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皇子府


    沐澈百無聊賴的躺在躺椅上,查了這麽久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紮布耶到底有沒有在京中做什麽,他有些煩躁。再加上紮布耶已經迴到了羅國,雖然貉刺了他一劍,身上的傷勢肯定很重,但是總有好起來的那一天,一想到這裏,沐澈就皺眉,他自然是恨不得紮布耶不治身亡才好,雖然即使是這樣也抵消不了他之前對沐灃所做事情的罪過,但起碼也算是大仇得報,也算是報應上身了。


    不過,沐澈哼了一聲,想來這會兒紮布耶雖然性命無慮,但是會更煩躁一些。羅國國內本來就動亂,幾個皇子各有自己的小心思,都憋著勁兒往上衝呢,這時候紮布耶倒下了,不能主持大局,整個羅國也就亂了三分。現在就看羅國其他皇子到底給不給力了,看能不能絆倒紮布耶。


    “主子,”狸的聲音傳了來。


    “說,”沐澈抬了抬眼,直接吩咐道。


    “驛站那邊的下人說,在京城時有一次紮布耶和身邊侍衛談話的時候提到了一個名為‘月’的人,說有什麽事兒就去找他,屬下懷疑這個‘月’就是在京中給紮布耶做事的人。不過他也隻是在送茶進去的時候偶然聽見過這麽一句,後來就沒再提過了。”狸說著他們最新得到的結果。


    “月?”沐澈呢喃,卻不得其法,這實在是不好查,畢竟這隻是一個代號,“再去深入調查一下。對了,貉那邊怎麽樣?”


    “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狸迴答,紮布耶身邊的畢竟都是能人,並不是那麽好抓到把柄的家夥。再一想到狐,狸的臉色難看了些。


    沐澈沒有注意到狸情緒的波動,轉而問道其他的事情,“顧家的人呢,是不是這些日子就要自安慶迴京了?”


    “是,照日程的話,應該是明日就會迴來。而且今日京中鬧得有些大,長寧王家的二公子好像表示明日要親自在城門口等著迎接顧七少爺。自從萬歲爺下旨賜了婚事,這長寧王府的人確實還沒見過顧七少爺呢。因為這事兒,好像不少公子哥兒都想去湊湊熱鬧。不過……”狸欲言又止


    長寧王家的二公子沐苛極其疼愛妹妹,上趕著去看妹婿也情有可原,但是搞得這樣大還真是不常見,再加上長寧王府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所以京中人都在流傳,說是顧家和長寧王府都不滿這樁婚事,不過也隻是私底下說說,沒人敢在明麵上議論就是了,畢竟是皇婚,誰敢說不是。這位沐苛沐二公子在雲南是怎樣大家不知道,但是在京中說他是紈絝是再合適不過的了,看他周邊朋友都是皇族貴戚養出來的紈絝子弟就知道他是什麽人了,這一聽說他要測試未來妹婿,都上趕著出點子呢。


    沐澈本來還聽著,看有人想找顧啟珪的麻煩還有些興味,看狸吞吞吐吐的,就問了一句,“怎麽了?”


    “剛剛從城門口過來,屬下似乎看見顧七少爺已經進城了,應該是到了平壤,一個人先行迴來了京城。”狸猜測說道。


    沐澈笑了一聲,這小子就是這樣好運,著都能躲過去,“明日顧老師和老三要出發去北境,想來他迴來是送行的,不然這都要宵禁了,怎麽會這麽急趕迴來。”


    沐澈對顧啟珪倒是有些興趣,也有些親近之意,畢竟在各種信箋紙中,沐灃從來不吝嗇對顧啟珪的誇獎,再加上,顧啟珪確實也幫助了他和沐灃很多。


    之後,沐澈不再執著於這個問題,轉而說起長寧王府,“南邊怎麽樣了?”


    “南方戰亂,長寧王世子獨木難支,已經把求救的信箋送到了聖上麵前了。不過因為這幾日事兒忙,今上似乎還沒有看到奏折。”狸說道。


    沐澈哼了一聲,像南方這樣的事情用的可是加急文書,怎麽會看不到,純屬是借口,肯定是不想放長寧王一家迴去。不過,長寧王也是坐不住了吧,所以才出此下策,雖然和顧府結了親家,但是兩位當事人還小,起碼至少得等兩年才行。這不是兩日也不是兩個月,他怎麽會甘心都耗在京中,再說了,留在雲南那個才是真的了不起的長寧王府的掌權人。


    不過,父皇肯定是不甘心放長寧王迴去,但是現在是不放不行。雲南邊境又逢戰亂,這稍有不慎,就是割地賠銀子,這樣的結果不是皇帝想看到的,會有損天家的威儀。那麽他那個父皇會怎樣選擇呢?


    第135章 (雙更合一)


    顧啟珪迴到家裏的時候,不說管家吃了一驚,就是顧國安也是有些驚訝的。顧國安自然知道自家妻兒子女的歸程,但是因為事壓事的到了他們從安慶出發的日子,就是緊趕慢趕也趕不上他出發的日子的。而且就算是到了平壤,到達京城也還是需要些時間的,所以他本來就沒想著離京前還能見到妻子和兒女。雖然是有些遺憾,但是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哪來這樣多的衝動,早晚都能見著不是。不過,對於幼子能趕迴家,他還是有些高興就是了。


    “爹爹,”顧啟珪向顧國安行禮。


    “趕著宵禁迴來,你娘親也能讓你胡鬧。”顧國安說的無奈,但是並沒有多怪罪。


    “爹爹明日就要出發了,我就想著迴來為您送行。”顧啟珪笑著打哈哈。


    “趕快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到書房裏來,記得跟玨然打聲招唿,他今日宿在‘明璋院’。”顧國安看著幼子一臉的風塵仆仆,提議道。


    “好,我知道了爹爹,我一會兒就過來。”顧啟珪笑著答應,轉身去自己的院子,想來玨然是準備明日去給爹爹送行的。


    顧國安看著顧啟珪風火的去了‘明璋院’,待他離開後,才吩咐管家,“去做些簡單的東西端上來吧,那孩子不挑的,明璋院玨然那裏也送一份,肯定被折騰起來了。”


    “是,七少爺這是想早點迴來看看老爺呢,”管家笑著說道,“少爺和表少爺的感情也好。”


    顧國安的眼也眯了眯,心情很好的樣子。


    顧啟珪迴到明璋院的時候,安玨然已經醒了,剛他就聽見院子裏有聲音,一般在顧府是不會出現這種嘈雜聲音的,就以就起了身。現在也剛出房間想看看是怎麽迴事兒,顧啟珪就進了院門。


    “玨然,”顧啟珪看見安居然,笑著招唿。


    “你今日這樣晚迴來,舅母竟然都沒有阻止你嗎?”看看顧啟珪的樣子,安玨然並沒有多吃驚,他們是沒有什麽陌生感的,接著笑著問道,“是趕著來送舅父明日出發?”


    顧啟珪點點頭,“我先去洗漱,一會兒還要和爹爹說些事情,你趕緊迴去休息吧,明日還得早起身。我得過會兒才迴來了。”


    “好,”安玨然沒有推辭,進了房間,不過卻沒有立刻上榻。


    過了一會兒,管家端來了一碗蓮子粥,還有下口的小菜,聞著就極清香,“老爺說,表少爺您肯定被七少爺迴府的動靜吵起來了,就吩咐為您準備了些吃食,都是些好克化的,給您端上來,表少爺您快看著用些。”


    安玨然說了聲好,把托盤整個接了過來,心裏是暖暖的。


    其實說起來,去江南這幾個月是顧啟珪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離開家裏這麽久,雖然在安慶見過顧國安,但當時到底是時間緊急,父子兩人根本就沒有好好說話,沒想到他迴來了,爹爹又要離開,所以就隻能趕著時間好好說說話。


    書房之中,用過膳食的顧啟珪此時正站在顧國安的麵前,算是聽訓,當然也是父親對兒子的叮嚀。


    “這次的事情,本不該你一個孩子去處理的。以後做事要想著利用自己身邊其他的資源,這些事情都是相互的,把自己掌握的情報透漏給更需要的人,他們辦起來得到的結果也許才是你最需要的。”顧國安說道。


    顧啟珪點頭,說是這樣說,此次的事情,雖然明麵上都是自己在做,但是爹爹可是沒少參與。從來都是這樣,不論自己在幹什麽,總會有一個人在後麵保駕護航。


    “不過這次的事情特殊,你處理的很好,也算是得到屬於我們的最好的結果了。”顧國安又說道,確實是這樣的。要知道這件事情處理起來,顧啟珪是完全站在朱家人的角度上來做的,其他就是會產生天大的利益,他連考慮都沒考慮。永遠把家人放在第一位,這是幼子的特點,他做父親的隻感覺到驕傲,雖然官場狡詐,他到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唯利是圖的那種人。


    聽到誇獎,顧啟珪笑了出來,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爹爹,還是多虧您在京中坐鎮,要不然也不會進行的這樣順利。”就說他隻身迴京城的這個舉動,算不得什麽秘密的行為,真說起來,實在是很冒險。要不是因為顧府有爹爹在,朝堂上大部分人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也不會注意他,當時他就危險了。


    “知道就好,以後切不可為了什麽事情而把自己放進危險的境地,這是對自己,對身邊人,還有對親人都是極不負責的行為。要是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後悔都來不及。”顧國安說道。


    顧啟珪受教的點點頭,其實他後來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身處朝堂世家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才行。隻身迴到京城,要是什麽都不做自然是什麽事都沒有,但是要是做了什麽事情,確實容易被人盯上。


    “不過,你這次在科舉中發揮的很好,後來的文章我和陳老都看了,也是不錯。為父在後院‘明璋院’給你放了些東西,記得迴頭去看看。”顧國安誇獎道,說起來這也是理所當然應該得到的結果,他對幼子的學問一直認可。他也知道,取得這樣的成績並不是因為幼子的天賦是有多麽出眾,或者老師多麽強大,而是因為幼子自小就是一個頂努力的孩子,他今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顧啟珪笑著點頭,“我知道了,謝謝爹爹。”自小都能收到的禮物,現在也還是收到了。


    “這幾個月我不在家裏,不要荒廢了學習,學問就是要時時記得才行。平日裏多陪陪你娘親,不要讓她過於勞累。”顧國安又囑咐道,妻子娘家除了這樣大的變故,他卻不在身邊,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是,我知道。”就是不說,顧啟珪也知道來年三月份的春闈,更是艱難,那可是匯集天下才子的一場考試。其實,本來顧啟珪是想走低調風的,沒想到現在變成高調了,不過因為自家老爹即將奔赴北境,所以他的解元的這個消息倒不會那麽的顯眼。畢竟爹爹才是顧府的招牌,他不在,就是路人對顧家的關注也得是少上三分。


    “行了,這天色都這樣晚了,趕緊迴去休息,明日不是還要送我出城。”顧國安對幼子說道。


    “行,那爹爹你也快去歇息,我迴‘明璋院’。”顧啟珪沒有客氣,直接就告辭了。


    顧國安看著顧啟珪走到長廊拐角處不見了身影,才站起身準備迴院子,一眨眼,幼子都長這樣的大了,現在都要自己處理事情了。


    顧啟珪迴到‘明璋院’的時候,很顯然,安玨然還沒有歇下,他房間裏還亮著燈,顧啟珪二話不說就湊了進去。


    “怎麽還沒睡?”顧啟珪推門而進。


    “剛剛管家送我送了夜宵過來,多用了些,有些不舒服。”安玨然說道。


    顧啟珪皺了皺眉,嘟噥道:“太醫不是說你晚上不宜用太多東西的嗎,都已經知道是宵夜了,還管不住自己的嘴,最後遭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因為小時候,安玨然雖然是安家的嫡長孫,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顧玲燕對他並不上心,安意榮有時候也關照不上,所以這飲食有段時間就很不規律。那時候,安玨然還小自己又不懂,也不能小心著,用膳時隻用自己喜歡的,要是不喜歡是一筷子不動的,喜歡了就吃的肚皮滾圓。小時候尚且不顯,但是等他真正在禁衛府當值之後,這弊端就顯現出來了,有時候膳食用的晚了就會腹痛,有一段時間實在是腹痛難忍,請了太醫才知道他胃裏不好,就是難克化的都不宜多用。


    這些是顧啟珪在江南時候發生的,按理說他也不能知道。還是有一次,顧啟珪把安慶那邊有名的糯米著人給安玨然送來,讓人給他弄糯米丸子,包粽子什麽的,算是嚐嚐鮮,這也算是土特產。但是後來安玨然迴信的時候就隨手迴了句糯米什麽的我用不了已經被張文欽扛走了,也沒有說其他的,顧啟珪注意到了就讓顧擎問了問跟在安玨然身邊的顧十一,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就是有些撐得慌,不疼。”安玨然沒問顧啟珪是怎樣知道此事的,接著調笑著說道:“還沒有恭喜我們解元老爺旗開得勝,榮歸故裏。”


    顧啟珪也笑著擺譜,“所以說,你可得好好討好我,趁現在我還好說話,把你這個表弟還放在眼裏的時候。不然以後等我發達了,還不一定怎麽樣呢。”


    安玨然也跟著笑。


    “行了,我迴去睡了,明日起身早,這一路累死了。”顧啟珪小聲抱怨,從平壤一路騎馬到京城,他真是一點都不敢耽擱,主要是他怕萬一正巧趕上宵禁,可就要露宿野外了,想想就覺得淒涼。然後,現在他好容易趕到了京城迴了家,但整個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樣。


    “好,趕緊去歇歇吧。”安玨然笑著放行。


    “哎,對了。”顧啟珪剛走出幾步,安玨然突然出聲。


    顧啟珪不明所以迴頭。


    “嗯,你嶽家二哥今日做了些事情。”安玨然一本正經的說著,但是眼神裏掩飾不住的笑意流露出來。


    “啊?”顧啟珪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安玨然所說的是長寧王府家的二爺,“做什麽了?”


    “嗯,說是明日要去城門口為你和舅母接風,嗯,很隆重的那種,反正我聽說主動提出要去的人可不少。”安玨然笑著說道,其實何止是不少,簡直就是集合了京中大部分的紈絝子弟好不好,就是為了堵住顧啟珪。


    “啊,”看來這長寧王府對自己意見很大啊,“這事兒,大家都知道?”顧啟珪問的含蓄。


    “算是吧,反正今日下午我已經聽到很多人談論這件事情了,想去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安玨然當然知道顧啟珪什麽意思,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還笑著補刀:“本來吧,我還在踟躕,你們若是明日下午迴京,我肯定是要去城門口迎的,不過沒想到今日你就迴來了,到時候就沒我什麽事兒了,嗯,可以好好活下來了。”


    顧啟珪也笑,所以說今日他迴府,看到家裏幾個人都朝他笑是這個原因?他還以為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他高興的呢。


    “明日的事情,你怎麽能不去,娘親可是之前就說想你了,別想逃。”顧啟珪衝安玨然叫囂,才不會讓這個小子跑掉,說著就笑笑迴了自己的房間。


    想也知道又是個整人的遊戲,在京中這麽些年,顧啟珪覺得自己不認識的同齡人可不多,看來這沐家二哥也是有兩把刷子,才幾天就和人混熟了。不過他也沒想著不去,畢竟明日一早他去送爹爹,肯定就暴露他已經迴京的消息。再加上,照玨然的說法,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明日肯定會有許多人給長寧王家的那位爺報告吧。


    不過怎麽能不去,二舅子這麽上心,他做妹婿的肯定是不能讓他失望啊。顧啟珪這也算是將心比心,要是他為了整姐夫,做了一係列準備,最後卻沒有得到滿足,肯定是不大開心的。但是他也不會想出這樣腦殘的方法就是了,原本他就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嗯……現在得想一想到底應該怎麽弄才對,主要是他弄不清楚這二舅子什麽套路。


    因為要為爹爹送行,第二日寅時剛過,顧啟珪就起了床。雖然沒有完全歇過來,但他還是掙紮起了身,就是這樣,他到廳堂的時候,安玨然已經在了。


    “趕快用些,一會去南行院。”顧國安囑咐道。


    “好,”顧啟珪答道,昨日他迴來的晚,都要到宵禁的時候了。那時候南行院那邊早已經落了燈,他就沒有過去請安,就是想著今日顧國安要出發,可以一塊去請個安。


    請安的過程不能算是很愉快,顧雍簡單囑咐了顧國安兩句,又因顧啟珪得了解元的事情勉勵了他一番,就沒再說話了。倒是安氏因為和爹爹沒話說,就轉而說他們二人,當然顧啟珪是沒這個待遇的,她說的主要是安玨然,大概是因為看到安玨然一直待在顧府的原因。


    “你娘親最近身子不好,你做兒子的多迴去看看她,不說熬藥端藥,但是也得時時讓她看見你不是?”安氏苦口婆心。


    “再說了,你表哥還要準備春闈呢,你一直待在這裏也是與禮不合。聽你娘親說,她為你想看了幾個姑娘,你得去相看相看,沒準兒就看對眼了。”


    “你……”


    安氏剛想開口說下麵的,就被顧啟珪搶下了話頭,“祖母也是關心表弟,還不趕快想祖母道謝。不過,祖母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玨然安靜倒是不會打擾到我,再說了以前他也是常常過來,也沒耽擱我科舉啊,所以祖母就不要擔心了。”


    安玨然順著顧啟珪的勁兒給安氏行禮。倒是安氏這下話都說不出了,這七小子還真是臉皮厚,誰要關心他了。


    安氏這一不說話,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其實有些尷尬,然後顧國安就提出了告辭。


    隨著顧國安出門的時候,天剛將將亮起來。因為這次不是武將去北境行軍作戰,更像隻是去北境慰問將士,但是因為同行的人是三皇子,所以顯得格外鄭重些。


    顧國安和三皇子是在府前街碰頭,有宮人在宮門前宣讀聖旨,上位者接旨謝恩。還要等著軍需準備好,侍從到位,一切妥當之後才能出發。


    顧啟珪和安玨然就一直老老實實的跟在顧國安身後,此次出行顧國安其實輕鬆的緊,雖然有個三皇子,但是也沒人幹給他眼色看就是了。再加上因為三皇子想彌補之前的罪過,所以事必躬親,致力於扭轉皇上對他的印象,這一下子更沒顧國安什麽事兒了。


    臨行出發的時候,忠親王才看見了顧國安身後的顧啟珪和安玨然二人,似乎還怔住了一下,繼而遲疑的問顧國安:“這是令郎?”雖然不熟悉,但是禁衛府的安玨然他還是見過幾麵的,知道那是安家的,這另一位是誰,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因為全城百姓不是說這顧家七少爺要傍晚時分才能到嗎。


    顧國安頷首應道,“確實是臣家中幼子。”


    “參見忠親王。”顧啟珪趕緊接過話去。


    “呃,實在是不用多禮,”忠親王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已經跑遠了,說起來他與沐苛還挺熟悉,昨日為了給他踐行沐苛還專門去他忠親王府送了踐行禮,期間還說起了這件事,當時他還說挺好玩的,誰知道現在就成這樣了。


    忠親王撇了撇嘴,終究還是走到一旁,招來一個人,附耳說了幾句話。


    顧啟珪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的,畢竟他對這位忠親王的觀感並不很好,能為了上位做出那樣事情的,腦子裏肯定是有坑,還是怎麽都填不平的那種。而且他與二皇子和四皇子接觸的多些,不管怎麽說,做起事情來,那二位爺手段都是高超,就是他看了也都是佩服的,哪像眼前這位爺盡幹些讓人不喜的事情。


    顧啟珪在心裏誹謗,但是他也不否認,這忠親王肯定是有自己過人之處的,不然也不會再激烈的爭奪之中,走到今日。不過,顧啟珪還是不喜他,也覺得這大齊要是交到這種人手裏,才算是廢了。現在他還不知道忠親王已經順手給他出賣了,不然他能誹謗的更久。


    一行人浩浩蕩蕩,雖然前麵有人開路,但是畢竟是在大街上,行進的速度還是不快。城門大開,連檢查都不用,他們就出了京城。一直到出京十餘裏,顧啟珪才對身後的兩個兒子吩咐道:“趕緊迴去吧,此事迴去還能好好歇一歇,傍晚時分好去迎人。”


    顧啟珪噎住了一下,安玨然直接笑了出聲。那事兒鬧得很大,京中肯定沒幾個人不知道,爹爹肯定也是知道的,就是這樣他還是讓他去迎娘親,可見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不過,此時顧啟珪也沒有反駁顧國安,他隻做不知那事兒,笑著迴道:“爹爹說的是,晚上我一定會去的。”


    顧國安笑笑,調轉馬頭走了,幾個暗衛也趕緊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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