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以前也給萬鵬程說過,但萬鵬程以為她說好聽話,沒放在心上。


    “那我家鵬飛怎麽樣呢?”


    萬老太爺指了指站在亭子外的萬鵬飛,他想著就萬鵬程都能拿進士,萬鵬飛莫不是要考一甲?


    “無緣之人我不算。”易欣臉上的笑淡了幾分。


    萬老太爺還沒弄懂什麽意思,就聽易欣道:“以前和鵬程喝酒時遇到過,這位似乎不是太看得上我。”


    萬鵬飛的臉色晦暗不明又羞又怒,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朝易欣拱手:“先生應該是……”


    “今天花也賞得差不多了,我正好心情不錯,就挑兩人算前程吧。”


    易欣沒聽萬鵬飛說完,喚仆從送來了紙筆,寫了兩張紙條讓仆從送給了其中兩人:“兩位和我都有些淵源,今日就免費替兩位算此卦,了以往淵源。”


    兩家都是帶著一些姻親的人。


    看見他們被選中時,大家還在心裏暗自羨慕,可是聽後麵的話,又覺得好像有些怪怪的。


    而且,要麽一家,要麽三家,怎麽單單拎出來個兩家。


    “不知先生說的是什麽淵源?”


    一個寬臉男人上前一步,他這會兒心跳很快,因為他母親也姓易!


    而另外一家,其二兒媳就和他母親一樣,都來自易家!


    易欣沒有明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諢名易老九。”


    易老九。


    易欣最初也有些不解,明明下甲村隻一戶姓易,且夫妻二人隻有這一個兒子,怎麽會叫老九。


    後來慢慢的追溯來曆,排了許久的卦,算出了一些東西。


    大抵就是一些家族間你來我往的爭鬥。


    易老九的父親被人迫害,不得不帶著懷孕的妻子離開,中間兜兜轉轉到了永安府。


    後來避免被人找到,隻能繼續往縣城走,可是仍舊沒逃脫那些人。


    正好那兩年有災,其父送了些東西,以流民身份落戶下甲村,丟了以往的身份和知識,開始學著刨地種田,成為一名地地道道的莊稼漢。


    隻是等易老九出生後,還是按照排行叫了老九,但省了字輩,取了個單名,叫鑫。


    也因為逃出來那段時間,夫妻兩人都傷了身子,所以留下易老九早早的就去了。


    易老九也不是天生犯懶病,而是有人在他娘懷孕的時候下了毒,從小就嗜睡。


    為了不讓他昏睡,那個原本溫婉得笑不露齒的女人,生生養成了潑辣性子。


    “你是三表叔的……”


    寬臉男人心跳都頓了頓,話沒說完,看見易欣冷漠的眼神,立即平複下來。


    易家的事他有所耳聞,三表叔是庶子,但其才學出眾,深得表姨爺寵愛,還說要把整個易家都交給三表叔,可在表爺離世後,三表叔的姨娘突然也暴斃了。


    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後來就聽說三表叔卷走易家大筆錢財跑了,但念著往日情分,沒去報官……


    自從他母親去世後,他們家和易家就沒什麽聯係了,事情也知道得不甚清楚。


    得了卦的另一人腦子裏嗡嗡的,也猜到了易欣的身份。


    家中二兒媳算起來隻怕還要叫易先生一聲堂哥!但是看易家當年的糾紛,這門親恐怕不好認。


    三人心裏各自打著算盤。


    寬臉男人隻當運氣好,不打算插手易家的事,隻當是運氣好得了個卦象吧。


    而另外一人則考慮著——要不要往易家送封信?


    第126章 第一個世界


    花會結束後, 易欣的生活迴歸了平靜, 主要是許家送了他兩個門房, 擋下了不少事。


    五月底, 黃老三總算是知道易欣的住處,發現就在自家隔壁的隔壁之後,氣得想用頭撞牆。


    這段時間,他整日去府學門口等著, 錯過了不少消息,哪曾想要找的人就住那麽近!


    隻是黃老三的禮仍舊沒送出去, 因為易欣說用不了多久要去京城,帶太多東西不方便。


    而此時, 康王一行人已經迴到了京城, 宣平侯獨自麵聖, 將他在永安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迴稟皇帝。


    “和九卦門還有些關係?”皇帝聽說是嚴監正的師祖,臉微微抽了抽,總感覺這輩分怪怪的。


    “應該有部分,但是估計不多……”


    宣平侯說完,眼巴巴的看著皇帝:“陛下, 能看在我這次苦勞的份上, 讓貴妃娘娘別舉辦那勞什子花會了行嗎?”


    皇帝很認真的看著他:“你知道的,這些事, 朕說了沒用。”


    六月二十七, 吳掌櫃的孫女出生, 請黃老三帶信邀易欣去喝酒。


    八月, 易欣參加了鄉試,考了三場,每場三晝夜,九天七夜出來後,易欣覺得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本打算考完就上京的,但是永安府知府牽頭為易欣擺送行宴,還有一躍成為萬家鵬字輩最得寵的萬鵬程天天拉著易欣和李琰喝酒。


    再加上康王妃舍不得許老夫人和許瑛玲,這一耽擱就到了九月。


    九月中旬,吳掌櫃得知易欣要上京,特意帶著媳婦孫女來府城相送。


    “易伯伯,我長大後娶悅姐姐過門行不行?”銘誠邁著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到易欣麵前。


    “不行,”易欣毫不猶豫的拒絕,“你還想讓我閨女照顧你十幾年?哪來這麽好的事。”


    “可是人家說了,每個人到了年紀都要娶媳婦,得早早定好,不然以後找不到媳婦的。”


    易欣一聽他這話就知道,絕對是去集市的時候聽見那些婦人聊天了。


    “你雲傑哥都不急,你急什麽?肯定能找到的。”你媳婦剛出生沒多久呢。


    “唉,雲傑哥有石頭就夠了啊。”銘誠像個小大人似得歎氣,然後又交待易欣,“這個是我們的小秘密,不能讓母妃知道哦。”


    這段時間,康王妃對這一家人很多隨性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時間長了,她覺得這種直來直往的說話方式比京城裏的有趣多了。


    現在康王妃和許瑛玲,每天按時就把銘誠和小胖子林明宇送來,然後約著宋寡婦下棋看話本打牌九。


    隻因易欣有次說了句——你們得有自己的消遣,那樣才叫活著啊。


    吳掌櫃一家到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正趕上飯點。


    然後銘誠看見繈褓裏的小肉團子立即挪不動步子,輕輕的摸了摸肉團子沒什麽頭發的頭:“這是小弟弟嗎?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不是哦,這是妹妹。”要是有相機,易欣很想把這一幕照下來,然後多年後拿給兩人看。


    “妹妹為什麽那麽胖?”


    銘誠看了看那蓮藕手和圓臉,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臉:“比明宇哥哥還胖!”


    雲傑和明宇對小孩子都不敢興趣,隻聽見銘誠一直在問:“妹妹為什麽沒牙齒。”


    “妹妹為什麽沒頭發?”


    “她為什麽不說話?”


    吳掌櫃媳婦很溫和,易欣懶得理銘誠後,她就慢慢的迴銘誠的問題。


    看見銘誠輕輕戳了戳小孩的臉也沒大驚小怪,放在縣城裏,捏臉的都有,戳戳算什麽。


    吃罷晚飯,黃老三就邀吳掌櫃去他家住,客棧總歸不是那麽方便,因為易欣,兩人近來相交莫逆。


    “這個送給妹妹。”


    銘誠在吳掌櫃家準備走的時候,遞過去一個泥人,那是他做得第一個泥人,以前在康王府可沒玩泥的機會。


    “謝謝你啊。”


    吳掌櫃兒媳笑眯眯了接過去,歡喜的上下看了看,表麵還上了顏色,她忍不住稱讚:“做得真好看。”


    一句話讓銘誠得意的不得了,吳掌櫃一家走了之後都還念著這事。


    易欣看著銘誠和吳掌櫃一家的互動,感慨世界規則的強大。


    九月底,易欣一行人出發前往京城。


    因一路上走走歇歇,偶爾遇到風景好的地方又住兩天,好似遊山玩水一樣,銘誠比來時有精神多了,整天跟著雲傑跑。


    康王妃總算有點明白,易欣常常掛在嘴邊的享受是什麽意思了。


    十一月下旬一行人才入京。


    九卦門早早的就給易欣準備了宅子,是個帶園林的三進院,管事廚娘小廝仆從一應俱全。


    入住第三天,易家就派人送來了拜帖,被易欣擋了迴去,她不願和易家人交好,也不想追究那些陳年往事。


    但是她這種行為卻讓京中暗暗湧起一波站隊朝,易家瞬間從車馬如龍變得門可羅雀。


    九卦門在京城外的山腰上,有點像書院和寺廟的結合體。


    易欣入京第十天就被嚴監正拖去九卦門任職了,除了雲傑外,銘誠也被康王妃送來,一來是培養兄弟感情,二來康王妃覺得銘誠也是很有天賦的。


    銘誠迴京後,總嚷著讓康王妃帶他去有小弟弟妹妹的人家玩,可是去了兩次,他發現那些小孩子不能碰也不能摸,更不能戳臉,漸漸地就對小肉團子不感興趣了。


    十一月的時候鄉試放榜,易欣高中解元,京中已經有人家開始打聽易悅的親事。


    宋寡婦整天著急忙慌的,這再不嫁都拖成老姑娘了。


    易欣隻能將那些來求娶的人家順著排卦,可那些都是有自己姻緣的人家,易悅的命數本就是多出來的,不適合與這些人家成親。


    在宋寡婦的催促下,易欣決定把整個京裏人家都排一遍的時候,皇帝突然召見他了。


    兩人長談了兩個時辰,易欣出宮後,易悅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是單小將軍,26歲,自幼喪母,十九歲那年與其父單將軍上陣殺敵,結果單將軍戰死沙場,而他僥幸撿了一條命。


    但據說傷了腿,以後都不能騎馬殺敵了,所以本有意說親的人家都將目光看向了別家,而單炎也沒心思娶親,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不知怎麽的就傳出他命中帶煞的消息來,京中不少名門閨秀更是不願意考慮他。


    皇太後當年與單炎母親關係極好,所以催促皇帝幫單炎找一個媳婦,家世不論,隻要人好就行。


    皇帝正好為這事煩心著,易欣跟他瞎掰扯的時候,恰好遇到單炎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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