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劍牙齒掉了好幾顆,說話都有些漏風。


    “宿主,這讓的認錯態度是沒用的,他根本就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一點,由絲毫沒有動靜的任務進度能夠看出。


    001漂浮在半空中,提醒江流,如果他想用這樣的方式完成任務,幾乎是不可能的。


    “嘖嘖,真是不乖。”


    江流沒有在意001的話,在苟劍驚恐的視線下,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鐵棍,對準了他兩腿之間的位置。


    “啊——”


    淒厲尖銳的慘叫驚走了停留在廠房外的蟲鳥,在這一聲尖叫過後,廠房內再也沒有聲響傳出。


    半個小時後,江流推開了廠房,在距離廢棄工廠沒多遠的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報警電話。


    “xx地的xx工廠有人快死了,你們趕緊過來啊。”


    江流戴著手套的兩隻手,一手拿著電話亭的話筒,一手拿著自己的手機,那段聲音是從手機裏傳出來的,這是江流在路上用自己剛掌握的黑客技術剪輯的一段錄音,是一個女聲,因為剪輯技術高超,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常女人報警時的聲音一般。


    掛斷報警電話後,他又撥通了120,然後掛斷電話,清理了一下附近的腳印,緩緩離開。


    *****


    “左右手骨折,肋骨斷了兩根,髒器有不同程度的損壞,這些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要數病人的下體,他的睾丸完全粉碎,陰莖被剁成了爛泥,還有他肛門撕裂嚴重,需要割掉一段腸子,這會影響他以後的排便,我和幾位專家商議,可能要替病人做一個人工肛門。”


    大夫的話讓在場的警察忍不住皺眉,施暴者和正在搶救的受害者到底什麽怨什麽仇啊,下這樣的重手,簡直和變態一樣。


    “人工肛門是什麽東西?對生活會有影響嗎?”


    有一個警察在一旁問道,現在還沒聯係上受害者的家屬,他們也沒辦法替病人簽字。


    “所謂的人工肛門就是在患者腹壁上做一個開口,隨後將他體內一段腸管固定在這個開口上,這樣一來他身體排除的糞便就能夠收集於貼在這個開口處的特製塑料袋內。隻是人工肛門畢竟不是自己原本自帶的肛門,腸造口周圍的肌膚很容易因為細菌感染潰爛,除此之外,因為人工肛門的不可控製性,會導致排便的隨意,塑料袋的收納是有限的,如果處於公共環境中,便袋又已經盛滿,很容易造成糞尿外流。”


    醫生有些無奈地說道,這項技術確實有一定的問題,可病人很長一段大腸已經壞死,除了造人工肛門,似乎也沒有別的解決方式。


    “病人好像沒有直係家屬。”


    去聯係受害者家屬的警察迴來了,幾個在場的警察看了看,這種情況,除了他們簽字做手術,似乎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一切以保住受害者的性命為前提。”


    為首的警察對著大夫說道,那個負責搶救的大夫也沒有多說什麽,趕緊迴到手術室。


    “調查的怎麽樣,報警的人找到了嗎,附近的監控錄像頭全都調來了嗎?”


    大夫在裏麵搶救,警察則是在手術室外開起了小會。


    這樣的惡性襲擊事件在當地還是頭一次,尤其還是手段這樣殘忍,令人發指的,也不知道這是有目的性的尋仇,還是心理變態報複社會的第一步。


    康齊是暫時負責這個案子的隊長,當時接到報警電話,他帶人趕到那片廢棄廠區時已經在周圍探訪過一圈,隻是因為那個廠房被劃在拆遷改造區裏,居住在裏麵的人早就已經搬離,根本就沒有目擊者的存在。


    這樣一來,報警的人就顯得尤為可疑了,尤其是對方報完警卻沒有留在現場等待警察的到來,這可以解釋為對方不想惹麻煩,但也能解釋為對方心虛,不敢留在現場等待警察的到來。


    康齊聽了好幾遍報警中心傳來的錄音,根據聲音判斷,報警的是個女人,隻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使用變聲器,想要混淆警方的判斷,他已經將這段錄音送到了證物科,等待專業人員的甄別。


    “隻知道報警地點應該是廢棄廠房不遠處的公共電話亭,已經找人去采集了指紋和腳印。”


    項武匯報自己這邊的進程:“從案發現場還發現了一堆焚燒過的物品,也被送去鑒定了。”


    “你那兒呢?”


    康齊看向鬱淩,她負責調集周邊所有的監控錄像。


    “說來康隊你可能不信,所有這個時間段的錄像,統統都不見了。”


    鬱淩苦笑著迴答道。


    “怎麽可能!”


    康齊不信,且不說現在街道上每隔十幾米就會裝設監控設備,就說那些私人店鋪的老板,哪個沒有在自家店鋪外裝過監控探頭。


    雖然廢棄廠房那一片已經停水停電,之前的監控設備可能派不上用場,可稍微遠一點的那段路呢,比如說廢棄廠房一百多米外的街道,那裏還有不少便利店小餐館。


    總不可能沒有一個監控設備拍下受害者苟劍進入到那片區域的視頻。


    “雖然聽上去很不可置信,但這就是事實。”


    鬱淩也很無奈啊,她跟著幾個輔警一家家店鋪問過去,那些老板看到他們是警察,也很配合,打開電腦調取那個時間段的錄像,可無一例外,每一家店的錄像設備都缺少了早上六點半到下午三點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像。


    如果大膽推測,所有的店老板都參與到了這個故意傷人案件,可街道兩旁歸於交警大隊的失蹤錄像又如何解釋呢,總不可能這是一起聯合了交警大隊內部人員的大規模傷人案件。


    光是想著,鬱淩都覺得有點荒謬。


    “難道是鬧鬼了?”項武聽著咂舌:“或者那個傷人的變態是一個高段位的黑客?”


    康齊看著愁眉苦臉的手下,也忍不住有些頭疼。


    現在似乎隻能寄希望於受害者醒來了。


    ******


    “哇哇——爸爸,爸爸!”


    江流迴到家中,將手套脫了下來,還沒等他休息片刻,就聽到了女兒臥室裏傳來了一陣哭鬧。


    他想也不想,衝到了女兒的臥室中。


    隻見江月亮雙眼緊閉著,原本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踢到地上,她的雙手奮力揮舞著,臉頰憋的通紅,不斷地哭喊著。


    “沒事了,爸爸已經把壞人打跑了。”


    江流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穿著剛剛那套衣裳,他躺倒床上,將雙腳胡亂揮舞的女兒緊緊抱在懷中,一隻手不斷順著她的後背。


    大夏天,江流穿的並不多,隻消一會兒,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的衣服被孩子的眼淚浸濕,黏答答的貼在身上。


    “沒事了,沒事了。”


    江流的聲音又輕又柔,似乎是感受到了父親陪伴在身邊的安全感,原本在夢中哭鬧不休的小女孩終於漸漸安定下來,從小聲的抽泣,轉為沉沉的唿吸聲。


    “爸爸——”


    小姑娘輕聲呢喃了一句。


    聽這一聲爸爸,江流頃刻間,淚流滿麵。


    第57章 好爸爸3


    “聽說了嗎, 這個病人送到醫院的時候, 肛門都被捅裂了, 腸子都割掉老大一截呢!”


    “嘖嘖嘖, 這是玩的過火呢,還是遇到變態了,大男人被捅了屁眼, 還能做人嗎?對了, 你聽說了嗎, 他那玩意兒都爛了,現在都不能說是男人了。”


    苟劍迷迷糊糊的,就聽到邊上一些窸窸窣窣的對話聲。


    誰的腸子被割了, 又是誰的屁眼被捅了, 那玩意兒爛了, 這麽淒慘,他聽著都同情。


    “誒誒誒,人醒了,快別說了。”


    “對,剛剛不是還有警察守著這人嗎,我去外邊看看,把警察叫迴來。”


    那些奇奇怪怪的對話倒是沒有了,可苟劍聽到警察二字還是不由慌亂了一下,意識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想起來了,自己好像喝了一些酒,然後控製不住拐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準備做那檔子事, 可是沒等他爽快一下,小姑娘的爸就找來了。


    對方打斷了他兩隻手,又狠狠揍了他一頓。


    最後……


    最後……


    苟劍瞪大眼睛,他慌張的想伸手去夠自己的下半身,可兩隻手剛打上石膏,被固定在半空中,而下半身直接沒有了知覺,隻有鈍鈍的麻木。


    他記得那個混蛋拿棍子杵爛了了他的下半身,他直接疼的昏過去,他的寶貝呢,是不是沒有了。


    “誒,你別動啊,剛做完手術呢!”


    “就是,趕緊按鈴,讓護士給他來打一針鎮定劑。”


    苟劍住的是三人間,照顧隔壁兩張病床病人的家屬一個按著他,不讓他掙紮,一個趕緊按鈴,唿叫護士。


    苟劍聽出來了,這兩人就是剛剛在他耳邊嘰嘰歪歪說話的兩個女人。


    迴想剛剛她們說話的內容,苟劍的腦袋快速充血,眼睛上遍布紅血絲,兇狠的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警察和醫生很快就趕來了,因為苟劍的反應太過激烈,醫生給他打了一支鎮定劑,才勉強讓人安靜下來。


    “病人可能一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醫生看了看邊上兩張床的看護家屬,猜測是這些大嘴巴的人說了什麽,被病人聽到了,一時間接受無能。


    可醫院病房緊張,就連現在苟劍住的這張病房都是因為臨時有個病人出院挪進來的,根本就沒辦法為他空出一個單間。這警察進進出出的,加上護士得為苟劍換藥,一來二去的,邊上兩張床的家屬估計也聽明白了一些事。


    “我給他打了鎮定劑,病人估計得睡上一段時間,你們就算要錄口供,也等病人情緒穩定一些。”


    大夫還有很多病人要照看,提點了警方幾句話後,帶著護士離開。


    *****


    就這樣苟劍醒了發瘋,然後打鎮定劑睡覺,接著醒了發瘋,再打鎮定劑睡覺,重複了好幾次,在第三天的時候,總算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發瘋似的掙紮吼叫,警察也終於能夠坐下來問一問他當天發生的狀況。


    “你這傷是誰幹的?熟人,還是不認識的人?記沒記下對方的體貌特征?”


    康齊讓幾個手下將這間病房裏的家屬勸了出去,現在屋裏就隻剩下清醒的苟劍,以及兩個還睡著的病人。


    “是個男的,那個畜生,他把我打成這樣,就該把他槍斃了!”


    想到自己的慘狀,苟劍就恨不得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他惡狠狠地看著警察問道:“你們警察是吃白飯的嗎,這麽多天了還沒把人抓來,沒用的廢物,我要找媒體曝光你們,找你們上級投訴你們。”


    從他搶救到現在起碼過去三四天的時間了,警察居然還沒有兇手的消息,反過頭來問他,這不是無能是什麽,果然所謂的警察,就是人民的蛀蟲,虧他交了那麽多稅。


    苟劍下意識的遺忘了,自己每個月收的那些房租,從來都是沒有交過稅的。


    康齊皺了皺眉,不過想到苟劍這會兒的身體狀況,還是原諒了他一時過激下的言論。


    “周圍沒有錄像拍攝到兇手,你清楚兇手是因為什麽原因攻擊你的嗎?”


    他耐心地詢問道,如果是無差別攻擊,他們警方要做好變態兇手再次行兇的可能。


    “是因為——”


    苟劍正想說是因為他想強奸人家七八歲的閨女,被對方逮個正著,可話沒出口,就意識到了自己這話要是說出來,他也是要吃掛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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