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欺軟怕硬的東西。”


    蜘蛛噴霧的瓶子很大,但容量少得可憐。


    魏軒搖了搖瓶子,盯著包裝上的小字:“蜘蛛噴霧……”


    發現裏麵已經空了,他就隨手把噴霧丟在了床上。


    他轉過身,像拎小雞似的把容音拎了起來,輕輕放到櫃子前:“喏,這就是你感興趣的東西。”


    容音看向麵前的人形蜘蛛繭,將瑞士軍刀折疊起來,用圓潤的塑料端戳了戳。沒想到蜘蛛繭居然立刻塌陷了下去,像是橡皮泥般,留出了她指尖大小的孔洞。


    “裏麵的人應該被吸幹了。”


    蜘蛛雖然小,但數量多,蜘蛛繭包得很厚。


    容音眯起眼睛,試圖隔著層層蛛絲分辨這個人的動作:“這個人站在衣櫃裏,雙手環在胸前,這個動作是在祈禱嗎,還是遇害的時候,在向其他同伴發信號求助?”


    她說著旋開刀的部分,踮起腳用刀尖戳了戳蜘蛛繭的雙臂之間。


    刀尖明顯碰到了實物。


    容音向旁邊挪了挪刀尖,輕輕滑動,發現這是一個比較平整的平麵,稍微有些硬,但感覺不是木材或者金屬。


    “你找到什麽了?”


    魏軒抱著胳膊:“這個人的懷裏抱著什麽東西嗎?”


    “應該是一本書。”


    蜘蛛捕食的時候,通常會把獵物用絲繭包裹起來,然後將毒液注入。絲繭裏的屍體肯定被分解得已經麵目全非了,不知道書有沒有受到影響。


    擔心書頁也被腐蝕,經不起折騰,容音開口道:“這次我來。”


    話音未落,眼前就閃過了雪亮的刀光。


    容音:“……”


    容音對魏軒刀法的認知,還停留在恐怖醫院裏他幾次雜亂無章的劈砍,她垂下眼睫,準備迎接破爛不堪的書本。


    幾秒鍾過後,青年的輕笑聲在她頭頂響了起來。


    “你這是在為它默哀嗎?”


    魏軒把那本書拍在了她的發頂上:“是一本日記,不過有鎖。”


    容音麵無表情地低下頭,那本日記從她的頭頂滑落,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她的手裏。她看向那個蛛絲繭,發現繭的胸前被劃出了四方形的孔洞,一片完整的四方形蛛網落在了地上。


    在那孔洞背後,是一雙被腐蝕得不成樣子的手臂。


    她垂下眼眸,看著手裏的日記本。


    這本日記看起來很貴重,封麵是純牛皮做的,側麵掛著鎖頭,鎖頭下麵有個很小很小的鑰匙孔。


    容音迴過頭,看向魏軒。


    “你看我也沒用,這個用刀砍不掉。”


    魏軒抱著胳膊,毫不客氣地迴答:“我以前當收割者的時候,留給玩家的秘密線索,我是無法打開或者破壞的。”


    “我是想說,我們可以去二樓了。”


    容音將日記本放到背包裏,走出了門口。


    少女的發間帶著淡淡的幽香,擦肩而過的時候,魏軒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幽香,很冷,很淡,像是水,能把狂躁的怒火撫平。


    其實第一次與她麵對麵的時候,他還是想殺掉她,是她身上的冷香幫他壓抑住了殺戮的欲望。


    魏軒將唐刀收迴鞘中,跟在容音身後走了出去。


    一樓是用來待客的,二樓便是別墅主人們自己住的地方。


    越往上走,他們離蜘蛛女郎的巢穴便越近了。


    走向旋轉樓梯的時候,容音忽然注意到,其實別墅的樓梯設計得很特別。樓梯雖然是螺旋向上的,卻不是比較柔滑的圓弧形,而是帶著棱角,不過棱很多,平常也不會有人注意。


    這種帶著棱角,看起來還很圓潤的折線……


    是蜘蛛網的形狀。


    容音握著扶手爬上樓,有一種冰涼的錯覺。


    好像他們就是愚蠢的昆蟲,本來隻被粘在了網的邊緣,卻偏偏要掙紮,越來越往網的中央靠近,主動將自己送給了蜘蛛。


    二樓的所有房間都敞開著門,仿佛是在邀請他們探索。


    容音沒有急著去某個房間探索,而是經過了每個房間,大致辨別出了各個房間的主人。


    她猜的沒有錯,男主人和女主人有兩個孩子。他們的房間就在樓梯口附近,一間是粉色係,一間是藍色係。粉色係的房間裏擺著許多毛茸茸的布娃娃,藍色係房間的地上放著許多玩具。


    再往裏走,是男主人的臥室、女主人的臥室和夫妻共同的臥室,此外的幾間房是練舞室、健身室、茶室、鋼琴室等等。


    容音看完了所有房間,走進了女主人的臥室。


    夫妻共同的臥室,要裝扮得完美無缺,昭示著兩人的恩愛,而各自的臥室,則可以放置許多自己喜愛的東西。


    雖然男主人的臥室擺著許多蜘蛛和其他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很有秘密,但是女人的心思更加敏感,在女主人的私人空間裏,會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也說不定。


    女主人的臥室裝飾得非常夢幻,整體是神秘優雅的紫色,而且還是比較成熟的公主風。


    雖然很多地方做了修飾,但還是能看出裏麵濃濃的少女心。


    容音走到床頭,拿起了床頭的相框。


    這是女主人的個人照,照片裏,她穿著漂亮的長裙,坐在玫瑰花叢間喝著茶。她身後的玫瑰花開得正盛,無數豔麗的血色花朵將她包圍起來,像是簇擁著她這朵最美麗的玫瑰。


    所有的花朵在她麵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她長得太美貌了。


    隻是她的美貌,帶著一絲絕望和病態的感覺。


    “現實中的恐怖遊戲,有時會通過角色的相貌來彰顯其性格。”


    容音伸出手,指尖落在女人充滿欲望的眼睛上:“幸福,富有,嬌生慣養,因此天真而跋扈,貌美,陰鷙,占有欲強,放到其他遊戲裏,她應該是那種美麗病態的魔女。”


    “也難怪她會殺死那隻蜘蛛,還是用了那種手段。”


    在書房的時候,她發現有本書裏夾著死蜘蛛,就留意了這本書,發現蜘蛛爆漿的那頁裏夾著一片鏤空的金色小葉子。


    男主人應該很喜歡看書,就算不喜歡,那本書也是他看到了一半,用書簽做好標記,準備繼續讀的。


    女主人刻意把蜘蛛放到那頁壓死,就是要讓男主人看到。


    她是故意的。


    將相框放到了原位,容音拉開了書桌的抽屜,挑起了眉。


    抽屜裏麵放著幾本常看的書和許多小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不過這種擺設手法她以前見識過,所以一眼便看了出來。


    巧克力擺設法。


    一板巧克力,上麵有許多矩形的小塊,拿掉一塊,對剩下的巧克力進行巧妙的分割和重擺放,還能擺出完整的巧克力。


    這種方法,可以引申為“任何拿走東西卻不被發現”的重擺放法。


    容音將抽屜全部拉出,複原了裏麵的東西,當所有東西被她擺放好後,抽屜裏的那摞書上果然多出了一些空間。她從背包裏拿出日記本,放到裏麵試了試,發現果然契合。


    這是女主人的日記。


    鑰匙……


    容音迴過身,發現魏軒已經躺倒在了女主人的大床上。


    他直接把柔軟的被子壓在了身底下,此時正仰麵躺著,拎著原本放在床頭的娃娃熊,與它大眼瞪小眼。


    敵不動,我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和各位秀兒說些事情。


    最近看到很多說此文像其他作品的評論。


    男女主的人設和劇情都是原創,男女主的容貌和性格背後,都有各種經曆去支撐,每一處都有跡可循。以及在地獄,男女主的形象做了些改變,他們真實的容貌與現在有些不同。


    #二狗子的真實形象過兩章就能看到#


    關於男女主的真實形象和黑暗過往,後續會隨著文章的推進而呈現在大家眼前。


    #女主的經曆有好幾段,得推半天#


    本文的cp基調是哈士奇x小仙女,雙狼組合。


    #在二狗子眼中是美狼王x小兔子#


    我寫文章的時候比較願意投入感情,魏軒和容音都是我非常喜歡的角色。因為還沒有寫到,所以各位秀兒不知道他們經曆過什麽,但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喜歡他們也疼惜他們,不希望他們被說成是其他形象的翻版,也希望各位秀兒在今後的評論裏不要帶其他作品出鏡。


    真的非常感謝。


    #關愛狗子,保護仙女#


    #再劇透存稿君的底褲就沒了#


    第40章 她的喜歡


    容音走到床邊,歪頭盯著那隻毛絨熊。


    感受到她的目光,原本目不斜視的魏軒轉過頭:“你想要?”


    容音點點頭,那隻熊就被丟進了她懷裏。她抱住熊,捏著熊的兩隻爪爪,將它的身體掉轉過來,拉開它背後的拉鎖。裏麵是正常的白色棉花,不過質地沒有想象中那麽好,一團一團的。


    她將裏麵的棉花掏出來,放到床上。


    “你覺得日記的鑰匙在這裏?”


    魏軒坐起身,他屈起左膝,左手搭在左膝上,右腿懶散地直伸著,右手則捂著嘴打著哈欠,而那柄漆黑的唐刀歸於鞘內,靠在他立起來的左腿上。


    如他們第一次相遇那樣。


    坐姿既慵懶又警戒,如果出事,他隨時能抽出唐刀,暴起砍人。


    魏軒懶懶地打著哈欠,一滴晶瑩的水珠從他的眼角伸出,掛在他的密密長睫上,不停地閃爍著:“你以為對方是小孩子……”


    他剛放下手,就看到容音已經解開了日記本的鎖,正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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