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家主看著秋白祭的目光漸漸陰鷙了下來,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兒,比自己想象之中要難對付的多。


    陰冷的目光從她那張漂亮到窒息的臉上一寸寸的移向了她的手腕,夏家家主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真以為能壓製這個鐲子就能壓製住自己身上的咒了麽?


    年輕人,還是太張狂了。


    想起老祖宗的話,夏家家主的眼底都是狂熱,他看著秋白祭,笑了起來:“你盡可以囂張,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你身上的咒,沒有人能解開,最終你還是要乖乖的迴到夏家做夏家的狗。給你臉,你不要,那麽就別怪人撕破臉皮了。”


    秋白祭看著夏家家主,輕笑了一聲。


    沒人能解開?


    不見得。


    *


    秋白祭是夏家家主女兒的消息很快的就傳了出去。


    而隨之傳出的,是他生母是個女支女的消息。


    校園裏對秋白祭有惡意的本來就不少,更別提這些日子,秋白祭和埠辛開走的近了,吸引的惡意更多。


    很快的,有關於秋白祭的風言風語就開始傳播開了。


    雖然都是成年人,可大學裏的大多都是些成年不久的,能有多少成熟的心智,人雲亦雲的多了,秋白祭的名聲就差了下去。


    埠辛開知道的時候,這個消息已經沸沸揚揚的了。


    即使現在說什麽人人平等,說什麽英雄不論出身,可是總是有些職業是受人歧視的。粘上就像是粘上了惡心人的陳塘爛泥巴,怎麽也甩不幹淨了。


    埠辛開氣的渾身發抖,比起自己受了委屈還要憤怒。秋白祭卻沒有什麽反應,見到他這被氣壞了的樣子,還有心情安慰:“別忘了,林淼當初驅使的瘴。”


    瘴是不會消散的。它們隻會蟄伏。


    可是,等到瘴氣發作,還是需要時間。


    秋白祭看著麵前的女人,忍不住有些好笑。


    又是一個自詡正義來實行校園暴力的。


    可是,這個女生卻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是衝著埠辛開來的。之前的人不管是惡意的誹謗還是故意的揣測,那都是衝著秋白祭本身而來,一個人的優秀成了靶子之後,她的些許零星的所謂黑點就成了他人滿足自我優越感的把柄。


    秋白祭很少有把柄,這才顯得這一次的機會越發難得。


    她看著麵前的人,有些好奇她能不能說出什麽新花樣。


    來來迴迴的幾句私生子,表子養的,雛|妓之類的言語,秋白祭已經聽的膩味了。


    即使知道他們很快會被瘴氣反噬,可也不代表秋白祭願意聽這些。


    麵前的女生長得不錯,清清純純的模樣。可是看著秋白祭的時候,眼底卻全是忌妒和憤怒:“你應該離開埠辛開!”


    秋白祭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是誰呢?”


    麵前的人被秋白祭的一句話給噎了個半死,一張白白嫩嫩的臉漲了個通紅,比起猴子屁股也不匡多讓,許久,才硬生生的憋出幾個字來:“埠辛開的愛慕者。”


    秋白祭哦了一聲,就是知道了。


    這平淡的反應,幾乎讓麵前的人氣出眼淚來。


    自己清清白白的,除了這妖媚的長相比不過秋白祭,還有什麽地方不如秋白祭的?也不知道秋白祭給埠辛開灌了什麽**湯,竟然讓他一直這麽死心塌地的和她來往密切。


    想起埠辛開這幾個字,她心底又有了勇氣:“你這樣的身世,是配不上埠辛開的!”


    “是麽?”


    “當然!”


    說完,女生愣了愣,脖子像是停止使用了十多年的機器一樣,一點點的轉了過去。


    那個聲音……


    她帶著幾分惶恐,看到的,就是埠辛開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的表情。


    埠辛開知道這些日子秋白祭的遭遇,心底全是氣憤。


    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成為秋白祭的麻煩之一。


    聽著那個女生可笑的所謂不般配的話語,他冷漠的看著麵前的人,臉上也沒有了一貫的笑意,冰冷的可怕:“那你就配得上了麽?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多嘴多舌潑婦家的出身麽?”


    埠辛開長得陽光,雖然不愛搭理女生,可是那份不能接近的溫暖感卻是最吸引人的。


    從來沒有人會想過,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對著女生說出這樣堪稱毒舌的言論。


    那女生也愣住了,看著麵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


    埠辛開卻走到了秋白祭的麵前,說道:“我和誰在一起,喜歡誰,般不般配,全看我樂不樂意,喜不喜歡。我喜歡的,就是無價珍寶。”


    說著,目光漸漸的移向麵前那個女生,埠辛開冷笑了起來:“不喜歡的,就是狗屎一坨。”


    說完,他環顧四周,冷聲說道:“夏家和那個所謂的女人,既然二十多年前沒有出現,那麽現在也沒有巴巴的往秋白祭身上貼的道理。秋白祭就是秋白祭,和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說著,他看向了麵前的那個女生,冷冷的勾著唇角:“不管你們有什麽心思,我埠辛開就把話放這裏了,夏家不護著的人,我護,得罪秋白祭的人,先想想之前林淼那事的下場!”


    林淼那事的下場?


    那一長串的通報和處分,那巨額的賠償金,和那一身的怪病。


    圍觀的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心底有了畏縮。


    而站在秋白祭麵前的人,早就已經是淚流滿麵不敢置信了。


    可是不管是秋白祭,還是埠辛開,都沒有理會她的心思。


    埠辛開氣頭上來,放了話,拉著秋白祭的手就要離開。


    這個女人,平日裏對著自己這麽囂張。


    可麵對著這些無關人士卻沒了脾氣!


    窩裏橫!


    想著,就來氣。


    等到離開了人群,埠辛開才迴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衝動,卻不後悔。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手裏,握著一隻軟乎乎的手。


    下意識的摸了摸,感受到觸感的細膩,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裏是什麽,仿佛觸電一般,埠辛開甩開了秋白祭的手,差點沒跳的八丈高。


    秋白祭忍不住好笑:“好摸麽?”


    埠辛開瞪大了眼,看著秋白祭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誰誰誰……誰摸了!我我我我不小心的!”


    秋白祭也學著埠辛開說話:“知知知知知道了。”


    埠辛開的臉,漲了個通紅。


    許久,他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轉過頭去看向了秋白祭:“剛才……我是見你可憐才這麽說的。”


    說著,語速急切了起來:“別以為我喜歡你啊,我喜歡的是大胸長腿黑長直!”


    “哦,大胸長腿黑長直啊。”秋白祭勾了勾唇,笑了起來。


    埠辛開點了點頭,極為肯定:“對,特別俗,特別直男,基本上看不上你!”


    秋白祭一步步走到了埠辛開的麵前,歪了歪頭。


    那一頭的烏色秀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揚了起來,灑落在她潔白的耳畔,她微微眯起了眼,對著埠辛開重複著:“大胸,長腿,黑長直?”


    埠辛開看著秋白祭,許久,才哀嚎了一聲。


    麵前這人,怎麽迴事啊。


    怎麽……


    那麽巧……


    全對上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愛上了調戲五百萬的感覺。


    唏噓。


    第39章


    秋白祭身上發生的事情, 林家也知道的清楚。


    學校裏的事情,自然有人願意處理, 很快的,配合著瘴氣帶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詭異症狀, 關於秋白祭的消息就在校園裏銷聲匿跡了。


    而夏家最近也是頭疼的緊。


    林家一家對付他, 已經讓他們捉襟見肘了。可也不知道埠家發了什麽瘋, 這些日子一直在給夏家填堵。


    夏家本職不過是個玩風水玄術的, 靠著那些底子得來的錢發家也就這麽十幾年的事情,哪裏鬥得過這兩家?


    一時間, 傷筋動骨的厲害, 短期內, 恐怕是沒有人能動秋白祭的心思了。


    而陳致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他和夏之蔭在一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秋白祭倒不是很意外。


    可埠辛開卻訝異極了。


    秋白祭不在圈子裏, 自然不知道陳致以往的名聲。


    可是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清楚, 夏之蔭可是夏家待價而沽的, 陳致的瘋狂迷戀,也不過是夏之蔭吊著人的手段而已。


    夏之蔭的擇偶範圍很大,但是裏麵絕不可能有陳致。


    可偏偏,現在傳出來的消息裏, 夏之蔭選了陳致。


    夏家,恐怕要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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