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諾心裏一驚,快走幾步,走進客廳,就見宋振業手裏拿著一根腕口大的木棍,狠狠朝宋子矜的肚子抽去。(#¥)!宋夫人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在地毯上,宋子矜嚇得閉上眼睛,雙手死死護著肚子。

    宋依諾心驚肉跳,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宋振業對宋子矜發這麽大的火,這是要活活打死她的節奏?她快步走過去,出聲製止,“爸!”

    宋振業揮過去的木棍堪堪停在了宋子矜的肚子前,他轉過頭去,看到站在客廳入口的宋依諾,他愧疚道:“依諾,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沒想到子矜會做出這樣的事,我打死她,給你出口氣。”

    說著,他又揮起了手中的木棍,宋夫人反應過來,連忙撲過去,護在宋子矜身前,對著宋振業大吼:“你打啊,你打死我們娘倆吧,反正你橫豎看我們不順眼,打死了一了百了。”

    宋振業舉著木棍,對著宋夫人大吼:“珊珊,你給我讓開,她做了這麽天理不容的事,你還護著她?”

    “我不讓,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宋夫人緊緊抱著宋子矜,嚎啕大哭起來。

    宋振業彎腰去拽她,宋夫人卻不肯鬆手,宋子矜此時也反應過來,與宋夫人哭作一團,“媽媽,救我,爸爸要打死我。”

    宋依諾站在客廳入口,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她冷冷道:“戲演完了嗎?演技不錯,可以去角逐奧斯卡金像獎。”

    那邊鬧作一團的三人動作一滯,全都轉頭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宋依諾連鞋都沒有換,走到沙發旁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戲演完了就都坐下,跟我說說叫我迴來需要我做什麽?”

    宋依諾不會忘記上次宋夫人打親情牌給她下藥的事,他們每做一件事都是帶有目的,她相信今天也不例外。隻是她沒想到,連宋振業也參演了。

    宋振業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他瞪著宋依諾,恨鐵不成鋼道:“依諾,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什麽不跟爸說?就由著你姐和你媽欺負你?”

    宋依諾靜靜地望著宋振業,她說:“我跟您說了,您就會讓宋子矜打掉孩子,然後把她送出國嗎?”

    “宋依諾,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是你自己不能滿足佑南,你憑什麽讓我打掉孩子?還想把我送出國,你做夢!”宋子矜話音未落,隻聽“啪”一聲,她被宋振業一耳光甩得趴在地上。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宋振業,“爸,您打我?”

    宋振業攥緊拳頭,不知

    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心疼,他瞪著宋子矜,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他是你妹夫,是你丈夫的侄子,你眼中還有沒有倫理綱常?難怪沈存希要讓你淨身出戶,這都是你自找的!”

    宋依諾心裏一震,她看向宋子矜,沈存希讓她淨身出戶了?他們真的離婚了??她以為沈存希隻是說說,沒想到他速度這麽快!難怪董儀璿把主意打到他頭上,看來是已經得到消息了。

    宋子矜從小嬌生慣養,宋振業更是將她捧在手心裏疼,像今天這樣又是要打死她又是甩她耳光的情形,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會兒她又氣又怨又難堪,“是,都是我自找的,可是您就沒有責任嗎?您把我嫁給一個性無能,您還想讓我侍候那個性無能一輩子嗎?”

    “你!”宋振業氣得眼前一陣發黑,他跌坐在沙發上,怒罵道:“你還有沒有點羞恥之心?兔子都不吃窩邊草,更何況他是你妹夫!”

    一直沉默的宋夫人這會兒沉默不下去了,她扶起宋子矜,說:“子矜,我們走,他不待見你,這個家我也待不下去了,就讓他和那個野種生活一輩子吧。”

    宋子矜泣不成聲,她被宋夫人扶起來,怨恨地瞪著宋依諾,“宋依諾,你以為你贏了嗎?那我們就看誰會笑到最後。”

    “不知悔改的東西,你給我滾,馬上滾出去,我沒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宋振業氣得站起來,劈手指著大門,怒聲吼道。

    宋夫人也是氣狠了,她扶著宋子矜,二話不說往大門外走去。

    宋依諾沒有說話,看著宋夫人攙扶著宋子矜走出別墅,她迴頭望著宋振業,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忍,她輕聲道:“您這又是何必?”

    宋振業頹然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他歉疚地看著宋依諾,“依諾,爸爸對不起你,是我把你姐寵得無法無天,讓她做出這種事,你向來大度忍讓,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宋依諾心裏覺得好笑,哪怕宋振業將宋子矜趕出了門,他心裏偏向的還是宋子矜,“爸,其實您不必在我麵前演這場戲,姐姐和佑南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您敢說您一點也不知情?”

    宋振業臉上閃過一絲心思被看穿的狼狽,幾個月前,他確實在酒店裏撞見了子矜和佑南從房間裏出來,當時他沒有多想,卻沒想到子矜真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今天他也不是真心要為宋依諾出頭,打宋子矜那一巴掌,是因為她闖下這種彌天大禍,還不知道悔改。再加上她和沈存

    希悄無聲息的領了離婚證,所以才氣狠了。

    “依諾,爸爸確實不清楚,這段時間宋氏出了很多問題,我光是解決這些問題,就已經滿頭虱子了,哪有精力去注意你姐?”提到宋氏,宋振業愁眉不展,他繼續道:“前些天的新聞,你應該也看見了,我被人栽贓行賄受賄,宋氏因此也受到了牽連,如今我的名譽受到影響,去銀行借貸,也沒有哪家銀行願意借給我。宋氏現在欠著合作公司的貨款沒結,宋氏要破產了,我們將背上巨額債務,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宋依諾詫異地望著他,“我聽唐佑南說過,他爸爸以啟鴻集團的名義給宋氏擔保,為宋氏借款,難道連啟鴻集團也借不到款?”

    “這件事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銀行就不肯借貸了,我們懷疑是有人向銀行施壓,但是銀行拒不透露任何消息。現在宋氏已經走投無路了,我本來還指望你姐去找你姐夫幫幫忙,結果剛才她告訴我,她和沈存希前幾天已經離婚了,並且她一分錢都沒有拿到。”

    “淨身出戶?”宋依諾難以置信,她明明聽見沈存希說要給宋子矜五百萬的贍養費以及明珠那套公寓,最後怎麽會讓宋子矜淨身出戶?難道他早就知道宋子矜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宋依諾仔細迴想與沈存希相處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那晚在交警大隊外麵,沈存希應該不是路過,而是專程過來,那個時候,他應該是想去跟宋子矜攤牌的,沒想到卻遇上了她。

    “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沈存希那邊是指望不上了,他現在沒有因為你姐出軌的事,拚命打壓宋氏已經不錯了,我養出這種女兒,也沒臉去求他。但是你和佑南,依諾,爸爸求你,暫時不要提離婚,等宋氏度過這個難關,到時候你想離,爸爸給你找桐城最好的律師。”宋振業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來求宋依諾。

    宋依諾皺緊眉頭,“暫時是多久?三五個月還是三五年?”

    宋振業被她問得說不出話來,宋氏現在的情況,三五個月是好不了,如果咬牙撐下去,兩三年應該就能好轉。隻是現在的問題是,子矜懷了佑南的孩子。

    “爸,您也知道,姐她懷了佑南的孩子,我等得起,她等得起嗎?”宋依諾站起來,說:“婚,我一定會離。”

    “依諾,子矜那邊,爸爸會說服她,讓她和你共侍一夫,等宋氏穩定後,你再和佑南離婚,成全他們。”宋振業也跟著站起來道。

    宋依諾氣笑了,她看著麵前的中

    年男人,他怎麽能提出這麽荒謬的要求?“您的意思是我擋了他們在一起的路?那我現在就成全他們!”

    “不是,依諾,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你姐到底懷了佑南的孩子,醫生說她這一胎很危險,如果保不住,也許她就再也不能懷孕。再說你跟佑南五年都無所出,你姐懷上他的孩子,總好過外麵的女人懷了孩子迴來逼你離婚強,是不是?”

    “爸,您還是申請破產吧。”宋依諾拿起包,轉身往別墅外走去。

    宋振業氣得要命,一腳踢翻了茶幾,茶幾上麵的茶具摔在地上,砰砰碰碰的聲音傳來,宋依諾腳下一頓,隨即又邁開步伐離開。

    宋振業雙手叉腰,神色陰戾的看著那道逐漸消失的纖細身影,氣得唿唿直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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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依諾離開宋家,她站在街邊等出租車,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嚴城打過來的,她猶豫了一下,接通,“嚴秘,你好!”

    “宋小姐,您好,沈總叫我通知您,周六早上六點半,薄總會出現在半山後海的高爾夫球場,請您和您的朋友準時到達,薄總的時間觀念很強,過時不候!”嚴城迅速將沈存希要他通知的內容通知到位。

    宋依諾想起之前她把沈存希扔在試衣間的事,心裏有幾分歉疚,“嚴秘,謝謝你,請你代我轉告沈總,謝謝他幫忙,有機會我一定請他吃飯。”

    “宋小姐太客氣,我一定會把您的話轉達,再見!”嚴城收了線,轉身望著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陰沉的沈存希,他說:“沈總,電話已經打好了,宋小姐說改天請您吃飯。”

    沈存希“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嚴城不敢問,賠著笑臉道:“那沈總,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你見過老板還在工作,秘卻要下班的嗎?出去做事!”沈存希心情不好,火力全開的,見誰撓誰。

    嚴城隻得苦哈哈的出去了。

    沈存希丟了鋼筆,拿起擱在辦公桌上的煙點燃,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到落地窗前,遙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希塔,仿佛看見宋依諾和唐佑南在上麵吃燭光晚餐。

    他狠狠吸了口煙,一時岔了氣,煙嗆進喉管裏,嗆出了淚。

    宋依諾迴到家,家裏黑漆漆的,她按開玄關處的燈掣,換了鞋往客廳走去。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客廳沙發上有一團黑影,她嚇了一跳,“美昕?”

    韓美昕動了動,抬頭望過來,欲哭無淚道:“依諾,我搞砸了!”

    宋依諾連忙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美昕,發生什麽事了?你先別哭,說給我聽聽,我們一起想補救的辦法。”

    韓美昕根本不願意迴想自己今天有多丟人,早上她坐計程車到了薄氏樓下,正是上班高峰期,薄氏的員工匆匆往公司裏走,她心想這是個好時機。

    就把事先錄好的廣播打開,她聲淚俱下的控訴聲頓時吸引了很多人,保安衝過來,要將她拽走,她就大喊救命,有人要打孕婦。

    保安不敢碰她,她心中一陣竊喜,隻要她賴到薄慕年出現,就算成功了。過了十分鍾,她看到薄慕年的車子開了進來,排場很大,前麵兩輛奔馳,中間是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後麵還跟著幾輛她認不出來的車子。

    車子駛進來,那些圍觀的職員頓時作鳥獸散,然後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前,保安拉開車門,有好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車裏下來。她任薄氏的法律顧問一年,見過他們,那是薄氏的股東,她才想起,今天是薄氏的股東大會。

    她心裏大感不妙,薄氏一年一次的股東大會,她卻在這裏砸場子,讓薄慕年丟盡臉麵,他還會讓他們事務所繼續做薄氏的法律顧問才怪。

    她剛想溜之大吉,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韓美昕小姐!”

    韓美昕轉過身去,薄慕年已經近在眼前,他穿著簡單的黑西裝白襯衣,雙手隨意的揣在褲兜裏,看起來隨意,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威懾感。

    韓美昕嚇得後腿了一步,她來之前已經全副武裝過了,沒想到卻被他輕易拆穿,她尷尬的笑道:“薄、薄總,您真是好眼力啊,我媽都沒把我認出來。”

    薄慕年目光很冷,指著她腰間的喇叭,“你懷了我的孩子?”

    韓美昕見這菜市場買的喇叭還在響,她連忙去關,結果關上了還在響,裏麵傳來她如泣如訴的哀嚎,“薄慕年,你這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汗,搞大我的肚子,卻翻臉不認賬……”

    她的臉頓時黑下來,怯怯地看了薄慕年一眼,見他的俊臉比剛才更黑了,她用力拍了兩下,喇叭才停了下來,她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賠笑道:“這都是誤會,誤會!”

    薄慕年盯著她的目光,冷得恨不得掐死她,他說:“韓美昕小姐,我倒是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你的生物課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什麽?”韓美昕愣

    愣地望著他。

    薄慕年突然伸手過來,手指點著她的唇,然後一路向下,落在她的小腹上,語氣比剛才多了一抹溫存,“你倒是跟我說說,接個吻而已,小蝌蚪怎麽從你嘴裏跑到你肚子裏去的?”

    韓美昕感覺自己被他調戲了,戳著她小腹的手指硬硬的,隔著那麽厚的枕頭,她都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她窘紅了臉,伸手欲拍開他的手時,他突然用力一抓,將她綁在小腹上的薄枕頭拽了出來,然後毫不留情的砸在她臉上。

    韓美昕當時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既難堪又羞愧,恨不得打個地洞鑽下去。薄慕年看著像紳士,但是他絕不是紳士。

    “韓美昕小姐,不要再玩這種把戲,如果你們律師事務所不能好好約束員工的行為,我不介意讓它在桐城消失。”薄慕年冷冷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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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依諾聽她講完事情的經過,忍不住想笑,但是看她一臉大難臨頭的模樣,她連忙安慰道:“我見過薄慕年一次,他看起來雖然不太平易近人,但是應該不是那種子牙必報的人,你別擔心了。”

    “依諾,我是不是中邪了,我居然會覺得他拿枕頭砸我那一下很帥,真是瘋了!”韓美昕用力拽著頭發。

    “……”宋依諾推了她一把,“別犯花癡了,剛才沈存希的秘打電話給我,說周六早上六點半,薄慕年會去半山後海的高爾夫球場,叫你準時到,過時不候。”

    “真的?他還願意見我?”韓美昕大喜過望,她纏了這麽多天,就今天見到薄慕年了,結果還沒說到主題上,人就跑了。

    “嗯,嚴秘說是沈存希的意思,應該沒錯的。”宋依諾點了點頭。

    韓美昕撲過去熱情的抱住宋依諾,興奮道:“我就知道抱你的大腿準沒錯,依諾,我愛死你了。”

    宋依諾被她肉麻得直摩擦手臂,“好了,你現在好好想想,怎麽說服薄慕年跟你們事務所續約吧,我先迴房去了。”

    韓美昕點了點頭,隻要薄慕年肯見她,她就有把握說服他續約。

    宋依諾提起袋子迴到臥室,換了家居服,她望著擱在椅子上的衣服袋子,她拿出髒衣服,一個黑色盒子“啪”一聲掉在地上,她愣了一下,彎腰撿起來。

    她怔怔地盯著手裏的盒子,想起剛才在宋宅,宋振業說的那番話。沈存希跟宋子矜離婚,是因為她嗎?

    她輕輕歎了一聲,拉開衣櫃門,將盒子放進衣櫃,然後拿著髒衣服去衛生間清洗。她站在洗臉盆旁邊,水聲嘩嘩,她腦海裏浮現與沈存希在大雨裏奔跑的情形,還有在專櫃裏,他屈膝蹲在她麵前,細心的給她擦腳那一幕。

    她忽然關了水龍頭,飛快跑迴房間,拿起手機,找到沈存希的電話號碼撥出去。

    耳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她心跳加速,電話接通,她該跟他說什麽呢?向他道歉,還是向他道謝?手機響了一聲又一聲,卻沒有人接聽。

    她掛了電話,那股子衝動勁一過,理智便又迴歸了。她放下手機,他們之間還能說什麽?隻有遠離,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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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依諾離開宋家不久,宋夫人就帶著宋子矜迴到家裏,宋子矜嘴噘得老高,臉頰上還有五根清晰的指印,她不滿道:“媽媽,爸爸也真是的,下手這麽重,這下我得好幾天見不了人了。”

    宋夫人橫眉瞪她,“你還有臉抱怨了?你跟沈存希離婚的事,為什麽連我都瞞著不說?”

    “我每次想跟您說的時候,您就在說讓我怎麽從沈存希那裏拿到更多的贍養費,我哪敢說我被他淨身出戶了,媽媽,沈存希也夠狠的,他早就知道我和佑南的事,卻一直不動聲色,一點點把我逼到絕境。”宋子矜想了好些天,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我早就跟你說過,沈存希能從沈唐啟鴻手裏奪走沈氏,他就絕不是泛泛之輩。這事你還真怨不上他,他沒將你和佑南的事捅出去,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了。當時也怪我們太貪,否則五百萬贍養費和一套價值千萬的公寓,也可以幫宋氏撐一段時間。”宋夫人悔之莫及。

    “媽媽,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爸真的要宋依諾和佑南不離婚嗎?那我怎麽辦?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我現在已經跟沈存希離婚了,要是不能嫁給佑南,我以後怎麽辦?”宋子矜情緒有點激動,這幾天她給唐佑南打電話,唐佑南根本不接她的,她去找他,他也避不見麵。她知道,她這迴算是徹底把他惹毛了。

    “子矜,你不要胡思亂想,安心養胎,媽媽一定會讓你坐上唐太太的位置。”宋夫人眼裏掠過一抹詭光,隻要子矜肚子裏的孩子還在,沈家那邊就別想跟他們宋家撇清關係。

    宋子矜望著母親一臉算計的模樣,她放下心來,隻要有媽媽在,她一定能夠風光嫁給佑南。

    轉眼到了周六,早上五點,宋依諾睡得迷迷糊糊時,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她嚇得瞌睡立即醒來,她定睛看去,卻是已經穿戴整齊的韓美昕,“美昕,你幹嘛,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韓美昕坐在床邊,幽幽地盯著她,“依諾,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聽說半山後海的高爾夫球場很偏僻,我得罪過薄慕年,他要是見色起意,將我先奸後殺,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宋依諾見她說得這麽毛骨悚然,後背的汗毛都嚇得倒豎起來,“美昕,你別說得這麽恐怖,薄慕年要真的記仇,他不用把你約去高爾夫球場了,直接下令封殺你,你就不可能好端端的坐在這裏。”

    “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怕,你陪我去吧,求你了。”韓美昕抓著她的手臂搖晃。

    宋依諾無奈點頭,這麽早,讓她一個人打車過去,她也不放心。她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然後換了一套運動服,與韓美昕一起出門。

    剛走出小區,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馬路邊,車窗降下來,露出嚴城睡眼惺忪的臉,“宋小姐,好巧,你們晨練嗎?”

    宋依諾下意識看向後座,深色的車窗讓她看不清裏麵有沒有坐著人,她說:“早啊,嚴秘,你這麽早起來兜風嗎?”

    “我剛下班經過這裏,你們要去哪裏?我送你們一程。”嚴城打著哈欠,明顯還沒睡醒。

    “我們去的地方有點遠,不麻煩你了,我們打車過去就行。”宋依諾懷疑沈存希就在車裏,要不然嚴城一大早開車來這裏幹嘛?

    嚴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說:“宋小姐,沈總不在車裏,他昨晚加班一直到剛才,老王送他迴去了,所以你放心,你不會跟沈總撞上。”

    宋依諾摸了摸臉,她的心思有這麽明顯嗎?她看了韓美昕一眼,韓美昕已經拉開後座坐進去了,“依諾,上來吧,我們兩個女孩子,有認識的人開車送,總比坐出租車安全。”

    “……”宋依諾隻好上車。

    嚴城將車駛出去,他掃了一眼後視鏡,說:“宋小姐,你們是去半山後海吧?”

    “是啊,美昕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就陪她一起去。”宋依諾解釋道。

    嚴城一邊開車一邊說:“薄總是個自律性很強的人,他的生活作息可以用一成不變這個詞來形容,他每周六早上六點半都會去半山後海打高爾夫,這麽多年刮風下雨從來沒有改變過。”

    韓美昕聞言,撇

    了撇嘴,說:“那他一定不是人,而是機器人,隻有機器人才會按設定的程序執行。”

    嚴城看了她一眼,然後注視前麵的路況,“韓小姐說得對,跟我們沈總比起來,薄總更像是一台冷冰冰的工作機器,沒有七情六欲。相比之下,我們沈總就比較有血有肉。可是這幾天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變得跟薄總一樣,成了一台工作機器,怎麽勸都不肯迴去休息。勸急了,還吼我,說我睡不著你讓我怎麽睡?”

    嚴城說得委屈,末了,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宋依諾一眼。

    宋依諾被嚴城看得如坐針氈,不敢去想,沈存希這樣拚命工作,是不是因為她那天的不告而別。

    “你們沈總還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啊,依諾?”韓美昕聽出嚴城這番話是說給宋依諾聽的,嚴城這麽早出現在這裏,也不會是巧合那麽簡單吧,隻怕是某人擔心依諾,才特意派了嚴城過來送她們。

    宋依諾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車廂裏一時安靜下來,嚴城沒再說什麽,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宋依諾那麽聰明,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他隻盼她能早點解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中。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半山後海的高爾夫球場外麵,宋依諾推開車門,和韓美昕下了車,嚴城走過去,將兩張會員卡遞給宋依諾,“宋小姐,這是會員卡,待會兒你們進門時要用的。”

    嚴城此舉不言而喻,他不是路過,是專程去接她們的。

    宋依諾接過會員卡,真誠道謝,“嚴秘,謝謝你,耽誤你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宋小姐不要跟我客氣,進去吧。”

    宋依諾跟他道了別,韓美昕朝他揮了揮手,“嚴秘,謝了哈,改天請你喝酒。”

    嚴城目送她們走進大門,他轉身上車,拿起擱在櫥物格裏的手機,他撥通沈存希的電話號碼,“沈總,我已經將她們安全送到。”

    “我知道了,今明兩天不用來上班了,好好休息!”沈存希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放迴休閑褲口袋裏,掄起球杆揮了出去,白色的球高高拋起,然後滾了一段距離,滾進了洞口裏。

    薄慕年一身運動裝站在他旁邊,鼓了鼓掌,讚美道:“好球!”

    沈存希將球杆遞給一旁的球童,忽然想起什麽,他說:“你們都退下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了。”

    兩位球童聞言下去了,薄慕年掃了他一眼,走到前麵,揮杆,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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