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那兒光亮不足,看多了傷便不看了,將書擱置在一旁。再過了會兒,她困意泛上來,不自覺就睡去了。


    等蕭子鴻真看完了原定好的那些,走到床邊,就見舒淺已窩在那兒睡熟了。


    “舒娘……”蕭子鴻念了念舒淺的姓氏,隨後隱約明白剛才舒淺叫他時,心裏頭的念頭。


    隨意喊一喊,正是情之所至。


    不是轟轟烈烈的那種情愛,而是水到渠成。


    忽然間,就想兩人在宮裏頭,這麽互相守一輩子。


    蕭子鴻褪去了衣物,躺到舒淺身邊,閉上眼。


    唯一剩下的念頭,便是感慨著皇家的情感,原來也能和老百姓一樣。


    蕭子鴻和舒淺就這麽看似平淡,實則繼續推著目之所及的天下朝前走著。


    舒淺身子基本好了個透,也舍棄了那些身上不適的束縛,覺得自己又能夠出門折騰事了。


    她實在是待不住,就這個休憩月,還連往六部間接扔了一堆的東西去。蕭子鴻替她扛著六位尚書的怨念,當然也替她賞了點錢給眾臣。


    太慘了,他身為天子都看不下去。


    鑒於姚旭都快可以不顧姚家,衝到京城來了,舒淺總算是依依不舍和自己的兩個孩子道了別,再與蕭子鴻道別。


    兩個孩子不日就會被蕭子鴻悄然送到姚家去。


    姚長青有才,藺淑賢能,蕭子鴻作為交換,很自然幫他們擺平了姚家那些長輩,也給藺淑在太醫院掛上了號。


    臨別時,舒淺坐在馬車上,掀著簾子和蕭子鴻說話。


    “蕭郎,來年到南京,我們去河上看姑娘。”舒淺小聲說著。


    江南女子,各個好看。日子好了,女子都樂於出門了。


    蕭子鴻淺笑婉拒:“來年去南京,我們還是在宮中就好。宮中給你造個小船。”


    舒淺聽了這話,深深歎息:“也妥。反正有你在,我也不需要看姑娘。”


    蕭子鴻:“……”


    蕭子鴻原本看著舒淺遲遲不走,一樣有些不舍。現在是半點不舍都沒了,還含笑親自給她合上了簾子:“再不出門,城門要關了。”


    大白天的關什麽城門?


    馬夫繩子一動,馬車立刻動了。


    雖是離別,舒淺和蕭子鴻麵上卻無傷感,反倒是笑意頗多。


    沒了宮裏頭束縛的舒淺,在馬車中靜坐了會兒,想了想,將身上的貴重東西都收下了,將這些日子裏維持的皇後姿態放下了。


    她半窩在馬車裏,感受著這官道的平坦。


    當初她跑那麽一趟,臀都差點崩四瓣了,沒想轉眼坐馬車能這麽舒坦。


    出宮之後,才知這天下。


    她側身掀開了簾子,望著外頭往來百姓。百姓們穿著樸素,來來往往趕著匆忙,雖多為肅然,卻少見愁苦。


    這邊是明君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次看到一條說,這文的甜寵是女主寵男主,笑到炸裂,隻好最近多給點蕭皇出鏡鏡頭。(雖然我承認是真的!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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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第122章


    崇明教。


    姚旭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的文章, 誇讚了他的女兒。


    女兒真是太可愛了。


    軟軟糯糯, 且一日勝過一日。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女兒更值得憐愛麽?有,那是他的妻, 師華。


    他總算明白, 為何有人要釀一壇女兒紅, 為何有人要為女兒值顆樹。


    這就是愛啊。


    每家有新生孩子的父母, 都和姚旭一樣, 會為了孩子而動容。最怕文人動容,一動容就是大筆一揮, 百字嫌少, 千字正好,萬字更佳!


    要不是教中事情太多, 姚旭能挑燈寫出一篇曠世奇書,專門講述他這段時間的心理曆程。


    所以, 今天教主迴來了沒?


    沒有。


    姚旭筆一擱, 冷笑一聲。


    果然男人就應該找個傳統的壓寨相公, 找個皇帝幹什麽?教都不要了,整日折騰在外頭!


    教中都出海迴來了, 這教主都還沒迴來。


    周邊的暗街都改造好了,這教主都還沒迴來。


    他孩子都出生了,這教主都還沒迴來。


    氣死。


    一時氣上來了, 字也沒心思寫下去了。


    姚旭摸著剛被師華刷刷兩刀清理幹淨的下巴:“唉,該是去京城抓人好?還是去京城抓人好?”


    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皇帝算什麽?


    天大地大教主最大。


    區區一個壓寨相公。


    嗬。


    等姚旭出了屋子,搖著扇子, 感受著這秋日的涼爽,就見著教中忽然忙碌了起來。


    他輕挑眉毛,拽過旁邊一個匆忙的教徒:“怎麽了?”


    那教徒撓撓頭:“聽說好像是教主迴來了,大家都想見見她。好久沒見了。”


    掐指一算,都已有大半年,或者說近一年沒見著了。


    教主這迴迴來,該是過年就會留在教中啦!


    教徒們都是跟著教主一塊兒從無到有的,這迴能一起歡慶,能不忙碌和激動麽?


    姚旭一聽是舒淺迴來,書生的臉麵都不要了。


    他轉身迴房間,取出了他平日裏鮮少帶出門的劍,氣勢洶洶朝著人群匯聚的地方去了。


    此刻的舒淺剛下馬,正一邊和教中的教徒們聊著天,一邊在觀察著近一年來教中的變化。


    草娃和譚毅夠長高了不少,小臉蛋上與宮中的太子以及伴讀不同,更多的是入世後的小小成熟。帶著這點成熟後裂開嘴的高興,更叫人感到欣慰。


    教中的路鋪設得更為齊整。


    小小的教,如今看上去完全比得上瀛洲那些大地方。雖說沒有皇宮中奢華誇張,可到底是真正符合老百姓的。看這路,這屋子,平日裏能方便百姓不少。


    舒淺眼尖看到有不少人都用了磚頭泥瓦來造屋子了。


    “教主,您的屋子我們商量著,給您在外頭重新修了修,裏頭沒敢進去動,不過打了些器具,全扔在您壓寨相公那屋子裏。”眾人和舒淺這般說著。


    蕭子鴻在教中的屋子,現在成了舒淺的雜物屋了。


    “大夥兒真的辛苦了。”


    舒淺看著一個個眉開眼笑跟她炫耀著的教徒,隻憋出了那麽一句。


    她想著她初來教中的日子,和今日眼前的一切對比。所謂天翻地覆,便是如此了吧。


    他們炫耀的東西,全部都來自於他們的勤勞,他們的付出。這該是他們應得的。


    天下蒼生,大多所求並不多。


    不過吃好,穿暖,有一方地可住,有日子可盼。


    “不辛苦不辛苦。”教徒們連連這般和舒淺說著。他們半點不覺得辛苦。


    這會兒,姚旭幽幽的聲音串了出來:“是挺辛苦的。”


    眾教徒一聽這聲音,忽然就望天望地,還有就差點笑了出來。


    人群分開了條道,讓姚旭得以進來。


    姚旭見著舒淺還胖了一小圈,心情複雜:“畢山和喬曼還在碼頭。”


    舒淺微微點頭。


    “師華前些日子去吉武關了。蕭公子在那兒建了一個臨時類似軍器監的地方。”專門製造火器供給江南這一代沿海的水師,以及賣點給崇明教。


    舒淺繼續點頭。


    姚旭說了自己:“我,今日正好輪到看家。這幾個月來少有的幾天,在教中!”


    這話說得是頗為沉痛。


    “我女兒這才出生!娘還要帶著她去吉武關!畢山和喬曼還安慰我,說是他們也要帶著孩子去碼頭看海!”


    聽得舒淺都忍不住想要後退一步。


    姚旭看向舒淺,沉痛之後,態度誠懇:“教主,你下迴生孩子,還是在教中生妥當。”


    舒淺訕笑:“這不一定會有下次。”


    鍋碗瓢盆也就是個調侃,真生,她也受不了啊。


    “我當年以為你有了壓寨相公,就不會在外頭亂跑。這麽天真想著了許久,誰料到這人,說跑就跑,孩子,說生就生。”姚旭舉起了自己的劍,“答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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