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說:“不確定,你離得近,可是近距離看看。”


    陸年年當即應了聲,然後去提醒魏蒙抓牢夾子。魏蒙連忙應聲。這會,夾子動了起來。海洋球池裏的喪屍腦袋們跟打了興奮劑一樣,隨著夾子的挪動,一窩蜂地往夾子方向湧去,熙熙攘攘的,也不知是不是瞬間get到了點,先前它們還不懂得堆積在一起增加高度,如今竟是在擁擠之下,領悟了這個點,一堆腦袋們笨拙地開始疊高,部分海洋球撲簌撲簌地落下。


    魏蒙手腳並用地抓牢了夾子,咽了口唾沫。


    陸年年倒是冷靜,對江慕白說:“往高拉。”


    它們到底是動作笨拙,腦袋也麵積大,雖然在努力地疊高,但是也沒有陸年年他們的夾子速度快,而且有些腦袋動作十分遲鈍,艱難地蹦躂上去後恰逢有風刮來,搖搖晃晃的竟往海洋球池外摔去。


    然後令人驚歎的一幕發生!


    摔出去的喪屍腦袋在離開海洋球池的瞬間,痛苦地發出嗷嗚一聲,旋即重重地摔落在地,沒了生氣。


    果真如先前的情況一般,這些喪屍腦袋作為海洋球池的boss們,同樣不能離開屬於自己的領地範圍,否則一出領地,頃刻就被打迴原形。


    它們正在追逐著陸年年與魏蒙所在的夾子。


    陸陸續續的有喪屍腦袋掉離了海洋球池。


    江慕白操控著夾子,帶著陸年年往池邊挪去。也是這時,魏蒙忽然大叫了一聲,說:“年年,你看看那兒是什麽!”他空出一隻手,指向了海洋球池。


    因為大部分喪屍腦袋都堆積成一座行走的小山堆,以至於海洋球池有一部分空了出來。


    而此時此刻,陸年年正見到空出來的那部分拱起了腦袋大小的包,與周遭的平坦格格不入。


    陸年年瞅了眼海洋球池的邊沿,這會才發現海洋球池的充氣壁壘似乎比尋常的要高,最底下的部分顏色不太一樣,像是一個隔層。她心思微動,對江慕白說:“應該和你想的一樣,海洋球池下麵還有一個隔層,夏萌和小熊娃娃可能都在裏麵,隻是……”


    要怎麽進去?


    這可是個大問題。


    要如何避開這群跟瘋狗一樣的食人喪屍腦袋呢?


    陸年年停頓了下,發現耳機那邊的江慕白遲遲沒有迴應。他們倆通過耳機對話時,江慕白一般會給予一聲“嗯”作為應和,表示他在聽,可眼下卻格外安靜。


    她微微一怔。


    “誒?江慕白?”


    話音未落,猛地一下,夾子驟然震動起來,以無比快的速度往下墜落,陸年年頓覺重心失去,但她牢牢地抓住了夾子,不至於被夾子甩進海洋球池裏。


    不過魏蒙就不一樣了,驟然的夾子失控,令他瞬間滑落。


    他死死地抓著夾子的末端,身體在高空中飄蕩。


    小山般高的喪屍腦袋逮著了機會,前仆後繼地往魏蒙身上撲去。


    魏蒙慘叫一聲。


    陸年年反應得快,此刻已然爬到了魏蒙所在的夾子另一端,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了起來。饒是如此,魏蒙還是失去了他的一隻球鞋。他冷汗盡出,隻道:“媽的,太嚇人了!”


    然而,這事還沒完。


    夾子仍在降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海洋球池落下。


    也是此時,陸年年聽到耳機裏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但很短暫,沒有超過五秒鍾。陸年年立刻明白過來,江慕白那邊可能出意外了。可惜這個時候並沒有給陸年年多想的時間,因為已然進入海洋球池領地的夾子遭受到了成千上萬的喪屍腦袋的圍攻!


    魏蒙正在使勁地往上爬。


    陸年年手裏的鐵棍也在擊退頻頻圍過來的喪屍腦袋。


    夾子此時已經碰著了海洋球池的充氣表麵,有喪屍腦袋咬住了夾子一端,那可怕的牙口竟把不知是什麽材質造成的巨大夾子末端咬了個粉碎!


    越來越多的喪屍腦袋前仆後繼地趕來。


    在這般生死攸關的時刻,陸年年仍舊保持著冷靜。


    江慕白那邊必然出現了意外,可能顧不上她這邊了。想要離開這個海洋球池,除非從一堆喪屍腦袋裏殺出一條血路來,不然別無他法。


    眼見喪屍腦袋越來越近,夾子忽然又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江慕白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帶著輕微的喘氣,他說:“抓穩了!”


    夾子迅速地上升。


    那些喪屍腦袋們撲了個空!


    江慕白說:“小浩偷偷摸摸地把周嵐嵐放了,差點兒著了他們的道。不過也好,現在兩個人都被我控製住了,小浩露了這一手,看來是施家的人。”


    陸年年卻忽然說:“等下!”


    她的聲音有點拔尖,令魏蒙都忍不住看了過來,以為又有什麽事情發生。


    江慕白:“嗯?”


    陸年年說:“把夾子往下挪,東南方向!我喊停你才停。”


    江慕白沒問為什麽,百分百的信任,從善如流。


    待陸年年喊停時,卻見陸年年投擲出手中的那一根鐵棍,她用了十分的力氣,竟是硬生生地將海洋球池的充氣表麵戳出了一個洞口來。


    有喪屍腦袋咬住了鐵棍,順藤摸瓜地將鐵棍戳出來的洞口咬得更大了。


    一隻,兩隻,三隻……


    不過是頃刻間,隔層也被咬開了,密密麻麻的喪屍腦袋湧入。


    陸年年見到躲在裏麵的夏萌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隔著大老遠,夏萌麵帶恐懼地與她遙遙相望,隻可惜很快的,便與她抱著的那一隻小熊娃娃消失在了一堆喪屍腦袋的牙口之下。


    第76章 娃娃機求生18


    夏萌死了。


    魏蒙震驚極了,他傻傻呆呆地看著被喪屍腦袋群淹沒的夏萌。不過是眨眼間,她的人就消失了,連帶著那隻小熊娃娃。喪屍腦袋們吞沒了獵物後,顯然心滿意足,舔著牙口,轉頭又對還在半空的兩人虎視眈眈。


    ……又開始不死心地嚐試疊高。


    江慕白操控著夾子,將兩人帶離了海洋球池,挪到了一塊安全的空地上。


    魏蒙打量著周遭,沒察覺到有什麽變化,又結結巴巴地問:“主神死了?”


    陸年年應了聲。


    她察覺到夏萌可能躲在隔層時,便想了個法子,隻不過她也有幾分驚詫,她原本是想借夏萌引開那群喪屍腦袋的注意力,沒想到喪屍腦袋群居然直接把夏萌給吃掉了。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畢竟空間裏規則雖由主神製定,但一樣限製主神,想必夏萌身為主神,清楚每一個遊樂設施boss的弱點,不然她也不可能安全逃離鏡子迷宮。隻不過在眾多喪屍腦袋裏,卻失去了反抗與逃離的機會。


    ……隻是陸年年此刻仍有些迴不過神來。


    這個空間的主神這麽容易就死了?這麽容易就解決了?施家人也被揪出來了,接下來把主神真身找著,再毀掉,這個空間便算是圓滿結束。


    ……勝利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此時,隻聽魏蒙說道:“啊,剛剛最後一個熊娃娃也沒了,我們要怎麽離開這裏?”


    陸年年說:“沒事,夏萌的遊戲規則是夾出娃娃獲得勝利,卻沒有硬性要求,玩家一定要夾出娃娃才能算是殺死主神。而我們的目標便是殺死主神,毀掉真身,隻要做完這兩步我們就能離開這個空間。所以現在隻差最後一步——毀掉真身。真身一定藏在某個地方,興許是遊樂園裏,又興許是商場裏,遊樂園外我們還有觀看者在,分頭行動總能找著的……”


    說著,她又對江慕白說:“找到主神真身後不著急毀掉,我有話要問施家人。”


    江慕白看了眼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小浩和周嵐嵐,應了聲,接著又說:“這裏還有一個npc,我先把npc找著,也一並綁了,免得壞事。”


    “好,我們分工合作。”


    陸年年和江慕白講完後,發現魏蒙仍然皺著眉頭,問:“怎麽?”


    魏蒙困惑地表示:“王哥留下的線索到底是什麽意思?這一切就這麽結束了嗎?年年,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王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想告訴我們?”


    這也是陸年年的疑惑之一。


    王哥留下的線索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個長得像“絞絲旁”的符號又代表什麽呢?以及王哥說的gin組織裏對施家人身上的秘密的探尋,又究竟探尋出了什麽?


    陸年年搖搖頭。


    她說:“先不管這個,我們找到主神再說。”


    她停頓了下,開始迴憶。


    所剩的主神物品裏,應該還有胡同裏的石獅子,向日葵油畫,紅寶石項鏈,皇冠,屏風,點翠發簪,網站服務器,限量跑車。雖然這個空間地方大,但好在她有已知選項,不至於大海撈針。橫豎看到這些東西,通通砸了便算了事。


    更何況!


    這兒還有個魏蒙,且npc是一幅油畫。


    恰好此時,魏蒙說:“主神是什麽東西?我對我說想成為什麽,已經沒什麽印象了……”


    她問:“胡同裏的石獅子,向日葵油畫,紅寶石項鏈,皇冠,屏風,點翠發簪,網站服務器,限量跑車,這幾樣東西裏,哪一樣你說過?”


    魏蒙睜大了眼睛,問:“還有這樣的排除法?”


    陸年年問:“哪一樣?”


    魏蒙摸摸下巴,說:“我好像確實對一幅向日葵油畫說出過我想成為它的話,你知道陳濃的畫展嗎?那會我有個喜歡的姑娘,她對畫畫特別感興趣,平時的愛好就是看畫展,我有一次偷偷跟著她去看陳濃的畫展。她在一幅向日葵油畫前站了很久很久,我當時十分羨慕,老想當那一幅油畫了,”魏蒙越說越是興奮,頻頻點頭,最後說:“啊,對,就是向日葵油畫!對對對!就是它!夏萌的真身肯定是一幅油畫!你知道嗎?當時的畫展主題是童心,展覽的場地就在我們本地的歡樂穀裏辦的!”


    他摩拳擦掌地說:“我們去找向日葵油畫!砸爛它!”


    似是想起什麽,他又說:“對了,當時的畫展是在兒童遊樂園區裏辦的。雖然有點久遠了,但我依稀記得那一幅向日葵油畫是放在室外的。不過這個恐怖遊樂園的兒童區域和歡樂穀不一樣,會放在哪兒不好說……不對,年年,王哥留給我們的線索會不會就是告訴我們說主神真身的所在地啊?”


    魏蒙一副被自己的推理折服的模樣,他搓著手,繼續說:“王哥留下來的符號很有可能是就是兒童小火車,這兒的小火車是刷了紅色油漆,越看越像啊!年年,我們去兒童小火車那兒找找吧。”


    陸年年確認是向日葵油畫後,也沒有頭緒,聽魏蒙這麽說,點了點頭。


    兒童小火車離海洋球池不遠,走個不到一分鍾便見到了紅色的柵欄,柵欄後正是一排紅色的兒童小火車,再定睛一看,小火車軌道的中央立了一麵玻璃牆,而裏麵正是一幅向日葵油畫。


    魏蒙滿臉喜悅地道:“年年!真的在這裏!王哥留下的信息果然是這個意思!”


    他打開兒童小火車區域的門,徑直往軌道中央跑去。


    陸年年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不過倒也謹慎,仔細地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任何boss存在後,才放心下來,疾步跟上。她走到時,魏蒙已經在尋思著怎麽將向日葵油畫從玻璃牆裏弄出來。


    魏蒙說:“要不直接打爛算了?”


    陸年年說:“不行,我還有話要問小浩和周嵐嵐,先把主神真身帶出去。有些話在現實世界裏不好問,這裏方便……”她瞅著透明的玻璃牆,又瞅著主神的真身,瞅著瞅著又覺得有點古怪。


    主要是主神真身藏在這裏……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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