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見她一麵。”


    *


    方家父母的反應比秋白祭想象之中來的要更快一些。


    可見方開暢這個兒子,在他們心目之中的重量有多重要。


    秋白祭和埠辛開這些日子和連體嬰兒一樣,或者說是埠辛開這些日子單方麵的糾纏著秋白祭,打也打不走。方家父母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秋白祭和埠辛開安安分分坐著的模樣。


    方家定的位置是高級的私人會所,環境很好,空氣清新。


    比起咖啡館,要清雅許多。


    方家父母看到秋白祭的時候,眼神略亮了亮。


    失去了香囊,他們還以為昨晚上方開暢又要犯病,一晚上,兩個人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可是,一夜平靜。


    甚至於,比起香囊帶來的短暫平靜,昨晚上可能是方開暢睡得最好的一次。


    這樣的效果,讓方家父母信了八成。


    因而,今天來見秋白祭的時候,他們也放低了姿態。方母臉上帶著笑意,看著秋白祭的目光滿是溫柔:“這就是秋小姐吧,果然一表人才。”


    秋白祭點了點頭,並不適應這樣的場麵話。


    方母很快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收斂了那些作態,招待著秋白祭,很快的,幾個人之間的氛圍就融洽了起來。


    方母的請求,也是這個時候提出來的。


    她給秋白祭倒了一杯茶,而後,看向了秋白祭,臉上都是開誠布公:“接下來說的話,或許你會覺得唐突,可那都是我的一片慈母之心,要是冒犯了秋小姐,還請見諒。”


    秋白祭點了點頭:“沒關係。”


    方母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兒子。


    這些日子的遭遇,讓人心神俱疲的又何止是方開暢一個?昨晚上方開暢那難得的一個美覺,她提心吊膽的走到方開暢的門口聽到的那久違的唿聲,幾乎讓她這麽一刻慈母心酸透了頂。


    要是可以,她甚至願意替自己的兒子來承擔那些痛苦。


    轉過頭去,凝視著秋白祭,方母說道:“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知道您要是想幫忙,方家就必須付出點什麽。錢,權,人脈,方家都有,可你不想要。你想要的,是夏家的搜查令。”


    秋白祭點了點頭。


    方母繼續說道:“那個香囊,就是夏家給的。”


    秋白祭了然。


    這手段,看起來也像是夏家的手筆。


    方母也不意外秋白祭的淡然,她繼續說道。


    “說來可笑,我們這些人,不懂什麽玄術,不懂什麽蠱。隻知道,有用的就是好的。夏家的香囊給了我們,我們用了,好用。您的……”


    說道勺子的時候,方母的臉色也有點變了:“勺子……也有用。對我們而言,這兩個東西,都是有用的,可也都是一時的,治標不治本。你要是想要用這個勺子來換我們和夏家的決裂,卻是為難我們了。”


    秋白祭也理解,點了點頭:“那麽你的想法呢?”


    方母看向了秋白祭,認真極了:“八百萬,再加上夏家的搜查令。如果你能治本,能讓我們方開暢永遠不受這個夢魘的困擾,那麽,這些就是你的了。”


    這倒是個公平的交易。


    秋白祭對於方母的不放心也表示了理解。她點了點頭,湊到了埠辛開的身邊。


    埠辛開下意識的附耳過去。


    秋白祭輕輕地在埠辛開的耳邊說著:“你看,是個人都比你貴。”


    ???


    不是我說,小老妹你怎麽肥四?


    你為什麽突然cue我?


    是看不起五百萬還是怎麽的?


    還有你們這些人?


    一個個的,怎麽肥四?


    市場價不是都是五百萬麽!


    你們為什麽一個個張口就是八百萬?


    嗨呀,好氣啊!


    方開暢見著埠辛開那臉色,忍不住好笑。


    這人,小霸王似的,也算是找到克星了。


    更重要的是……


    秋白祭說的,痊愈。


    方開暢看著秋白祭的目光變得熱切了起來。


    誰不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呢?


    尤其是方開暢這樣的工作,一個健壯的身體比什麽都重要。他已經無法忍耐自己像是個廢物一樣給自己家裏帶去愁雲慘淡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到自己的崗位上,實現自己的價值。而不是現在這樣……


    埠辛開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茶杯擋住了方開暢的視線。


    方開暢:“……”


    行叭,埠辛開這狗脾氣。護食的很。


    知道是你的,不看還不成麽?


    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埠辛開:你說誰是狗?


    第44章


    想要解決方開暢身上的夢魘也很簡單, 隻要找到這個夢魘的源頭就可以了。


    就像秋白祭之前說的那樣, 萬物有靈,靈有好壞之分, 夢魘自然也算得上是靈。隻是要是讓普通人來驅使夢魘, 那還是勉強了點, 夢魘從來就不聽人的指揮, 除非那是人命化成的。


    人命化成的夢魘, 不達目的,是絕不會離開的。


    夏家自然也沒有辦法驅逐這個夢魘, 因而他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拿著蠱蟲來汲取方開暢的生機,以壓製這個夢魘。


    不過這樣的法子見效雖然快, 可對方開暢的身體來說,損傷不小。


    “人命?”方開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一向與人為善, 怎麽會有人用命來害自己。


    秋白祭點了點頭。


    這個夢魘明顯是人命化成的, 想要驅逐, 那就要得到這個人的八字,不然就是秋白祭, 也沒法保證把這個夢魘給驅逐的一幹二淨。


    方開暢心底有了方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時間也對應的上。


    猶豫了一下, 方開暢對著秋白祭說道:“可能……是趙雷,你有法子確認是不是這個人麽?”


    秋白祭自然是有法子的。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方開暢想起趙雷,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


    趙雷是方開暢見過的最惡心的男人。


    四十多歲, 一事無成,除了打老婆就是打女兒,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


    要是這樣,倒也不至於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自然是趙雷犯了事了。


    不是打架,就是賭博,進看守所對趙雷來說和吃飯一樣簡單。


    趙雷的老婆是被趙雷打走的,留了女兒在趙雷那受苦。才七八歲的女娃娃,看起來卻像是成年人一樣成熟了。方開暢當初是管那個片區的,見過那個女娃娃幾次,幫了幾次忙,可也是杯水車薪。


    後來抓的一次,是那畜生犯了事。


    強|奸罪。


    受害的就是那女娃娃。


    方開暢那時候還是個剛出社會的愣頭青,即使肚子裏有過許多的案例,可也沒有這一樁來的讓他觸目驚心。


    這可是趙雷的親生女兒。


    要不是這一次趙雷把他家孩子打的太兇了點,隔壁的人看不下去報了警,送了醫院全身檢查,恐怕也發現不了這樁子事情。


    可即使是麵對著方開暢的審訊,趙雷也不過是肆無忌憚的靠在椅背上說著:“誰知道這女娃娃去哪裏發了騷,和那家不要臉的小子搞上了。”


    那孩子,才七八歲,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強壓上了一個“騷”。


    可是,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到最後,這件事情還是不了了之。更別提,到最後,連那個女娃娃都反口不敢指認自己的親爹。


    她才七八歲,她的親戚都和她說,孤兒院有多可怕,她的爸爸雖然是禽獸,可總歸是她爸爸。


    一個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孩子,被母親拋棄,被親戚嫌棄,連唯一的歸宿孤兒院都被魔化成了個火坑。她還能怎麽辦呢?


    就這樣,多方壓力,重重阻力之下。


    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可方開暢還是對這件事上了心,時不時的上門去關照一下那個女娃娃,免得她再次被這個爹給害了。


    可是,一個外人,又能幫得了多少呢?


    甚至於去的次數多了,還有人對著那個女孩子指指點點,說她不要臉,小小年紀勾引男人,勾了自己親爹不算,還勾了個體麵的男人,真是好本事。


    流言逼死人,那女孩子後來也就避著方開暢走了。


    方開暢能有什麽辦法呢,民風如此,民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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