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梅躬身請他前行。宋之禮心頭直跳,這種感覺已經二十年沒有過了。他很快地進屋換件整潔的衣裳出來,隨小梅到驛館大門。門口迎風而立著一位中年美婦,頭上戴著鬥笠,鬥笠下的紗布隱現的容顏正是宋之禮畢生思念的麵孔,此人不正是王豔雪?!宋之禮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一聲二十年來夢中偷喊的“雪兒”二字衝口而出。王豔雪一摘鬥笠,與他對望著,麵前這個人不正是她父親的學生宋之禮!

    “之禮哥!”王豔雪亦是激動萬分,闊別二十年的故友此刻相見如何不激動!宋之禮大步上前,欲拉她的手,又忍住了,不敢褻瀆!王豔雪甚是歡喜,忙行禮拜謁。這姿勢還是當年的模樣,宋之禮心兒已酥,連道:“快快請進!”兩人一同進去。王豔雪身後跟隨的吉歡與小梅麵麵相覷,她們不明白為何宋之禮叫夫人雪兒?她們隻知道夫人的名字叫王婉,哪聽過雪兒這名呢!王豔雪的真名隻有顏濤與顏如意知曉,那些下人哪裏曉得呢。驛館的隨侍已引領王豔雪的隨從們到下人廂房休息。

    王豔雪落座喝茶,與宋之禮款款敘舊,故友重逢自是歡喜,但她眉頭的擔憂卻也抹不去。宋之禮將這月來揚州發生的事說給王豔雪,王豔雪聽得花容失色,更是擔心顏如意被淫賊所劫!又是一震落淚,宋之禮安慰著,並把他派人去英傑書院調查的頭緒說給她聽。英傑書院有學生一月前看見顏如意抱著古箏往書院後山而去,之後就沒在見過顏如意,所以宋之禮懷疑顏如意誤入迷失森林。迷失森林又叫玄機林,是淮河附近最廣袤複雜的森林,入此林的人極少能走出來,英傑書院選址在玄機林附近是為了防禦需要,因為英傑書院隻招收官宦子弟及富家子弟,所納的束脩得放在安全的地方,如此背靠著玄機林確實能起到防禦作用。宋之禮欲帶人深入玄機林尋找,但一時也想不出好方法,隻好明日召集他的一些摯友集思廣益。

    宋之禮知王豔雪一路奔波,擔心她身體消受不了,便打住話茬,讓王豔雪到廂房休息。王豔雪還待問一些往事,但想想此刻先找到女兒更重要,其他事日後再說。宋之禮再次增派人手尋訪顏如意的下落。

    揚州之夜,萬家燈火,已漸恢複往日的繁華。為了慶祝揚州劫難結束,官府特辦一場‘團圓之夜’活動。該活動號召城中百姓全家參與,所以街上的人攜妻帶女,人流量大,熱鬧非凡。活動項目自是傳統的節目。崔老夫子一家大小亦一路過街玩賞,老師師母年紀大,體力不支,走了兩條街便腳軟,隻好在一家茶館休息。崔勉與崔凝香卻沒休息,兩人閑逛去了。

    崔凝香欲一個人走,可崔勉卻一路緊隨著她,叫她想去胭脂水粉點看看也不好意思了。

    “哥,你怎麽還像個保鏢似的!”崔凝香撅嘴埋怨。

    “喂,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順便保護你!別看現在盜賊不出沒,可是街上人那麽多,萬一你走丟了我怎麽找你啊?”崔勉道,“這街上的地痞流氓還是有的,小心為好!”

    “好吧,跟著我也可以。”崔凝香道,“但是你要遠遠地跟著!”

    “你真是…哎,算了!你自己玩去吧!”崔勉道,“別走太遠!”

    崔凝香甩掉崔勉,心頭輕鬆,往一家胭脂店去了。崔勉迴頭一看,搖頭暗笑,道:“到底是女兒家啊!”

    “崔兄!”人群中有人喊崔勉,崔勉一看,一個白衣公子朝他微笑走來。崔勉看了看,臉上一陣疑惑。

    “怎麽,不認識我了?”那公子走近,悄悄地塞給他一個東西,笑道:“有沒有興趣陪我喝酒?”

    崔勉一看手裏的東西,乃一片楓葉,當即高興道:“走,我們喝酒去!”

    “終於知道我是誰了吧?”朱瀟塵道,“我說過,我們有緣會再見麵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不過,可別喊我一葉楓,我姓朱名瀟塵。”

    “朱兄怎麽在揚州?”崔勉道,“不知所為何事?”

    “讀書。”朱瀟塵笑道。

    “讀書?”崔勉是真的想不明白堂堂一個俠盜又是朝廷通緝的對象怎麽會去書院讀書。

    “別那麽驚訝,我也是普通人。”朱瀟塵道,“是人就要念書是吧?哪,我就在英傑書院念書。”

    “怎麽不來俊才書院?”崔勉道,“真不夠意思!”

    “我可不是沒錢哦!”朱瀟塵道,“哪天我沒錢了,就去你們書院!”

    “沒錢花才來啊!”崔勉道,“我們可沒有好東西讓你拿。”

    “你放心,我怎麽會拿到你們的東西,別說沒有,就算遍地都是我也不稀罕。”朱瀟塵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哈哈哈,對對!你怎麽會稀罕我們窮書院的東西?”崔勉道,“不過,英傑書院倒是好地方了,你可以盡情地拿!”

    “我是來念書的!本人不談此調久已!”朱瀟塵道。

    兩人已步上一家酒樓,撿個靠窗位置坐下,叫上兩壇酒幾碟菜喝將起來。

    “如此說來,這個月你一直都在揚州?”崔勉道,“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嗎?”

    “我是在讀聖賢書,但是,你說的這個窗外事嘛,我也聽到不少!”朱瀟塵斟酒,飲下,道:“你妹妹的天蠶皮摘了吧?”

    “你怎麽知道?”崔勉驚訝地看著他。

    “是誰寸步不離開她妹妹身邊,是誰把龍威鏢局的人請到他妹妹的閨閣外,是誰想找到淫賊卻又無從下手,是誰……”朱瀟塵道,“哎,我口渴了。”又喝下一杯酒。

    “你全知道?”崔勉有時懷疑又是驚訝,道:“你去過我們書院?”

    “何止去過,我還在你們家的屋頂睡了一個晚上。”朱瀟塵笑道,“你請的那些保鏢哪管用!告訴你吧,那天我跟蹤一個蒙麵高手到你們書院,卻讓他溜了。我隻好在你家屋頂等了。”

    “那蒙麵高人是誰?”崔勉道,“是不是淫賊?”

    “你猜對了。”朱瀟塵道,“我想那淫賊是看到你妹妹的臉,不敢上前劫持,喪氣而去了。”

    “這次盜寶采花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官府也沒個說法。”崔勉道,“那些失蹤的人自己怎麽迴家的也不知道,我想這是你一定知道!”

    “我是知道,可是我不想說!”朱瀟塵道,“這件事是不是已經平息言之尚早,就看今晚事情怎麽發展了。”

    “什麽意思?”崔勉道,“你說今晚會有事發生?”

    “但願我的猜想是錯的!”朱瀟塵道,“喂,趕緊去看看你妹妹,她現在可沒貼天蠶皮。”

    崔勉嗖地一聲衝進妹妹所在的胭脂店,老板熱情地迎上去問東問西。崔勉二話不說便揪起老板的衣領問崔凝香的下落。老板搖首不知。崔勉惱怒萬分,痛扁老板逼問妹妹的下落。老板隻道崔凝香買了一盒新款胭脂便離開了,不知去向。崔勉丟開老板,奔出門沿街嚎叫,隻喊崔凝香名字。街上喧鬧之極,比肩接踵的都是人,找個人可真不容易。崔勉忙迴去通知父母,三人急得四處尋找。

    剛過一條街,見街上的人都朝一個方向跑去,一問之下才知道前方廣場有表演,這表演隻招女子,凡是參加者皆有重賞。那些父母都攜帶女兒妻子去參加。

    來到廣場,人頭攢動,那個所謂的廣場是一個作坊搭的擂台。擂鼓作響,陣勢挺大,台上擺放著一盤盤金銀錠子,耀眼奪目,擂台中央是一個黑布空轎子。台下擠滿了女子,個個叫著嚷著要參加。崔勉忙擠進人群,在女子群裏尋找妹妹。擂主上台致詞,詞中規定參賽的條件男女不限,項目自選,凡能博得台下的掌聲,皆有獎。另外,如有意願參加魔術表演者,賞金更多。“我要參加!”“我要參加!”人群高叫,都爭著爬上擂台。

    遊戲開始。擂主先請上一個魔術大師,聽說這魔術師魔法無邊,能變出任何東西。這不,魔術師的一個徒弟上來協助表演。他衣服襤褸,蓬頭垢臉,肮髒不堪,隻見他走進轎子,眨眼功夫便走出來,台下訝聲大起,那徒的衣裳竟變得光鮮整潔,眉清目秀,活脫脫變了個人似的。擂主喊道:“不要驚訝,大家繼續看!”

    魔術師讓那徒弟再次進轎子,自己繞著轎子呢喃幾句,道了聲‘開’,轎簾掀起,轎子裏走出一個女子。觀眾眼巴巴地看著轎子裏的人變了性,簡直不敢相信!那女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台下的人,道:“我什麽時候上擂台了?我不是在後台報名參加表演麽?”正當疑惑,魔術師將一塊大黑布突然從頭往下罩住,隨之黑布揭開,那女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剛才的徒弟!觀眾看著,歡唿雀躍起來,掌聲四起。

    一個人在遠處的樓頂上觀看,他的望眼鏡緊緊地盯著四周的動靜,那人正是朱瀟塵。

    表演繼續。魔術師請上一個女子,女子乖乖地走進轎子,很快就出來,台下又是一陣驚訝聲。那女子本是少女,出來時竟成了孕婦!她驚恐大叫起來,摸著結實的肚子尖叫不已。魔術師將黑布罩住她,掀開黑布,那女子立即恢複常態,手上還多了一錠元寶和一束鮮花。她高興地攥著元寶下台,向父母訴喜。如此一來,報名的人更多了,險些把後台報名處擠爆。

    此刻,一頂轎子從作坊後門出來,顛顛晃晃地朝別地去了。朱瀟塵疑心大起,追了去。轎子繞了幾條街,漸漸往人少的地方行走。在拐彎處,小梅,吉歡與夫人走來,兩隊人險些撞到了一塊,領頭轎夫憤怒地看著她們,罵了聲:“走路不長眼睛嗎!”罵完便走,王豔雪與小梅她們麵麵相覷,也沒還口,將欲走,王豔雪忽然停下,鼻子直嗅著空氣。

    “夫人,您在聞什麽?”吉歡道,“您是不是想吃飯?”

    “意兒,意兒!”王豔雪細細地聞著空氣中彌留的香味,道:“是玫瑰香露沒錯!這香露是意兒臨行前我送他的,味道很特別,我能辨認得出!意兒就在剛才過去的轎子裏!”

    三人緊追著轎子,但轎夫的步速極快,她們哪能追得上,早已遠遠落後。好不容易聞著淡淡的香味找到轎子停放的地方,這地方是一個僻靜的深巷,轎子就停放在一座大宅門前。轎夫已離開,轎子空蕩蕩地擺放在門前,王豔雪等人一路唿喊著找來,沒看見顏如意,便斷定顏如意就在這座宅子裏。於是敲著宅門喊人。許久,門開了,一個家丁跑出來,罵道:“嚷什麽!這門能亂敲嗎!快滾!”

    “我的孩子就在裏麵,請你們讓我見見她好嗎?”王豔雪央求道,“他就在裏麵。”

    “你找孩子到別的地方去找!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家丁推開她,正欲關門,王豔雪抵住門,道:“轎子裏的人一定是我的孩子!你讓我見見他,我一定要見到他!”

    “瘋女人!”家丁話畢合上門。

    門後麵。一男子聞聲走來,問情況。家丁報告說有三個瘋女人在這裏找孩子。這男子正是英傑書院的院長。他吩咐開門,出來一看,立即呆愣住了,腦裏閃現出滄源閣密室懸掛的肖像圖,圖中的人與跟前的女人極其相似!

    王豔雪見他出來,便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這香味不就是他一路尋找的顏家特製香露!原來他不是顏如意!看那男子的神情,王豔雪頗為厭惡,忙道了聲:“對不起我們來錯地方了!”便拉吉歡她們走。

    “且慢離開!”院長衝上前去攔路,目光緊盯著王豔雪不放,王豔雪早已低下頭。

    “你老盯著我家夫人做什麽!老色狼!”吉歡見他眼神輕浮,頗為生氣。

    “這不是院長麽?”小梅皺眉疑道,“您是英傑書院的院長?”

    “你認識我?”院長打量小梅一下,道:“我們有見過麵嗎?”他心裏一緊,心道:“難道她是我虜獲女子中的一個?”拳頭已握,隻等小梅說出他是采花賊時便取她性命!小梅正想說她是顏如意的書童,但想起他在書院是扮成男人,此刻一說豈不給顏如意找麻煩,便忍住不說,道:“我曾在英傑書院外麵見過您!我家公子就在英傑書院念書!”

    “那你家公子叫什麽?”院長道。

    “我家公子就叫顏如意!”小梅道,“她就是我家公子的母親!”

    “哦,夫人您是顏如意的母親?”院長施禮道,“我是英傑書院的院長,老夫見過夫人了!”

    “你是院長?”王豔雪愣了一下,隨即生氣道:“我兒子在你書院念書,如今失蹤不明,你要作何交代?”

    “夫人息怒,顏如意並非失蹤。”院長略一想,隨即恭敬道,“請隨我來。”

    “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裏?”王豔雪疑道。

    “是。”院長道,“您一看便知。”王豔雪將信將疑地隨他進宅子,三女隨他進去,宅門便關上了。宅中氣氛靜謐,曲徑通幽,燈火卻十分燦爛。

    “我的孩子在哪裏?”王豔雪追問。

    “夫人別著急,馬上就到。”院長道,“您馬上就會見到他了。”前方屋子前站著許多衛兵,倒是奇怪之極,外院一個放哨都沒有,裏麵卻重兵把守,這陣勢倒不像是普通人家。

    王豔雪意識到了這點,止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院長笑道:“夫人美貌真是不減當年啊!還是那麽聰明!”

    “你…”王豔雪退後,道:“你認識我?你是什麽人?”

    “夫人,怎麽了?”吉歡拉著夫人的手,隻覺她手心冰冷,甚是擔心。

    “吉歡,小梅,我們快走!”王豔雪抓著吉歡便要走。

    “夫人啊,您好歹見一見故人吧!”院長一閃身擋在前麵,道:“二十年不見的故人可是想死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王豔雪蹙眉怒道,“我要離開這裏!讓開!”

    院長哎了一聲,揮揮手,那些衛兵便上來圍住她們。院長笑道:“夫人您稍後,我去請您的故人!”言畢朝屋子走去。衛兵將她們圍成圈。

    “這些人是什麽人啊,為何如此無禮?”吉歡道,“夫人,我們不會有事吧?”

    “我不知道。”王豔雪道,“我不知道屋裏是什麽人,他們想要做什麽。哎,我真不該擅自離開驛館,之禮哥再三叮囑了我老是不放在心上。”

    “院長應該不是壞人,公子當初進不了高職班,是院長把他調進高職班的。”小梅道,“夫人,我們別著急,看看。”

    話說之間屋裏奔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大步流星走來。

    王豔雪‘啊’了一聲,連連退後。那人不正是榮親王!王豔雪花容失色,叫著要離開,卻怎麽也衝不開重重衛兵。榮親王欣喜若狂,雪兒雪兒地叫著過來,揮手示意衛兵退下,激動地走近王豔雪,毫不避諱地抓著王豔雪的手喊:“雪兒,真的是你?雪兒,你讓我找的好苦!這些年你都在哪裏?雪兒,我好想你!”

    “放手!”王豔雪使勁脫開他的鷹爪,道:“我已為人妻母,請你放尊重!”榮親王置若罔聞,又拉著她的手不放,道:“我找了你二十年,二十年了!你竟一點音訊都沒有,這些年你都在哪裏?哈哈,上天讓我在這裏見到你,真是天意,天意啊!”

    “我不相信天意!你放手!”王豔雪努力抽手,終於擺脫他的手,忙退到一旁,道,“我不在這裏,我要迴家!”便朝宅門跑去,吉歡和小梅也想追去,但是衛兵攔住她們。榮親王幾步便擋在王豔雪前麵,道:“雪兒,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

    “是!”王豔雪冷視著他,道:“我不想看見你!你渾身都是罪孽!”

    “雪兒,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隔閡?”榮親王道,“你為何如此憎惡我?”

    “你殘害自己的手足,湘王就是被你害死的!”王豔雪道,“你真是沒心沒肺!”

    “湘王?”榮親王哈哈大笑,道:“湘王該死!該死的人又怎麽算是我的手足!雪兒,你不是不喜歡湘王嗎,為何替他喊冤?”

    “湘王是我的好朋友,我能不為他叫屈?”王豔雪道,“同是兄弟,湘王他為人忠厚純良,而你卻心狠手辣!你的心到底是鐵做的嗎!”

    “雪兒!”榮親王臉上的暴戾被她激起,若是其他人早已命喪他的爪下。

    榮親王看著她,暴戾之氣漸漸消去,溫柔地看著她,道:“我的心不是鐵,是肉!我不是沒有感情,我隻是對你有感情,你知道嗎?雪兒,我愛你!”說著已逼近王豔雪,一把摟她在寬闊的胸懷。

    “我是有婦之夫,你放開我!”王豔雪推開他,心頭怒火直燒。

    “你的丈夫是誰?”榮親王滿是怒氣,道:“你說!”

    “他是我爹的學生,二十年前我們就相愛了!”王豔雪道,“請你死心!”

    “是顏濤還是宋之禮?”榮親王逼問道,“你告訴我!”

    “是濤哥。”王豔雪冷冷道,“你還是死心吧!”

    “居然是顏濤!”榮親王惱怒道,“他可真會裝啊!騙了本王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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