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自古英雄出少年,微臣們自然知道顧大人少年英才,但是現在父子兩人皆在戶部,恐怕與禮不合。”有官員從禮法角度上表,想請沐澈收迴成命。


    沐澈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淡淡看了一眼底下的朝臣,“眾位卿家都是這樣想的?還有多少附議此事的?”


    剛剛沐澈的遲疑讓另外一部分官員以為這是抓著軟肋了,又出現了幾個應聲的,“臣附議。”


    有一就有二,一個‘臣附議’出來,很多‘臣附議’就要都出來了。


    沐澈看著他們表演情景劇,現在整個朝堂之上最安靜的就是他們討論的主人公了,顧國安和顧啟珪安靜如斯站在那裏,不管其他官員說什麽,都不搭話。


    看眾位朝臣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沐澈整以暇接的說道:“顧閣老之前上表請求辭官,朕壓下來了,畢竟當時諸事待興,朝中正是用人的時候,朕自然不能讓棟梁之臣躲清閑。現在諸事已經告一段落,日前顧閣老重新上表,朕已經允了,聖旨已經擬好。自此,顧閣老保留爵位稱伯,朝中事務做好交接之後,就正式離朝。”


    此話一出,滿朝安靜,之前顧國安說起過這個事情但是新皇沒有受理,他們以為這事兒已經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在這裏等著他們呢。這下子他們是想說什麽也沒得說來了,現在禮法這邊沒有破綻,其他方麵又被堵迴來了,自然隻能忍著接受這個事實,總之,顧啟珪的事情終究是塵埃落定了。


    這事兒一出,整個朝堂再也不能忽視顧府,照這樣的速度,等顧啟珪而立之年的時候,仕途上指定是已經不可估量的,事實也正如他們所想。


    慶隆二年秋,北境戰事正式告一段落,羅國與大齊握手言和,割地賠款是一樣不落的應了。現在的情況是,就是羅國自現在安穩下來,開始奮發上進,要想養出一支能與大齊對戰的軍隊也得用上幾十年了,更不用說現在羅國內部現在是一團亂,這期限還有的說呢。


    接下來,安玨然率舊部正式班師迴朝,為感念他為護國做出的貢獻,皇帝沐澈親迎至城門口,盡顯恩寵。對於此舉,世人皆說沐澈這是關懷有功將領,也隻有一小部分人知情人知道沐澈真的是感謝,他終於能放下心裏的石頭,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紮布耶,終究是倒下了,而且是再也起不來了。


    對安玨然,當然是重賞,皇帝以安玨然從龍有功,守護北境邊防為由,特封安玨然為禁衛統領,並協理京城城防,這兩股互不幹擾的勢力,終於合流。一時間,安玨然在京城的地位是水漲船高,家裏的門檻,隔不了幾日就得換上一次。


    慶隆二年冬,顧國安顧閣老正式辭官,自此顧家的重擔全部落在了顧啟珪的身上。此後,顧國安為了不留遺憾,開始帶著自家夫人滿處走走,時常還去京郊和陳恪曲氏聚聚,小酌幾杯,比起在朝期間,他生活過的倒是有滋有味,更多了一份閑適。


    也是同年,顧雍和顧國安同時上表,請封傳承人,自此顧家大房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分成了兩房,長子承祖傳爵位,幼子承新爵位。自此,雖然顧啟陵父母具在,但是因為他以後要直接從祖父那裏接手他們家傳爵位,也算是承重孫了。


    慶隆八年春,經過這幾年,整個大齊在新皇沐澈的帶領之下,錚錚向榮,百姓富足,邊關安定,總之比之前的慌亂,這時候的大齊算是歌舞升平了。


    這一年,顧啟珪正值而立年,也是在這一年顧啟珪升任戶部尚書,成功入閣,任文淵閣大學士,位高權重,他夫人陸呦被封一品誥命,這個以庶出身份爬到這個位子上的女人,成為女子中的傳奇人物。


    而安玨然因為又在南靖立功,被封一等驃騎大將軍,成為了大齊最年輕的統領,手握大齊十萬大軍,威震周邊。


    時值春夏交接時分,慈恩山後山,兩個男子正站在那裏,一個身著灰藍外衫,風姿卓越,一個身著淡黃袍衫,氣質高貴。


    “四爺不準備把二爺遷往皇陵?”灰藍外衫男子問道。


    “他不會喜歡那裏的,那邊都是些他不喜歡的人,就算是他已經放下成見,朕也不能,在這邊就很好。”


    “聖上明見。”


    沒錯,現在現在這裏的就是沐澈和顧啟珪。之後他們就沒有話說了,春風襲來,兩人衣衫飄飄,自有一番風流飄逸。


    離開的時候,兩人各分兩路,顧啟珪看了看沐澈坐著的馬車笑了笑。沐澈登基之後,尤其是在心願達成的那年,在這裏狠狠的發了一次酒瘋,迴到宮中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之後的幾年來這裏就是說說話,再也沒有酗過酒水了,這讓顧啟珪覺得自己來這邊已經沒有了作用,他已經決定從明年開始就過來看看,但是盡量不會和沐澈碰頭了。君臣君臣,實在是微妙的關係。


    顧啟珪迴到府裏的時候,陸呦已經起身,對於自家夫君每年這天都會出去她已然習慣,所以已經準備好了早膳等著。


    “迴來了?”聽見動靜,陸呦迴頭笑著說。


    顧啟珪點了點頭,“嗯。”不自覺間唇角也勾了起來。


    短短兩句話,溫情自在其中。


    ===正文完===


    第264章 番外一 安玨然的婚事


    慶隆九年,三月份的某一日,已經晉升閣老的顧啟珪這日迴府的時辰比較以往要早上許多。


    “夫君今日迴來的有些早呢,比以往都早,”陸呦笑著迎出來。


    顧啟珪上前一步,與她懷裏的小孩子親相了一下,溫聲應道:“玨然那邊忙的很,作為兄長我自然是要迴來幫忙的。”這樣說著,顧啟珪伸手把自家兒子接了過來,這是他的嫡次子,因為他爹起名字有先見之名,所以這孩子取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讓人費心。


    孩子名為顧善佐,到現在才剛剛八個月,還是小小的一團,但因為是男娃,這時候正是好動的時候,這兩日又脫下了厚厚的棉衣,現在一身輕鬆,動起來更是起勁兒。他出生之後顧啟珪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中,所以小善佑很熟悉自家父親的氣息,在顧啟珪伸手的時候,就主動往那邊靠,很是親昵。


    陸呦之前已經想到了這些事情,自家夫君與表弟的感情一直很好,這過兩日就是表弟的大喜日子,自家夫君自然是不會置身事外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餓了吧,已經備好了晚膳,快上席用些,佑哥兒也要下堂了。”


    顧啟珪衝自家夫人點了點頭,捏了捏懷中小孩的臉蛋,看到有些紅了才鬆手,“唉,你便宜兄長要過來了,爹爹的苦難就要到了,”顧啟珪自然自語,接著又苦兮兮的對陸呦講道:“顧善佑現在被養的也太野了些。”


    “這個夫君要找公爹說,我也做不了主的,”陸呦笑著揶揄。


    顧啟珪露出苦哈哈的表情,懷裏的小孩當然聽不懂父母兩個在說什麽,還以為他爹逗他玩呢,笑著唿應。


    顧啟珪一陣挫敗,看兒子沒心沒肺,就更覺得自己可憐,顧善佑,顧啟珪嫡長子的名字,嗯,他老爹給起的,顧善佐,他嫡次子的名字,嗯,從他老爹取的名字中衍生出來的,總之,就是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陸呦看著父子倆互動,有些好笑,自家夫君現在也是朝中重臣了,平日裏處理的都是朝中大事,怎麽到現在還拿著這個事情不放?笑著從顧啟珪懷裏接過孩子,遞給了守在一旁的奶嬤嬤,“夫君快去洗手,膳食已經擺上了。”


    顧啟珪點了點頭,接過陸呦遞過來的熱帕子,抹了一把臉。


    如往常一樣,這廂顧啟珪夫婦剛落座,那邊就傳過來‘蹬蹬蹬’的聲音,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跑了進來,隻見小孩身著淺黃帶金色的小褂衣衫,短胳膊短腿,看著倒有幾分萌,他進門直接就撲向了顧啟珪。


    “爹爹,爹爹,善佑想爹爹了,”顧善佑抱著顧啟珪的大腿,小奶音一顫一顫的,還手腳並用的要往顧啟珪身上蹬。


    顧啟珪看著他家夫人憋笑旁觀,歎了一口氣,直接把長子抄起來抱到懷裏,“想我也沒用,你叔父那邊最近一段時間忙,爹爹和叔父都沒空陪著你耍,你就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寫大字吧。”顧啟珪提到的叔父自然是安玨然,按理說照他們表麵上的關係,應該稱安表叔的,但是那樣關係就顯得遠了一步,顧善佑自小就是稱叔父的。


    顧啟珪話音剛一落,本來還笑著窩在顧啟珪懷裏的顧善佑直接掙開他落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小口小口的抿著粥,也不說話了。


    得,這還是個頂現實的小孩。


    顧啟珪和陸呦對視一眼,眼神都彎彎的,帶著笑意,長子性子跳脫,玩心很重,最近又對安玨然向玨然習武有了興趣,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長性,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幾日都是不能去添亂的。


    晚膳用完之後,顧善佑已經忘記了之前對父親的‘怨恨’,窩在顧啟珪身邊讓他講書,這事兒顧啟珪自然是有耐心的,他小時候也會這樣,父親顧國安都是倚著他的。而且,雖然說起來他兒子現在性子不定,但是是頂聰穎的,早慧的很,又自小在陳恪和顧國安身邊長大,耳濡目染的,這孩子知道的可不少,所以關於學業上的事情,顧啟珪從來都不敷衍,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極其嚴謹的。


    這樣溫馨的時間一直持續到亥時,小孩子撐不住熟睡過去了,顧啟珪抱著愛護自己送到了他自己的小院子裏,才迴來。


    院子裏就剩下夫妻兩個,顧啟珪整理好自己進門的時候,陸呦也已經沐浴完畢,嬤嬤正在給她絞頭發,顧啟珪走過去接過幹帕子,自己親自上手伺候自家夫人。陸呦長發及腰,烏黑發亮,每次沐浴後光是弄幹就要花上不少時間。


    顧啟珪進門的時候,陸呦就感覺到了,熟悉的觸感到來,她沒有絲毫的意外,畢竟顧啟珪經常這樣做,第一次的時候還會感覺不好意思,到了現在已經完全能適應了。


    陸呦心裏覺得很溫暖,夫君現在已經是大齊朝中重臣但是在家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成冷冰冰樣子,她很幸運。“明日就是納采之禮了,什麽都該準備著,表弟是準備在梨花胡同這邊娶妻?,陸呦柔聲問道。


    顧啟珪搖搖頭:“自然是不能在這邊的,不然那些諫官又有的說了,”說到底玨然父母尚在,作為獨子同在京城竟然住在外麵實在是不像話,現在‘孝’字壓人,那樣做毀名聲。


    陸呦點了點頭,心裏還有些替未過門弟妹擔心,姑母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兒。


    看到自家夫人憂愁的表情,顧啟珪笑著寬慰,“不用擔心,沒看到這邊院子在大改造嘛,玨然確實會在安府成親,不過婚後會過來這邊住的,到時候姑夫出麵,不會在禮法上給人留下把柄的。”


    安意榮在兩廣呆了近十年,這才剛剛迴京,他在兩廣的業績不錯,到了朝堂之上也十分受重視,再加上玨然足夠有出息,為了褒獎他,沐澈直接給被封了候,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沐澈這樣做最大的原因是考慮安玨然就是了。至於安意榮和顧玲燕的感情,這些年一來越來越淡薄,吵架是經常的,這也就導致顧玲燕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不過玨然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這樣是最好的了,”新弟妹不是好事兒的性子,遠著姑母是好的選擇。


    “到時候弟妹是從咱們府裏發嫁,這一切還需要你多擔待些。”顧啟珪用手豎著陸呦的頭發,輕柔的按摩。


    “這話還用你說,不說其他,就說表麵上那是咱們家表親,我自當盡力。”陸呦迴頭睨了一眼顧啟珪,這事兒還用他說。


    陸呦這一眼的風情讓顧啟珪心中一蕩,摸摸鼻翼,訕訕笑了笑,“那就辛苦我家夫人了。”


    夫妻兩個說著話,身影重疊,在熹微燭光的掩映下,更顯溫馨。


    說實話安玨然現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要知道與他同齡的顧啟珪的嫡長子可是已經快十歲了。


    說起安玨然這次的婚事,其實和顧啟珪有些淵源。


    當年兩廣事情結束之後,顧啟珪迴京之後就忙了起來,兩廣情況就撿著重要的事情和他父親說了,細枝末節都省略了。


    之後等真正閑下來,顧啟珪無意中與顧國安說起過許老夫人的事情,當時聽到的瞬間,顧國安就愣住了,眉頭皺的緊緊的,顧啟珪覺得自家父親有些異樣,但是沒有說什麽,畢竟當時他說這件事情是當成趣事兒說的,也根本沒有往什麽上想。而且當時顧國安最終也沒有什麽表示,顧啟珪就當這事兒過去了。


    在顧國安從朝中退下來的第三年,和朱氏出去遊玩去了一次兩廣,之後就帶迴來了因為許老夫人去世舉目無親的許佳。


    之後顧啟珪就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接受這件事情,顧啟珪表示自己毫無壓力,不過他倒是有些疑問,到底顧雍和安氏知不知道這個事情,說知道吧,安氏很是疼寵顧啟陵,顧雍也要把爵位交給他;說不知道吧,安氏這麽些年對顧國安可是苛待的很,一點不像親生的。


    之後顧啟珪派人調查來的消息,安氏在那個時間也確實壞了孕誕下一子,孩子也確實是與安氏八字不合,嗯,或許,安氏也隻是有些感覺卻不知道內裏真正的原因吧。


    不過這都是老一輩的事情了,就算事情說開了,其他還是會不會改變的。


    再來說許佳,這樣一個年輕而且貌美的女孩來到伯爺府,外界自然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不過伯爺府這邊都沒有放在心上,倒是許佳一直很愧疚。因為輩分的原因,顧國安和朱氏本來是想認下這個幹妹妹的,不過卻被一些事情耽擱了。


    之後南靖戰事爆發,安玨然奉命去支援南靖,沒想到許佳偷偷也跟著過去了。


    安玨然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要把人送迴來,不過,嗯,沒打過對方,許佳的身手非常好,雖然實戰經驗不多,但是安玨然想製服她很難。


    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之後的事情,顧啟珪就不是很清楚了,總之一年前玨然迴京之後,與許佳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有些不同,但是都沒有打破這個僵局。


    一直到月前,玨然親自向聖上請旨為他們兩人賜婚,這件事情才擺到了明麵上。


    這事兒讓京城各個世家大跌眼鏡,畢竟依照安玨然現在的身份地位娶一個年輕貌美的高門女子也是使得的,沒想到最後要娶這樣一位夫人,一時間自然說什麽的都有。


    不過,婚姻如飲水,冷暖自知,這是別人不能置喙的。


    以顧啟珪的立場,他隻想把安玨然的婚事辦得漂漂亮亮的。


    第265章 番外二安玨然的婚事


    顧啟珪關心安玨然的婚事,安玨然這邊當然也是擔心的,京中各家議論紛紛他都不放在心中,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許佳那邊,主要是沒有與她商量,就請聖上下旨為他們賜了婚這件事完全惹到了她,到現在為止都還與他置氣呢,實在惹不起。


    安玨然思考著找時間去看看許佳,總不能一直讓她置氣吧,不過這個不好辦,主要是他未來夫人的身手實在是好,一星點兒動靜都能聽見,夜訪是不行了,還得想招就是了。至於其他,安玨然是不擔心的,許佳現在住在伯爺府是再安全不過啦,有朱氏照顧著其他一定出不了什麽差錯。


    這樣說來,安玨然又想起之前時候與許佳的相處,剛開始許佳跟著舅父舅母來京的時候,他其實沒有多大感觸,頂多是在兩廣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他對她最深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的嗓音之上,所以就算許佳到了京城,他們也就是見麵點頭的關係,雖然這個姑娘是頂漂亮的,但是他並不是看重顏色的人,所以也沒有產生其他心思。而且因為輩分的關係,他與啟珪私底下討論的時候還戲稱許佳姑姑。


    直到他奉皇命去支援南靖,出京之後,竟然發現許佳藏在隊伍之中,當時的他是非常的憤怒,一個柔弱的女子不顧禮法的紮在男人堆之中,像什麽話,而且這女子跟自己還有些淵源,也不能讓她出事,這樣一來,當時安玨然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她送迴京城。


    然後動手之後,安玨然才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許佳的身手確實很好,之前啟珪與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嗯,真實體驗過之後才知道帶刺的花朵確實都紮手。


    “許姑娘,此行我是公務纏身,打仗不是兒戲,我著人送你迴京,舅父舅母會擔心的。”安玨然沒有製服許佳,也不能讓暗衛出手動她,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實在不方便,隻能以理服人。


    “我現在不想迴京,我保證不會耽擱你公事兒的,沒準還能幫你呢,”許佳小聲的嘟噥,她並不喜歡京城那樣的氛圍,又不忍心辜負顧國安夫婦的好意,實在累的緊。


    “你是女孩子……”安玨然還待再說。


    “京城這邊實在是太無聊了,連出個門都難,我不想留在這裏,又不想給顧大哥和大嫂添亂,你就當是幫幫我,”許佳看安玨然有所鬆動,趕緊說道,表情可憐兮兮的。


    安玨然看著有些忐忑的許佳,突然有些想笑,突然覺得這丫頭身手不錯,身邊人手也不少,就是跟著去應該也沒有什麽事兒的


    當初許氏手邊的那些勢力,顧啟珪都沒有動,後來許氏去世的時候是顧國安夫婦陪著的,許氏把手裏的權利平分了下來,不過顧國安自然是不會染指這些,最後都給了許佳,所以嚴格論起來,許佳手裏的人手很強。


    那時候的他們都比較單純,兩人什麽都沒多想,安玨然是一時心軟,想著她跟著去也行,總之許佳有自保能力,畢竟是自小在大名鼎鼎的‘女將軍’身邊長大的,身邊的人也不少,不會給他添什麽亂子,他也能照看著;而許佳這邊兒是自持長輩身份,是把安玨然當小輩看的,除了求安玨然的時候,之後恨不得句句都帶上關懷的語氣說話。


    事情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定下來了,至於他們是什麽時候產生感情的,安玨然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其實說實話,陸瑤之事之後,安玨然對於自己的婚事就有些淡淡的,之後又出了顧啟珪和陸呦的事情,讓他對婚事更加失望,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輩子還會有一個許佳出現,能走進他的心底。


    在南靖的那一段時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安穩,他們的感情就在這些之中自然而然的產生了,從戰場上的驚鴻一瞥,受傷臥病在床時的悉心照顧,敵軍包圍時的不離不棄,在這段時間裏,許佳迅速的走進了他的心裏,之後就再也沒有走出去。


    在南靖的時候兩人相處的很好,為了不讓許佳感受到其他的情緒,迴京之前安玨然還專門給顧啟珪通了口信,主要啟珪知道了顧國安夫婦也就知道了,隻要這些人表現的自然,許佳就會好上很多。不過,安玨然想的過於輕鬆了,迴京之後許佳有些退縮,要不是他主動請旨賜婚,他還不一定什麽時候能抱得美人歸呢。


    雖然有帝王旨意,但是關於親事,安玨然自然不想輕慢許佳,他已經決定了,婚事‘六禮’都要一步步到位。明天就是納采之禮,安玨然請了陸航夫婦親去顧府執禮,地位上陸航夫婦是正一品的將領和誥命,關係上陸航算得上是安玨然的武師傅,關係自然是很深厚的,這也是安玨然心中最理想的人選,此次婚事請他們前去,也能足夠顯示出他對婚事的重要了。


    至於其他,安玨然完全不擔心,朱氏是牟足勁給他置辦宅院,啟珪那邊也忙著忙活,他隻要好好搞定許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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