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一隻飛鏢突然橫空劃過顧啟珪的臉頰,直接射到了牆上,瞬間顧啟珪臉頰之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主子,”顧擎失聲驚道,暗處的人已經追出去了。


    顧啟珪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手指上確實沾染了血痕,迴頭看看飛鏢,沒想到有一日他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主子,人不見了,”追出去的暗衛沒有看到人影,隻能迴來複命。心裏當然是懊惱的,他們幾個人護著主子過來,竟然在眼皮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偏上一點,是不是主子就……


    顧啟珪點了點頭,他倒是沒有十分在意這個事情,畢竟人家已經準備做這個事情了,就一定是有不被人逮著的信心,更何況這窗子外麵就是街道,行人不少,確實是很難防住的地方。顧啟珪指了指飛鏢前端的白紙,“把信取給我,小心些,別著了道。”


    “是,”顧擎應答,雙手隔著布把信去了下來,慢慢展開,確信沒有什麽危險才遞到顧啟珪跟前。


    第196章


    京城


    沐澈躺在床榻之上,臉上依然是蒼白,他現在是睜著眼睛,但是眼睛裏卻沒有什麽感情,這幾日躺在床上,這本來應該是他少有放鬆的空閑時間,但是卻並沒有,現在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看著窗戶之中透進來的光線,一條一條的,看著就十分暖,但是伸出手去,沐澈看到的是自己什麽都沒有抓到的手,就是這樣,根本就抓不到。當初的時候阿兄就是躺在這樣的房間裏,每日都隻能看著外麵的投過來的光,充滿著這種看得著抓不著的虛無縹緲的希望,那是怎樣的感受呢,就算是現在沐澈還是忘不掉阿兄走之前露出的輕鬆的表情,那是一種類似於終於解脫了的表情,那也是作為沐灃少有的不掩飾自己的表情,卻十分讓沐澈心裏滴血。


    曾經的自己為了留住阿兄做了很多事情,每次阿兄都是非常的配合,自己去看望他的時候都是微笑著的,似乎沒有一點兒負麵情緒,原來躺在這裏是這樣的感覺嗎,似乎最近一段時間他經曆著阿兄曾經經曆的事情,似乎更能感受到阿兄曾經的感受,但是因為他現在心裏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危險,所以他現在的感受絕對比不上曾經的阿兄萬分之一。


    “爺?”貉走進來。


    沐澈閉上自己的眼睛,再睜開眼又是大家熟悉的義親王,“什麽事?”


    “聖上那邊已經開始擬旨,要封主子您為九珠親王,不日將會昭告天下。”貉說著目前京城的情況,他現在是巴不得能和主子多說一些事情的,自從受傷之後,主子情緒上似乎是有了一些波動,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向著不很好的方向發展,實在不是一種好現象。


    “嗯,”,沐澈應聲,他在慢慢的往上走,就是過去了這麽些年,現在的他還是沒有達到曾經阿兄達到的高度,還是需要加快腳步啊。看到貉還站在那裏沒有離開的意思,沐澈以為他還有什麽要稟報,於是就整以暇接的看著貉。


    “雀現在正在慈恩寺的後山養傷,這段時間應該是沒有時間跟在主子身邊了。”貉實在是頂不住沐澈的注視,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之前他已經給顧啟珪說過這樣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又沒有什麽話說出來,隻能在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


    “嗯,要他好好養傷,派最好的大夫過去。”沐澈說道,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小事兒的,隻是沒想到原來貉這麽關心雀。


    “是,”貉應聲,本來他該是出去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退下去。


    “還有什麽事情嗎?”沐澈皺眉發問道。


    沐澈頓了頓,才開口:“主子,二爺肯定是想看著主子好好的一步步的走上去的。”這話之前貉也說過,現在又說了一邊,一字一字咬的非常的清晰,與其說是在勸慰沐澈,倒像是在提醒沐澈。


    沐澈看了一眼貉,“這話你之前說過。”


    “是,”貉避開沐澈的眼神,低頭應道。


    “我有分寸的,下去吧。”沐澈還是麵無表情,他怎麽會不知道,隻是這是他少有的能光明正大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可以躲在一邊舔舐自己的傷口,但是現在看來這少有的放縱看來已經讓他手底下的這些開始不安了,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太放開了,內心裏苦笑一聲。


    “是”貉看到沐澈沒有在說下去的意思,就沒有強留下。其實說起來,這位爺原本的性格其實是不大好的,向來都是自我中心比較重,在他們麵前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也隻有在二爺身邊的時候才會顯示出其餘表情。二爺走後,主子的性格改變了許多,所以這些年他們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已經輕鬆了許多,但是這段時間主子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所以就是貉也不敢說太多,就怕引起反彈就不好了。


    “貉,”就在貉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沐澈的聲音。


    “是。”


    “這些我知道的,你們都不用擔心。”雖然還是之前的話,但是因為軟了口氣,讓聽見的人感覺然非常有感觸。


    “是,”貉應道,直接出了門。


    房間裏的沐澈還是看著窗子邊透過來的光,但是腦子裏想的事情已經變了。六年前老三毫發未傷的從北境戰場上迴來直接被加封了九珠,現在自己舍掉半條命從南靖迴來也是九珠,看吧,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就在這了,都是親生兒子,他就要比老三多奮鬥六年,所以說就算是到了現在,他要走的路還有很遠,而且父皇這樣做真的就沒有深意?想也知道不可能。


    沐澈伸手抓了一下窗戶裏透過來的光,卻再也沒有伸開拳頭去看。


    燕城·倉州


    顧啟珪看著眼前的紙條上的內容,竟然是一張邀請函,忽略它的來源的話,確實是一張‘言辭懇切’的邀請函,嗯,言辭懇切是說起碼人家在請人的時候起碼用了‘請’這個字眼。


    透過紙張,顧擎剛剛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今夜子時,請倉州護城河月湖橋一敘。’“主子?”顧擎驚道,這送信之人到現在沒有露麵,主子過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這些事情都是他們這些侍衛要考慮的。


    顧啟珪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這一段時間事情也太多了些,再看看這張紙條,“去,我親自過去。既然他們已經出此下策了,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別人既然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咱們也不能當縮頭烏龜不是。”


    “還是我帶著人過去,您要是出了意外可怎麽能行。”顧擎還是不放心。


    “不用,這樣大費周章的聯係過來,肯定是有什麽事兒要說的,我想親自聽他們說一說,”顧啟珪摩挲著手裏的紙條,他現在確實是需要有一個突破口打破現在兩廣這裏的局勢,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他想要尋找的突破口。


    “要是是敵人故意的……”顧擎還是不放心,現在盯著他們的人有很多,要是萬一是歹人怎麽辦?


    “按照剛剛的情況,你若與此人一對一有沒有獲勝的幾率?”顧啟珪直接問道。


    顧擎直接頓住了,沒有接著說下去,確實是,按照剛剛的情況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外麵有人,不僅是他,就是待在暗處保護著主子的侍衛也是沒有發現,看來這人身手比他們這幾人是高了。想到這裏,顧擎心裏也是驚訝了一下,要知道這種情況其實很少見,這麽些年過去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行了,去準備一下,今日晚上悄悄出去,防著許林他們。”顧啟珪直接吩咐道,沒想到倉州這樣的地方還藏著這樣的人,既然這樣當然是要親自好好去看看的,而且顧啟珪總覺得今兒晚上去了一定是能有所收獲的,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是。”


    傍晚時分顧啟珪說自己要出去走走,自己帶著人出去就行了,婉言拒絕了許林要跟著一起出去的建議,將就帶著自己的人直接出去了。


    當然這樣容易就能出去也離不開許林實在是不喜顧啟珪,按照本來的情況也就是相對能讓人接受的情況,顧啟珪這樣一個人出去肯定是不被允許的,畢竟再怎麽說,顧啟珪也是從京城之中過來的,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但是許林是想不到這些的,他想的更多的是反現在是在倉州肯定是出不了什麽事情的,畢竟顧啟珪身邊兒的那幾個人都是不簡單的,能傷害他的人也不多。而且現在明擺著顧啟珪不喜他跟著,自己要是還賴著跟上去,就不知道顧啟珪心裏怎樣笑他呢,所以為了爭一口氣,他當然是不能跟上去。


    顧啟珪看著許林直接迴了客棧,倒是先愣了一下,真是沒想到自己已經讓人討厭成這個樣子了,為了不看見他連自己的職責都顧不得了。


    在華燈初上的時候,顧啟珪就出了客棧,在倉州的街道之上來迴看了看,還專門去了倉州護城河之上的月湖橋,這個地方離顧啟珪他們所在的客棧並不遠,穿過一條街道就是了。月湖橋很長,跨在護城河之上,此時燈火通明,景色是非常壯觀的,而此時月湖橋上也是非常的熱鬧,商販叫賣聲不覺入耳,都是些各色的小吃,在街道上逛著的人也是不少。


    顧啟珪身處於月湖橋之上,感受著這熱烈的氣氛,就算他儒生打扮身著白袍,但是現在也沾染了濃濃的煙火氣兒。果然,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比起肅穆規整的京城,富裕熱鬧的江南,倉州這裏還是有它獨有的特色的,多了一份隨意和安然。這本來應該是令人舒服放鬆的氛圍,但是想起災區之內的百姓,顧啟珪是怎麽也放鬆不下來的。


    顧啟珪衝後麵點點頭,會意的眾位暗衛瞬間都散了出去,主要任務當然是要摸清這周圍的地勢和各個方麵的情況,也算是提前做準備,萬一發生什麽緊急的情況他們也好提前有準備。


    顧啟珪自己也觀察的周圍,暗中的那些人費勁心思要見到他,還約在子時,顯然是想很機密的見麵,那是不是說現在就有人在守著了?不過顧啟珪是什麽也沒有發現,畢竟這周圍都是人,根本就很難從這裏麵找到特定之人。


    最後,他們也隻是在周圍看了看情況就直接迴了客棧。


    第197章


    夜色掩映之下的燕城燈火通明,一派熱鬧和諧的樣子,但是就現在的局勢來看,這樣的境況就是平靜海水之下蘊含著波浪洶湧的實況,而現在的東廣巡撫閆如譯的府上也不平靜,不過不平靜倒也是相對而言就是了。


    書房之中,閆如譯坐在書案後麵,看著手裏的書,間或因為裏麵晦澀的句子皺眉,到了自己喜歡的地方還會在旁邊兒的白紙之上留下筆記。此時的閆如譯不是那個手握大權的東廣巡撫,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儒生。


    就在這時候,書房的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其實在閆如譯坐的地方根本看不見門外的情況,但是因為這個府上並沒有其他的主子,再加上他的書房一直是閆府最機密之所在,每時每刻都有眾人把守,平常時候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突然,就算是他的內侍也是不能隨意出入他的書房的。


    現在出了這種情況,也隻有一個人了,雖然驚訝於他現在迴來,但是閆如譯還是放下手裏的書,整以暇接的望向門口的方向,溫聲問道:“怎麽現在迴來了?”


    “怎麽?這事兒也需要向閆大人報備?”外麵的人調侃道。


    “自然是不用的,在燕城之內少都督說話有誰敢不聽?”閆如譯淡淡的笑道。


    外麵之人這才真正走進了書房,赫然就是許寅,現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閆如譯,“我這可是沒有東廣巡撫的名號大,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稱唿罷了。”話是這樣說,但是許寅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他進了書房,隨意的坐到了榻椅之上,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閆如譯沒有再接著說下去,按照他對這人的了解,之後要是再接著說下去,這事兒在這人這裏就不是這麽容易能過去的了,他可是最清楚的燕城少都督最是記仇,雖然麵上不顯,但是暗地裏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的,尤其在折騰他這方麵。


    “我讓人把湯藥給你端上來,”閆如譯詢問道,這人最是不在乎自己的身子,隻要是離開了燕城,就不會記得這些,但是又因為此人最是不喜歡用藥,所以閆如譯才這樣詢問。


    “嗯哼,”現在許寅整個人已經攤在了榻椅之上,懶洋洋的出氣兒。其實說起來在書房這樣嚴肅的地方,準備著能讓一個成年男子睡的開的榻椅,上麵枕被還一應俱全本來就是不常見的,但是因為許寅有這樣的習慣,就是處理公事也喜歡懶洋洋的攤在那裏,所以這裏準備著倒是也不突兀就是了。


    閆如譯吩咐人迴來的時候,許寅已經完全的睡了過去,此時的許寅非常的恬靜,隻看睡顏的話,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人在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多麽的犀利和深沉。大概就是因為上天給了聰穎的讓人害怕的腦子,才拿走了他的健康吧。閆如譯小心的拿了毯子蓋在了許寅身上,看了許寅一會兒,才轉身想門口走去。


    閆如譯出門的動作非常的輕,即使是睡眠很淺的許寅也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響動。“怎麽突然迴來了?”閆如譯到外麵的時候,許寅的侍衛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顯然他是知道閆如譯一定會來問的,不過這也是自然,畢竟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他們已經習慣了。


    “那邊糧倉根本奇缺,京城那邊兒的人都十分的上心,主子說受不了那種場麵,就借口說燕城城內有事兒立刻就迴來了。”侍衛說道,自家主子匆匆把這事兒交給了當地和之前帶過去的官員全權負責就趕了迴來,當時就是說的這個原因,現在他還能想到其他官員臉上的表情呢,現在整個燕城乃至於整個東廣哪件事情能大得過救災之事,不過沒有人敢說主子就是了,再怎麽說,兩廣還是許家的地盤。


    “那邊兒情況很嚴重?”閆如譯摩挲著手指,那人表麵上有著堅強的外表,不管是他的表現還是平時都是非常的有攻擊性;但是在內裏卻是可以兩說的,在外人看來確實也是心硬如鐵,但是再往裏剖析的話,又是非常的柔軟。


    “是,情況不容樂觀。”現在災民是缺糧,填飽肚子是第一等要務,現在他們是缺糧,有了這個前提其他再說什麽不都是白搭,就是災民也不會買賬啊。


    “許琦呢?現在還不準備迴來?有任何的消息嗎?”閆如譯又問道,京城來人到現在,許琦那邊還是一點兒動靜沒有,把這些事情都放在了他們這裏,倒像是那個老狐狸做的事情。


    “之前主子收到了那邊來的一封信。”似乎沒有聽到閆如譯不合禮的稱唿,侍衛還是迴答著閆如譯的問題,說的幾近含蓄,接著又小聲的稟報,“之後少爺用了些酒。”


    閆如譯的拳頭緊了緊,複又鬆開,張口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


    “是。”


    閆如譯看著許寅的侍衛慢慢走遠,才重新迴到了書房,又坐迴了書案後麵。


    書房裏燭光熹微,一坐一躺倒是很溫暖的。


    倉州


    顧啟珪迴到客棧的時候,許林還沒有歇下,看到他迴來,沒有說什麽直接迴了自己的房間,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其實說起來雖然許林自己沒有跟上去,但是後麵還是派了人在後麵跟著顧啟珪出去了的,當然他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他有多關心他的任務,完全就隻是因為之前被閆如譯嚴肅的叮囑過,要是這次的事情搞砸了,閆如譯還不知道要怎麽整他呢,最要命的就是那兩個人聯合在一起整他,簡直生不如死好不好。


    顧啟珪當然是不會在意許林怎麽樣的,至於身後那些跟著的人他們雖然早已經發現了,但是他們這一群人都沒有在意,他們今晚的目的之一也是讓許林這邊鬆懈一下。


    顧啟珪迴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像往常一樣洗漱入睡,一切都像往常一樣。


    子時,已經進入了深夜,在這個沒有什麽娛樂的朝代,人們入睡的時辰都非常的早,就算是有夜市也是早早的就結束的,可以說,這個朝代不管是到了那裏,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可以確信這個時辰街道之上確實是沒有什麽人了。


    街上的打更聲剛剛提醒到了子時,顧啟珪這邊兒已經準備完畢,按照之前他們已經討論好的分工,有人去引開暗處可能存在的暗衛,有人專門在客棧裏看著許林,有人護送著顧啟珪去護城河之上的月湖橋。


    倉州的街道之上此時已經是漆黑寂靜一片,顧啟珪到護城河月湖橋的時候,橋上已經有人在等著了。從顧啟珪現在的地方也隻能看見一個黑影,至於其他的什麽倒是什麽都看不見的。


    顧啟珪又往前走了幾步,看那人還是沒有迴轉身子的意思,直接開口:“閣下以非常手段叫來在下,目的就是這樣?”


    那人這才慢慢的轉過來了頭,雖然身著夜行衣,但是卻沒有蒙麵,那是一張姣好的麵容,在月光的映襯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就是顧啟珪也不可不承認這一點。但是就算是這樣,顧啟珪也隻是在心裏感歎一下,要說起波瀾倒是沒有的,與其說是產生其他的情感,他現在更多的卻是驚異,一個女子看著也就是雙十年華的樣子,竟然能用那樣的方式叫他過來,目的到底是為何?


    “你是從京城過來的欽差大臣?”黑衣女子開口。


    顧啟珪眼睛之中驚異一閃而過,卻沒有表現出來,這女子很美,超乎尋常的美,但是卻沒有一幅與她的美相互映襯的嗓音,怎麽說呢,女子的這一句話像是從喉嚨縫隙之中磨礪出來的,非常的沙啞不說,還是一字一字往外蹦的,聽在耳朵裏是非常的不舒服。就是顧啟珪這樣的定力都下意識的要皺眉,想來其他人也是這樣的。


    “說是欽差大臣倒是大了,但是姑娘要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在下自當洗耳恭聽,之後說上幾句話倒是可以的。”顧啟珪說道,既然大費周章的把他秘密叫過來,肯定是有所圖的,要是手裏真的掌握著這燕城之內的秘辛,與他而言就是有所幫助。


    “顧大人何必謙虛,這天下之人,誰還能不知道京中顧家之名,僅顧閣老一人就足夠顧氏繁榮這幾十載,可是了不得。現在人人提起小顧大人都說是‘虎父無犬子’,想來也是有些見第的。”女子低笑著說道,再次出現的類似於封箱摩挲的聲音,還是讓人極其的不適應。


    這女子雖然說了這些話,但是其中卻沒有其他的語氣,沒有諷刺也沒有恭維,就算是笑著,也是冷冰冰的,就隻是在陳述自己知道的。


    “姑娘謬讚,”顧啟珪也隻能這樣迴答了。


    “顧大人既然隻身來到了倉州,想來是有所準備的,”黑衣女子沒有理會顧啟珪的謙虛,直接這樣說道。


    顧啟珪顯然很不適應這樣的交談方式,作為顧啟珪而言,他在有禮恭率的環境之中成長了二十年,說話想來都是拐著彎的,現在有一個自顧自按自己的想法往下說的,倒是極其不常見到的。


    就在顧啟珪反應過來正想迴答的時候,黑衣女子已經舉劍朝著顧啟珪這邊刺過來了,她發動動作非常的快,似乎是一瞬間就衝過來了,身形也是極其的飄逸,月光之下竟有種靈動的美感。


    第198章


    黑衣女子的發動確實打得顧啟珪這邊兒措手不及,雖然他們之前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到底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突然發動。不過,顧啟珪這邊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準備,而且到底是顧擎距離顧啟珪更近一些,這當然是有好處的,起碼能在對方衝過來的這一瞬間出手護住顧啟珪。


    也就是一下子,黑衣女子失去了前幾,也是在一瞬間,護城河月湖橋之上刷刷的出來了幾名暗衛,雙雙把顧啟珪護在了身後。顧啟珪看著橋上打鬥的狀況,就是不通武,但是因為見慣了各種大都的場麵,顧啟珪是能看出來的,這個黑衣女子的身手恐怕是比顧擎他們要高上一截兒的,就是現在一對四,也沒有辦法完全壓製住黑衣女子,不過黑衣女子那裏也沒有討到什麽便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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