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佛郎機人走遠了一點,被舒淺和沿海那位參將直接打了個全滅,那紅發國家的人知道後還跟他們說:“跟著我比跟著佛朗機好多了!”


    美洛居君主氣得不行,他誰都不跟難道不是更好?


    打了他還要他跟著送錢送東西,他不要麵子了?


    所以這迴偷摸摸派了使團來,希望蕭子鴻能夠救救他們。


    掛名一個屬國名字也好,左右就是多餘的丁香花送送蕭子鴻,反正不要再被打了。


    所以這迴的使團,基本上是分為兩類,一類是希望開通貿易,過來表達一下友好的,另一類是來求助,希望這東方大國能夠救救他們這些小國的。


    蕭子鴻的應付方式,也很直白。


    先耀武揚威一下,彰顯自己實力。


    他將自己一批還成的火器,給了專門訓練出來的將士,隨後表演了一場展示秀。


    不狩獵,也不打靶,就是給眾人看看他們的火器而已。


    順帶將火器的威力都和這些個小國都說了,特舉例,就是這些滅了佛郎機人。


    能夠來錢最快的,注定有火器這一塊。


    蕭子鴻哪裏有空去將自己的將士派給別人?他就賣自己這兒最一般的火器,讓這群人紅著眼互相抬高價格搶了,然後坐地數錢。


    拿了錢迴頭再研發出更好的火器。


    當然,他賣的這些火器中大多數都適合防守,而不適合攻打。笨重,不過威力也尚可。


    除去火器的交易之外,他了解了各個地方盛產的物資,進行了一定的交換。


    盛產金子的,用金子換,盛產礦石的,用礦石換,盛產香料的,用香料換。北方人吃得越來越重口一些,最近正是香料緊缺的時候。


    而在國中的一些異國人,比如歐暹巴的兩位,就曾經私下和別人說過,在歐暹巴,香料的價格是這兒的百倍。


    蕭子鴻事後聽了一耳朵,當即讓人屯了香料,準備下迴讓人去歐暹巴賣。


    身為一國之君,尤其是一個大國之君,他展示過了火器,又對眾多小國態度如此之好,讓這些小國受寵若驚,紛紛將自己帶來的東西都當貢品給了蕭子鴻。


    可以說這些都是談生意的贈品。


    以後有錢大家一起賺。


    至於其中有多少是被嚇著了,那還真是不好說。


    舒淺出麵跟著蕭子鴻一道見了一迴這些使團國,迴來後聽蕭子鴻說這些國家的趣事,在那兒笑得不行。說到那美洛居的君主時,連蕭子鴻都是一邊笑一邊講的。


    到處求饒求助的美洛居君主著實又慘烈又好笑。


    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風俗,便造就了不同性子的人。總在世外桃源中,這君主性子軟一點也是能理解。


    這些使團在知道接下去馬上就是科舉春闈後,當即還決定看一下春闈。


    春闈,便是會試。


    姚長青上迴參與了鄉試,考了個第五,順利中了舉人,可以參與今年的春闈。


    舉人若是高中後,就被稱為貢士。


    這些貢士則是都能參與殿試,從而有機會稱為進士,並且當官的。對於使團而言,這就是在了解東方大國武力之後,再了解這東方大國的科考文化。


    春闈和秋闈稍有不同,科考的內容更為廣,需要書寫的內容也更多,因此不得不分兩天考核。


    姚長青出門時,藺淑都不得不安撫他:“你這個年紀中舉已很了不得了。那些個二十來歲的進士,都不是常人,不能隨意比的。別說還有五歲小進士。”


    太子伴讀是個五歲的小進士,這個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


    姚長青笑了笑:“可別那麽說,萬一我也不是常人,這可怎麽好?”


    藺淑被他逗笑。


    姚長青彎腰,將藺淑頭上的簪子擺好:“我要是再聰明點,以前再認真學一些就好了。真想當個狀元郎,高高興興捧著大紅花來見你。”


    藺淑被鬧得羞了臉:“成了,快走了。”


    其實姚長青已是很難得了。


    京城裏才人輩出,能考到鄉試第五,身為父親的姚常林出門腳步都是飄的,逢人就吹。


    姚長青也不鬧,坐著馬車離開了。


    春闈考了兩日,這迴還爆出了有人作弊的醜聞。


    考官上稟蕭子鴻,蕭子鴻二話沒說給人取消了舉人身份,順帶終身禁考,牽連子嗣一代。


    餘下的人安安分分,就等著成績出來。


    等過了時日成績出來,卷子也經過臨摹貼出後,使團國們才依依不舍趁著天氣變暖離開了。他們由朝廷的人護送到江南崇明,再有崇明教直接帶迴到各國。


    除了崇明教和朝廷,也無人有大船可以運送這些使團以及使團們采買迴去的東西。


    這迴春闈,也不知道姚長青是走了什麽運,簡直是額頭碰了天,竟是入了貢士最後一名。


    這迴姚常林出門吹,已不是吹舉人第五了,一副謙遜又欠揍的模樣:“哎,我那不才兒子,第一迴參加會試,考得不好,就考了個最後名。”


    姚長青才幾歲?


    孩子都還沒有呢!


    貢士是什麽意思?


    那就是都有資格進殿試,隻要不出大差錯,就算他是最末一個,他也是進士出身。


    眾人聽著姚常林吹噓,都忍不住牙癢癢。


    今年貢士是擴了不少人,收了五十六人,加上非本次科考上來的貢士總計七十二人。可到底姚長青也是過了明麵的貢士,幾萬人中脫穎而出的。


    這是真材實料考上去的,羨慕不來的。


    藺淑和姚長青知道這消息時,兩個人都一起懵了,懵完,兩人含淚抱在一起,隻覺得這大概就是天憫兩人吧。


    這些剛得到好消息的貢士們,此刻還並不知道,蕭子鴻拉著舒淺,正在討論給他們出什麽題。


    四書五經,人人會念,該考都已考了。


    天下興亡,大事也沒幾個,沒什麽好問的。


    詩詞歌賦,毫無意義,會寫會看就成,蕭子鴻和舒淺並不在意。


    如今朝廷中最需要的,是適應如今這天下的相關改革舉措,包括農事、軍事、外交等等。


    最後蕭子鴻和舒淺擬定了試題,共計五百餘字。


    問殿試的所有貢士,也問這個天下。


    新皇登基以來,有過這樣那樣的改動,如今天下逐日安定,可海外有別國,塞外有異族。身為天子,身為臣子,麵對這樣的情況,該如何做才好呢?


    這題目太過泛泛,兩人還是在其中稍有提點。


    即便如此,此題依舊成了這些年來殿試上最需見識的題,沒有之一。


    第119章


    蕭子鴻和舒淺出的兩道題由於太過寬泛, 在交給臣子後, 更被詳細要求了, 在兩方麵以上有所闡述即可。


    這兩方麵可以從民間農業來說, 說諸如稅賦、律法等內容, 也可以從對外的外交策略來說,說諸如火器威懾與文化、商業往來。隻要答題者敢想,敢說,身為帝王的蕭子鴻又有哪裏不敢看的呢?


    這些真正能踏上殿試的才子們, 到這一刻才算是真正麵臨了考驗。


    一拿到了題目, 翻了翻, 眼前一黑。


    太難了。


    即便是覺得自己算是有備而來的貢士,此刻都麵色不太好。


    姚長青看到那題目,抓了抓耳朵, 一樣覺得愁苦,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答了。左右他還記得一點,殿試答題切不可泛泛空談, 一切要落於實處。


    否則隻能落於末端。


    而才能之士,永遠都不會少的。


    對這題最會答的人, 不是熟讀史書之人, 便是家室極好之人。


    當即有人拿了紙列起了草稿,從那些經曆過百年,對今朝依舊影響甚為久遠的朝代說起,對比了現下的情況,簡單闡述了一下看法。


    隨後又對給出的五百字內容, 進行了解析和概括。


    之後再說出了自己所能想出的舉措,以及這些舉措所能帶來的影響。


    洋洋灑灑千字有餘。


    殿試答題,至少寫兩千字,上不封頂。


    最終這些答案收上來,閱卷,分成三類。


    其中一甲三名,狀元榜眼和探花,二甲三分之一人,餘下都歸在三甲中。


    等到殿試完整結束,就到了閱卷日。閱卷總計有八人,都會給一個卷子打成績,總計有五個成績,得最優成績最多的十張卷子,則會交到蕭子鴻手中,由蕭子鴻親自分出前四。


    也就是一甲的三人,與二甲的第一人。


    蕭子鴻閱卷那日,舒淺沒看,全由蕭子鴻事後轉述給她聽。


    主要是這時候舒淺總算顯懷了,蕭子鴻根本不敢讓舒淺亂跑,幹脆選擇自己亂跑,跟她說說眾人的觀點解悶。


    當然,姚長青他也提了一句,僅一句。因為在眾人堆裏,他實在平庸,最終落在二甲尾巴梢上。


    批閱了不少年科舉卷的蕭子鴻,不得不承認今年的科舉,確實是吸引了不少才人。且很多人的見解,著實讓他……說不上耳目一新,但也絕對是引他深思的。


    至少他當初第一年科考,絕對沒碰上那麽多有才人。


    其中有一人寫了一萬多字,他剛開始還愣了下,想著這人是想要出書了麽?他光是看都花了小半個時辰,不敢想這人在殿上寫了多久。


    後來看了才發現,這人用語極為精煉,隻是觀點頗多,所以才寫了如此多話。


    “我要說的這人,雖說大部分的舉措都是前朝所有,不過確實也在每一個點上都提出了自己的改進舉措。是極為有大觀念的。不過是否能落於實處還另說。”蕭子鴻逐一點評。


    在朝廷之上,有想法的官員很多。


    但一招動全身,每個官員做出的一個決定,都會影響極大。


    一人影響全京城,京城影響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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