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齊心中一動,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開車離開。


    江流站在陽台,目送康齊遠。


    “宿主,你這是在玩火。”


    001漂浮在半空中說道。


    “這把火,我還玩得起。”


    江流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在黑暗中,用低沉暗啞的嗓音迴答道。


    第62章 好爸爸8


    “不都說了麽, 不用你們警察摻和這件事了。”


    苟劍看著陰魂不散的康齊, 沒好氣地說道。


    網友好人已經聯係他了, 想要和他見個麵, 到時候他會多帶幾個朋友過來,詳細的了解一下他的訴求,然後考慮要不要接下這個活兒。


    所以現在苟劍不希望和警察有太過緊密的聯係, 他擔心他的這個秘密會被警察發覺。


    “苟劍, 你要知道你這個案子已經超出了民事糾紛的訴求, 這是刑事案件,不是你想撤案就能夠撤銷的。”


    這會兒康齊大概摸清了苟劍之所以抗拒警察介入的原因,隻是他並沒有絕對性的證據, 證明他的猜測。


    那個小炒館老板娘的證詞太過模糊, 不足以成為庭審上的人證, 而苟劍這邊的抗拒,又成了他調查的阻力,還有那個可能存在的差點被苟劍侵害的受害者,為了自身的名譽,以及保護那個救助了她的“英雄”,很大可能也不會主動站出來,現在案件已經進入到了僵局之中。


    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們警察能耐,就自個兒去查唄。”


    苟劍翻了個白眼,坐在輪椅上指揮著自己請的護工,幫他收拾東西。


    此時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苟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他的身體恢複良好,之後隻需要定時複查以及拆線換藥就可以了,醫院的病床緊張,護士站那兒已經來催了好幾次,要求苟劍盡早辦理出院手續。


    而現在距離案發媒體最狂熱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網絡上有其他新鮮新聞出現,除了一少部分依舊關注他的媒體和網友外,苟劍的生活已經基本恢複了平靜。


    看著這些天來圍堵的媒體記者越來越少,苟劍也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出院了,要是還在醫院住著,他也沒辦法實施接下去的計劃。


    “你這什麽態度。”


    項武沒有康齊這樣的好涵養,想著這個男人背地裏幹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也想往他那張臉上來上一拳。


    “我什麽態度,你們警察無能還不讓人說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們查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了沒有?現在跑我這兒來和我這個受害者吆五喝六了,信不信我找媒體曝光你們。”


    苟劍的態度十分蠻橫,他現在也用不上這些警察,最好就是這些人都被他惹怒,以後不要再來插手他的事。


    “你——”


    項武想和苟劍爭論,卻被康齊攔了下來。


    “苟劍,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找出兇手的。”


    康齊忍了下來,現在和對方爭辯,顯然不是什麽理智的做法。


    “哼!”


    苟劍睨了項武一眼,然後催促看護加快手上的動作。


    這些日子苟劍的新聞鬧得不小,尤其本地的人,對於這個發生在當地的惡性新聞的關注更是熱心,在苟劍出院的時候,不少病人護士遠遠地盯著他看,在他靠近時又轉移開目光。


    不僅如此,苟劍還發現了不少偷偷拿手機拍他的人,更是氣的苟劍火冒三丈。


    “臥槽,這個人和照片上長得一點都不像耶,沒有胡子,看上去還消瘦了不少,他的喉結也不見了,難道網絡上說的是真的,他真的被人碾碎了蛋蛋?”


    “好可憐啊,沒了蛋蛋還算是個男人嗎,他這樣是不是要請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不然會變成變態?”


    “誒呀,人家夠可憐了,不要這樣說人家。”


    苟劍聽著周遭細碎的議論聲,談論地多數都是女性,而用異樣目光打量他的多數是男性。


    莫名的,苟劍就從這些話裏聽出了諷刺的意味,他覺得這些人都瞧不起他,都是在看他笑話。


    “看什麽看,小心我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苟劍惡狠狠地對著那些偷偷打量他的人吼道,因為他憤怒的吼叫,那些原本打量他的視線暫時迴避了一下,可苟劍的心情並沒有輕鬆太多。


    這還隻是醫院的陌生人呢,迴到他的房子,那些熟悉他的租客,一些遠方的親戚,一些曾經的同學朋友,他們會怎麽看他。


    苟劍的雙手緊緊握拳,抿著嘴,陰沉著臉由著看護將他推出醫院,坐車迴家。


    隻是沒等他上車,聞訊趕來的記者就先一步將他攔下。


    “苟先生,能告訴我們案發時的詳細經過嗎?”


    “苟先生,請問你真的被歹徒侵犯,並且被殘忍的碾碎下身了嗎?”


    “苟先生,您能不能跟我們描述一下罪犯的長相,好讓其他人能夠對歹徒有所防範?”


    “苟先生,請問網絡上流傳的您是同性戀、**愛好者的消息是真的嗎,您身上的傷真的是您胡亂約炮的結果嗎?”


    “苟先生……”


    一個又一個涉及**的問題朝苟劍砸來,他覺得在這些記者的目光下他變得赤條條的,沒有任何**,也沒有半點尊嚴。


    “靠,都給老子滾遠點。”


    苟劍最恨的就是這些記者,要不是他們的報道,自己的事情就不會傳出去,被全天下的人評點。


    他氣憤地用腳踢踹,想要這些記者離他遠些。


    “苟先生,我們沒有惡意的。”


    “就是,苟先生,我們也是想要幫助你啊。”


    記者們拍攝的動作不停,恨不得把鏡頭懟苟劍臉上。


    “呸——”


    苟劍一口濃痰直接吐在了離他最近的記者的臉上,不僅是那個記者,邊上離得近的人看到那濃稠的痰液,也忍不住捂嘴想要嘔吐。


    “你們這群狗東西,有本事你們脫下褲子讓老子爆菊試試,然後老子再找一票記者拍下你們的照片發到網上,找一群人來關心你們好不好,去你媽的幫助。”


    或許是激素分泌的不平衡導致了苟劍的脾氣陰晴不定,現在他一心想著報仇,壓根就不忌憚這些記者。


    反正他都成這樣了,再壞還能怎樣呢。


    “天氣冷了,吃狗肉的人多了,你們都小心著點。”


    說罷,苟劍對著那些記者比了比中指,然後吆喝看護趕緊帶著自己離開。


    “太過分了,這人怎麽能夠這樣呢。”


    “就是,怪不得他會被人虐待,自找的。”


    被辱罵的記者氣憤不已,紛紛發誓迴去以後一定要寫一篇更精彩的文章,好好“幫助”這個可憐的男人。


    “一群狗東西。”


    醫院前發生的這一幕很快就被搬上了網絡,原本已經開始淡忘這個案子的網友又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的這樁慘死,紛紛為此發表言論。


    【警察還沒有找到兇手嗎,嗬嗬了】


    【或許是受害者不配合嗎,看看他懟記者時生龍活虎的樣子,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啊】


    【就是,記者好可憐】


    【雖然苟劍的話挺糙的,可道理沒錯啊,你要是遇到了這樣的事,你還能笑嗬嗬的迎接記者采訪嗎,不怨死這些推波助瀾的記者就不錯了】


    網絡上一推評價的網友,也不乏那些咒罵苟劍的人,他們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兇手之所以會對苟劍下手,一定是因為苟劍自己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這一次那些網友陰差陽錯猜對了真相,可苟劍還是很生氣,畢竟被罵的那個人是他,尤其那些人罵他的時候,官方根本就沒有找到什麽不利於他的證據。


    現在顯露在人前的,是他苟劍莫名其妙遭來一頓虐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之前差點欺負了人家閨女的事。


    在這種前提下,他們自認為理中客的分析案情經過,無理由的諷刺貶低他,這讓苟劍看的怒火中燒。


    “草!草!草!”


    苟劍將那些罵他的人的名字一個個記下,思來想去總覺得鬱氣難消,苟劍看了看自己銀行卡的餘額,終究還是下了一個決定。


    之前苟劍閑來無事入過幾個水軍群,他倒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享受那種罵人發泄的過程。


    這一次他聯係上了幾個水軍群的頭子,委托了他們一筆小買賣。


    這個買賣不費事,就是讓他們將那些網絡上罵他的人千倍百倍的報複迴去,對方罵了他本人和他爹媽,水軍就要把對方十八代祖宗全部罵遍,最好罵到對方不敢上網為止。


    不僅如此,如果能夠找到對方聯係方式的,設置那種唿死你,累不死他也要氣死他。


    為此苟劍足足花了二十萬,算是花錢把氣給出了。


    這錢也不是隨便花的,那些在網絡上大膽猜測,從“受害者”苟劍身上找問題的人全都被苟劍聘請的水軍盯上了。


    還沒享受完罵人的快感,那些人就迎來了上百條,上千條辱罵的話語,這些罵人的話還是不重複的,刪留言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對方留言的速度。


    關閉了評論功能,手機又被打爆了,時不時就有咒罵的言論發進來,隔幾分鍾就是一個騷擾電話。


    江流默默地監視著苟劍,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種奇妙用處。


    說來也巧,這輩子針對苟劍的人上輩子也用類似的言論針對過月亮。


    類似小姑娘為什麽警惕心那麽低,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那麽多小姑娘,為什麽就抓了她,是不是她故意不扣齊校服紐扣,將裙子改短引來了變態;這樣還願意活著嗎,如果換做他們,可能覺得死了更好,諸如此類的言論從他們的口中出現。


    這些人仿佛天生就有一個本事,那就是覺得自己超凡脫俗,與眾不同,總是喜歡站在理中客的角度,行一些詭辯之事。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不實言論有時候就是壓垮受害者的一根稻草,他們隻圖自己的短暫愉悅。


    或許在江月亮死後,他們依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隻會假惺惺的來上一句,嘖嘖嘖,怎麽這麽脆弱啊,跳樓的時候沒想過可能會砸死人嗎涼薄的話語?


    這些人或許天生就是缺少同理心的,他們未必是直接害人的兇手,可他們一定是冷漠的幫兇。


    這一次,江流也沒打算簡單的放過他們,甚至他已經製定好了計劃。


    隻是現在看來,他的計劃似乎暫時派不上用場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正是因為原身和女兒都是心腸柔軟的人,所以在麵對外界的惡意時,他們除了默默承受,在承受不了時崩潰,沒有其他應對的方法。


    而惡人不怕惡人,苟劍就能夠將這些外界施加在他身上的惡意毫不猶豫地加倍奉還,當然,這一點也離不開他有錢。


    江流打開電腦的另一個界麵,上麵顯示了四張分別從三個地方過來的火車票和飛機票。


    苟劍該死,那些為了利益罔顧人性的人該死,那些沒有直接動手,可是他們的喜好造成了這條產業鏈形成的人同樣該死,在這條關係網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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