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前段時間,自己生病時候的感覺麽?


    渾身都痛,哪裏都不舒服,可去醫院,卻是什麽也查不出來。


    找了許多人,聞盼才從一個病的不算嚴重的人嘴裏問出了林淼的住址。


    那人在告訴聞盼林淼的醫院時,還有些不樂意,嘀咕著:“你問這女人的醫院幹什麽?自輕自賤的去自殺,你還想好心好意去探望她麽?”


    而後,那人就在電話那頭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聞盼的錯覺,電話那頭的聲音,猛然沙啞了許多。


    就仿佛……突然病重了一樣。


    越想,越覺得詭異,明明是大白天,聞盼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敢多想,聞盼連忙在第一時間打了個電話給秋白祭:“秋秋,我問到地址了。”


    秋白祭聽著電話裏聞盼的言論,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而後,掛斷了電話,看向了麵前的人。


    一段時間不見,總覺得麵前的五百萬變憔悴了許多。


    不過這並不妨礙秋白祭忘了五百萬叫什麽名字。


    不開心,還是想不開來著?


    記不得了。


    秋白祭朝著五百萬伸出手來:“葉子我看看。”


    埠辛開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巧遇上了秋白祭,下意識的遵從了秋白祭的指令,從自己的領口取出了貼身帶著的葉片。大約是害怕葉片損壞了就沒了效用,埠辛開還用夾子夾著葉片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解開了夾子,埠辛開將這個貼身帶了許久的葉子交到了秋白祭的手裏。


    葉子依舊是剛剛被秋白祭拾起時候的模樣,枯黃,平凡,看起來和其他葉子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它上麵附著著的屬於埠辛開的體溫。


    觀察著這片葉子,秋白祭皺了皺眉。


    葉片上的靈,被衝撞了許多,消散了大半。如果埠辛開不和自己遇上,恐怕這個葉子也隻能撐一星期左右了。


    捏起葉子,秋白祭的手輕輕的從葉片上拂過。


    埠辛開低頭看著秋白祭的動作,仿佛看到了氣流從葉片上經過,那枯黃的葉子顫動了一下,很快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幕隻是錯覺一樣。


    隻是埠辛開很清楚,這不是錯覺。


    接過秋白祭手中的葉子,埠辛開看向了秋白祭,臉上帶著笑意:“多謝。”


    沉穩的和初見時判若兩人。


    埠辛開曾經掙紮過要不要向秋白祭求助。


    可是,在秋白祭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向他要葉子時,埠辛開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即使秋白祭可能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也不願意把秋白祭拖到這樣的泥潭裏去,這不是什麽惡作劇,這是會要命的靈。


    如果秋白祭對付得了這個靈,她早就在和周寒第一次交鋒的時候滅了那個所謂的鏡靈了。


    而如果秋白祭對付不了這個鏡靈,那麽自己把她拉進這個局麵,隻是多害一個人的性命而已。


    恩將仇報,這種事情,埠辛開還做不出來。


    埠辛開已經讓人去查那些道士術士之流的人物了,世上的人那麽多,總能找到有真本事的。


    秋白祭不知道埠辛開這轉念之間竟然想了這麽多。


    她給埠辛開這個葉子,也不過是讓他以防萬一的。


    周寒身上的鏡靈,在之前的接觸之中,更像是蠱惑人心的存在。


    因而,第一次收迴埠辛開葉子的時候,秋白祭沒有察覺到這個葉子上的任何靈力損失。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這個靈,想要殺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秋白祭皺了皺眉頭。


    想要滅了這個靈,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鏡靈的麻煩之處,就在於他的無影無形肆意逃竄。


    下意識的看向了麵前的人,秋白祭眼睛一亮,突然笑了起來。


    這不是最好的魚餌麽?現成的,充滿了香氣的。


    不過,想要解決鏡靈的事情,還需要時間。


    當務之急……


    秋白祭看向了埠辛開,問道:“你有車麽?”


    埠辛開對於這個跳躍巨大的話題有些接受不能,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秋白祭的臉色越發嚴肅了:“你會開車麽?”


    埠辛開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連點頭的動作都拘謹了幾分。


    秋白祭終於展露了笑顏:“那麽,我就交給你一個重大的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埠辛開:秋秋這麽信任我,一定對我印象深刻。


    秋秋:埠什麽開?什麽辛開?埠辛什麽?


    第28章


    埠辛開被秋白祭帶到了醫院的時候, 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顯出了些許的彷徨和無措。


    這,就是秋白祭口裏說的重大任務麽?


    這,和想象之中, 有著很大的差異。


    這是哪裏?我是誰?她在做什麽?


    秋白祭卻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五百萬迷茫脆弱的內心。身為司機, 五百萬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將目光從五百萬的身上移開, 秋白祭站定, 靜靜的將目光移向了聞盼——現在, 是時候讓聞盼完成她的使命了。


    和埠辛開的茫然不同,聞盼幾乎是一個眼神就明白了秋白祭要自己做什麽——這是要自己打聽病房在哪裏呢。


    極為自覺的, 聞盼極為狗腿, 熟門熟路的就去住院部打聽起了林淼的所在。


    看完這一幕的埠辛開,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在坐上自己的車之後,秋白祭還那麽堅持的要去把聞盼接過來。


    還真是……各司其職, 物盡其用啊。


    站在秋白祭的身後, 埠辛開顯得有些安靜,他不知道秋白祭來找誰,更不知道她來這個地方做什麽。


    直到他跟著秋白祭兩個人,跟隨著聞盼走到了icu的門口。


    厚厚的玻璃,儀器發出的冰冷的聲音, 寂靜的白色走廊, 連充斥著消毒水的空氣,都是冰涼的。


    這個地方,沒有溫度。


    看向了icu的病床, 裏麵的女生昏迷著,渾身插著管子,生死不知,隻有儀器時不時的響聲,昭示著她的生命還未曾流逝。


    這些日子,校園裏流傳最廣的消息,埠辛開是聽說過的。


    因而,在看到病房裏麵躺著的明顯是一副手腳骨折模樣的女生,埠辛開很快的就意識到了她的身份——那個被周寒害到跳樓的女生。


    想起周寒,埠辛開忍不住皺了皺眉,抬手撫上了自己脖頸上的葉子掛墜。


    而一直守著林淼的林磊也發現了眾人的到來。


    林淼的朋友不多,她並不善於交際。甚至於不喜歡說話。


    很多時候,她並不知道如何和人交流。


    有著好看的臉蛋,卻擁有著不愛搭理人的性子,她的人緣並不好。林淼這一次落難,幾乎沒有人來看她。


    這麽長的時間,秋白祭一行人,是第三批。


    正是因為妹妹的壞人緣,林磊才越發的不願意相信,這樣冷清,這樣沉浸在自己生活裏的妹妹,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跳樓。更甚至於昏迷不醒。


    林磊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向著秋白祭幾個人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秋白祭的麵前,林磊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許,有些訝異。


    他皺了皺眉,發現自己沒有認錯,首先和秋白祭打了招唿:“你是遇上什麽困難了麽?”


    明明上一分鍾還是愁苦的模樣,可在林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帶著十足的保證和安慰。


    林磊還記得自己當初在教室裏對秋白祭的保證。


    隻要她有求,他必然全力以赴。這是秋白祭對他的恩情,他記得。


    秋白祭對著林磊搖了搖頭,看向了病房裏的林淼。


    林磊沿著秋白祭的目光方向看去,眼神一點點的暗淡了下來。


    即使他再有權有勢,生老病死也不會為他掌控。


    從小相依為命的妹妹,為了一個男人倒在床上生死不知,他卻束手無策,隻能看著自己的妹妹一點點的滅絕生機。這樣的痛苦,又哪裏是常人領悟的到的。


    秋白祭卻突然開口了:“她是不是突然昏迷的。”


    林磊愣了愣,抬眼看向秋白祭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打量:“你?怎麽知道的。”


    即使是那些來探望過的人,要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曾經醒過。


    林磊沒有說,而那些人也不過是走個過場,連詢問都懶。因而,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妹妹是一開始就昏迷不醒的。


    秋白祭竟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清醒過,這讓林磊十分意外。


    想起自己妹妹昏迷的原因,林磊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明明自己的妹妹都清醒了,一切都開始變好了,她甚至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努力微笑著,就是害怕自己擔心。


    可是呢?


    想起那天妹妹突然的昏迷,想起自己看到昏迷的妹妹手中拿著的手機時,她手裏裏顯示的論壇上的汙言穢語,林磊死死的握住了拳頭。


    秋白祭沒有迴答,她看著病房裏的人,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


    她曾經想過,是誰驅使了那些瘴氣,又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可是,看著倒在病床上,源源不斷消耗著性命驅使瘴氣的林淼,想起了即使陷入絕境,卻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時就詢問自己遇上什麽困難的林磊,秋白祭的心底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絲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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