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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死變態，你敢裸睡
梅玫沒有說錯，在一個小餛飩攤上，王珂吃到了他有生以來吃到的最美味的一碗餛飩。
“其實姐家就是京華的，小時候姐經常溜出來四處找些好吃的。”梅玫美美的咽下一個餛飩，說：“說來也是緣分，記得姐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來到這條街，就被這條街吸引住了，姐從來沒想過那麽多平時看上去很普通的東西，居然能夠做得如此美味，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好吃的東西都能聚集在這一條街上。從那以後啊，一有機會姐就來這裏吃飯。”
她朝王珂眨眨眼睛：“姐今天還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誌誌哥命令姐帶你出來吃飯，姐還得老老實實在安全局吃食堂。”
王珂也笑了：“要我，就老老實實吃食堂，多好啊，還不用花錢。”
梅玫白了他一眼：“錢錢錢，你除了錢就不認識別的。快點吃，吃完趕快滾，免得在這裏大放厥詞，汙染姐的食欲。”
王珂不敢接她這個話茬，低頭猛吃。
餛飩攤攤主是個憨憨厚厚的中年漢子，看著兩個人插科打諢，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往事，臉上滿是笑意。
一轉眼，王珂已經把一碗餛飩打掃幹淨，再看梅玫，也已經隻剩下餛飩湯沒喝完。王珂摸摸自己的肚子，偷偷瞅了瞅梅玫，沒敢說話。倒是餛飩攤老板會意，又盛了一碗餛飩遞過來。王珂帶著謝意朝他微微一笑，悶不做聲的接過碗來，唿哧唿哧的喝了起來。
梅玫注意到他又偷偷要了一碗，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眉目之間露出點點溫柔的笑，放慢了喝湯的速度。要是王珂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隻怕立刻就要摔倒，以他的記憶來說，實在不曾記得這個自打認識一來，就一直彪悍到令人無語的小丫頭居然還有如此溫柔的笑容。
等到王珂放下第二碗，恰好看到梅玫也放下碗——碗裏的餛飩湯也被她喝的一幹二淨，一滴不剩。王珂心說：女孩子吃飯就是慢，老子兩碗喝完了，她才喝完第一碗。這話他心裏敢想，嘴上不敢說，眼巴巴的瞅著梅玫，等著她發話。
“吃飽了？”
梅玫瞟了王珂一眼，說：“吃飽了，就結賬走唄。”
“好！”王珂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問：“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我買單啊？”
梅玫想當然的說：“姐接到的命令是帶你吃飯，又不是請你吃飯，來這裏路上替你買了的士費就很夠意思了，一碗餛飩錢還要姐付啊？”
“算你狠！”
王珂氣得也不辯解，伸手去掏自己的錢包。巴掌伸進褲兜，王珂就懵了，他那錢包現在應該是放在南濟市河東大學宿舍的桌上呢，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餛飩攤攤主笑著湊過來，說：“別掏了，一碗餛飩錢，也沒多少。”
王珂掃了一眼，注意到這個攤上也就他自己和梅玫兩個客人，心裏好生為難。攤上要是人滿為患，攤主說這錢不要也就順水推舟不給了，總共就自己這邊兩個人吃飯，保不準人家還指望這幾碗餛飩錢度日，真要不給，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正自為難，餛飩攤攤主小聲說了一句：“大人哪，您喝我兩碗餛飩是我的榮幸，我哪敢真要您錢呐。”
王珂心下驚疑，仔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微躬著身子，眼神裏麵全是笑意，似乎正在悄悄透露著什麽信息，不禁莞爾：“真是出門遇貴人，好，我就沾您個光，祝您生意興隆，四季發財，改日開個大大的餛飩店。”
餛飩攤攤主連忙說：“言重了言重了。”
梅玫看熱鬧也看到頭了，起身說：“死變態厲害啊，男女老少，一概通吃，大叔這餛飩姐吃了四五年也沒給姐免個單，你倒好，第一次來就免單！”
王珂咧嘴一笑：“誰讓咱人品好。”
梅玫裝作嘔吐狀，咯咯笑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又朝著來路原路返迴。
餛飩攤攤主有些迷糊；看他兩個走那路，明顯是要鑽旁邊那個小巷子，從那裏出去，想要打上的士，至少要走半小時，他兩個怎麽不去走這邊的近路呢？走這邊近路，不出五分鍾就能到大馬路上，一招手一排排的的士等著呢。
像來的時候，梅玫挎著王珂的胳膊，一路走一路拿著吃飯不知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話題嘲笑王珂土老帽，王珂也不以為意，反正梅玫說什麽他也隻能聽什麽，一半是因為他怕接話接錯了，梅玫罵的更狠，一半也是害怕一會兒坐的士迴去的時候梅玫讓他這個身無分文的人掏車費。他絕對相信，如果能讓自己出醜，梅玫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出了那條來時的小巷子，往前走，依舊是昏黃的路燈。王珂肚子裏有食，多走幾步路倒也沒事，隻是忽然注意到梅玫腳上居然穿著一雙高跟涼鞋，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該來這裏。你穿著高跟鞋，走路多了，腳多累啊。”
梅玫本來調侃他調侃的正起勁，猛然聽他說了這麽一句，臉上閃過一絲緋紅，拍拍他的肩膀說：“死變態啊，姐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姐本來就比你高，穿上高跟鞋惡心你，哈哈。”
步子，邁的越發起勁，隻是腳還真是有點疼。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恍恍惚惚的，看不出哪個高哪個矮。
王珂和梅玫迴到酒店，已經快11點了。梅玫沒下車，告訴王珂好好休息休息，別亂跑，明天早上再來找他，然後指揮著的士絕塵而去。
迴到自己的客房，鎖死房門，王珂心裏默念三聲：“餛飩攤攤主！餛飩攤攤主！餛飩攤攤主！”眼前一晃，光線似乎產生了瞬間的波動。
然後，那個貌相老實忠厚的餛飩攤攤主就出現在了王珂的麵前。
“小神鐵江見過大人。”鐵江一揖到地。
王珂白白喝了他兩碗餛飩，著實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扶起他來，說：“千萬別這麽客氣。這個時間找你過來，主要也是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你們可能都知道了，這迴我這裏出了點小事情，迷迷糊糊來到了京華，身上沒有分文。這迴幸虧是遇到了你，否則還真是出糗了。”
鐵江臉上一紅：“區區一碗餛飩，讓大人這麽掛懷，小神實在愧不敢當。”
王珂示意他一起坐下，鐵江猶豫了一下，最終大著膽子道聲謝，斜著身子坐在了一把圈椅上。他其實還是不怎麽敢坐，王珂注意到，鐵江最多半個屁股落在了椅子上。這種事情王珂不好點破，也就隨他去了。
“你是掌管什麽的神啊？”
“大人去的那個地方叫做公主墳，小神就是公主墳區域內的門神。”
“鐵神君身材壯實，當這個門神實至名歸。”王珂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又說：“我有些小疑惑，鐵神君既然是門神，怎麽在那裏買餛飩呢？”
鐵江說：“大人有所不知，咱們這些下界的小神除了保一方平安之外，還有監管人間醜惡的職能。以前凡人敬神拜神，經常來往於廟宇之中，咱們這些小神也不愁不通曉世間不平事，現如今科技越來越發達，凡人們對神的敬仰越來越淡，為了彌補信息不足，下界很多小神都嚐試著做點小嚐試，融入凡人的社會，了解了解人間的百態。小神選擇的方式就是做點小生意。”
王珂笑著點頭：“你們這個法子倒是真的很不錯。我一直以為你們這些神仙都是老古董，老腦筋，難得你們這麽靈活。”
鐵江嘿嘿一笑，連忙稱謝，又遞給了王珂一張銀行卡。
王珂一愣：“這是……”
鐵江臉上的笑有點僵：“大人千萬別誤會，隻是大人剛才說過，這次來京華分文未帶，小神想，大人在這邊不帶錢多有不便，所以把自己一點存款交給大人使用。大人也知道，我們這些小神要的是人間香火，這些金錢對我們毫無用處。”
王珂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也知道他騙鬼呢，看看鐵江臉上那笑，他就覺得像是看到了藏著尾巴的狐狸。心裏沒來由的有些煩躁，王珂接下他的卡，擺擺手說：“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吧。這兩天我可能都在京華，有事隨時找我。”
鐵江起身朝著王珂拜了拜，身形漸漸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王珂是被梅玫的敲門聲給吵醒的，他裹著被子給梅玫開了門，不理梅玫的嘮叨，又倒頭去睡。
梅玫在此，哪有他王珂囂張的份？梅玫一躍而起，跨坐在王珂身上，兩個粉拳揮舞起來，風火輪一樣砸在王珂身上：“大懶蟲，姐都來叫你起床了，你還敢賴床！”
“投降……”
王珂把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來，手裏扯著一塊毛巾，當做白旗。
梅玫這才放了他，得意的笑著，跳下床來，嚷嚷道：“抓緊下床，要不然又得睡著！”
“我的姑奶奶喲，您是我親奶奶……”王珂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搖搖晃晃的朝衛生間走去。
驟然之間，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尖叫：“死變態，你敢裸睡！”
王珂一驚，低頭一看，冷汗直接流出來了。可不，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大白於天下了。
這要在別人麵前，那還不算什麽，關鍵是背後那位招惹不起啊！王珂嚇得立刻野猴子一樣竄進了衛生間，把門插得死死的。門外緊接著傳來“咣當”一聲，不知道梅玫是把什麽東西扔了過來。王珂那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亂跳，心說好在老子有先見之明，躲得及時，要不就悲劇了。
第二十章傍富二代小妞
王珂這迴可是真怵了。他從來不曾聽到梅玫如此嘶聲尖叫過，可想而知剛才的梅玫多麽憤怒，這會兒要敢出去露個臉，保證迎來一頓胖揍。坐在馬桶上，王珂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這時可真是麻煩了。
心裏琢磨著梅玫的事，忽然想到自己自從上一次喝多了，開發出自己的透視能力之後，還沒察看過自己的狀態，王珂就又把手掌放在了額頭上，閉上了眼睛，卻見一片數字立刻閃現出來：
“姓名：王珂
生辰：1998年12月20日
種族：人族
職務：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
精神力：+2
……”
“咦？”王珂發現了異樣的地方，他記得上次查看自己的精神力的時候還是“+1”，怎麽這迴變成“+2”了。
他不知道，其實鍛煉精神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熬夜。
比如說一個人一天睡10個小時，那麽，如果讓他睡8個小時的話，至少他有2個小時的時間會出現精神萎靡不振的狀態。相反，如果一個人一天睡6個小時，那麽他就擁有18個小時的精神頭十足的時間。梅誌這迴為了審訊王珂，強迫王珂不睡覺，當時的確是讓王珂十分難受，殊不知這份難受恰恰幫助王珂完成了一次誤打誤撞的精神力的鍛煉，直接導致王珂的精神力增加了1個百分點。
王珂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好做罷，接著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裏麵其他的選項。
那些內容基本上都沒什麽改變，不過王珂在“最新穿越需求”這一項裏看到了新的內容。他記得上一次這一項後麵的空格是空白的，但是現在多了一項新內容：“第五宇宙分區最新需求”。
王珂注意到自己的職務是“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這第五宇宙又是什麽意思？
他心裏想著這個問題，再次仔細看了一眼這項新內容，忽然就看見眼前跳出來一個小框框。
“查看詳細？”
王珂心說：“這東西跟電腦操作係統差不多啊。”他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麽，心裏想著“查看”，卻見眼前又是光芒一閃，一小段文字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需求說明：第五宇宙月族星係蔻噴星即將迎來新的穿越神詆，該神詆將於十年時間內逐漸成長起來。在其成長過程中，需要一名敵對勢力的領軍人物，現向其他宇宙征集反麵穿越者一名。
穿越者選擇範圍：黑幫成員、黑惡勢力成員。
征集截止時間：第五宇宙曆832年元月1日（第四宇宙太陽係地球曆公元2019年11月1日）。”
王珂樂了，這個內容比較好玩，意思大概是想要一個壞蛋穿越到那個什麽月族星係的蔻噴星去。再看看征集的截止時間，還沒到截止日，王珂想可以嚐試著找找這樣的壞蛋。
他還注意到在這個征集說明的詳細信息最下方有兩個選項：“接受本次征集任務”、“退出征集任務說明”，他心裏想著接受本次征集任務的時候，征集說明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再次迴到個人狀態的初始頁。
隻見“最新穿越需求”的位置後麵多了一個新的說明：“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承接本次任務”。
王珂睜開眼睛，從個人狀態裏麵退出來，心裏多出一份莫名的興奮。他這段時間一直被自己這個“穿越管理者”的身份困擾著，不知道穿越管理者到底是幹什麽的，現在知道了，原來就跟麵試的時候遇到過的招聘人員一樣，選擇合適的人選，完成任務啊！
不過，王珂很快就從興奮狀態之中脫開身，發起了愁。他倒不怕完不成任務，找人還不好找，哪個城市裏麵沒有壞蛋啊，找這樣的人不麻煩，問題是怎麽讓這個人穿越走呢？
轉念一想，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離著11月1日還有將近半個月呢，有的是時間慢慢思考。這樣想想，心裏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心理負擔了，他哼著小曲，衝了個澡，走出了衛生間的門。
看見梅玫坐在床邊的圈椅上看著自己，王珂心裏一個激靈，立刻想到了剛才的事情，不由得頭皮發麻。這姑奶奶還在那兒攢著勁收拾自己呢，沒事出來這麽早這不是找不痛快嗎？王珂有心想跑迴衛生間去，又怕讓梅玫瞧不起，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奇怪的是，梅玫居然沒發飆，隻是狐疑的看著王珂，上邊看看，下邊看看的，像是打量一個怪物。
“怎麽？怎麽了？”王珂心裏發毛，說起話來就打顫。
梅玫收迴自己那疑惑的眼神：“問你一個事，上三天的人找到你宿舍裏，是不是教你類似於透視之類的功法了？”
王珂一驚，還以為自己第一次通過透視能力偷窺到梅玫身子的事情曝光了：“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梅玫說：“廢話，除了透視這類低級功法，什麽異能發動起來，精神能量數值才十幾啊？就你這死變態，除了透視，我就不相信你還對別的什麽東西感興趣！”
“你在誣蔑我的人格！”王珂不樂意了。
梅玫嗤之以鼻：“你也得有人格讓我汙蔑啊。”
王珂氣憋，有心反駁，最終卻還是沒說話。他是心虛的，萬一梅玫逼他發誓說不會透視，他可不敢發這誓。
過了一會兒，梅玫又問：“你這透視的異能能不能看穿一堵牆啊？”
王珂樂了，隨口說道：“不可能，最多一層衣服，兩層都不行。”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的眼前立刻浮現出被梅誌抓住的前一天晚上，望遠鏡鏡頭裏的梅玫身上穿的那件形同沒穿的三點內衣……他說這個話，表明了他的確擁有透視的能力，也表明曾經有那麽一次，把梅玫徹徹底底的看光了……
梅玫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不高興。
這讓王珂心裏很忐忑，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心說完了完了，不知道這姑奶奶爆發起來，自己身上又有多少地方要遭殃了。
“你看不穿牆，那你在衛生間裏發動異能幹個屁啊？”梅玫瞅著王珂上看下看，最後爆出一句經典之極的話：“死變態，你不會是知道看姐，姐會抽你，自己躲衛生間看自己玩了吧？”
王珂有種立刻就要吐血而亡的衝動。原來王珂查看自己的狀態的時候，身上放出了一些精神能量波動，梅玫以為是王珂在那裏發動透視的異能。
梅玫今天一大早來找王珂，其實是惦記著王珂的衣服。要知道，自從那天晚上被蒙著眼睛帶到京華之後，王珂的身上就那一套衣服，而且還是標準的地攤貨。這在梅玫的眼裏雖然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她自己也喜歡去一些地攤上購買一些精品店買不到的小東西，比如說印著可愛圖案的小內內；隻不過，她昨天怎麽看王珂身上那套衣服怎麽不舒服。再說了，作為一個長期標準的長老級單身漢，王珂那衛生情況實在不容人恭維，現在已經到了十月份中旬，天氣稍稍轉冷，還好一些，如果是放在夏天，王珂身上的衣服三天不洗估計早就臭不可聞了。
所以，梅玫昨天晚上在吃完飯迴來的路上，就給王珂說好了，今天一大早帶著王珂去買衣服。
死拖硬拽著王珂出了門，兩個人直奔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而去。
到了地方，時間已經不算很早了，商業街上人滿為患，人頭攢動，就像是人才市場的樣子。其中女人居多——對於女人來說，在商業街不一定要買東西，關鍵的是一個“逛”字。
逛的是心情，是商店，還有街上的美男。一個足夠俊美的男子輕易不會出現在商業街上，每一個出現在商業街上的美男，都難免會成為眾人的圍觀對象。
沒走幾步，王珂愕然的察覺到自己似乎是成為了別人矚目的焦點。
這也難怪，今天的梅玫估計到天氣轉涼，穿得多了一點，上身一件玫瑰紅無袖短衫，外麵罩了一件淡紫色長袖休閑外套，下身是一條黑色及膝牛仔短褲，肩上挎了一隻巧克力色白斑點挎包，腳下踏了一雙黑色小凉靴，再配上她青春靚麗的容貌、豐滿偉岸的身材，任誰搭眼一看就是標準的富二代姿態。反觀王珂，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褲，腳底下是一雙普普通通的黑皮鞋，若幹部位還帶著非常明顯的褶皺，看上去標準的低檔地攤貨。再加之梅玫本身個頭高挑，王珂現在頭頂最多能到梅玫的鼻尖，這一對組合走在商業街上，不引起圍觀才是怪事。
“哥，你也真是，媽媽三天不管你，你憋屋裏就成這副樣子，要讓媽媽看見了，肯定又會批評你。”注意到甚至有些結伴出行的女人居然開始偷偷朝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梅玫小嘴一扁，挎著王珂的胳膊脆生生的來了這麽一句。
立時，很多好奇的、鄙夷的目光消失掉了，那些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更是蹤跡全無。人家親兄妹一起上街，哥哥穿的邋遢點算什麽，又不是陪女朋友，更不是傍富二代小妞。
王珂乍聽她這話，很是受寵若驚，這丫頭不喊自己“死變態”就夠謝天謝地了，居然喊著“哥”說了這麽多體貼溫馨的話，王珂真懷疑是不是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但他腦袋瓜子不笨，轉念之間就明白了梅玫的用意，緊了緊被梅玫挎著的胳膊，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梅玫小臉微微一紅，不再說話，很快拉著王珂來到了一家男裝精品店。
第二十一章8個“0”的刺激
店裏有一些客人，大都是陪著老公或者男朋友在逛，也有兩三個女人自己來光顧，可能是給戀人挑選衣服。這些客人和店內的營業員對王珂和梅玫的到來同樣報以了異樣的眼光，尤其是一兩個貌似有潔癖的女人看看王珂的裝扮，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王珂還沉浸在梅玫帶給自己的虛榮之中，對這些渾然沒有在意，梅玫卻也一門心思的專心給王珂挑選衣服，對那些八卦人士直接無視。
梅玫給王珂挑了一件淺棕色夾克和一條黑色牛仔褲，外帶一雙運動鞋。她不喜歡正裝，所以給王珂挑的也都是走她自己那種休閑風格。
王珂進試衣間換了衣服出來，整個男裝精品店的客人和營業員眼前都是一亮。
王珂個子不高，還不到一米七，但是胖瘦相宜，臉盤端正，加上一雙不算大的小眼黑白分明，顯得十分精神。他穿著剛才那些衣服像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樣子，一旦換上這身衣服，看上去幹淨了很多，顧盼之間既有年輕人的朝氣，又有成熟男人的儒雅氣息。如非他那發型由於沒怎麽收拾，顯得亂糟糟的，簡直就是女人眼中的絕佳情人對象——有一兩個營業員的眼睛裏麵已經泛出了花癡的光芒。
“不錯嘛。”梅玫很滿意自己的選擇，像是審視老公的小媳婦一樣，拽著王珂轉了幾個圈，這裏看看，那裏扯扯，最終拍板：“就選這套衣服了！”
她知道王珂身上沒錢，這迴本身又不想在這麽多女人麵前落了王珂的麵子，十分大方的說：“哥，你等會，我去買單。”
她還是故意喊“哥”，免得又讓那些八卦女人懷疑王珂傍富二代小妞。
不過，饒是她如此刻意維護，還是有人忍不住感慨起來：“時代真是變了，以前別管什麽關係，男女一起上街，都是男的付賬買單，現在吧，都換女的了。”
有人輕聲搭話：“這也是沒辦法，像我老公，薪水卡都在我手裏，你說上街我不付賬誰付賬。雖然是男人臉上不光鮮，不過保險啊，那錢在他自己手裏，還不知道怎麽糟蹋呢。”
說者可能無心，聽者卻是有意。梅玫一張臉漲的通紅，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眼看就要發作。
王珂也有氣，心說老子買件衣服看著女孩子結賬還有錯了？就跟你自己說的一樣，薪水卡你控著，你男人不也沒錢付賬嗎？果真是刀子不割在你身上你不痛。梅玫維護他一路，他心裏對梅玫滿是感激，加之作為一個老單身漢，對美女的親熱感本身就是毫不設限的泛濫，看著梅玫窩火，王珂腦門一熱，說：“不能老花你的錢，月底媽媽查你的零花錢又得批評你。營業員，刷我的卡！”
營業員本來已經走了過來，梅玫也把自己的卡掏出來了；眼見王珂鑽迴試衣間，抱了自己剛才的衣服和鞋子出來，手裏還捏著一張銀行卡，營業員說了一聲：“您稍等。”接過王珂遞過來的銀行卡轉身去了收銀台。
那些說風涼話的女人立刻住嘴了。
梅玫這下火氣倒是沒了，皺皺眉頭，低聲問王珂：“你哪來的卡？”
王珂嘿嘿一笑：“我昨天晚上又洗澡嘛，這才發現我這套舊衣服裏麵還有一張銀行卡。早知道如此，昨天就不讓你破費了。”他可不敢說這張卡其實是門神鐵江送給自己的。
“你卡裏有多少錢？”梅玫又問。
王珂有點緊張：“誰知道啊，有一段時間沒用這張卡了。”
梅玫微微頓足：“死變態，這裏衣服不便宜，你卡裏錢如果不夠，可就糗大了。”
他兩個正說著，收銀台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充滿驚奇的“咦”。
周圍的人雖說這一小會兒不再朝著王珂和梅玫指指點點了，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悄悄注視著他們兩個的動向，收銀台那邊的聲音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所有的目光集體集中到了收銀台那邊。
梅玫偷偷扭了一把王珂，心說還真讓這些八卦女人看熱鬧了。拉著王珂走到收銀台那邊，說：“餘額不足嗎？不行刷我的？”
營業員和收銀員兩個人的臉一下紅了，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朝著王珂微微鞠躬，說：“我們不知道是貴客來了，怠慢的地方千萬別見怪。”
這下，整個精品店的所有人都有種昏頭的感覺。這刷卡買單怎麽還買出一個貴客來？
“怎麽迴事？”梅玫有些懵。
作為當事人的王珂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張卡本來就不是他的，誰知道這張卡裏有什麽貓膩。
營業員出麵解釋說：“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本店是一家全國連鎖店，和另外十四家全國連鎖機構同屬於一個商業聯盟，我們共同推出過一種虛擬貴客卡，發行量很少，僅限於包括我們在內的十五家商業機構共同認定的貴客使用。貴客卡的賬號是與我們十五家商業機構的收銀係統鎖定的，我們可以通過對賬戶的操作，識別這種貴客卡。”
她看了王珂一眼，說：“這位貴客的賬號正是我們的貴客卡鎖定賬戶之一，所以我們認定他是我們的貴客。”
梅玫若有所思，沒再出聲說話。
王珂滿腦袋問號，也知道這不是詢問鐵江的時候，擺擺手，說：“行啊，那就買單吧。”
“好的，請您稍等。”收銀員答應一聲，立刻執行刷卡操作，最後打出一張對賬單，雙手遞給王珂說：“請您核對一下賬單，是否正確。”
這是刷卡消費必備的環節，王珂也沒在意，接過那張單子，隨便掃了一眼，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雙腿一軟，如果不是梅玫見機快，一把拉住他，他就直接癱在地上了。
梅玫心裏暗自嘀咕看來這家店裏的衣服實在太貴，最後還是把王珂給嚇住了。那件夾克售價7800元，牛仔褲售價8800元，運動鞋售價2400元，王珂這一套衣服加起來，足足有19000元，在梅玫的理解之中，像是王珂這樣一個月薪水隻有1200塊的圖書管理員，看到這樣的價格，是有一個算一個，一定會被嚇壞的。
但是，當梅玫瞟了一眼王珂手裏的對賬單之後，才發覺就連自己也不可控製的被嚇壞了。
準確的說，梅玫看到了一串“0”。
根據視覺的經驗來看，梅玫就算不去數，也大致能估算得出，王珂那張單子上至少有8個“0”。這意味著王珂手裏那張卡上的餘額至少是以億為單位去計算的。
王珂暈乎乎的點點頭，說了一聲：“沒錯。”
收銀員和營業員再次微微鞠躬：“感謝您的惠顧，歡迎再次光臨。”
梅玫本來想著給王珂買完衣服，再去給自己買件衣服，現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拉著王珂就迴了酒店。
“老實交代，這張卡怎麽迴事？”
關上門之後，梅玫憋了一路的問題再也把持不住，衝口而出。
王珂可憐兮兮的望著她：“這我怎麽知道啊？”
“死變態啊，你知道姐一路上都在想什麽嗎？”梅玫把自己的雙拳握得哢哢作響：“姐一直想，這個死變態真是會搞啊，手裏握著這樣一張卡，居然跑到大學裏當什麽圖書管理員，一個月賺那麽可憐巴巴的1200塊薪水。來一迴京華吧，還死摳，吃碗餛飩都能假裝沒錢賴賬。”
她朝著被她甩得跌坐在床上的王珂俯下身子，挑釁的望著王珂的眼睛，說：“你說，對待這樣的死變態，姐是不是得好好給他點教訓啊？”
王珂快哭了：“我真不知道……”
梅玫嗬嗬一笑：“姐會讓你知道的。”
她嬌喝一聲，一躍而起，跨坐在了王珂的胸膛上，直接把王珂砸在了床上。揮舞著小粉拳，梅玫咬牙切齒的問：“現在知道了吧？”
王珂大喘著氣，臉憋得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知道梅玫本身個子高，身材偏豐滿一些，體重少說也有55公斤左右，這一撞一坐，王珂就像是被一個沙袋砸中了一樣，當時差點沒岔過氣去。
梅玫可不知道他這小身子這麽不經折騰，權當他不老實，也不再廢話，照著王珂的胸膛一陣猛捶，眼見王珂大聲的咳嗽了幾聲之後，連連唿痛，梅玫玩得興起，一個翻身，反向跨坐在原位置上，雙手猛地摁住了王珂的大腿根。
“死變態啊，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老實，小心姐製造製造新千年的第一個太監！”梅玫口無遮攔，這話明顯是要準備消滅掉王珂的男人象征。
王珂嚇毛了：“姑奶奶，你可別玩我了！我還是處男呢……”
他不提這茬，梅玫還覺著好玩，他這一說，倒讓梅玫覺著他沒個正經。氣得梅玫伸手揪住他的皮帶，恨恨的說：“姐還就滅了你這處男！”
挨上幾下打，王珂倒也無所謂，還能撐得住，真要讓梅玫把自己那個樣子滅掉，還不如死掉算了。察覺到梅玫揪著自己皮帶不放，王珂傻眼了，趕忙拚命掙紮，滿嘴裏大喊著：“不要啊！求求你千萬不要啊！……”
然而，梅玫畢竟出身於國家安全局特勤六處，是受過體能訓練的，哪能這麽簡單就讓王珂掙紮脫身。兩個人正這麽折騰著，你來我往的，誰都不鬆勁的時候，客房門開了，梅誌走了進來。
第十九章死變態，你敢裸睡
梅玫沒有說錯，在一個小餛飩攤上，王珂吃到了他有生以來吃到的最美味的一碗餛飩。
“其實姐家就是京華的，小時候姐經常溜出來四處找些好吃的。”梅玫美美的咽下一個餛飩，說：“說來也是緣分，記得姐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來到這條街，就被這條街吸引住了，姐從來沒想過那麽多平時看上去很普通的東西，居然能夠做得如此美味，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些好吃的東西都能聚集在這一條街上。從那以後啊，一有機會姐就來這裏吃飯。”
她朝王珂眨眨眼睛：“姐今天還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誌誌哥命令姐帶你出來吃飯，姐還得老老實實在安全局吃食堂。”
王珂也笑了：“要我，就老老實實吃食堂，多好啊，還不用花錢。”
梅玫白了他一眼：“錢錢錢，你除了錢就不認識別的。快點吃，吃完趕快滾，免得在這裏大放厥詞，汙染姐的食欲。”
王珂不敢接她這個話茬，低頭猛吃。
餛飩攤攤主是個憨憨厚厚的中年漢子，看著兩個人插科打諢，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往事，臉上滿是笑意。
一轉眼，王珂已經把一碗餛飩打掃幹淨，再看梅玫，也已經隻剩下餛飩湯沒喝完。王珂摸摸自己的肚子，偷偷瞅了瞅梅玫，沒敢說話。倒是餛飩攤老板會意，又盛了一碗餛飩遞過來。王珂帶著謝意朝他微微一笑，悶不做聲的接過碗來，唿哧唿哧的喝了起來。
梅玫注意到他又偷偷要了一碗，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眉目之間露出點點溫柔的笑，放慢了喝湯的速度。要是王珂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隻怕立刻就要摔倒，以他的記憶來說，實在不曾記得這個自打認識一來，就一直彪悍到令人無語的小丫頭居然還有如此溫柔的笑容。
等到王珂放下第二碗，恰好看到梅玫也放下碗——碗裏的餛飩湯也被她喝的一幹二淨，一滴不剩。王珂心說：女孩子吃飯就是慢，老子兩碗喝完了，她才喝完第一碗。這話他心裏敢想，嘴上不敢說，眼巴巴的瞅著梅玫，等著她發話。
“吃飽了？”
梅玫瞟了王珂一眼，說：“吃飽了，就結賬走唄。”
“好！”王珂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問：“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我買單啊？”
梅玫想當然的說：“姐接到的命令是帶你吃飯，又不是請你吃飯，來這裏路上替你買了的士費就很夠意思了，一碗餛飩錢還要姐付啊？”
“算你狠！”
王珂氣得也不辯解，伸手去掏自己的錢包。巴掌伸進褲兜，王珂就懵了，他那錢包現在應該是放在南濟市河東大學宿舍的桌上呢，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餛飩攤攤主笑著湊過來，說：“別掏了，一碗餛飩錢，也沒多少。”
王珂掃了一眼，注意到這個攤上也就他自己和梅玫兩個客人，心裏好生為難。攤上要是人滿為患，攤主說這錢不要也就順水推舟不給了，總共就自己這邊兩個人吃飯，保不準人家還指望這幾碗餛飩錢度日，真要不給，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正自為難，餛飩攤攤主小聲說了一句：“大人哪，您喝我兩碗餛飩是我的榮幸，我哪敢真要您錢呐。”
王珂心下驚疑，仔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微躬著身子，眼神裏麵全是笑意，似乎正在悄悄透露著什麽信息，不禁莞爾：“真是出門遇貴人，好，我就沾您個光，祝您生意興隆，四季發財，改日開個大大的餛飩店。”
餛飩攤攤主連忙說：“言重了言重了。”
梅玫看熱鬧也看到頭了，起身說：“死變態厲害啊，男女老少，一概通吃，大叔這餛飩姐吃了四五年也沒給姐免個單，你倒好，第一次來就免單！”
王珂咧嘴一笑：“誰讓咱人品好。”
梅玫裝作嘔吐狀，咯咯笑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又朝著來路原路返迴。
餛飩攤攤主有些迷糊；看他兩個走那路，明顯是要鑽旁邊那個小巷子，從那裏出去，想要打上的士，至少要走半小時，他兩個怎麽不去走這邊的近路呢？走這邊近路，不出五分鍾就能到大馬路上，一招手一排排的的士等著呢。
像來的時候，梅玫挎著王珂的胳膊，一路走一路拿著吃飯不知道“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話題嘲笑王珂土老帽，王珂也不以為意，反正梅玫說什麽他也隻能聽什麽，一半是因為他怕接話接錯了，梅玫罵的更狠，一半也是害怕一會兒坐的士迴去的時候梅玫讓他這個身無分文的人掏車費。他絕對相信，如果能讓自己出醜，梅玫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出了那條來時的小巷子，往前走，依舊是昏黃的路燈。王珂肚子裏有食，多走幾步路倒也沒事，隻是忽然注意到梅玫腳上居然穿著一雙高跟涼鞋，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該來這裏。你穿著高跟鞋，走路多了，腳多累啊。”
梅玫本來調侃他調侃的正起勁，猛然聽他說了這麽一句，臉上閃過一絲緋紅，拍拍他的肩膀說：“死變態啊，姐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姐本來就比你高，穿上高跟鞋惡心你，哈哈。”
步子，邁的越發起勁，隻是腳還真是有點疼。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恍恍惚惚的，看不出哪個高哪個矮。
王珂和梅玫迴到酒店，已經快11點了。梅玫沒下車，告訴王珂好好休息休息，別亂跑，明天早上再來找他，然後指揮著的士絕塵而去。
迴到自己的客房，鎖死房門，王珂心裏默念三聲：“餛飩攤攤主！餛飩攤攤主！餛飩攤攤主！”眼前一晃，光線似乎產生了瞬間的波動。
然後，那個貌相老實忠厚的餛飩攤攤主就出現在了王珂的麵前。
“小神鐵江見過大人。”鐵江一揖到地。
王珂白白喝了他兩碗餛飩，著實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扶起他來，說：“千萬別這麽客氣。這個時間找你過來，主要也是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你們可能都知道了，這迴我這裏出了點小事情，迷迷糊糊來到了京華，身上沒有分文。這迴幸虧是遇到了你，否則還真是出糗了。”
鐵江臉上一紅：“區區一碗餛飩，讓大人這麽掛懷，小神實在愧不敢當。”
王珂示意他一起坐下，鐵江猶豫了一下，最終大著膽子道聲謝，斜著身子坐在了一把圈椅上。他其實還是不怎麽敢坐，王珂注意到，鐵江最多半個屁股落在了椅子上。這種事情王珂不好點破，也就隨他去了。
“你是掌管什麽的神啊？”
“大人去的那個地方叫做公主墳，小神就是公主墳區域內的門神。”
“鐵神君身材壯實，當這個門神實至名歸。”王珂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又說：“我有些小疑惑，鐵神君既然是門神，怎麽在那裏買餛飩呢？”
鐵江說：“大人有所不知，咱們這些下界的小神除了保一方平安之外，還有監管人間醜惡的職能。以前凡人敬神拜神，經常來往於廟宇之中，咱們這些小神也不愁不通曉世間不平事，現如今科技越來越發達，凡人們對神的敬仰越來越淡，為了彌補信息不足，下界很多小神都嚐試著做點小嚐試，融入凡人的社會，了解了解人間的百態。小神選擇的方式就是做點小生意。”
王珂笑著點頭：“你們這個法子倒是真的很不錯。我一直以為你們這些神仙都是老古董，老腦筋，難得你們這麽靈活。”
鐵江嘿嘿一笑，連忙稱謝，又遞給了王珂一張銀行卡。
王珂一愣：“這是……”
鐵江臉上的笑有點僵：“大人千萬別誤會，隻是大人剛才說過，這次來京華分文未帶，小神想，大人在這邊不帶錢多有不便，所以把自己一點存款交給大人使用。大人也知道，我們這些小神要的是人間香火，這些金錢對我們毫無用處。”
王珂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也知道他騙鬼呢，看看鐵江臉上那笑，他就覺得像是看到了藏著尾巴的狐狸。心裏沒來由的有些煩躁，王珂接下他的卡，擺擺手說：“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吧。這兩天我可能都在京華，有事隨時找我。”
鐵江起身朝著王珂拜了拜，身形漸漸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王珂是被梅玫的敲門聲給吵醒的，他裹著被子給梅玫開了門，不理梅玫的嘮叨，又倒頭去睡。
梅玫在此，哪有他王珂囂張的份？梅玫一躍而起，跨坐在王珂身上，兩個粉拳揮舞起來，風火輪一樣砸在王珂身上：“大懶蟲，姐都來叫你起床了，你還敢賴床！”
“投降……”
王珂把手從被子裏麵伸出來，手裏扯著一塊毛巾，當做白旗。
梅玫這才放了他，得意的笑著，跳下床來，嚷嚷道：“抓緊下床，要不然又得睡著！”
“我的姑奶奶喲，您是我親奶奶……”王珂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搖搖晃晃的朝衛生間走去。
驟然之間，卻聽背後傳來一聲尖叫：“死變態，你敢裸睡！”
王珂一驚，低頭一看，冷汗直接流出來了。可不，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大白於天下了。
這要在別人麵前，那還不算什麽，關鍵是背後那位招惹不起啊！王珂嚇得立刻野猴子一樣竄進了衛生間，把門插得死死的。門外緊接著傳來“咣當”一聲，不知道梅玫是把什麽東西扔了過來。王珂那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亂跳，心說好在老子有先見之明，躲得及時，要不就悲劇了。
第二十章傍富二代小妞
王珂這迴可是真怵了。他從來不曾聽到梅玫如此嘶聲尖叫過，可想而知剛才的梅玫多麽憤怒，這會兒要敢出去露個臉，保證迎來一頓胖揍。坐在馬桶上，王珂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說：這時可真是麻煩了。
心裏琢磨著梅玫的事，忽然想到自己自從上一次喝多了，開發出自己的透視能力之後，還沒察看過自己的狀態，王珂就又把手掌放在了額頭上，閉上了眼睛，卻見一片數字立刻閃現出來：
“姓名：王珂
生辰：1998年12月20日
種族：人族
職務：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
精神力：+2
……”
“咦？”王珂發現了異樣的地方，他記得上次查看自己的精神力的時候還是“+1”，怎麽這迴變成“+2”了。
他不知道，其實鍛煉精神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熬夜。
比如說一個人一天睡10個小時，那麽，如果讓他睡8個小時的話，至少他有2個小時的時間會出現精神萎靡不振的狀態。相反，如果一個人一天睡6個小時，那麽他就擁有18個小時的精神頭十足的時間。梅誌這迴為了審訊王珂，強迫王珂不睡覺，當時的確是讓王珂十分難受，殊不知這份難受恰恰幫助王珂完成了一次誤打誤撞的精神力的鍛煉，直接導致王珂的精神力增加了1個百分點。
王珂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好做罷，接著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裏麵其他的選項。
那些內容基本上都沒什麽改變，不過王珂在“最新穿越需求”這一項裏看到了新的內容。他記得上一次這一項後麵的空格是空白的，但是現在多了一項新內容：“第五宇宙分區最新需求”。
王珂注意到自己的職務是“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這第五宇宙又是什麽意思？
他心裏想著這個問題，再次仔細看了一眼這項新內容，忽然就看見眼前跳出來一個小框框。
“查看詳細？”
王珂心說：“這東西跟電腦操作係統差不多啊。”他很好奇這究竟是什麽，心裏想著“查看”，卻見眼前又是光芒一閃，一小段文字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需求說明：第五宇宙月族星係蔻噴星即將迎來新的穿越神詆，該神詆將於十年時間內逐漸成長起來。在其成長過程中，需要一名敵對勢力的領軍人物，現向其他宇宙征集反麵穿越者一名。
穿越者選擇範圍：黑幫成員、黑惡勢力成員。
征集截止時間：第五宇宙曆832年元月1日（第四宇宙太陽係地球曆公元2019年11月1日）。”
王珂樂了，這個內容比較好玩，意思大概是想要一個壞蛋穿越到那個什麽月族星係的蔻噴星去。再看看征集的截止時間，還沒到截止日，王珂想可以嚐試著找找這樣的壞蛋。
他還注意到在這個征集說明的詳細信息最下方有兩個選項：“接受本次征集任務”、“退出征集任務說明”，他心裏想著接受本次征集任務的時候，征集說明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再次迴到個人狀態的初始頁。
隻見“最新穿越需求”的位置後麵多了一個新的說明：“第四宇宙穿越管理者承接本次任務”。
王珂睜開眼睛，從個人狀態裏麵退出來，心裏多出一份莫名的興奮。他這段時間一直被自己這個“穿越管理者”的身份困擾著，不知道穿越管理者到底是幹什麽的，現在知道了，原來就跟麵試的時候遇到過的招聘人員一樣，選擇合適的人選，完成任務啊！
不過，王珂很快就從興奮狀態之中脫開身，發起了愁。他倒不怕完不成任務，找人還不好找，哪個城市裏麵沒有壞蛋啊，找這樣的人不麻煩，問題是怎麽讓這個人穿越走呢？
轉念一想，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離著11月1日還有將近半個月呢，有的是時間慢慢思考。這樣想想，心裏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心理負擔了，他哼著小曲，衝了個澡，走出了衛生間的門。
看見梅玫坐在床邊的圈椅上看著自己，王珂心裏一個激靈，立刻想到了剛才的事情，不由得頭皮發麻。這姑奶奶還在那兒攢著勁收拾自己呢，沒事出來這麽早這不是找不痛快嗎？王珂有心想跑迴衛生間去，又怕讓梅玫瞧不起，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奇怪的是，梅玫居然沒發飆，隻是狐疑的看著王珂，上邊看看，下邊看看的，像是打量一個怪物。
“怎麽？怎麽了？”王珂心裏發毛，說起話來就打顫。
梅玫收迴自己那疑惑的眼神：“問你一個事，上三天的人找到你宿舍裏，是不是教你類似於透視之類的功法了？”
王珂一驚，還以為自己第一次通過透視能力偷窺到梅玫身子的事情曝光了：“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梅玫說：“廢話，除了透視這類低級功法，什麽異能發動起來，精神能量數值才十幾啊？就你這死變態，除了透視，我就不相信你還對別的什麽東西感興趣！”
“你在誣蔑我的人格！”王珂不樂意了。
梅玫嗤之以鼻：“你也得有人格讓我汙蔑啊。”
王珂氣憋，有心反駁，最終卻還是沒說話。他是心虛的，萬一梅玫逼他發誓說不會透視，他可不敢發這誓。
過了一會兒，梅玫又問：“你這透視的異能能不能看穿一堵牆啊？”
王珂樂了，隨口說道：“不可能，最多一層衣服，兩層都不行。”
說完他就後悔了。他的眼前立刻浮現出被梅誌抓住的前一天晚上，望遠鏡鏡頭裏的梅玫身上穿的那件形同沒穿的三點內衣……他說這個話，表明了他的確擁有透視的能力，也表明曾經有那麽一次，把梅玫徹徹底底的看光了……
梅玫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不高興。
這讓王珂心裏很忐忑，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心說完了完了，不知道這姑奶奶爆發起來，自己身上又有多少地方要遭殃了。
“你看不穿牆，那你在衛生間裏發動異能幹個屁啊？”梅玫瞅著王珂上看下看，最後爆出一句經典之極的話：“死變態，你不會是知道看姐，姐會抽你，自己躲衛生間看自己玩了吧？”
王珂有種立刻就要吐血而亡的衝動。原來王珂查看自己的狀態的時候，身上放出了一些精神能量波動，梅玫以為是王珂在那裏發動透視的異能。
梅玫今天一大早來找王珂，其實是惦記著王珂的衣服。要知道，自從那天晚上被蒙著眼睛帶到京華之後，王珂的身上就那一套衣服，而且還是標準的地攤貨。這在梅玫的眼裏雖然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她自己也喜歡去一些地攤上購買一些精品店買不到的小東西，比如說印著可愛圖案的小內內；隻不過，她昨天怎麽看王珂身上那套衣服怎麽不舒服。再說了，作為一個長期標準的長老級單身漢，王珂那衛生情況實在不容人恭維，現在已經到了十月份中旬，天氣稍稍轉冷，還好一些，如果是放在夏天，王珂身上的衣服三天不洗估計早就臭不可聞了。
所以，梅玫昨天晚上在吃完飯迴來的路上，就給王珂說好了，今天一大早帶著王珂去買衣服。
死拖硬拽著王珂出了門，兩個人直奔一條繁華的商業街而去。
到了地方，時間已經不算很早了，商業街上人滿為患，人頭攢動，就像是人才市場的樣子。其中女人居多——對於女人來說，在商業街不一定要買東西，關鍵的是一個“逛”字。
逛的是心情，是商店，還有街上的美男。一個足夠俊美的男子輕易不會出現在商業街上，每一個出現在商業街上的美男，都難免會成為眾人的圍觀對象。
沒走幾步，王珂愕然的察覺到自己似乎是成為了別人矚目的焦點。
這也難怪，今天的梅玫估計到天氣轉涼，穿得多了一點，上身一件玫瑰紅無袖短衫，外麵罩了一件淡紫色長袖休閑外套，下身是一條黑色及膝牛仔短褲，肩上挎了一隻巧克力色白斑點挎包，腳下踏了一雙黑色小凉靴，再配上她青春靚麗的容貌、豐滿偉岸的身材，任誰搭眼一看就是標準的富二代姿態。反觀王珂，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西褲，腳底下是一雙普普通通的黑皮鞋，若幹部位還帶著非常明顯的褶皺，看上去標準的低檔地攤貨。再加之梅玫本身個頭高挑，王珂現在頭頂最多能到梅玫的鼻尖，這一對組合走在商業街上，不引起圍觀才是怪事。
“哥，你也真是，媽媽三天不管你，你憋屋裏就成這副樣子，要讓媽媽看見了，肯定又會批評你。”注意到甚至有些結伴出行的女人居然開始偷偷朝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梅玫小嘴一扁，挎著王珂的胳膊脆生生的來了這麽一句。
立時，很多好奇的、鄙夷的目光消失掉了，那些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更是蹤跡全無。人家親兄妹一起上街，哥哥穿的邋遢點算什麽，又不是陪女朋友，更不是傍富二代小妞。
王珂乍聽她這話，很是受寵若驚，這丫頭不喊自己“死變態”就夠謝天謝地了，居然喊著“哥”說了這麽多體貼溫馨的話，王珂真懷疑是不是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但他腦袋瓜子不笨，轉念之間就明白了梅玫的用意，緊了緊被梅玫挎著的胳膊，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
梅玫小臉微微一紅，不再說話，很快拉著王珂來到了一家男裝精品店。
第二十一章8個“0”的刺激
店裏有一些客人，大都是陪著老公或者男朋友在逛，也有兩三個女人自己來光顧，可能是給戀人挑選衣服。這些客人和店內的營業員對王珂和梅玫的到來同樣報以了異樣的眼光，尤其是一兩個貌似有潔癖的女人看看王珂的裝扮，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王珂還沉浸在梅玫帶給自己的虛榮之中，對這些渾然沒有在意，梅玫卻也一門心思的專心給王珂挑選衣服，對那些八卦人士直接無視。
梅玫給王珂挑了一件淺棕色夾克和一條黑色牛仔褲，外帶一雙運動鞋。她不喜歡正裝，所以給王珂挑的也都是走她自己那種休閑風格。
王珂進試衣間換了衣服出來，整個男裝精品店的客人和營業員眼前都是一亮。
王珂個子不高，還不到一米七，但是胖瘦相宜，臉盤端正，加上一雙不算大的小眼黑白分明，顯得十分精神。他穿著剛才那些衣服像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樣子，一旦換上這身衣服，看上去幹淨了很多，顧盼之間既有年輕人的朝氣，又有成熟男人的儒雅氣息。如非他那發型由於沒怎麽收拾，顯得亂糟糟的，簡直就是女人眼中的絕佳情人對象——有一兩個營業員的眼睛裏麵已經泛出了花癡的光芒。
“不錯嘛。”梅玫很滿意自己的選擇，像是審視老公的小媳婦一樣，拽著王珂轉了幾個圈，這裏看看，那裏扯扯，最終拍板：“就選這套衣服了！”
她知道王珂身上沒錢，這迴本身又不想在這麽多女人麵前落了王珂的麵子，十分大方的說：“哥，你等會，我去買單。”
她還是故意喊“哥”，免得又讓那些八卦女人懷疑王珂傍富二代小妞。
不過，饒是她如此刻意維護，還是有人忍不住感慨起來：“時代真是變了，以前別管什麽關係，男女一起上街，都是男的付賬買單，現在吧，都換女的了。”
有人輕聲搭話：“這也是沒辦法，像我老公，薪水卡都在我手裏，你說上街我不付賬誰付賬。雖然是男人臉上不光鮮，不過保險啊，那錢在他自己手裏，還不知道怎麽糟蹋呢。”
說者可能無心，聽者卻是有意。梅玫一張臉漲的通紅，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眼看就要發作。
王珂也有氣，心說老子買件衣服看著女孩子結賬還有錯了？就跟你自己說的一樣，薪水卡你控著，你男人不也沒錢付賬嗎？果真是刀子不割在你身上你不痛。梅玫維護他一路，他心裏對梅玫滿是感激，加之作為一個老單身漢，對美女的親熱感本身就是毫不設限的泛濫，看著梅玫窩火，王珂腦門一熱，說：“不能老花你的錢，月底媽媽查你的零花錢又得批評你。營業員，刷我的卡！”
營業員本來已經走了過來，梅玫也把自己的卡掏出來了；眼見王珂鑽迴試衣間，抱了自己剛才的衣服和鞋子出來，手裏還捏著一張銀行卡，營業員說了一聲：“您稍等。”接過王珂遞過來的銀行卡轉身去了收銀台。
那些說風涼話的女人立刻住嘴了。
梅玫這下火氣倒是沒了，皺皺眉頭，低聲問王珂：“你哪來的卡？”
王珂嘿嘿一笑：“我昨天晚上又洗澡嘛，這才發現我這套舊衣服裏麵還有一張銀行卡。早知道如此，昨天就不讓你破費了。”他可不敢說這張卡其實是門神鐵江送給自己的。
“你卡裏有多少錢？”梅玫又問。
王珂有點緊張：“誰知道啊，有一段時間沒用這張卡了。”
梅玫微微頓足：“死變態，這裏衣服不便宜，你卡裏錢如果不夠，可就糗大了。”
他兩個正說著，收銀台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充滿驚奇的“咦”。
周圍的人雖說這一小會兒不再朝著王珂和梅玫指指點點了，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悄悄注視著他們兩個的動向，收銀台那邊的聲音引起了她們的注意，她們像是約定好了一樣，所有的目光集體集中到了收銀台那邊。
梅玫偷偷扭了一把王珂，心說還真讓這些八卦女人看熱鬧了。拉著王珂走到收銀台那邊，說：“餘額不足嗎？不行刷我的？”
營業員和收銀員兩個人的臉一下紅了，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朝著王珂微微鞠躬，說：“我們不知道是貴客來了，怠慢的地方千萬別見怪。”
這下，整個精品店的所有人都有種昏頭的感覺。這刷卡買單怎麽還買出一個貴客來？
“怎麽迴事？”梅玫有些懵。
作為當事人的王珂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這張卡本來就不是他的，誰知道這張卡裏有什麽貓膩。
營業員出麵解釋說：“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本店是一家全國連鎖店，和另外十四家全國連鎖機構同屬於一個商業聯盟，我們共同推出過一種虛擬貴客卡，發行量很少，僅限於包括我們在內的十五家商業機構共同認定的貴客使用。貴客卡的賬號是與我們十五家商業機構的收銀係統鎖定的，我們可以通過對賬戶的操作，識別這種貴客卡。”
她看了王珂一眼，說：“這位貴客的賬號正是我們的貴客卡鎖定賬戶之一，所以我們認定他是我們的貴客。”
梅玫若有所思，沒再出聲說話。
王珂滿腦袋問號，也知道這不是詢問鐵江的時候，擺擺手，說：“行啊，那就買單吧。”
“好的，請您稍等。”收銀員答應一聲，立刻執行刷卡操作，最後打出一張對賬單，雙手遞給王珂說：“請您核對一下賬單，是否正確。”
這是刷卡消費必備的環節，王珂也沒在意，接過那張單子，隨便掃了一眼，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雙腿一軟，如果不是梅玫見機快，一把拉住他，他就直接癱在地上了。
梅玫心裏暗自嘀咕看來這家店裏的衣服實在太貴，最後還是把王珂給嚇住了。那件夾克售價7800元，牛仔褲售價8800元，運動鞋售價2400元，王珂這一套衣服加起來，足足有19000元，在梅玫的理解之中，像是王珂這樣一個月薪水隻有1200塊的圖書管理員，看到這樣的價格，是有一個算一個，一定會被嚇壞的。
但是，當梅玫瞟了一眼王珂手裏的對賬單之後，才發覺就連自己也不可控製的被嚇壞了。
準確的說，梅玫看到了一串“0”。
根據視覺的經驗來看，梅玫就算不去數，也大致能估算得出，王珂那張單子上至少有8個“0”。這意味著王珂手裏那張卡上的餘額至少是以億為單位去計算的。
王珂暈乎乎的點點頭，說了一聲：“沒錯。”
收銀員和營業員再次微微鞠躬：“感謝您的惠顧，歡迎再次光臨。”
梅玫本來想著給王珂買完衣服，再去給自己買件衣服，現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拉著王珂就迴了酒店。
“老實交代，這張卡怎麽迴事？”
關上門之後，梅玫憋了一路的問題再也把持不住，衝口而出。
王珂可憐兮兮的望著她：“這我怎麽知道啊？”
“死變態啊，你知道姐一路上都在想什麽嗎？”梅玫把自己的雙拳握得哢哢作響：“姐一直想，這個死變態真是會搞啊，手裏握著這樣一張卡，居然跑到大學裏當什麽圖書管理員，一個月賺那麽可憐巴巴的1200塊薪水。來一迴京華吧，還死摳，吃碗餛飩都能假裝沒錢賴賬。”
她朝著被她甩得跌坐在床上的王珂俯下身子，挑釁的望著王珂的眼睛，說：“你說，對待這樣的死變態，姐是不是得好好給他點教訓啊？”
王珂快哭了：“我真不知道……”
梅玫嗬嗬一笑：“姐會讓你知道的。”
她嬌喝一聲，一躍而起，跨坐在了王珂的胸膛上，直接把王珂砸在了床上。揮舞著小粉拳，梅玫咬牙切齒的問：“現在知道了吧？”
王珂大喘著氣，臉憋得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知道梅玫本身個子高，身材偏豐滿一些，體重少說也有55公斤左右，這一撞一坐，王珂就像是被一個沙袋砸中了一樣，當時差點沒岔過氣去。
梅玫可不知道他這小身子這麽不經折騰，權當他不老實，也不再廢話，照著王珂的胸膛一陣猛捶，眼見王珂大聲的咳嗽了幾聲之後，連連唿痛，梅玫玩得興起，一個翻身，反向跨坐在原位置上，雙手猛地摁住了王珂的大腿根。
“死變態啊，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老實，小心姐製造製造新千年的第一個太監！”梅玫口無遮攔，這話明顯是要準備消滅掉王珂的男人象征。
王珂嚇毛了：“姑奶奶，你可別玩我了！我還是處男呢……”
他不提這茬，梅玫還覺著好玩，他這一說，倒讓梅玫覺著他沒個正經。氣得梅玫伸手揪住他的皮帶，恨恨的說：“姐還就滅了你這處男！”
挨上幾下打，王珂倒也無所謂，還能撐得住，真要讓梅玫把自己那個樣子滅掉，還不如死掉算了。察覺到梅玫揪著自己皮帶不放，王珂傻眼了，趕忙拚命掙紮，滿嘴裏大喊著：“不要啊！求求你千萬不要啊！……”
然而，梅玫畢竟出身於國家安全局特勤六處，是受過體能訓練的，哪能這麽簡單就讓王珂掙紮脫身。兩個人正這麽折騰著，你來我往的，誰都不鬆勁的時候，客房門開了，梅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