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退後兩步,離開了他的懷抱,她的表情淡淡,非常自然,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我們明天再見。”


    魏軒注視著她走進寢室大門,轉過身,慢悠悠地走向剛剛那個非常秀的黑衣小哥。那個女生看到他走過來,正要說什麽,忽然對上了他的眼睛。


    都說殺人犯身上有股令人膽寒的氣質。不知道是不是魏軒的狼滅氣質起了作用,女生頓時臉色煞白,有些害怕地跑迴了寢室。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情侶。


    女朋友跑了,妄圖大隱隱於市的黑衣小哥瑟瑟發抖地轉過身,正對上魏軒燦爛的微笑。


    “你很聰明,你見過其他收割者,並且從他們的手底下逃出來過,所以看到我的時候,你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對不對?”


    魏軒自然地攬過黑衣小哥的肩膀,哥倆好地帶他走向男生寢室:“別害怕,我現在也是玩家了,不會輕易把你怎麽樣的。”


    “所以,我們走,親愛的小玩家。”


    黑衣小哥看著魏軒搭在肩膀上的手,快要哭了。


    ……


    容音走進女生寢室的大門,觀察了一下寢室樓的布置。


    進門是寢室的大廳。左手邊是一排座位,讓女生們等外賣或者家長來的時候坐的,右手邊是前台,前台坐著看門的大爺和阿姨。


    為了保證學生們的安全,學校對寢室的用電管理非常嚴格,除了手機充電器和台燈外,幾乎不讓用任何電器,違者沒收。


    相應的,寢室樓裏的設備就比較齊全。


    一樓有吹風機、微波爐、電熨鬥、夾板、卷發器等等,還有專門為女生們服務的超市,各種女生可能需要的東西都會進貨,連頭繩和發夾都有得賣,價格也比較便宜。


    容音在超市裏逛了逛,買了一罐咖啡,走到了前台。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在大廳裏來往的女生並不多,容音拿著咖啡走到前台,對著後麵的看門大爺道:“不好意思,我忘記帶寢室鑰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拿舌頭狂甩對方嘴唇”——穀阿莫


    第45章 無頭女屍


    看門的大爺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慈眉善目的。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大爺也有點犯困,聽到容音說話,他抬起眼,慢吞吞地問了句:“同學,你是哪個寢的?”


    “我是644寢室的,這是我的學生卡。”


    容音將學生卡放到台子上,朝大爺推了過去。


    平常大爺阿姨們看學生卡,主要是防著有些做推銷的年輕女孩子混進來,挨個寢室的搞推銷塞傳單。


    這時候基本不會有這種人,大爺也就沒看,他轉過身,從掛滿鑰匙的木板上找她要的那把。


    “給你,記得快點還迴來。”


    “這麽晚了,我明天早上再來還鑰匙行嗎,學生卡放在這裏。”


    容音把咖啡放到台子上:“大爺辛苦了,咖啡可以提神。”


    大爺擺了擺手:“咖啡和鑰匙你都拿走,明天記得早點來還。”


    容音說了聲謝謝,沒有拿走咖啡,轉身走進了走廊。


    寢室樓總共隻有六層,她的寢室就在頂層,需要爬很久的樓梯。


    這時候容音才感覺到了鞋子的不同,以往她都會覺得有點累,可是這次不但速度變快了些,身體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負擔。


    她看向手裏的鑰匙,鑰匙的圓形部分上貼著寢室的編號。


    這是444寢室的鑰匙,她需要的鑰匙。


    那位看門大爺,就是玩家之一。


    原本她以為地獄這次會給比較高端的提示,結果她剛剛走進門,就看到大爺的頭頂懸浮著五個大字:玩家鍾南國。


    因為當時門口的座位上坐著等夜宵的女生,她便按照流程演了場戲,也是通過這種方式,試探這位玩家的態度。


    他願意合作,就很方便了。


    644寢室位於走廊的最末端,是編號最大的寢室,容音在走廊裏緩緩走著,發現這層樓格外的安靜。


    所有寢室的燈都熄滅了,門上的玻璃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隻有走廊裏的燈亮著。


    這燈,也比一樓要暗上許多,燈光有種詭異的陰冷感。


    寂靜,寂靜,整條走廊隻有她的腳步聲在迴蕩著。


    很快,容音就在寢室門口不遠處停住了腳步。


    走廊盡頭的那間女生寢室此時大開著門,一隻血淋淋的手從寢室裏伸了出來。那隻手無力地搭在門檻上,血滴不斷地從沒有皮膚的肉上滴落,在斷指下形成了一灘紅色的水窪。


    滴答,滴答。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此時在寢室裏,兩個女生站在寢室中央,麵色慘白地看著門口附近躺著的那具無頭女屍。


    就在前不久,這個女生還尖叫著朝她們扔東西,咒她們去死,打開門想要衝出去。可就在她的手碰到門把的瞬間,她的半隻手就融化掉了,一股血泉從她的脖頸處噴湧了出來。


    她那顆死不瞑目的腦袋現在就在垃圾桶旁邊待著呢。


    其中一個女生站得離女屍最近,在對方想要衝出門的時候,也是她去製止的。現在她滿身滿臉都是噴到的血,鼻腔裏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她抹了把臉,語氣接近崩潰:“你說說話啊?”


    “先把屍體拖進屋裏來。”


    就在寢室裏的兩個女生都恐懼得不知道該做什麽的時候,一道清冷而平靜的聲音在寢室響了起來。


    兩個女生如驚弓之鳥般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到了門口的少女。


    她看起來比她們小很多,膚白貌美,不過那種白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健康,襯上她烏黑的長卷發,甚至有種清透感。


    她看起來清冷病弱,聲音也是冷的:“趁她還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在她的頭頂,懸浮著她的名字。


    玩家容音。


    在她們倆觀察她的時候,容音也在觀察她們。


    左邊那個女生叫溫雅,五官比較漂亮,長得很白淨,散著直發,穿著白色的睡裙,看上去是那種比較單純乖巧的類型。


    右邊的女生叫步涼,留著利落的短發,長得也帶些男相,比較直爽的假小子模樣,睡衣也是男寢標配的半袖和短褲。


    她的臉上濺滿了血,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麽來的。


    “新玩家還是老玩家,這是第幾次遊戲了?”


    容音避開了地麵上的血跡,走進屋裏。


    她蹲在屍體的腳邊,拽著屍體的腳腕,把屍體拖進了房間裏,又拿起了放在角落裏的拖布,把外麵的血跡拖幹淨。


    她的表現太過淡定了,讓兩個女生看著隻覺得發毛。


    她們倆麵麵相覷,都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兩人就這麽磨蹭著,看誰更沉不住氣。等到容音把門外和門口的血跡都清理幹淨時,那個叫步涼的短發假小子女生才率先壯著膽道:“你好,我是老玩家,這是我的第三場遊戲。”


    見到她發話了,溫雅也跟著開口,聲音柔柔的:“這是我的第二次遊戲。”


    “她是怎麽迴事。”


    容音關上寢室的門,垂眸瞧著這具死相極慘的女屍。


    她的麵無表情被兩個女生解讀成了不高興。


    溫雅連忙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剛剛坐起來的時候,這個女生就情緒激動地朝門口衝了過去,頭和手立刻斷了。”


    步涼被她的態度感染了,也緊張兮兮地開口:“是這樣的,她是新玩家。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醒來後就瘋瘋癲癲的,說我們綁架了她,她要我們好看,我怎麽跟她解釋她都不聽。”


    “沒關係,你已經做了該做的。”


    容音聽完兩個女生的話,垂眸開口:“走迴寢室的時候,我還在想,女生寢室都是四人寢,地獄告訴我隻有兩個玩家,多出來的那位玩家是不是死掉了,沒想到果然是這樣。”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得想辦法處理這具屍體才行。”


    “現在是夏天,藏在寢室裏的話,屍體很快就會散發出腐臭味,這種味道難以掩蓋,很快就會被發現。”


    “學校附近有很多下水井,可以把屍體扔進去,不過屍體太大了,運送起來過於顯眼,切割的話,工具和噪音也是問題……”


    容音正低聲喃喃著,忽然聽到了身體倒地的聲音。


    她偏過頭,發現那個叫溫雅的女生居然昏了過去,而看起來膽子很大的步涼正在以一種極度恐懼的眼神望著她,看起來快要哭了。


    容音:“……”


    她剛想說些什麽,就感覺到了垂在臉頰上的濕漉漉的發梢。


    容音:“……”


    她好像知道她們為什麽是這個反應了。


    容音迴過頭,看到張曼正站在她的身後。


    紅衣和黑發仍在不停地滴著血,她垂下那張布滿縫合痕跡的臉,用隻有眼白的瞳仁的恐怖眼睛盯著她看。


    看到她迴頭,張曼咧開嘴角,嘴角處的線都繃開了些。她垂下頭,似乎是想要蹭蹭她的臉,快要碰到的時候又忽然頓住了。


    她直起身,用那雙沒有血跡的慘白的手撫上了少女的臉頰。


    容音偏過頭,將臉送到張曼的手心裏:“你怎麽自己出來了,我很久沒有召喚你,你在玉佩裏覺得很拘束嗎?”


    張曼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向地麵上的屍體。


    “你是自願出來幫我的?”


    容音皺起眉:“地獄不會懲罰你嗎?”


    張曼再次搖了搖頭。


    她拎起容音的衣領,溫柔地把她放到了離屍體比較遠的地方,隨後咧開嘴角,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朝地上的屍體撲了過去。


    這次步涼也暈倒了。


    容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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