和許糯糯想談甚歡的沈曼，斟酌了一下，才湊了過去，直接進了鏡頭裏。
“糯糯，剛剛直播間裏湧進一批觀眾，說是因為你把事情鬧大了，所以老板娘才把沈曼給辭了。要你道歉呢！”她直接開了口，明顯是要把這事兒攤開來說。
“啥，我被人追下二裏地，跑得跟條狗似的喘著，還吃苦不討好啊？”許糯糯正在興奮的等蛋糕，一聽這話，立刻眉頭挑起，一臉震驚。
“是這樣的，老板娘說了，這種顧客偶爾也會遇到，隻要賠錢道歉也就算了，結果我同學鬧了這麽一出，她也不敢要我了。我知道糯糯你是為我出頭的，老板娘這話有失偏頗，是我要謝謝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其他人的事情，真的！”沈曼立刻露出驚慌的表情，認真地看著許糯糯，似乎生怕她生氣一樣，邊說還邊站起來，連連給她又鞠躬又道歉的，態度好的不行。
許糯糯一時之間沒說話，不過臉色明顯是不好看。
沈曼要是不加最後一句，不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許糯糯心裏還能舒服點，覺得這都是老板娘不好了，可一旦加了這句話，怎麽都覺得不對味兒。
“彈幕裏還說了什麽？”她問。
陳欣然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讀道：“有人幫你說話，不過我撿著對你有意見的讀，聽聽不同的聲音。許糯糯在家裏當大小姐慣了，我行我素也習慣了，覺得出來混社會，都人人皆你媽呢，誰都要向著你。她自己這個狀態沒關係，可害慘了曼曼了，我們曼曼小天使一直忍著，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吭聲，反而一直道歉，還不就是想要留下來工作，結果就被她弄沒了。她還以為自己是見義勇為，心裏美滋滋的吧，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曼曼沒有後台，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沒有豐厚的家世，所以謹小慎微的接觸這個社會，哪怕被人找茬也希望能平平安安度過。好家夥，被大小姐的幾句話就把工作弄丟了。呸，一群糯米團還得了便宜賣乖，明明曼曼才倒黴好嘛，邪教粉絲我真的是見識了，還不許有不同的聲音了不成？”
“哎喲，大小姐身邊這助理，可真是像極了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比條狗還聽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嘖嘖，都是為了許家那些臭錢吧，惡心！”
陳欣然讀完這條，還是罵自己的，氣得咬牙切齒，心裏一直瘋狂循環：草你媽草你媽！
為了工資，忍了。
“不讀了，彈幕現在吵得比較兇！”陳欣然收了手機，沒再讀下去。
“糯糯，真的對不起。你們別再罵糯糯了，不是她的錯，她是為了幫我，真的，要罵就都罵我！也別吵了，都是我的錯。”
沈曼拉著她的手，眼淚再次開了閘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把桌子都哭濕了一灘。
“老板娘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是怎麽迴的？”許糯糯沒動彈，隻是抬起頭，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冷靜的問了一句。
沈曼本來正醞釀情緒，委屈的哭泣中，聽到她的問題，不由得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
“仔細迴憶一下，要準確的告訴我，實在想不起來的話，欣然姐就調一下剛剛的視頻。”許糯糯提醒她。
沈曼一臉茫然，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
陳欣然二話不說，就去找剛剛那段沈曼的直播了。
“糯糯，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沈曼還在小聲道歉。
“噓，等視頻。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來了，這兒。”陳欣然很快翻了出來。
是從老板娘說辭退她那番話開始的：“小姑娘啊，我這是小本生意，你看鬧成這樣怎麽搞嘛，我把工資給你結一下啊！”
第039章 粉絲開撕
幾個人都認真盯著屏幕, 因為老板娘不願意處境，因此也隻拍了她的半個身子。
沈曼一聽她說這話, 立刻就急了，道：“老板娘, 對不住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 都是我太魯莽了, 給你惹了麻煩。您看少算我一天工資行嗎？我還繼續留在這裏幹，現在找工作不容易, 特別是我還是個短期工……”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畢竟她現在一日三餐都要自己花錢，也不知道這個工作辭了，什麽時候能找到下個工作，她很怕以後會喝西北風啊。
“哎, 姑娘，阿姨也是明白事理的, 這事兒不怨你, 也都是你那同學, 非要來橫插一杠，把這事兒鬧大了。我就沒見過那麽渾身是刺的野蠻丫頭。做生意哪有一帆風順的, 遇見幾個難纏的顧客很正常，把錢賠給他們了就是。我這種小本生意的，請不起你們這些大佛，來, 工資給你，別的話不說了啊，你快走吧！”
那個老板娘直接把錢給掏出來了，塞到沈曼的手裏，就一句話不肯多說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再留下來的道理了，沈曼衝她鞠了一躬，轉身就走了。
鏡頭裏的沈曼離開的時候，還踉蹌了一步，背影顯得特別蕭瑟，等到鏡頭轉到正臉的時候，就看到她眼眶通紅，已經是淚流滿麵的架勢了。
陳欣然關了直播迴放，但是想也知道後麵的情況，沈曼先是無聲的哭個痛快，之後就撞見了許糯糯，才有接下來的這一幕幕。
“老板娘做慣了生意，他們生意人就覺得和氣生財，沒必要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你是為了我出頭，肯定不能對被當街喝罵的同學袖手旁觀，你們倆其實都是好心，站在各自角度完全沒問題。主要是我錯了，我不該跟客人胡說八道，才導致事情到了這一步，這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工作沒了也好，正好鍛煉一下我的意誌力，沒什麽事情是一帆風順的，我要更加努力找工作才是。”
沈曼輕聲細語的給她解釋，時不時地打量著她的表情，似乎怕她生氣一樣。
實際上她心底巴不得許糯糯生氣呢，當那個難纏的顧客找上門的時候，沈曼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夠倒黴的，但是看到許糯糯站在門外的時候，整個人都心花怒放了。
因為許糯糯要麽選擇進來摻和，那肯定要惹一身騷，要麽就當沒看見離開，那麽見到同學有困難，卻不上前幫忙，足夠網友們罵死她了。
反正進退都夠她受的，結果那難纏的顧客和老板娘兩個人竟然非常給力，完全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許糯糯的頭上，沈曼再悲傷的哭上片刻，立刻就有人替她出頭了。
無論這些替她出頭的人，是真心疼她，還是許糯糯的黑子，好不容易找到大小姐的黑點，就瘋狂的一擁而上了。
反正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再一看許糯糯此刻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隨時準備爆發的樣子，她不由得露出幾分忐忑的表情，心跳都跟著加快，就希望許糯糯直接理智喪失，然後把桌前這杯水給摔了，衝她發火，這樣網上就更能給她定罪了，完全是氣急敗壞。
許糯糯冷笑一聲：“今天這事兒可真沒意思透了，就跟嗖掉的米飯一樣，讓我惡心。”
她沒有生氣，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冷嘲熱諷，反而冷著一張臉，語氣平靜的跟她對話。
感覺不到什麽特別失控的情緒，但可以感到她是在生氣。
“糯糯——”沈曼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她，再次重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許糯糯抬起手，打斷了她想說的話，沉聲道：“不用跟我道歉，我說的惡心是整件事情非常無聊，並不是對你。顧客上門追求自己的合法權益，我沒什麽好指摘的，不過她仗著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咄咄逼人，得寸進尺，讓我覺得很沒意思。老板娘想要和氣生財，更沒什麽問題了，但是麵對明顯已經侮辱到人格的事情了，還一味承受，那些不講理的臭脾氣顧客就是這種生意人慣出來的，又或者因為顧客罵的不是她，所以她覺得無所謂了。”
“至於你，我也不想評價，畢竟你今天真受委屈了，我再說什麽那可真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這其中最讓我感到沒意思的地方就是，我竟然上前去招惹那阿姨了。嘿，就這，我還不能覺得自己是替你解圍，因為這在有些人眼裏那就是往自己個兒臉上貼金。真是把我惡心壞了，你說我多管這閑事幹什麽呀，吃苦不討好。就應該看你在那兒哭，反正是你自己願意的呀。”
許糯糯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麽，接著道：“人家那顧客都把手指頭戳你臉上了，唾沫星子也不知道噴了多少了，張口閉口小姑娘滿嘴謊話，你也認了。你說你自己都認了，還點頭哈腰的道歉了，我為什麽還要上前去呀？是我傻了，沒繞明白！對不住您呐！”
她說完衝著沈曼扯著嘴角笑了笑，隻不過笑容異常難看就是了。
沈曼被她說的一下子急了，再這麽任由許糯糯說下去，那她就不能惹起別人的同情心了。
“糯糯，你真的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是我的錯，真是我的錯！”她站起身連連衝她鞠躬，看這樣子許糯糯要是再說什麽，她都能找地方跪下給她磕頭了。
“你別給我來這套。這事兒還沒掰扯清楚呢，就拚命道歉，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這事兒你不用給我道歉，也不用多說什麽，隻能證明我們倆在對人對事的處理方式上不同。以後我遇到別的同學被人這麽罵，我還是會上前幫忙的，我想他們事後不會喜歡當夾心餅幹，而是跟我同仇敵愾。對一個任由暴脾氣客戶辱罵你，事後還把你開除了的人，你竟然還替她著想，可真是聖母的可以！但是對您呐，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我還不稀罕伺候了！”
許糯糯“噌”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往外走。
沈曼都被她給說蒙了，坐在那裏發呆了半晌，等到後來迴過神的時候，眼眶又是紅紅的了。
不夠很快，陳欣然就進來了，但是卻沒往這邊走，而是直接去了櫃台，打包走了幾份甜品。
許糯糯在外麵等她，顯然是哪怕再生氣，她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吃食。
下午兩個人這大鬧了一場，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沈曼之後還先迴了村子裏，想去找許糯糯道歉。可惜許糯糯根本就不在，隻有林大佬在補覺，她也不敢進去打擾他，就坐在大廳裏唱了一下午的獨角戲。
先是哭了一陣，又是找信紙開始寫道歉信，甚至還花錢找廚子做菜，當做給許糯糯的賠禮道歉。
陳欣然一直密切注意沈曼那邊的動向，之後還悄悄告訴了許糯糯。
許糯糯一概不管，依然幹著她的直播，這人可真難纏。
當天下午，《精彩人生》劇組，兩個粉絲團之間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battle，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那種。
微博、論壇、知乎，各個地方隻要稍微有熱度的地方，都被占據了，各種撕逼，各種扒對方黑曆史。
@我愛糯米團：聖母聖母，聖的都是被人的老母。大小姐那麽幫你，結果老板娘說她是渾身帶刺的野蠻丫頭，你不僅不幫大小姐辯解，還要說老板娘是為了你好。excuse me？別踏馬吹什麽小天使好嗎？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聖母病上身，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聖母了。嘖嘖，聽聽這綠茶的言論，都是我的錯！尼瑪知道是你的錯，就安靜如雞可不可以？
大小姐已經明確表示過，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還踏馬戲精上身，又是哭又是寫道歉信的，你這不道德綁架嗎？人家要不原諒你，是不是就十惡不赦啊？
跪著求你了，離我們家大小姐遠一點。我們家孩子沒你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讓她過一個簡單愉快的暑假好不好？你別往她跟前湊，就是對她最好的道歉了。
從初中的時候，就吹一波女神初戀臉，全靠拉踩，趕上娛樂圈豔壓女星了，把全班女生都拉出來比一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奉勸諸位曼陀羅，別再嘰歪，否則我把你家黑曆史都抖出來，我怕把你家沈曼直接錘死！
@糯糯糯糯：哈哈哈，我踏馬笑死了！我想過有一天會跟其他粉撕，畢竟節目紅了，依然會帶入某些粉圈的習慣。可是萬萬沒想到啊，竟然有一天會跟曼陀羅撕。
就問你們兩個字：配嗎？
摸摸你們的胸口再說話，無論哪個圈子的，旗鼓相當的才叫撕逼，彼此都熱度都差了十萬八千裏，那叫越級碰瓷行不行？
我們糯糯說什麽話，你們是不是耳朵聾了，她都表示了不想跟你家有什麽瓜葛，結果還那麽戲呢。你這是蹭熱度蹭上癮了是不是？
大小姐原本名聲不好聽，糯米團都知道，每天活躍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配合節目組，盡量低調，結果你們還要來招惹，恐怕真的是覺得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我們捧在手心裏的人，不是這麽被你們罵的。我倒是很想看看，沈曼究竟能天使到什麽程度？欣然姐讀的那些留言，兩個直播間的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是你們曼陀羅先撩騷的，那就別怪我們了，等著吧！
不過一小時，沈曼的微博廣場被屠，各大娛樂八卦論壇，都是反諷她的帖子。
——大家好，惡心小天使沈曼了解一下。我同學不忍我被罵，幫我解圍，但是老板娘當著我的麵兒說我同學是渾身帶刺的野蠻丫頭，我屁都不放一個，然後還跟我同學說老板娘也是沒辦法啊。嚶嚶嚶，你不要怪老板娘，也不要怪罵我的顧客嘛，當然更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錯嘛。你一定要原諒我哦，不原諒我就在直播間裏不停哭，然後寫道歉信，買菜給你吃，你真的要原諒我哦，不然網友們打爆你狗頭哦！
——沈曼：自虐天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種，隻要罵我的都是我好朋友，替我出頭的都是傻逼！
陳欣然完全是喪氣的跟在她後麵走，看著她一路變本加厲的大吃大喝，歡樂的像個兩百多斤的大傻子，更是愁得慌，火氣大，嘴上當場就冒出了水泡。
許糯糯吃的正開心呢，迎麵就撞上了沈曼，她邊走邊哭，正拿著紙巾擦眼淚，身後她的助理正在輕聲安撫她。
許糯糯想退，已經沒地方退了，因為沈曼的攝像師發現她了，攝像頭也對準了她在拍。
“糯糯。”沈曼不好意思的衝她笑了笑，連忙把眼淚擦幹淨，卻還忍不住抽噎著。
“你怎麽樣啊？那個阿姨有去找你嗎？”
“有，她又找來了，說我帶同學鬧事，老板娘也覺得我惹麻煩，就把我給辭了。”
許糯糯不知道該說什麽，實際上她也不想多說，就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盡在不言中的表情，道：“那我先去找李哥了。”
“糯糯，我跟你一起找吧，你沒鏡頭也不是事兒啊，正好我也空了下來。”沈曼一把拉住她，還挽住了她的胳膊，一臉姐倆好的架勢。
陳欣然立刻出聲提醒：“李哥就在前麵，馬上就到了。”
實際上她是怕許糯糯沒有自己的直播間，結果又出現在沈曼這裏，就怕許糯糯的粉絲們打賞錯了地方，畢竟這些打賞和觀看人氣，都跟他們息息相關。
雖說許糯糯身為許家大小姐不在乎那麽點錢，可是陳欣然這個助理還是很在乎的。
好在陳欣然給李子健發了信息，果然很快就匯合了。
“那大姐是不是練田徑的，跑得我一身汗。”李子健舉著機器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吐槽那位阿姨的戰鬥力。
“好啦，我有鏡頭了，就先走啦！”許糯糯對她揮揮手。
“糯糯，我請你吃東西吧。你幫了我好大一個忙。”
“不用了，賺錢不容易，你還要找新工作，不能耽誤了。”
“沒有的事兒，我準備給自己放假半天！明天再繼續努力。”沈曼卻不放開她，仍然亦步亦趨的追著她。
許糯糯總不好攆她走，就這麽慢悠悠地逛著。
兩個人到了一家甜品店，準備坐下來吃蛋糕。
陳欣然也找了個附近的沙發坐下，她一直關注著直播間的彈幕，忽然看到湧進來一批新的用戶，並且說的話還非常不好聽。
她抬頭看了一眼和許糯糯想談甚歡的沈曼，斟酌了一下，才湊了過去，直接進了鏡頭裏。
“糯糯，剛剛直播間裏湧進一批觀眾，說是因為你把事情鬧大了，所以老板娘才把沈曼給辭了。要你道歉呢！”她直接開了口，明顯是要把這事兒攤開來說。
“啥，我被人追下二裏地，跑得跟條狗似的喘著，還吃苦不討好啊？”許糯糯正在興奮的等蛋糕，一聽這話，立刻眉頭挑起，一臉震驚。
“是這樣的，老板娘說了，這種顧客偶爾也會遇到，隻要賠錢道歉也就算了，結果我同學鬧了這麽一出，她也不敢要我了。我知道糯糯你是為我出頭的，老板娘這話有失偏頗，是我要謝謝你！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其他人的事情，真的！”沈曼立刻露出驚慌的表情，認真地看著許糯糯，似乎生怕她生氣一樣，邊說還邊站起來，連連給她又鞠躬又道歉的，態度好的不行。
許糯糯一時之間沒說話，不過臉色明顯是不好看。
沈曼要是不加最後一句，不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許糯糯心裏還能舒服點，覺得這都是老板娘不好了，可一旦加了這句話，怎麽都覺得不對味兒。
“彈幕裏還說了什麽？”她問。
陳欣然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讀道：“有人幫你說話，不過我撿著對你有意見的讀，聽聽不同的聲音。許糯糯在家裏當大小姐慣了，我行我素也習慣了，覺得出來混社會，都人人皆你媽呢，誰都要向著你。她自己這個狀態沒關係，可害慘了曼曼了，我們曼曼小天使一直忍著，被人指著鼻子罵都不吭聲，反而一直道歉，還不就是想要留下來工作，結果就被她弄沒了。她還以為自己是見義勇為，心裏美滋滋的吧，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曼曼沒有後台，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個普通人，沒有豐厚的家世，所以謹小慎微的接觸這個社會，哪怕被人找茬也希望能平平安安度過。好家夥，被大小姐的幾句話就把工作弄丟了。呸，一群糯米團還得了便宜賣乖，明明曼曼才倒黴好嘛，邪教粉絲我真的是見識了，還不許有不同的聲音了不成？”
“哎喲，大小姐身邊這助理，可真是像極了皇上身邊的大總管，比條狗還聽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嘖嘖，都是為了許家那些臭錢吧，惡心！”
陳欣然讀完這條，還是罵自己的，氣得咬牙切齒，心裏一直瘋狂循環：草你媽草你媽！
為了工資，忍了。
“不讀了，彈幕現在吵得比較兇！”陳欣然收了手機，沒再讀下去。
“糯糯，真的對不起。你們別再罵糯糯了，不是她的錯，她是為了幫我，真的，要罵就都罵我！也別吵了，都是我的錯。”
沈曼拉著她的手，眼淚再次開了閘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把桌子都哭濕了一灘。
“老板娘說這些話的時候，你是怎麽迴的？”許糯糯沒動彈，隻是抬起頭，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冷靜的問了一句。
沈曼本來正醞釀情緒，委屈的哭泣中，聽到她的問題，不由得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
“仔細迴憶一下，要準確的告訴我，實在想不起來的話，欣然姐就調一下剛剛的視頻。”許糯糯提醒她。
沈曼一臉茫然，似乎真的想不起來了。
陳欣然二話不說，就去找剛剛那段沈曼的直播了。
“糯糯，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沈曼還在小聲道歉。
“噓，等視頻。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來了，這兒。”陳欣然很快翻了出來。
是從老板娘說辭退她那番話開始的：“小姑娘啊，我這是小本生意，你看鬧成這樣怎麽搞嘛，我把工資給你結一下啊！”
第039章 粉絲開撕
幾個人都認真盯著屏幕, 因為老板娘不願意處境，因此也隻拍了她的半個身子。
沈曼一聽她說這話, 立刻就急了，道：“老板娘, 對不住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 都是我太魯莽了, 給你惹了麻煩。您看少算我一天工資行嗎？我還繼續留在這裏幹，現在找工作不容易, 特別是我還是個短期工……”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畢竟她現在一日三餐都要自己花錢，也不知道這個工作辭了，什麽時候能找到下個工作，她很怕以後會喝西北風啊。
“哎, 姑娘，阿姨也是明白事理的, 這事兒不怨你, 也都是你那同學, 非要來橫插一杠，把這事兒鬧大了。我就沒見過那麽渾身是刺的野蠻丫頭。做生意哪有一帆風順的, 遇見幾個難纏的顧客很正常，把錢賠給他們了就是。我這種小本生意的，請不起你們這些大佛，來, 工資給你，別的話不說了啊，你快走吧！”
那個老板娘直接把錢給掏出來了，塞到沈曼的手裏，就一句話不肯多說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有再留下來的道理了，沈曼衝她鞠了一躬，轉身就走了。
鏡頭裏的沈曼離開的時候，還踉蹌了一步，背影顯得特別蕭瑟，等到鏡頭轉到正臉的時候，就看到她眼眶通紅，已經是淚流滿麵的架勢了。
陳欣然關了直播迴放，但是想也知道後麵的情況，沈曼先是無聲的哭個痛快，之後就撞見了許糯糯，才有接下來的這一幕幕。
“老板娘做慣了生意，他們生意人就覺得和氣生財，沒必要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你是為了我出頭，肯定不能對被當街喝罵的同學袖手旁觀，你們倆其實都是好心，站在各自角度完全沒問題。主要是我錯了，我不該跟客人胡說八道，才導致事情到了這一步，這一切都是我該承受的。工作沒了也好，正好鍛煉一下我的意誌力，沒什麽事情是一帆風順的，我要更加努力找工作才是。”
沈曼輕聲細語的給她解釋，時不時地打量著她的表情，似乎怕她生氣一樣。
實際上她心底巴不得許糯糯生氣呢，當那個難纏的顧客找上門的時候，沈曼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夠倒黴的，但是看到許糯糯站在門外的時候，整個人都心花怒放了。
因為許糯糯要麽選擇進來摻和，那肯定要惹一身騷，要麽就當沒看見離開，那麽見到同學有困難，卻不上前幫忙，足夠網友們罵死她了。
反正進退都夠她受的，結果那難纏的顧客和老板娘兩個人竟然非常給力，完全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許糯糯的頭上，沈曼再悲傷的哭上片刻，立刻就有人替她出頭了。
無論這些替她出頭的人，是真心疼她，還是許糯糯的黑子，好不容易找到大小姐的黑點，就瘋狂的一擁而上了。
反正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再一看許糯糯此刻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隨時準備爆發的樣子，她不由得露出幾分忐忑的表情，心跳都跟著加快，就希望許糯糯直接理智喪失，然後把桌前這杯水給摔了，衝她發火，這樣網上就更能給她定罪了，完全是氣急敗壞。
許糯糯冷笑一聲：“今天這事兒可真沒意思透了，就跟嗖掉的米飯一樣，讓我惡心。”
她沒有生氣，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冷嘲熱諷，反而冷著一張臉，語氣平靜的跟她對話。
感覺不到什麽特別失控的情緒，但可以感到她是在生氣。
“糯糯——”沈曼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看著她，再次重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許糯糯抬起手，打斷了她想說的話，沉聲道：“不用跟我道歉，我說的惡心是整件事情非常無聊，並不是對你。顧客上門追求自己的合法權益，我沒什麽好指摘的，不過她仗著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咄咄逼人，得寸進尺，讓我覺得很沒意思。老板娘想要和氣生財，更沒什麽問題了，但是麵對明顯已經侮辱到人格的事情了，還一味承受，那些不講理的臭脾氣顧客就是這種生意人慣出來的，又或者因為顧客罵的不是她，所以她覺得無所謂了。”
“至於你，我也不想評價，畢竟你今天真受委屈了，我再說什麽那可真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了。這其中最讓我感到沒意思的地方就是，我竟然上前去招惹那阿姨了。嘿，就這，我還不能覺得自己是替你解圍，因為這在有些人眼裏那就是往自己個兒臉上貼金。真是把我惡心壞了，你說我多管這閑事幹什麽呀，吃苦不討好。就應該看你在那兒哭，反正是你自己願意的呀。”
許糯糯猛地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麽，接著道：“人家那顧客都把手指頭戳你臉上了，唾沫星子也不知道噴了多少了，張口閉口小姑娘滿嘴謊話，你也認了。你說你自己都認了，還點頭哈腰的道歉了，我為什麽還要上前去呀？是我傻了，沒繞明白！對不住您呐！”
她說完衝著沈曼扯著嘴角笑了笑，隻不過笑容異常難看就是了。
沈曼被她說的一下子急了，再這麽任由許糯糯說下去，那她就不能惹起別人的同情心了。
“糯糯，你真的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是我的錯，真是我的錯！”她站起身連連衝她鞠躬，看這樣子許糯糯要是再說什麽，她都能找地方跪下給她磕頭了。
“你別給我來這套。這事兒還沒掰扯清楚呢，就拚命道歉，你是不是有自虐傾向啊？這事兒你不用給我道歉，也不用多說什麽，隻能證明我們倆在對人對事的處理方式上不同。以後我遇到別的同學被人這麽罵，我還是會上前幫忙的，我想他們事後不會喜歡當夾心餅幹，而是跟我同仇敵愾。對一個任由暴脾氣客戶辱罵你，事後還把你開除了的人，你竟然還替她著想，可真是聖母的可以！但是對您呐，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我還不稀罕伺候了！”
許糯糯“噌”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往外走。
沈曼都被她給說蒙了，坐在那裏發呆了半晌，等到後來迴過神的時候，眼眶又是紅紅的了。
不夠很快，陳欣然就進來了，但是卻沒往這邊走，而是直接去了櫃台，打包走了幾份甜品。
許糯糯在外麵等她，顯然是哪怕再生氣，她都不能忘了自己的吃食。
下午兩個人這大鬧了一場，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沈曼之後還先迴了村子裏，想去找許糯糯道歉。可惜許糯糯根本就不在，隻有林大佬在補覺，她也不敢進去打擾他，就坐在大廳裏唱了一下午的獨角戲。
先是哭了一陣，又是找信紙開始寫道歉信，甚至還花錢找廚子做菜，當做給許糯糯的賠禮道歉。
陳欣然一直密切注意沈曼那邊的動向，之後還悄悄告訴了許糯糯。
許糯糯一概不管，依然幹著她的直播，這人可真難纏。
當天下午，《精彩人生》劇組，兩個粉絲團之間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battle，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那種。
微博、論壇、知乎，各個地方隻要稍微有熱度的地方，都被占據了，各種撕逼，各種扒對方黑曆史。
@我愛糯米團：聖母聖母，聖的都是被人的老母。大小姐那麽幫你，結果老板娘說她是渾身帶刺的野蠻丫頭，你不僅不幫大小姐辯解，還要說老板娘是為了你好。excuse me？別踏馬吹什麽小天使好嗎？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聖母病上身，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聖母了。嘖嘖，聽聽這綠茶的言論，都是我的錯！尼瑪知道是你的錯，就安靜如雞可不可以？
大小姐已經明確表示過，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還踏馬戲精上身，又是哭又是寫道歉信的，你這不道德綁架嗎？人家要不原諒你，是不是就十惡不赦啊？
跪著求你了，離我們家大小姐遠一點。我們家孩子沒你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讓她過一個簡單愉快的暑假好不好？你別往她跟前湊，就是對她最好的道歉了。
從初中的時候，就吹一波女神初戀臉，全靠拉踩，趕上娛樂圈豔壓女星了，把全班女生都拉出來比一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奉勸諸位曼陀羅，別再嘰歪，否則我把你家黑曆史都抖出來，我怕把你家沈曼直接錘死！
@糯糯糯糯：哈哈哈，我踏馬笑死了！我想過有一天會跟其他粉撕，畢竟節目紅了，依然會帶入某些粉圈的習慣。可是萬萬沒想到啊，竟然有一天會跟曼陀羅撕。
就問你們兩個字：配嗎？
摸摸你們的胸口再說話，無論哪個圈子的，旗鼓相當的才叫撕逼，彼此都熱度都差了十萬八千裏，那叫越級碰瓷行不行？
我們糯糯說什麽話，你們是不是耳朵聾了，她都表示了不想跟你家有什麽瓜葛，結果還那麽戲呢。你這是蹭熱度蹭上癮了是不是？
大小姐原本名聲不好聽，糯米團都知道，每天活躍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配合節目組，盡量低調，結果你們還要來招惹，恐怕真的是覺得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我們捧在手心裏的人，不是這麽被你們罵的。我倒是很想看看，沈曼究竟能天使到什麽程度？欣然姐讀的那些留言，兩個直播間的人可都聽得清清楚楚，是你們曼陀羅先撩騷的，那就別怪我們了，等著吧！
不過一小時，沈曼的微博廣場被屠，各大娛樂八卦論壇，都是反諷她的帖子。
——大家好，惡心小天使沈曼了解一下。我同學不忍我被罵，幫我解圍，但是老板娘當著我的麵兒說我同學是渾身帶刺的野蠻丫頭，我屁都不放一個，然後還跟我同學說老板娘也是沒辦法啊。嚶嚶嚶，你不要怪老板娘，也不要怪罵我的顧客嘛，當然更不能怪你，都是我的錯嘛。你一定要原諒我哦，不原諒我就在直播間裏不停哭，然後寫道歉信，買菜給你吃，你真的要原諒我哦，不然網友們打爆你狗頭哦！
——沈曼：自虐天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種，隻要罵我的都是我好朋友，替我出頭的都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