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偷偷摸摸的拍了自家父親一巴掌,擠眉弄眼,“爸,下次會說話點。”


    父女兩人的小動作,丁老師都看在眼裏,她招唿,“薑薑,把你借到的初一的書本拿出來,我給你拎一拎最新的知識點。”,可不是,重新做鍋子的話,要把之前的排骨湯倒進去,在燒熱了煮菜吃,還要好一會,丁老師人這人敬業了一輩子,即使在家裏,她也閑不下來,顧師傅在做飯,她幫不上忙,還不如給孩子們多複習一點功課,往後也走點輕省路,少繞點彎子,這也算是盡盡心。


    安安突然覺得,往後讓丁老師來他們家也有不好地方,那就是一言不合就複習功課,天啊!可怕了,連吃飯前的十分鍾都不放過,她似乎從薑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往後的路子。


    薑薑可不同於安安,一說要給他拎知識點,這孩子乖巧的很,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進了屋子,把課本拿了出來,遞給了丁老師,迅速進入狀態,那是因為這小孩兒比任何人都明白,讀書的機會來之不易,而丁老師講算術題,在薑薑眼裏比他們的算術老師講的好。


    倒不是薑薑的算術老師講課不好,而是薑薑的算術老師要顧全大局,一個班上幾十個學生,每個人的學習能力也參差不齊,老師的這個度也比較難把握,對於學習成績好的,思維快的學生來說,他的進度太慢了,對於學習成績差的學生來說,他的進度又太快了,相反,中間那一部分普通的學生,才是主流。


    而薑薑就是這個裏麵學習成績好,思維快的學生了,覺得老師的進度太慢了,而丁老師不一樣,這是一對一的教學,在一個丁老師把薑薑的水平和上限摸的透透的,基本說是了如指掌也不為過了,她對薑薑的補習,那是製定了適合薑薑的方案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薑薑覺得,丁老師每次給他講課他,他特別的舒服的原因。


    這也丁老師在後麵下了苦功夫的,製定了一對一的方案,丁老師跟薑薑講課的時候,也沒把安安漏下,囑咐,“安安,晚上我過來的時候,會考你最新的知識點,你白天的時候要好好看一番。”,可不要以為請假了,就在家裏能夠輕鬆了,不不不!當然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丁老師給安安的那個備課本上,比她今天講課的知識點還要超前一小部分,若是安安能把這點吃透了,基本這學期的算術知識點算是徹底打好的基礎了。


    安安哭喪著臉,“我知道了,丁老師。”,死道友不死貧道,安安指了指冬冬,“丁老師,冬冬您還沒檢查呢!”,正拿著厚厚的手劄背書的冬冬,一臉懵逼的抬頭,不知道姐姐在喊自己幹嘛!


    他把手劄給放了下來,疑惑,“姐姐?”


    丁老師哪裏沒看明白,安安那點小手段,她失笑,“冬冬,你接著背。”,說完看向安安,“你們三個裏麵就冬冬的課業是最重的!少來攀扯他,把自己那一部分趕緊撿起來。”


    可不是,這三個孩子裏麵,丁老師重點抓的是安安和薑薑,對於冬冬則是放養的,每次冬冬隻要能保持算術課能達到九十五分,她就不會找著孩子麻煩,最多是把知識點給冬冬給串一遍,能保證將來考試不丟分就成,不指望學的太精細,畢竟冬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中醫上麵,她多少也聽過從安安口中提到的李老,冬冬這孩子能讓李老收為徒弟,也算是大造化了。


    好吧!一家子都在忙著,阿奶也在忙著,忙著給安安剝南瓜子呢!


    隻有顧衛強一個人吭哧吭哧的跟個老黃牛一樣,給大家夥做鍋子,好在他速度也算快,安安不過剛把備課本拿出來,做了一道題,這鍋子的香味就飄的到處都是,哪裏還有心思做的下去了。


    頓時把備課本一丟,招唿,“阿奶,丁老師,吃飯啦!”,至於冬冬和薑薑不用招唿,直接跑到了廚房,把該拿出來的碗筷,重新一擺好。


    安安扶著阿奶坐在上座,阿奶這會沒了之前那會精神,顯然有些有發病了,雖然不認識人,但是好在聽話,安安怎麽說,阿奶怎麽做,跟個小孩兒一樣,坐在上座也不動彈,隻是眯著眼睛笑,露出缺了的門牙,“有好吃的了!”,顯然,阿奶也是看到了那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鍋子。


    安安笑眯眯的接過碗,給奶挑了一塊帶有肥肉的排骨,排骨煮的很久,肉已經軟化了,再加上有些肥肉,阿奶也是能吃的,隻是她給阿奶夾,丁老師卻給安安夾。


    顧衛強看到這一幕咧了咧嘴,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就說選擇丁老倔總沒錯的,瞧瞧這一幕,就是最正確的選擇了,丁老倔這人雖然脾氣臭點,但若是認可了一個人,那便是死心塌地的對那人好,看著安安就能知道了。


    這一頓飯,大家夥兒都吃的滿意極了,下午的時候丁老師去了學校,讓阿奶一個人迴家把門鎖著,老實說安安是一丁點都不放心,索性把阿奶留在了自給兒家裏麵,今兒的他們接地時三人都請了假,家裏麵也有個人,好陪著阿奶說說話,起碼熱熱鬧鬧的。


    倒是顧衛強和丁老師一塊出去的,兩人出了大院兒就分開了,丁老師是去了學校,顧衛強則去了運輸隊,隻從出了那件事情後,他被放出來了,也沒抽出時間去一趟運輸隊。


    這不!就今兒的下午騰出了時間,去的路上,顧衛強心裏麵那個美啊!照他來看,要不了多久,就能老婆孩子熱炕頭了,這不就是人生一大幸事,要他說這次出事也不全是壞的,起碼讓他撈著了一個婆娘,也算是給孩子們了一個完整的家。


    這一路上顧衛強的嘴兒都咧到了耳根子了,遇到同事,也都樂嗬嗬的打著招唿,但是一心沉浸在自己事情裏麵的顧衛強,沒發現往日的老同事們看著他的目光,都不太對,甚至有些躲躲閃閃,顧衛強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到底沒有放在心上,自給兒給同事找了個借口,畢竟前幾天他們運輸隊才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大家夥態度謹慎一些,也情有可原,但是去了運輸隊的辦公室他徹底的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往日一般是他們的頭兒周文華坐在這裏的,王師傅作為大隊長也會在旁邊有一個小桌子。


    若是沒貨跑的時候,頭兒一般會端著茶杯子在辦公室晃悠,至於王師傅自給兒端著棋盤,自給兒跟自給兒下棋,可是今兒這兩人一個都不在辦公室,而且那桌子上滿當當的物件也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這是相當的反常啊!他來的時候可看到了,大院兒的內車子都停的好好的,意味著今天壓根沒有貨跑的,大家夥兒都相當閑的才對,但是這辦公室卻沒人。


    顧衛強壓下心中的狐疑,看了一圈,卻沒想到從椅子的背後出來了一個人,竟然是魯平,而且還是坐在頭兒的位置上的,顧衛強著實驚訝了,他問詢,“魯平,你怎麽在這裏?”,他也從安安哪裏知道了,他們運輸隊,還有他迴遭此劫難,魯平算是直接兇手了,按照顧衛強的估計 ,魯平不可能在運輸隊混的下去啊!


    但是如今卻一反常態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做到了頭兒的位置。


    魯平並不迴答,指著凳子,招唿,“顧哥,坐下來吧!”


    顧衛強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這會也冷靜了,他問,“頭兒和王師傅呢?”,這才是最重要的,頭兒的位置可這麽多年,沒人動搖過,還有王師傅,算是整個運輸隊的二把手了,可是運輸隊的兩個靈魂人物都不在這裏,不怪顧衛強多想。


    似乎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後,那個陽光的青年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確實一個陰沉的青年,魯平撩了撩眼皮子,把辦公桌上的文件推給了顧衛強,沉聲,“看看?”


    接過文件,顧衛強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他看著麵前的開除書,渾身的血液全部都倒流了,甚至有些凝固,他顧衛強自問來到運輸隊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不利於運輸隊的事情,相反這運輸隊的一半人,都受過他的恩惠,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張紙,但是在顧衛強手裏卻似乎有千斤重。


    他半晌才迴過神來,把那開除書給放了迴去,那顫抖的手腕也慢慢穩了下來,他沉聲,“魯平,你這是什麽意思?頭呢?王師傅呢??我要找他們問話,我顧衛強在運輸隊這小二十年,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憑什麽開除我??”,顯然是顧衛強是被氣很了,他說話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嗓子口憋著一口氣,發出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魯平並不意外顧衛強的反應,他接過開除書,看了一眼,隨即指著簽名同意的地方,“我現在作為運輸隊的頭,有權利開除運輸隊的任何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你顧衛強,甚至還有王師傅和周文華。”


    經過這一會的事情,顧衛強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了,既然有了開除書,那麽他這份工作已經徹底的丟了,既然這樣,他卻還是不死心,“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明明是你害了一個運輸隊,怎麽到頭來,卻成了這樣?”


    魯平終於裝不下去了,他起身“砰”的一聲,把辦公室的門緊緊的關上,他抱著頭狠狠的搓著,壓抑,“顧哥,我沒辦法!不是我!是張棟,他推著我掌握了運輸隊,把你們都邊緣化,尤其是你徹底的趕出運輸隊,讓你在整個太鬆縣沒有立腳之地。”


    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這段時間,這一係列的事情,已經把魯平的肩膀給壓的抬不起來了,他甚至有過自殺的念頭,但是他連死都不行,如今他和張棟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他死了到時候他爸他媽會過的更慘。


    顧衛強這會已經徹底的平靜下來了,他語氣平平,“所以你就半推半就了從了張棟???”


    魯平蹲在地上痛苦的點了點頭。


    第114章


    “這一拳,是我為頭兒打的。”


    “這一拳,是我為王師傅打的。”


    “這一拳,是我為自己打的。”


    “砰砰砰”,顧衛強的拳頭一次比一次狠,帶著不可言說的怒意,他一步步把魯平逼向了牆角,他額角上的青筋在暴起,壓抑的怒吼,“若是你內心沒一點私欲,你會同意張棟的做法?若是你不覬覦頭的位置,你會聯合張棟把頭兒趕下去,若你又一丁點良心,就不會忘記是王師傅手把手教你學會的開車,甚至在出事故的時候,也是王師傅把你護在了身下。”


    說到這裏,顧衛強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他質問,“魯平,午夜夢迴時,你的良心會不會痛?”,運輸隊的每一個人,都把魯平當做最小的師弟來看,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幫助過這個陽光青年。


    可是如今,就是他們眼中最為陽光的那個孩子,一手,一手幹掉了建立運輸隊的頭兒,又把曾經拿著性命護著他的王師傅給趕出了運輸隊,甚至連自己,顧衛強他自己也一直把魯平當做最小的弟弟來看的,不管去哪裏,若是遇到了男孩子喜歡的,迴來必然會跟魯平打招唿,甚至主動把好玩的地方出貨的機會讓給他。


    可是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在這個青年的眼中,似乎不值一提。


    顧衛強的每一聲質問,仿佛在鞭笞著魯平的內心,鮮血直流,他承認自己膽小,又有私心,他以為自己有著父親作為掩蓋,他是為了孝順才會屈從張棟的,但是在顧衛強麵前,那最後的一塊遮羞布被扯開,他無處躲閃。


    這個曾經的陽光青年,此時滿臉的陰鷙,他站了起來,抹掉了臉上的血和淚,一字一頓,“顧哥,若是有這樣的一個機會放在你麵前,你會抓住嗎?”,在魯平眼裏,沒人能放棄這個位置,頭兒之所以成為頭,那是他花費了二十年多年的時間,建立起來了運輸隊,而王師傅之所以能坐上大隊長的位置,則是王師傅一早就跟在頭兒身邊,在整個運輸隊都算是前輩了。


    至於顧衛強,更是王師傅得意大弟子,他的成就將來一定不低。


    但是魯平不一樣,他有著時下所有年輕人都有的野心,以及焦躁不安,他不願意再去花二十年來熬到這個位置,而張棟給他拋出來的橄欖枝,就像是一條原本是一條直線跑道,他要跑上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到達終點,而張棟的出現,讓他現在立刻馬上就做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位置,試問,哪個男人能拒絕的了???


    更何況,魯平不過才畢業幾年,年輕氣盛,有著所有男孩子都有的野心和報複,為了走到勝利的天平,他願意拋棄自己的本心,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


    顧衛強失望的看向魯平,堅定 ,“我不會!我不會為了這個位置,去出賣自己的良心,終日隻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他一把拽過開除書,這個運輸隊已經不在是當年那個有著枝繁葉茂的運輸隊了,而是從根子裏麵已經爛了,要不了多久這可大樹就會轟然倒塌。


    臨時到出門的時候,顧衛強突然迴頭,看向魯平滿是烏青和不服的臉,那一張青春洋溢的臉上,此時被欲望說遮蓋,變得醜陋不堪,他說道,“魯平,你不要後悔。”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運輸隊辦公室,隻剩下魯平一個人慢慢的從靠著的牆上滑落到地上,他蹲下身子,抱頭痛哭,“我已經後悔了。”,他糾結,他痛苦,他後悔,但是一切都於事無補。


    從他發出命令的那一刻,整個運輸隊的人看著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歡聲笑語,更不會有人看天色晚了,在擔心魯平沒吃上飯,特意去食堂給他搶一份最愛吃的紅燒肉。


    他們每一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睛裏麵有不屑,有驚恐,又戰戰兢兢,唯獨沒了以前的調侃和歡笑。


    魯平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他明明做到了每個男人都希望坐到的位置,而且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坐了上來,成為了運輸隊的頭兒,但是!他心裏麵沒有任何歡喜,卻有著滿滿的痛苦。


    他起身,把辦公桌上的文件統統的掃到了地上,用腳一腳一腳的狠狠的踩到了腳下,隻有這樣仿佛才能把他得到的這個位置,踩到腳下。


    而從運輸隊離開的顧衛強一出門後,就被往日的兄弟們給圍住了,大家夥兒都擔心的看著顧衛強,其中一個平頭大叔先開口,“強子,你知道了?”


    顧衛強點了點頭。


    平頭大叔繼續,“不是我們故意瞞著你的,隻是這話我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們都是同級別的,又是一塊熬過了最苦的日子,才有了運輸隊的今天,可是他們都一直看作弟弟的魯平,卻接二連三的給了他們致命一擊,更何況,他們能夠留在這裏,卻要去給兄弟通知他被開除了,這種話他們誰都說不口。


    顧衛強苦笑,“我知道,你們的負擔比我重,在魯平的手下混日子,一定要小心一點,這小子的心現在徹底黑了。”,這裏麵的任何一個人,哪個家裏不是十多口人的,基本一個崗位養活了一大家子,甚至幾家子都不為過。


    平頭大叔有些愧疚,畢竟他們沒能陪著顧衛強一塊離開,都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他們留在這裏,兄弟卻走了,誰說他們心裏不難過了。


    隻是難過是難過,家裏十幾口子都指望著這工作吃飯,誰都不能輕易的說走,說了走,就意味著家裏的孩子們要餓肚子了。


    平頭大叔主動,“往後你打算怎麽辦?”


    “走一步算一步。”,其實顧衛強從來沒想過,他奉獻了半輩子的運輸隊會在他年紀大了以後,一腳踢開他,盡管不是頭兒和王師傅,他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又有些慶幸,幸好不是頭和王師傅。


    這兩個人對著顧衛強在運輸隊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想到這裏,他問,“頭兒和王師傅怎麽樣了?”,他出事放出來了以後,就一直在家裏,外麵的消息一點都沒有,不然頭和王師傅被趕出了運輸隊,他不會一點都不知道的。


    平頭大叔歎了口氣,“頭被趕出了運輸隊,反而因禍得福,被丁書記給帶走了,至於做什麽,我們倒是不知道,倒是王師傅顯然受到了打擊,說是既然老了,運輸隊不要他,他就迴家養老帶孫子去。”,這種做法,不說王師傅了,就是他們這些外人看到了都心寒,王師傅算是運輸隊的元老人物了,這年紀大了就被一腳踢開,若是他們在年紀大了,是不是隻要不聽魯平的話,下一個就是他們這些曾經為了運輸隊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顧衛強聽完後,心裏也有數了,他拍了拍平頭大叔的肩膀,“往後啊!有事沒事去我家喝一杯,不管什麽時候,我家的大門都為你們這群兄弟敞開。”


    第115章


    這話一說在場的一些人,頓時眼眶都紅了,送著顧衛強從運輸隊離開。


    顧衛強哪裏有麵上的那麽平靜,等和大家徹底告別後,也看不到了身影,他直接找了一個台階坐了下來,從口袋裏麵摸出來了一根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直到最後他把最後的一根煙給抽沒了,再去摸的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他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對於顧衛強來說,這輩子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開車了,開了幾十年的車子,如今卻被人幹掉,中年男人在事業上失意,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顧衛強上麵有老人要贍養,下麵有三個孩子要上學,上午才好不容易和丁老師敲定了關係,往後準備娶個婆娘的啊!去運輸隊之前,他還在想要跟頭兒說一聲,把最近的活都派給他得了,畢竟老人,孩子,甚至結婚在娶婆娘,這裏麵每一個都是大頭。


    這份工作對於顧衛強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飯碗,如今飯碗沒了,他和所有的中年男人一樣,麵臨著巨大的壓力。


    而這事情,他還不能跟家裏的孩子說。


    顧衛強實在無處可去,去了一趟王師傅家,發現王師傅正在樂嗬嗬的帶著孩子,兩人說了會話,王師傅拍了拍顧衛強的肩膀,語重心長,“小顧,改行吧!張棟那邊是下了死命令的,其他運輸隊不可能在要我們幾個了。”,王師傅雖然年紀大了,就算是跑不了車子,但是作為老師傅去別的運輸隊帶徒弟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即使去別的運輸隊帶徒弟,也沒人願意在要他了。


    而且直接放話出來,他們是不敢收,若是收下來了,就輪到他們運輸隊倒黴了。


    顧衛強聽完後有些難受,他默默的蹲了下來,抱著頭,輕聲,“王師傅!運輸隊就是我們的命!”,這句話何嚐說出來,不僅僅是給王師傅聽的,也是給他自己聽的。


    他隻會這一門手藝。


    從年輕時開始,到娶妻生子,再到孩子長大,至於王師傅,更是到了兒孫繞膝的地步,他們這一輩子都是在車上過的,一次次的跑貨,那都是拿命來搏出來了。


    王師傅不知道怎麽的,看到顧衛強這個樣子,有些心疼,“小顧,你別這樣,我是年紀大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你還年輕,在換一行也是來得及了,你想想家裏麵的三個孩子,若是你倒下了,孩子們可怎麽辦??你忍心看著別人家孩子穿的漂漂亮亮的上學,你家孩子隻能穿的破破爛爛,或者說到最後,連學都上不起了。”


    可不是,在縣城過日子,還要供著三個孩子上學,而且要王師傅看啊!顧衛強家的三個孩子,一個塞一個的好看,穿的也氣派,這可都是靠著錢砸出來的 。


    顧衛強不過是一時之間沒緩過勁兒來,自己怎麽就成了下崗人員呢??


    聽到王師傅的話,他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是是是!我可不能倒下,我三個孩子還指望著我呢!”,兩人又嘮了會嗑,顧衛強還是沒打算迴去,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家三個孩子那滿心崇拜的目光。


    顧衛強繼續往前走,這次卻是找的顧華子。


    安安還不知道自家父親這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會她在幹嘛,舒舒服服的躺在阿奶的懷裏麵,阿奶正講著他們小時候的神話故事,冬冬和薑薑兩個小孩兒顯然也被吸引了,都豎著耳朵聽著。


    安安覺得阿奶講出來的故事,越聽越有趣,而且還是那種有著大道理的那種,讓人百聽不厭,還是那種不帶重複的。


    幾人正聽著的入神,屋外一陣敲門聲,安安揚聲,“爸,你迴來了?”,卻沒想到一開門竟然是張愛琴和錢嬸子兩人,張愛勤倒是罷了,她雖然愛搬弄是非,但是起碼沒跟安安他們過意不去。


    但是錢嬸子來的可就意外了,安安他們和錢嬸子的關係並不好。


    安安把門開了一角,自己則堵在門口,顯然不打算邀請這兩個鄰居進來的,她問,“愛勤嬸子,錢嬸子你們是有什麽事情??”


    張愛勤透著門縫巴巴的往裏麵望著,好奇,“安安,你爸爸不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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