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人類目前還不知道來由的病毒。在2002年底悄悄地進襲南中國一個比較富裕的省份。此後幾個月,這個幽靈在威脅著全人類的健康,並在政治、經濟和文化的意義上深刻地影響著中國社會。


    春節假期一過,“不明病毒襲擊廣州”的傳言,通過口傳、手機短信息及互聯網聊天室等,以指數增長的速度散布,一時間使得全城男女老少惶恐不已——排隊傾囊購藥購醋、戴著口罩上街、不敢光顧食肄,甚至一度發展到連油鹽大米都要爭購……老廣州驚歎:從沒見過這種場麵!


    最遲一月份,非典已在廣東發現,由於其明顯屬惡性傳染病,被迅速上報。而我們的張部長諱疾忌醫,不僅未向全國宣布,甚至未在衛生係統內通報,由於缺乏警惕,廣東數百醫護人員被感染!


    二月份,全國謠言四起,百姓搶購板藍根等藥物成風,疫情進一部蔓延,張部長仍執迷不悟,甚至指示全國各大媒體“辟謠”,消滅非典的最佳時機就這樣一步步喪失!當然[ 。現在因為有了陳鋒介入此事的緣故,也許在幹爺爺的妥善部署下,能打好這一仗。


    而在原來的曆史中,三月份,北京發現非典病例時,張部長親自出麵,不許醫院公布,北京多名專家拍案而起,聯名上書,泣血陳情,張文康置之不理!致此後北京疫情幾乎無法控製!


    三月份,世界勞工組織總幹事在中國發病身亡。疫情蔓延到全世界。世界衛生組織召開會議,各國專家對中國政府提出強烈批評,有代表稱其為禍。


    三月底,胡總書記迫於國際壓力和嚴峻形勢,要求全國把防治非典作為政治任務。


    四月份,全國各醫院才接到非典疫情通報和防治措施,全國采取統一行動,向非典宣戰,此時,非典已蔓延到全球24個國家和地區,大禍已成,悔之晚矣!當時四月份,張文康被撤職,接任的高部長承認:“衛生部在非典防治中措施不力”,聽一名中國官員當眾說這樣的話是非常難得的,當然同樣的自責和坦承。以正直著稱的朱鎔基總理也曾講過,但是就在幾日前張文康那種強辯加狡黠的言辭中,猛然間出現這樣的一種調子,還是令人吃驚不小的。臨陣撤將,在近幾十年的中國似乎隻得一兩次,但在此前的4月4日,張文康還在說:“大陸願意為台胞提供防治非典型肺炎方麵的幫助”,當時很多人就覺得奇怪,現在並沒有采取什麽預防措施,在媒體經過一番“耐心的說服”工作後,已經宣布了一個事實:“非典”已經漸漸地離我們遠去了,為什麽香港、澳大利亞、新加坡、甚至美國都會流行?到底我國施了什麽樣的法術將“非典”打退了?接著,看了廣東衛視台,世衛組織檢查期間,播出的竟是采訪到的中國市民、外國遊客都在眾口一辭、信誓旦旦地對記者說:“我們認為非典沒有什麽可怕的,因此不戴口罩”!


    接著的4月6日,在衛生部的記者會上,衛生部長張文康表示:“正如大家看到的,現在中國大陸社會穩定,人們生活工作持續正常。在此,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在中國工作、生活,包括旅遊,都是安全的。在座的各位,戴口罩、不戴口罩,我相信都是安全的。”


    再接著是4月10日,我們的專家們更加緊了“說服教育工作”:“非典型肺炎疫情及時公布 專家認為不必過於擔心”,還有的專家說:“非典的傳染性還不如流行感冒”,緊接著的消息是:“實事求是地告知公眾的,不存在縮小並隱瞞患病人數問題,‘小道消息’不足為憑。”…,


    把時間拉迴到今年的2月,當報紙在zf置生死於度外之際,民眾開始大量地搶購藥品之後,曾經一度有一些群眾用短信息傳播疫情消息,而麵臨著可能被起訴的事件。雖然後來沒有下文,但各大網站開始瘋狂地開始了刪貼行動。隻要是涉及到這方麵的信息都被刪除,直到3月底,第二次伊拉克戰爭爆發,人們的注意力終於轉向了關注海灣戰事的階段。這場風波,才平息下來。


    但是,病毒卻並沒有忘記人類。在這同時,一方麵是境外的病例越來越多,而一貫搶新聞熱點的香港媒體,卻一直沒有對戰爭進行報道,反而轉向了“滅炎”大會戰。而我們國內的疫情,並沒有因為宣傳和說服工作得到遏製,終於世衛組織把我國的廣東、北京、山西相繼定為疫區……


    不斷得到曼延的疫情,使我們再不相信衛生部長的張文康代表政府的發言,還有那些我們經常信以為真的專家!這些專家在文革中可能曾飽受著滅頂的打擊,變得不敢講真話不敢挺身而出為民請命了。反而現在他們一個個地站出來,在證明著病毒正在肆虐的消息是假的,病毒便不可怕等等昧著良心的言論……很顯然他們在飯碗和道德雙選題上,選擇了前者。


    有網友說,如果病毒沒有蔓延得這麽快,張文康還會在不斷地像伊拉克的外交部長薩哈夫一樣,對外說著超現實版的謊言,這是肯定的。但是還有一點,如果我黨和國家沒有下定這個“臨陣換將”的決心,盡管病毒如何肆虐,也不會有見天日的一天。這在幾十年的過程中,曾上演過多次。三年困難時期,餓孚遍地,照樣是陽光燦爛;文革中無數的人民蒙難,照樣是數十年的“三麵紅旗萬歲”,張文康的謊言、張文康罷官的背後到底說明了什麽?


    張文康之所以能如此地以謊言與事實對抗,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張文康這種欺騙世界的行為,可說是中國久已有之的行為。把他個人的撒謊,歸結為他個人的品德是片麵的。他的撒謊和失職,是一種現象,我們可以稱之為“張文康現象”。


    人們曾習慣地認為,這種現象是一種“欺上瞞下”的現象。其實。他還有一個特殊性。他隻能是“瞞下”,而並不可能“欺上”。正如文革和大躍進時期一樣,他之所以要瞞下,甚至可以說是為的是保持歌舞升平、保持一個大國的威嚴、尊嚴。在4月4日的記者會上,他說:“我們不能說中國或者香港把疾病輸出去了。”雖然,他的托辭沒有任何說服力,但在這點上,我們不能懷疑他的私心、他的品德。他一麵是進行緊急的布置,組織專家進行研究,這方麵的努力,應該不值得我們懷疑。以他的職務和專業能力。他應該知道這個病毒的嚴重性,他不會因此而有稍怠。


    他之所以說謊,他卻怕的是讓人民知道、怕的是讓世界知道,怕的是真相大白於天下! 這到底是為什麽?其根本就是在中國的官場的邏輯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觀念已根深蒂固,其最終目的是怕由此而引起更大的恐慌。在官場中,穩定高於一切,責任如此重大,他哪裏敢掉以輕心?


    他之所以要瞞下,也是為了“當好”他的官。作為一個以做官為職業的政治家、作為中國的官場中的一員,以中國官場的邏輯,上級沒點頭,他有什麽權利來表態,他有什麽資格來表態?…,


    我們可以設想,當個人的地位已經確定時,當他的組織已經宣布了決定時,要他辭職,要他謝罪,我想他很可能會毫不猶豫。但如上級沒點頭,任疫情發展得可與大躍進相比,他也會一硬到底,永不講一句真話。這就是官場的準則、這就是“對上負責”,對下可以胡來的準則。如果得到了上級的批準,他甚至會動用專政的手段,來對付疫毒中的人,2月份的“傳謠者”,就是一個很現實的例子。


    他之所以瞞下,當然也有著他的私心。在這次事件中,盡管反映出我們的體製所形成的“民為輕,上級為貴”的問題,也反映出其為自己推卸責任的重要方麵。大官壓小官,疫情的進一步擴大,對他的仕途當然是重要的。


    “張文康現象”,反映出的是我們的官場的邏輯,是一種“為官”的邏輯,而不是“為民”的邏輯。“對上負責”、“逐級負責”。已經使“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成為一種實際上的“提法”,很難再付諸實施。


    罷官事件來得突然,作為衛生部長的張文康在免職的前幾天接受鳳凰台的阮次山的采訪中,他還成竹在胸,在說“不用戴口罩”的誓言。我們真應該慶幸,我們碰上了一個全新的班子,碰上了愛民如子的“青天”,“朱青天”之後,又有一代青天為民辦事,為民作主!


    但迴過來想想,如果再靠我們的“青天”而不是靠一個製度的保障,難道就能保證我們將來十年、二十年永遠出的是青天大老爺?而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一樣,來一個“三麵紅旗萬歲”?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


    由於非典,當年僅泰山旅遊區,遊客下降60%!保守估計,非典將把中國經濟增長至少拉低一個百分點,換句話說,中國將至少損失一千個億!


    張文康曾說,他是13億人的衛生部長,而非500萬醫務工作者的衛生部長。而今日,他為一己之私,竟置13億人安危於不顧!


    非典,三分天災,七分人禍,而張文康毋庸置疑就是罪魁禍首!他做為堂堂中華的衛生部長,主管全國的衛生防疫工作,卻因個人或小集體的利益,而枉顧全國上下億萬百姓的生命安全,從這一點上講,他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盡管現在的他未能受到應有的處罰,但他這段不光彩的經曆,必將被曆史記錄在檔,遺臭萬年。


    當然,現在因為有了陳鋒的介入,張部長看來是沒有機會再正大光明的召開記者會,向世界鄭重宣布:“在中國工作、生活、旅遊都是安全的!”


    當天早上在和陳鋒談完話後,王兆祥就馬上出發前往國務院辦公,安排得力下屬對廣東那邊的“非典型肺炎”展開調查,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的嚇了一跳,疫情的蔓延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候了,他當即將自己掌握的情況,向總書記進行了匯報。


    陳鋒在和幹爺爺談完話後,對非典一事自然非常的關心。


    一整天的時間都呆在房間裏,沒什麽心思上網打電話,也暫時謝絕了陳可盈一家人今天的宴請,改為明天,專等自己幹爺爺那邊的消息。


    到了晚上,陳鋒等得心焦,終於忍不住向幹爺爺王兆祥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陳鋒就開門見山的問道;“爺爺,廣東那邊有結果了嗎?情況怎麽樣?”…,


    王兆祥沉吟了一會兒,才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嗯,結果出來了,情況很不好。真的被你不幸言中了,小鋒,這個消息你真的是在網上看到的?”


    麵對王兆祥的詢問,陳鋒心裏打了個激靈,連忙肯定道:“是的,是我幾天前無意中在網上看到的,而且,前段時間我也剛好在網上看到廣東有關這個非典型性肺炎的報道,我覺得無風不起浪,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我說了,我的直覺一向很靈的,這次果然又被驗證了。”說到這,陳鋒馬上轉移話題,“對了,爺爺,我上次看到報道說,廣東方麵即將成立了防治非典型肺炎醫療救護專家指導小組,該小組的組長是鍾南山,中國工程院院士,我認為他應該能較好的找出防治非典的方法。”


    2003年一場突如其來的“非典”,讓很多人都記住了鍾南山這個名字。麵對肆虐的“非典”,鍾南山根據自己多年臨床實踐,在最短的時間裏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救治辦法,創下廣東省sars的死亡率全世界最低的最好成績,鍾南山所做的一切為他贏得了“抗擊非典第一功臣”的美譽。


    麵對來勢兇猛的“非典”,鍾南山勇敢地站出來,主動向廣東省衛生廳請纓:把最危重的病人送到他們醫院。鍾南山對同事們說:這是需要我們站出來的時候,我們本來就是研究唿吸疾病的,最艱巨的救治任務舍我其誰?他身先事卒,深入隔離病區,親自檢查每一位病人,並製定出治療方案,2003年的整個春節鍾南山都是在會診和指導救治的忙碌中度過的。


    為了摸清“非典”的規律,鍾南山率領著研究團隊日夜攻關,他曾連續38個小時沒合眼,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終於在較短的時間裏摸索出“早診斷,早隔離,早治療”和“合理使用皮質激素,合理使用唿吸機,合理治療並發症”的有效救治辦法,使廣東1511名確診的sars病人中,死亡率控製在3.8%,而這個數字創下世界範圍內的最好成績。


    南方網的通訊稱:這是一座在“非典”激流中,巋然屹立的南山!


    2003年的四、五月間,鍾南山多次趕赴北京,用他的勇氣和智慧幫助更多的人抗擊“非典”。並借用電視視訊的方式把他的經驗傳到了海峽的對麵。世界衛生組織專家這樣評價說“以鍾南山為首的廣東專家摸索出來的治療經驗,對全世界抗擊非典型肺炎有指導意義。”與此同時,中國社會調查所在對北京,上海和廣州等地的民眾進行的民意調查顯示:有89%的受訪者認為:鍾南山是一位英雄。


    鍾南山並非一夜成名。1979年,他作為中國首批派往國外的學者到英國愛丁堡大學及倫敦大學唿吸科進修,他用自己身體做實驗得出的科研成果曾經在全英醫學會上引起轟動;1985年他就是首批國家級有突出貢獻的專家,他先後獲得了20多項國家和省級科研成果獎,在國內外醫學雜誌上發表70多篇論文。他在唿吸疾病研究方麵的某些成果奠定了中國在亞太地區的領先地位。


    鍾院士領導的課題組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救治方法,大大提高了廣東地區“非典”危重病人的成功搶救率,降低了死亡率,且明顯縮短了病人的治療時間。


    作為廣州醫學院一附院唿吸疾病研究所所長,鍾南山和同事們一道衝在救治“非典”病人的最前線。唿研所,成為廣東病情最危重病人的庇佑所。…,


    作為全省醫療救治專家指導小組組長,鍾南山不顧年事已高,冒著被感染危險,悉心指導救治病人,成為救治業務的主心骨。


    作為中國工程院院士,鍾南山堅持實事求是,積極開展合作,努力尋找病原,其科學家的道德風骨和學術勇氣,成為學界楷模。


    作為一個受人敬仰的老先進典型,鍾南山在南粵眾誌成城抗擊“非典”的戰役中,煥發出新的光彩,又一次成為廣東人的驕傲。


    一份難得的戰績報告:截至4月19日,廣醫一院唿研所共收治101名“非典”患者,已有87人康複出院。其中54人是需要插管的最危重病人,搶救成功率為87%(隻有7人因轉送太晚,或合並有其他重病而死亡)。


    唿研所集中收治危重病人,不僅挽救了大量患者的生命,而且大大減輕了兄弟醫院的壓力。鍾南山,成為同行們的“靠山”。


    廣醫一院收治“非典”病人始於去年12月22日,患者是由河源送來的。鍾南山聽說5天過去了,還找不到病因,就親自會診。他意識到這是一個特殊病例。在暫時不能確定病因的情況下,根據多年的臨床經驗,采取無創通氣等療法緩解患者的病情。接著,河源又傳來驚人消息:曾經搶救過該病人的幾位醫務人員也感染了同一種病!鍾南山覺得問題嚴重。12月31日,他指示迅速向防疫部門報告。


    1月2日,省衛生廳決定請鍾南山派專家率隊到河源調查會診。專家組立刻成行。


    接著中山又報告類似病例。唿研所又派出專家,與廣東省疾病預防控製中心(cdc)等其他單位的專家一起趕赴中山。1月21日,國家cdc的專家飛抵廣州,當晚趕到中山。鍾南山也於當天下午趕去調查指導。《關於中山市不明原因肺炎調查報告》連夜完成。23日,衛生廳向全省發出這份報告,即後來所稱的2號文。


    2號文首次將這場怪病定名為“非典型肺炎”,並初步確定了其流行病學特點、臨床表現、治療原則、預防措施和有關建議,因而成為非典型肺炎的“防治寶典”。


    春節前後,廣州的發病人數越來越多,不少醫院因不大了解“非典”的傳染性而遭到重創。這時,鍾南山主動請纓,要求將最嚴重的病人送到唿研所。


    作出這個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第一,當時病因不明,誰都沒把握治好病人,治不好就等於砸了自己的牌子;第二,當時已經明確該病具有極強的傳染性,病情越重,傳染性越強。


    鍾南山沒有考慮這些。他對全所同誌說,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本來就是研究唿吸疾病的,最艱巨的救治任務舍我其誰?


    從此,一個個危重“非典”病人紛紛從其他醫院轉送過來。這些病人或合並感染,或多器官衰竭,治療工作相當繁重,一個病例資料就相當於一個普通病區全部病人資料的總和。


    鍾南山隻有一個信念:隻要有1%的希望,就要盡100%的努力搶救每一個病人。他成立了由老中青三代唿吸病專家組成的攻關小組,夜以繼日地查閱文獻,嚴密觀察病人的變化,細致記錄各種可供研究的資料,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當肺部陰影不斷增多,血氧監測有下降時,及時采用無創通氣,病人的氧氣吸入量就會增多,能較好地改善病人症狀;當病人出現高熱和肺部炎症加劇時,適當給予皮質激素,阻止肺部纖維化;而當病人繼發細菌感染時,必須有針對性地使用抗生素。這些治療措施後來被多家醫院所采用,成為通用的救治方案。…,


    鍾南山始終奮戰在救治病人第一線。有一個家庭,5口人有4人感染。其中大兒子情緒非常不穩,經常從隔離病區衝出來,說要見他太太,他舍不得他太太。鍾南山就親自去做思想工作,平定了他的情緒。


    在鍾南山的鼓舞和帶動下,唿研所的醫務人員像尖兵連的戰士在一線衝鋒陷陣。患者周某曾使很多醫務人員感染,被轉到唿研所後,醫務人員是明明知道有危險,仍毫不畏懼地救治。可以說,在發病高峰期,救治一個重症患者,就像戰士炸碉堡,救一個,就有一個醫務人員被感染倒下。


    在“前仆後繼”的戰鬥中,唿研所一共有26位醫務人員被感染。盡管如此,沒有一個人逃避,沒有一個人後悔。一些感染後治愈的醫務人員重新披掛上陣,還笑言自己有了抗體,“百毒不侵”。


    鍾南山給全所人員慈父般的關愛。何醫生是所裏第一位感染“非典”的醫生,她迴憶起1月底感染住院的經曆就十分感動,她說:“我住院的第二天,鍾所長就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兩天後,我的病情加重。鍾所長當時在出差,連夜給我製訂了治療方案。對於每一位患病的醫生,他都要一一聽診、看望。”有一位醫生感染後,不能接聽電話,在外地出差的鍾南山就在晚上9時發手機短信,詢問病情。


    正是在鍾南山的人格魅力感染下,唿研所的醫務人員,勇敢地衝鋒陷陣。


    春節期間,廣州的“非典”疫情一天天嚴重起來,新增發病患者越來越多。2月3日,大年初三,省衛生廳成立廣東省非典型肺炎醫療救治專家指導小組。鍾南山任組長。從此,他“名正言順”地當起了“飛行”指導,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奔。為了聯絡方便,平時很少使用手機的他24小時都開著手機。廣州市大小醫院,凡是收治了非典型肺炎病人的,隻要有請求,他都隨叫隨到,悉心指導。有時甚至連廣醫一院的同事們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因為他實在太忙,常常一個求救電話打來,隻要手邊暫時沒有其他大事,就立刻出發,身邊人都來不及通知。


    2月11日,就在社會上各種謠傳最盛的時候,省衛生廳舉行記者見麵會,鍾南山以院士的身份鄭重告訴大家,“非典”並不可怕,完全可防可治,大家應該配合政府和衛生部門,共同抗擊疾病的挑釁。社會情緒開始安定了。人們也許不知道,記者見麵會結束後,鍾南山又拖著一身的疲憊,趕往一家醫院參加會診。


    鍾南山不僅幾乎跑遍省裏出現病例的每一個地方,還飛到北京、香港等地講課指導。唿研所的專家,很多都是他的學生,也到全國各地“飛行指導”,北京、上海、山西、四川等地都印下了他們忙碌的足跡。有人開玩笑說:“要想請鍾院士看病非常容易,得非典型肺炎就行了。”


    鍾南山的整個春節,都是在會診和指導救治的忙碌中度過。他兩年多沒見的孫子從新西蘭迴來了,他也沒時間親近。甚至連除夕和元宵節都堅守在治療一線。


    畢竟鍾南山已是66歲的老人了。唿研所的其他專家擔心他的健康,主動提出替他去會診,迴來再向他匯報情況。但他並不領情,隻要聽說哪裏有病人需要他,他馬上就趕過去。


    鍾南山是想搞清楚規律。雖然當時已經知道近距離接觸,可能感染“非典”,但他還是湊近患者,仔細檢查。摸清規律,對拿出行之有效的救治方案很有幫助。比如,通過大量的觀察和驗證,鍾南山提出對病人要早期使用皮質激素,這與傳統治療肺炎的方法相反。因為如果這時不用,患者肺部就會纖維化。再如,在給病人無創通氣時,他提出通氣也不能按常規,要小容量通氣。因為此時患者肺已經硬了,按常規通氣,通氣量多,肺容易破。事後證明,這些措施都非常有效。…,


    以鍾南山為首的專家組一邊指導救治全省病人,一邊研究探討治療方案。3月9日,省衛生廳印發了凝聚他們大量心血的《廣東省醫院收治非典型肺炎病人工作指引》,再一次明確了診斷標準、治療方案和出院標準,使各個醫院都有章可循,大大促進了醫院救治工作。目前,全省已有1000多名患者治愈出院,超過患者總數的80%.4月3日,世界衛生組織派出的專家組到廣東考察。他們第一時間就與鍾南山見麵。一番交流和探討之後,他們豎起大拇指說,鍾南山收集的病例資料非常詳細,也非常多,以他為首的廣東專家摸索出來的治療經驗,對全世界抗擊非典型肺炎有指導意義。


    “非典”病因撲朔迷離,令鍾南山心急如焚,他深深明白作為科學家的責任,忘我地投入關於“非典”的科研中。救治“非典”病人,專家們遇到的最大的難題是該病發病急,病情變化快,規律很難捉摸,而且沒有現成的治療經驗可以參考。為了攻克難關,鍾南山帶著唿研所專家不斷就病人的病情展開研討,在臨床上嚴密觀察病人的變化,細致地記錄各種可供研究的參數,翻閱各類資料文獻,上網搜索相關的病例,隻要能從中查出一點關於這種疾病治療方法的“蛛絲馬跡”,就馬上召集大家研究討論。


    探索是艱辛的。鍾南山經常夜不能寐,書房的燈光也亮徹通宵。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大量的研究,他們終於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但病原體的尋找遲遲沒有突破。


    對於病因,有人懷疑是衣原體感染。但根據以往的經驗,假如是衣原體感染,患者應該有上唿吸道炎症。為了作出準確判斷,鍾南山親自觀察病人的口腔,得出所有病例均無上唿吸道感染的結論,對廣東及時製定救治方案提供了重要的決策依據。軍團菌?不是。禽流感?炭疽?鼠疫?都不是。一個又一個可能性被排除了。


    鍾南山通過各種途徑尋找病因。他想到了與香港合作。香港搞了十幾年的流感、禽流感研究,積累了豐富的經驗。2月上旬,在廣州市科技局及衛生局的領導下,鍾南山牽頭廣州地區的有關專家,與香港大學醫學院微生物學係共同合作,成立了“廣州非典型肺炎流行病學、病原學及臨床診治課題小組”。


    合作終於取得突破。4月初,他們拿出了成果。在對40餘例非典型肺炎患者的唿吸道分泌物及雙份血清檢測中,已分離出2株冠狀病毒,經檢測初步認定:冠狀病毒極可能是本次廣東“非典”的重要病原,雖然此次發現的冠狀病毒與人類以前所知道的不同,但從形態學意義看,可斷定為一種新的冠狀病毒。


    4月16日,世界衛生組織負責傳染病的執行幹事戴維。海曼宣布,經過全球科研人員的通力合作,終於正式確認冠狀病毒的一個變種是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體。在全球合作中,鍾南山是一位始終處在治療一線,科研方向清晰,治學嚴謹又富有協作精神的巨擘。


    但這時候的鍾南山在國內畢竟名聲不顯,王兆祥聽陳鋒推崇鍾南山,便不由有些奇怪的反問道:“哦,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爺爺,我剛才說了,我的直覺,你聽我的,肯定不會有錯的。”陳鋒加強語氣道。


    王兆祥不由聽得一樂,笑道:“小鋒,你真的這麽肯定?”…,


    “是的,爺爺,我很肯定,我的直覺一向都很靈驗的,要不然當初我怎麽可能建立華騰集團?”


    王兆祥聞言倒是重視了起來,連忙說道:“那好吧,爺爺就相信你,找人了解一下這位名叫鍾南山的院士。”


    陳鋒聞言不由催促道:“好,這件事,越快越好,我相信在國內,也就鍾院士能拿出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案出來。”


    “嗯,爺爺知道了,先這麽說,爺爺還有事情要忙。”


    王兆祥說完後,就掛了電話。而陳鋒此時,腦海中則在不斷的迴憶著前世有關非典的記憶。其中也是有關於鍾南山的:2003年2月,鍾南山院士勇敢地否定了衛生部所屬國家疾病預防控製中心關於“典型衣原體是非典型肺炎病因”的觀點,為廣東衛生行政部門及時製定救治方案提供了決策論據。在此之前,衛生部國家疾病控製中心宣稱在廣東送去的兩例死亡病例的肺組織標本切片裏,用電子顯微鏡看到了非常典型和清楚的衣原體顆粒圖像,其他如支原體、立克次體等也會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體都沒有發現。衣原體是一種體積比細菌小、比病毒大的第三類微生物,也是唿吸道疾病的常見致病原因或繼發原因之一,也可以引起“非典型肺炎”。看電鏡的專家是中國最權威的電子顯微鏡專家洪濤院士。稍有醫療常識的人都知道,在醫院長期使用各種藥物治療的唿吸道疾病病人中,很多是後來繼發感染衣原體的,這兩個病人已經死亡,他們可能合並有多種病原體感染,隻是衣原體在屍體上存活的時間較長而被檢出。


    曆史中的那天晚上中央台的《新聞聯播》正式宣布:“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病毒病預防控製所報告,通過電鏡觀察發現兩份死於本次肺炎病人的屍檢肺標本上有典型的衣原體包含體,肺細胞漿內衣原體顆粒十分典型。廣東省部分地區非典型肺炎的病原基本確定為衣原體。”晚上8時07分,新華社正式報道:“引起廣東部分地區非典型肺炎的病原基本可確定為衣原體。”權威部門結論,通過權威媒體發布出來。這個消息公布後,很多人都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如果按照衣原體的推薦特效藥四環素及紅黴類抗生素來治療,治療方案將大大簡化,但如果“衣原體說”是錯誤的,我們可能將付出病人的生命代價。


    一名全程參與廣東省各地非典型肺炎病例救治工作的專家解釋,衣原體是一種對抗菌素非常敏感的病原體,治療首選紅黴素,此外還可使用羅紅黴素、羅力得、阿奇黴素、甲紅黴素等,一般用藥幾天就會出現明顯效果。但廣州有醫生曾對一批非典型肺炎病人試驗性按“衣原體肺炎”治療,選用上述抗菌素,結果病情不但沒減輕,還出現了唿吸衰竭等惡化的跡象。


    而官方公布的這個“衣原體說”很多醫學專家都不認同,其中就包括鍾南山,他認為這次非典型肺炎的傳播、發病特征和臨床治療經驗都不支持“衣原體”感染的結果。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他表示震驚:“怎麽可能是衣原體?我們用了那麽多抗衣原體的抗生素怎麽會一點效果都沒有?”在兩例死亡病例的肺組織找到衣原體,隻能證實這兩個病人攜帶了衣原體,並不能證實衣原體是致病原因,更不能代表廣東全部305個病例(當時公布的最新病例數是305例)。甚至還尖銳指出,中國疾病控製中心沒有征詢廣東臨床專家意見就急於宣布結論,是非常草率的科研態度。…,


    衛生部和廣東的病原體之爭就此開始,2月19日中午,中央電視台播出的國家疾病控製中心主任李立明的訪談,他推薦了幾種對衣原體有效的抗生素,並強調對這種衣原體肺炎的治療要全程、足量使用抗生素。但事後很多人都知道,他推薦的幾種抗生素對非典完全沒有絲毫療效。


    2月26日,國家疾病控製中心首席專家洪濤院士再次向廣東報告,在送檢的10份標本中檢出衣原體陽性,其中1份呈強陽性,特效藥是利福平。這個結論在廣東醫療界又引起一次軒然大。當時已經收治了大量非典型肺炎病人的廣州市胸科醫院原本就是收治結核病人的專科醫院,利福平是抗結核病的特效藥,有結核病人就是在用利福平治療期間被感染了非典型肺炎的……


    人命關天。以工程院院士鍾南山為首的廣東專家再次堅持原來的治療原則,沒有采用利福平治療。


    3月1日,廣東的臨床和流行病學專家經過討論,一致認為本次非典型肺炎是病毒感染的可能性大。衣原體不是肇事的司機,它隻是車上的一個乘客。


    3月4日晚上,鍾南山在廣州醫學院接受記者采訪時,再次表達“屬病毒感染引起的肺炎”的看法。鍾南山不是廣東醫療界惟一表達持“病毒”觀的專家,基本上當時所有的臨床專家都根據經驗判斷是病毒性肺炎,但鍾南山以工程院院士之尊敢於站出來反對國家疾病控製中心的權威說法,給廣東醫療界打了一支強心針。大家決定,維持原來治療方案,因為這種方案當時已經成功治愈了613名病人,累計報告的925例病例中,隻有32例死亡,死亡率甚至低於其他肺炎,證明廣東的治療方案是有效的。


    3月25日,美國疾病控製中心和香港大學微生物係宣布,非典病原體是來自豬的“冠狀病毒”。不久,世界衛生組織的多個實驗室也陸續找到冠狀病毒。


    3月28日,世界衛生組織正式將這次非典型肺炎命名為“冠狀病毒嚴重唿吸係統綜合症”,英文簡稱sars,世衛組織並指出sars已在全球蔓延。


    4月10日下午,在北京市外事辦公室舉行的有關非典型肺炎的防治知識介紹會上,中國疾病預防控製中心病毒形態學研究室主任洪濤院士說,一個來自流行病源、傳染、病毒、免疫等學科的25名專家組成的防治“非典型肺炎”攻關小組,已於8日成立,目前兩種主要致病病毒已初步找到,衣原體培養已獲成功,現正處於動物試驗階段。但目前哪種病毒為主要致病病因尚不清楚,洪濤傾向於兩種病毒聯合發生作用。國家疾病控製中心終於也找到了冠狀病毒。但洪濤院士仍然對自己最早報告的“衣原體說”情有獨鍾。


    4月11日下午,廣州市唿吸疾病研究所也舉行新聞發布會宣布找到冠狀病毒。而事實上,廣州市唿研所分離到冠狀病毒的報告一周前已經層層上交,但國家疾病控製中心對此做了搶先發布。


    4月12日,廣東媒體在重要位置都刊登了這則消息,這是廣東首次公布“冠狀病毒”的結果。


    4月16日,世界衛生組織在日內瓦宣布,經過全球科研人員的通力合作,正式確認冠狀病毒的一個變種是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體。因為把病人身上分離出來的冠狀病毒接種到猩猩身上,猩猩發生了和人一樣的非典型肺炎。建立了動物模型是證實病原體的“金標準”,就像癌症確診的金標準和病理切片的報告結果一樣。世界衛生組織估計,全球已經為此損失了300億美元。這是全球發生“非典”疫情以來取得的最有價值的階段性成果。病原體之爭終於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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