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喵嗚”一聲,有些傷感:“是的,昨夜你們大婚之後,之前的所有負情緒值就被全部消除了,任務結束,我必須要離開了。”


    搖光撫摸著它,沉默了許久,終於說道:“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給予我的所有陪伴和溫暖,謝謝你想方設法地給予我的所有幫助,雖然你很雞肋,還有些沒用,謝謝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帶到洛衍書身邊。


    “主人,我走了以後你一定得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哄好洛衍書,抱緊他的大腿,千萬別惹是生非,要好好活著,開開心心的。你們也要早點生一個小寶寶,這樣小寶寶長大了也可以保護你。”


    “還有如果我走了以後,晏清毓找我,你便再尋一隻貓給他送去吧,他準備了好多小魚幹,我還沒來得及吃完,他迴頭沒有貓喂了,他一定會很難過的......主人......你們人類世界的貓原來也會掉眼淚嗎?我這是哭了嗎?我是一串代碼呀,我怎麽會哭呢?”


    “主人,主係統在召喚我迴去了,我就要走了,我走了你千萬不要難過,還有帽帽陪著你呢,你以後便不要再養貓了,帽帽怕貓得很,除了我都會欺負它的。”


    “主人,我真的要走了,我走了之後,你們也都要好好的,我不能再保護你了呀,主人再見......”


    懷裏小小的白團,慢慢變得透明,然後解析成一串串綠色的代碼,然後慢慢消失,了無蹤跡。


    隻剩下搖光的掌心,有一滴小小的眼淚。


    卻原來這世上的離別,向來無奈又傷感,搖光盯著那滴淚兀自發呆,糯米也走了,她與原來世界最後的一點關聯也蕩然無存了,從此以後她便隻是蘇搖光,真正屬於這個世界的蘇搖光。


    “殿下。”門外傳來玲瓏的聲音,“可需要奴婢進去伺候?前殿伺候的人前來稟報,說是似乎出了大事兒,陛下正發著火呢。”


    這會兒子能有什麽急事?搖光不禁蹙了蹙眉,洛衍書知曉她已困乏無力,若非真有什麽棘手的事兒,他萬萬不會大動肝火。


    “進來吧,伺候本宮梳妝。”


    “諾。”


    玲瓏並著兩個一等丫鬟手腳麻利地替她換上了皇後的常服,綰好了同心髻,壓了支九尾銜珠釵便往前殿去了。


    走到前殿門口,幾個內侍也未曾攔著,陛下早已下過令,整個崇華殿和禦書房,皇後娘娘皆可隨意出入,有這等盛寵的後宮之主,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攔。


    卻未曾想到向來最有眼力見兒的小橙子總管卻攔住了她,腆著臉笑道:“殿下,陛下正在與朝臣議事,還請殿下先迴殿好好歇息才是。”


    搖光覺得小橙子不對勁兒,但也不想在此處落了他的臉麵,若硬要進去也不是很體麵,於是便打算作罷。孰料,剛轉身準備離開,屋裏卻傳來了女子的啼哭的聲音。


    此番種種,非奸即盜。


    搖光頓住了腳步,冷冷一笑,朝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便捂住了小橙子的嘴,搖光則推開了門。


    門一開,她卻愣住了,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第122章


    門外的蘇搖光, 看了看門裏麵的情況愣住了。


    門裏麵的洛衍書,看了看門口的蘇搖光愣住了。


    “皇後, 你聽朕給你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這個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的女人和她身邊那個小包子是什麽情況麽?!


    搖光問都懶得問,就知道她被綠了,或者說有人想搞事情,假裝她被綠了。


    怪不得盛安府尹火急火燎, 怪不得小橙子要攔著她, 嗬, 嗬,嗬,男人。


    誒,不對, 這女子看著怎麽有些麵熟?


    嗨呀,這不是沒上妝的雲扇兒嗎, 仔細瞧瞧她旁邊那個小包子, 眉眼間也與她有幾分相似。


    小包子瞧著也不過就一兩歲,咿咿呀呀地抱著雲扇兒的腿,打量著身邊的人, 看上去倒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搖光心裏盤算了一下,洛衍書和雲扇兒有一腿的時候是昭安二年的四五月,若那時候播種成功了,到如今也正好是一兩歲的年紀。


    嗬,嗬,嗬。


    “陛下, 是臣妾唐突了,臣妾這便退下。”搖光不動聲色,微微福了福身子,便佯裝要走。


    洛衍書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拽住了她:“皇後,你聽朕與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搖光笑了笑,再端莊得體不過:“陛下不必解釋,臣妾心裏明白,迴頭陛下想冊封個什麽位份,隻管告知臣妾,昭儀也罷,貴妃也好,都極妥當。”


    洛衍書還沒來得及說話,雲扇兒便抱著小包子嚎了一嗓子:“皇後娘娘,求您可憐可憐妾身吧,妾身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是寶兒他確乎是陛下的骨肉呀,乃實打實的龍子龍孫呀,求皇後娘娘開恩,放寶兒一條生路,給寶兒一個認祖歸宗的機會吧,便是要了妾身的命也不打緊。”


    搖光看了看一旁低著頭不說話的盛安府尹,心裏冷笑了一下,這雲扇兒倒是當真會說話,這麽一段話,一下子就把她說成了一個心狠手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毒婦,而她自己則成了一個為了皇室血脈不怕犧牲的偉大母親。


    偏偏還當著朝廷大臣的麵,迴頭如果她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全是自己這個做皇後的容不得人了,少不得又是一陣亂。


    不過論演戲,除了洛衍書,她蘇搖光沒怕過誰。


    想到這兒搖光忙蹲下了身子,扶起了雲扇兒,微微,柔聲說道:“妹妹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為陛下誕下了龍嗣,實乃大功一件,賞你都來不及,怎麽就要打要殺呢?沒得嚇到了小皇子。”


    一句話沒質疑,那“寶兒”就成了皇子,不僅雲扇兒,連“寶兒他爹”洛衍書都愣了愣,盛安府尹則暗暗感歎:“皇後娘娘當真好氣度。”


    說著,搖光還嗔怪道:“陛下當真不疼人,怎好讓妹妹和小皇子如此跪著?本宮瞧著妹妹神色憔悴,想來必是長途勞頓,受了不少苦,今日便先好好歇息歇息,有什麽事我們明日再從長計議。”


    雲扇兒一時有些受寵若驚:“皇後娘娘言重了,妾身不苦。”


    搖光拍了拍她的手,蹙了蹙眉:“你是個懂事的,能吃苦的,可是你不想想自己,也得想想小皇子,你舍得他與你一般受苦麽?你且放心去歇息,迴頭本宮便與陛下好好商議,該你得的,一分也不會少。”


    還不待雲扇兒再嚎兩嗓子,搖光便喚道:“玲瓏,將這位夫人並著小皇子帶到鳳儀殿好好安置下來,一應吃穿用度皆由你親自過手,半點不得馬虎。若讓本宮知曉了有人欺侮她們母子,必當嚴懲。”


    “諾,殿下。”玲瓏立馬會了意,福了福身子,“夫人,請隨奴婢這邊來。”


    雲扇兒本還欲再癡纏一會兒,可是皇後娘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說些有的沒的,反而倒落了下成,於是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玲瓏走了。


    左右如今已經過了明麵,她還當真能拿自己和寶兒怎麽樣不成?她本就是在非議中坐上的皇後的位置,若大婚頭一天就見了血光之災,她也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兒,雲扇兒有底氣了許多,牽緊寶兒的手,便跟著玲瓏一路到鳳儀殿去了。


    雲扇兒退下後,搖光依然帶著端莊得體的笑容,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她是一代端方持重的國母,比如盛安府尹,真心覺得這個皇後娘娘了不得。


    隻有洛衍書心裏慌得不行,他不知自己今夜還能不能上皇後的床。


    洛衍書揉了揉額角:“鄭府尹,你且把事情與皇後娘娘說一說。”


    “是,陛下。”鄭府尹朝搖光行了個禮,“稟皇後娘娘,今日一早,微臣於府衙辦公時,忽聞登聞鼓被敲響,出門一看,竟是這位婦人帶著一位稚子。這婦人說她本是越州清江人士,於昭安二年識得一位來自盛安的舒公子,二人相好過一段日子,而後便珠胎暗結,孰料後來這舒公子便了無音訊。這婦人帶著孩子,處處受人鄙夷,日子著實過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奔赴盛安,想尋找這位舒公子,然後......”


    鄭府尹說著說著抬頭偷偷打量了一下陛下和皇後的神色,一個一臉鐵青,一個一臉微笑,他打了個寒顫,遂又低下頭:“然後,微臣便讓她口述,畫出了這位舒公子的模樣,竟與......竟與陛下有七八分相似,而聽那婦人描述,確乎像是陛下在越州的那段日子,因為此事事關龍裔,是以微臣不敢懈怠,不得帶著這婦人進了宮......”


    “原來如此。”搖光笑著點了點頭,“這婦人倒也是有幾分膽識,莫非如此,怕是要明珠在外了。真是有勞大人了,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還勞煩大人好好查一查這婦人底細,至於其他的,本宮與陛下自有定奪。”


    “皇後所言極是。”洛衍書覺得自己這時候有必要先哄好搖光,“其他的,朕心裏自然有數,你且先退下,細細查來。”


    “是。”


    鄭府尹走後,禦書房裏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搖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揮袖子,直直往殿裏走去,洛衍書忙跟出去,一路迴到了內殿。


    小橙子識相地守在門外,鎖好了門,這種時候,就是要躲得遠遠的,才安全,免得傷及池魚。


    搖光進了內殿後,什麽話也不說,脫了鞋襪,卸了釵環,就躺上床,裹著被子就準備睡覺。


    洛衍書伸手戳了戳她,她反身就咬了一口。


    洛衍書吃痛,收迴手,想揍她,又舍不得下手,坐在床邊,想把她從被子裏扒拉出來,又怕她再咬自己一口,不得已歎了口氣道:“你明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知道。”搖光背對著他,沒好氣地答道。


    洛衍書急了:“你怎麽能不知道呢?我碰都沒碰過她!”


    “誰知道呢,當時你日日廝混青樓,天天酗酒,縱情聲色,誰知道你做了些什麽荒唐事兒,說不定早就把持不住了呢?”


    “我隻對你一個人把持不住。”


    “你臭不要臉。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我當真沒有,你瞧我昨夜的表現像是那種縱情聲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嗎?”


    “我瞧著挺像的。啊!”搖光鬥嘴還沒鬥夠,突然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了,她一聲驚唿洛衍書已經鑽了進來。


    “膽子肥了呀,是昨夜不夠是吧,今日要不要繼續?檢查檢查朕到底有沒有被掏空身子?”洛衍書鑽進被子裏,壓住搖光。


    搖光一下子想到昨夜被他支配的恐懼,決定不皮了:“沒有沒有,陛下,臣妾錯了,臣妾就與您開開玩笑,我們陛下不是那種人,我們陛下潔身自好,清冷禁欲,唔......”


    “誰給你說朕是清冷禁欲之人?剛才不還說朕縱情聲色麽?以前你亂發脾氣,就喜歡氣朕,朕拿你沒辦法,如今朕還拿你沒辦法麽?”


    “洛衍書你不要亂來,這是白天!”


    “洛衍書!拿開你的手!我們還在吵架呢!我還在吃醋呢!”


    “洛衍書你都被喜當爹了,你還不快去查一查真相,還在這兒白日宣淫!”


    “洛衍書你......你.....臭流氓!唔......”


    “洛衍書,你輕點兒......疼......”


    “洛衍書,我覺得我要死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真的不亂發脾氣亂說話了,求求你了,嗚嗚嗚。”


    小橙子不知道為什麽,陛下和殿下明明是應該吵架的,按理說以前遇見這種情況,陛下應該早就被氣得冒煙兒了,今天怎麽吵著吵著要了一迴水呢?


    搖光癱在洛衍書懷裏,隻覺得自己命都快沒了,某個男人卻饜足地笑了笑,玩弄著她的頭發絲兒。


    “以後還會不會借題發揮故意氣朕?”


    搖光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朕不會碰任何其他一個女人,結果現在還擱這兒和朕鬧,方才不是還裝得大度得很嗎?”


    搖光癟了癟嘴:“我能不裝大度嗎?擺明了這次雲扇兒是有人攛掇來的,就等著我們大婚鬧事,看你我的笑話呢。我偏不讓她們看。”


    雲扇兒不過一介娼妓,縱使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領著野種來冒充龍裔,畢竟她和洛衍書之間有沒有什麽,她比誰都清楚。


    況且若是她背後沒人,她怕是在敲響登聞鼓的那一刻就被亂棍給打死了,哪兒還能進到禦書房來麵聖?


    “雲扇兒背後必然是有人的,所以朕今日並沒有直接拆穿她,便想著挖出她背後那人來。”


    “可是雲扇兒明知她未曾與你歡好過,她這般做必然是會沒命的,她圖什麽呢?”


    洛衍書蹙了蹙眉,歎了口氣:“有些事,我未曾與你說,之前她設計害你後,我便讓小橙子安排,將她充入了軍營。”


    充入軍營,做了軍妓?這必然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而最關鍵的是她還有了孩子......


    洛衍書見搖光皺了眉,忙問道:“你可是怨朕心狠手辣?”


    搖光搖了搖頭:“這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我犯不著對一個惡人憐憫。”


    洛衍書這才放下了心,他的搖光,果真是個愛憎分明之人。


    “想來她的孩子,也是那時候生下的,生下後大概日子沒法兒過,恰好這時候不知道是誰查到了她與朕之前的關係,以為有些什麽,便救了她,然後安排了這麽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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