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翻紅也不對,江爸爸從頭到尾就沒有離開過大眾視線,每當要過氣的時候,總能因為驚人的采訪迴答再次霸占熱搜。


    要知道這些年江流的那些投資可不得了,幾乎占據了社交媒體以及電子訊息等時下最賺錢的生意,其中一家由他投資參股的遊戲公司因為研發出了全息網遊,股價飆漲數萬倍,一躍成為了遊戲行業的標杆。


    大夥兒隻是對他現如今擺在明麵上的資產估值,就已經遠遠超過百億,這還沒算上大家不知道的財富呢。


    偏偏這個富豪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做善事,也就在一些慈善晚宴上能夠看到對方的身影。


    想想這些年江爸爸的霸道言論:


    “我不喜歡錢,錢太多有時候就是一種煩惱,以前身家幾億的時候最幸福。”


    爸爸,不是人人都有幾億的身家的!


    “我不是好人,我這個人很自私很自我的。”


    爸爸,要是自私的人都能隨隨便便捐款十幾億,然後自己穿著幾十塊的打折t恤和菜市場十幾塊錢一雙的人字拖,那這世界上就全是自私的人了。


    這一次江崇德在專業領域內有了這樣的突破性發展,記者們找不到還關在研究室內的江崇德,自然就盯上了偶爾還會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江流,當然這一次,對方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七十多歲的江流雖然是個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的富豪了,卻依舊十分接地氣,每天早上都會和保姆一塊去菜市場買菜,然後迴家自己做飯。


    今天他就是在菜市場被記者們圍住的。


    “我兒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務。”


    江流倒是不意外對方能在神經領域上有重大突破,想想上輩子他走了歪路後研發的新式毒品,哪一個不是讓癮君子欲仙欲死,麻痹壞腦子後一條道走到黑的,現在隻是把他撥迴了正道,有這樣的成就不算意外。


    普普通通,恐怕也就江爸爸能用這樣的詞語形容擁有現如今成就的兒子。


    不過雖然不意外,江流的心裏卻是高興的,因為兒子的成功意味著他這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他挽救了江崇德,同時也挽救了很多家庭。


    當天接受完采訪,江流迴家給兒子打了電話,叫了兒子一家過來一塊吃了頓豐盛的晚餐,然後當天夜裏,他躺在床上,如同往常一樣入睡,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醒來。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也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他並沒有給兒子留下太多的遺產,他累積的大半身家都被他捐贈給了信得過的慈善機構。


    還沒來得及迎接功成名就的喜悅,江崇德就迎來了父親離世的悲痛,至於遺產的分配方式,完全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


    江流火化落葬當晚,江崇德獨自一人留在了墓地,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埋在心裏沒說卻想了很久的話,一直等到天亮了才離開。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在他十五歲那年開著法拉利來到學校的男人,他改變了他的一生。


    第33章 寡婦娘的狀元兒1


    “今天的豆腐格外水嫩, 劉嬸, 你要不來一塊, 給你家男人拌碟嫩豆腐, 加點小蔥和鹽,就能下酒了。”


    “王大妹子,你今個兒來的可有點晚啊, 不過你要的老豆腐我已經幫你留好了, 你看看斤兩對不對, 一共三文錢。”


    江流剛來到現在這具身體裏,還有些不太適應周遭吵鬧的環境。


    他環顧了一圈,發現邊上的人的個頭都特別的大, 這讓他下意識地抬起自己的手查看, 細細小小的, 捏起拳頭來也就雞蛋大小,這充其量就是一個六七歲孩童的手。


    江流忍不住皺了皺眉,難道這一次他還得從一個孩子做起?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現在這個吵鬧的環境顯然不是吸收原身記憶和當前世界任務的時候,江流幹脆觀察起了周遭的事物,好對這個任務世界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此刻他正蜷縮在一個大竹筐裏,手裏還捏著一個軟噠噠的柿餅,江流砸了一下嘴巴,有股甜滋滋的味道,看來原身剛剛正吃著柿餅呢。


    至於這個容身的竹筐則是位於一個豆腐攤位後頭,一個隻看得清背影的女子正麻利地給客人切著豆腐, 釵荊裙布,看得出來家境普通。


    等等,江流瞪大了眼睛,看著周遭人的穿著打扮,以及顧客購買豆腐時遞過來的銅板。


    他這是來到了古代啊!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皇帝在位,或者說是來到了一個他記憶中不存在的架空皇朝。


    “芸娘子,剩下的豆腐我們府上都要了。”


    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帶著倆婆子出現在了攤位前,指著攤位上剩下的豆腐高聲說道。


    因為那個被喚做芸娘子的女人背對著江流的緣故,他自然沒有瞧見女人低頭切裝豆腐時一閃而過的厭惡和警惕。


    “一共二十七文,托劉管事的福,咱們娘倆今個兒也能提早收攤了。”


    女人動作麻利地將豆腐裝到婆子遞過來的木盒裏麵,當她正準備從那管事手中拿過銅錢的時候,管事的手有些不太規矩的摸了摸女人的手心。


    忍住厭惡,女人快速地拿過錢,然後將木板搭起來的攤位收好,放到了另一個空著的籃筐裏,不等那管事說些什麽,趕緊用扁擔挑起裝著家夥什和裝著兒子的竹筐,疾步穿進不遠處的小巷子中。


    “真是出門見瘟神,都換了好幾個地方了,怎麽還能碰到那惡心玩意兒。”


    孟芸娘呸了一聲,看到籮筐裏的兒子真瞪大眼睛有些懵懂地看著她時,趕緊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擠出一張笑臉對著兒子輕聲細語一通好話。


    “大郎,早上的柿餅好不好吃,等娘攢夠了錢,娘送你去書塾,將來你念書有了大出息,別說柿餅了,山珍海味你都能吃得。”


    這是一個極其俏麗嬌豔的女人,不過因為寡婦的緣故,她穿著顏色黯淡的布料,一頭烏發被藍布包裹著,用荊枝固定著,雖然看得出來她已經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豔色,可那狹長的丹鳳眼中婉轉流露的風情,那白皙肌膚上一點殷紅的嘴唇,以及那凹凸有致的身段,都讓這個女人在無形中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作為一個寡婦,剛剛那樣的委屈孟芸娘受的多了,不過隻要一看到兒子那張肖似自己的臉,就什麽煩心事都沒有了,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氣,隻要兒子好好的,她受點委屈又怎麽了呢。


    因為還沒有吸收原身的記憶,江流不敢亂說話,隻是衝女人甜甜笑了笑,然後美滋滋地吃起了手裏那剩下的半個柿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坐在竹筐裏晃的太舒服,柿餅沒吃完江流就睡著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屋外還傳來一陣爭執吵鬧的聲音。


    江流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身體裏住著的是心智成熟的成人,可剛剛為了不破壞原身的人設,他就這樣厚著臉皮讓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女人扛著迴來了,想來有些愧疚。


    他推開門出去,外頭的爭執聲越發響亮了。


    “孟芸娘,你個臭不要臉的婊子,你和那胡歸榮勾勾纏纏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大白天讓人撞見你和王舉人家的管事打眉眼官司,據說倆個手還碰一塊了,你個**,沒男人會渴死你不成!”


    這個尖利的女聲說出來的話著實難聽,江流不由皺眉。


    早上發生的事他並不清楚,可光是原身娘親忙不迭躲開的舉動就能知道,她絕非那人口中形容的不安分的女子,和那個管事也絕對沒有私情。


    “沒錯,也不知道我大哥當初怎麽會看上你。”


    這會兒幫腔的是一個男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江流下意識的就對對方不喜。


    因為房間不大,江流很快就順著聲音走到了院子中,看到這句身體的娘親正和一對長相刻薄,樣貌醜陋的夫婦對峙著。


    看到江流出來,那個男人的眼睛亮了亮,連忙指著他說道:“大郎是我們江家的兒孫,現在我大哥死了,大郎理應由我這個小叔照顧,至於你,孟芸娘,你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就該乖乖從我們江家滾出去,別髒了我們江家的地。”


    “就是,你一個外姓人憑什麽沾我們江家祖傳的生意,也是大哥昏了頭了,居然在臨死前將點豆腐的方子交給了你。”


    女人接著說道,然後貪婪地看著這個還算寬敞的大院子,這些應該屬於他們二房才對啊。


    江流弄明白了,原來是為了爭祖產來了。


    原身的生父似乎已經過世了,並且將家傳的手藝交給了自己的媳婦,看眼前這對夫妻著急的模樣,這門手藝應該是家裏傳長不傳幼的,要不然一家子兄弟,沒道理老大知道,老二卻得在他死後,用威逼利誘的手段迫使他的未亡人交出秘方。


    而且對方覬覦的似乎不僅僅隻是家傳的方子,還有現如今他們娘倆居住的這個宅院。


    看那個應該是他小嬸的女人,眼珠子都黏在屋子上了,恨不得立馬就搬進來。


    “大郎,快到小嬸身邊來,別染上你娘那狐騷氣。”


    蘇潘雲衝著江流招了招手,一臉討好地說道。


    此時她的心裏對江流滿是厭惡和不屑,等她要到了江家的祖產,她才不管這大房的小崽子的死活呢。


    “蘇潘雲,老娘不剁了你的爪子。”


    孟芸娘願意為了早逝的夫婿忍著二房這兩口子,可她決計不允許這對夫妻將主意打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也不允許他們在兒子麵前敗壞自己的名聲。


    能以寡婦的身份在宗族手中保下兒子和祖產,孟芸娘哪裏是好欺負的,她直接從籮筐裏抽出了一把砍刀,氣勢洶洶地衝著江二春和蘇潘雲夫婦跑去。


    “你們敗壞我的名聲,就是想要逼我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老娘死之前,先將你們全家的皮扒了。”


    “誒誒誒,孟芸娘你做什麽,你還想殺人不成。”


    江二春砍刀那鋒利的砍刀,立馬軟了腿,踉蹌著朝門口的位置跑去,蘇潘雲比他好一些,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是你們先用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渾話想要逼死我,要死大家一起死。”


    孟芸娘舞著砍刀,一刀劈在了門板上,差一點就劈到蘇潘雲的臉上了,嚇得她當即跪在了地上。


    “我自認嫁進江家後本分做人,你蘇潘雲卻總是在外搬弄我的是非,好啊,你不是說我狐狸精,說我壞了江家的清白嗎,現在我就撕了你這身衣裳,讓所有男人看看你白花花的身子,看看你是不是還能繼續清白著。”


    孟芸娘鐵青著臉,舉著砍刀說道。


    蘇潘雲看她語氣不似作假,當即就嚇得爬著離開,不敢逗留挑釁,生怕孟芸娘真的扒了她的衣服,這下子她可不用做人了,直接一根繩子吊死自己算了。


    “你、你給我等著!”


    直到跑遠了,蘇潘雲才鼓起勇氣威脅了一番。


    孟芸娘冷哼一聲,看著周圍探頭張望卻袖手旁觀的鄰居,重重將門關上。


    扭過頭時,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又恢複了溫柔婉約的模樣,彎下腰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大郎,剛剛娘沒嚇著你,娘那是氣急了,胡言亂語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你可別學了去,不然娘要生氣的。”


    看著她手裏還握著的砍刀,想到剛剛眼前這個女人的雌虎之威,江流打了個哆嗦,趕緊點頭應下。


    媽呀,他在這個世界的親娘未免也太剛猛了些,江流想著自己現在的小胳膊小腿,決定之後的日子夾起尾巴做人。


    第34章 寡婦娘的狀元兒2


    孤兒寡母的午飯十分清淡, 江流不知道是因為家境還是原身孝期未過的緣故, 飯桌上沒有一點葷腥。


    摻著薯幹的米飯, 一碟小蔥拌豆腐, 一碟和青豆拌炒在一塊的豆幹以及一份用小碗盛著的鹹菜,這就是江家今天一整天的飯菜了。


    看著這樣的夥食條件,江流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他和爺爺倆人一塊生活, 還要還清當初給他爸辦喪事的的欠款, 最艱難的時候,倆人每餐就隻能就著半塊豆腐乳。


    “吃完飯你迴屋去眯會兒,別亂跑, 等娘從磨坊迴來, 給你帶串糖葫蘆。”


    孟芸娘吃飯的速度很快, 江流覺得番薯粥有些燙,沒法入嘴,可孟芸娘三兩口的就喝完了碗裏的番薯粥,並且在江流吃飯的時候,整理起了等會兒要拿去磨坊的豆子和盛豆漿的器皿。


    看到這個世界的娘有那麽多事要忙活,江流也不敢磨洋工了,趕緊吹著碗裏的熱氣,將那一小碗番薯粥喝完,都沒顧得上吃菜。


    古代男女大防嚴苛,即便是母子,在兒子四五歲後也是和娘親分開睡的, 因此江流這會兒有屬於自己的小房間,孟芸娘給兒子蓋上被子,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江流也終於有了安靜獨處的時光,接收原身留給他的記憶,以及查看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


    *****


    這是一個江流記憶裏未曾出現過的朝代晉朝,現在的皇帝是晉陽帝,國姓司空,是晉朝的第四代皇帝。


    十多年前,晉國曾和周邊的羌國有過一場耗時近兩年的戰爭,雖然最後晉國勝利了,一路打到了羌國的王都,使得這些年羌國對晉國俯首稱臣,成為了晉國的附屬國,可這一場戰爭的消耗還是嚴重折損了晉國的國力,即便十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就原身留給江流的記憶裏,當年那場大戰征召了不少男丁去邊關打仗,最後迴來的不足走之前的十分之三,因此那場大戰過後晉國一下子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寡婦,因為勞動力不足的緣故,大批田地空置,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國力才恢複的那般緩慢。


    這個朝代的行政製度類似於江流記憶中唐朝和明朝的結合,全國分十六個行省,省以下依次以府,州,縣劃分,而縣以下110戶為一裏,由縣令選該裏中的一人為裏長,裏以下為村,村正和裏長一樣,隻任用白丁,一般來說,丁糧最多的那戶人家的當家人,自動勝任村正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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