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聲音?”


    巨響在冀州城上空炸開。


    城樓上原本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長安軍來犯之敵的荊州將領和士兵,頓時出現了不小的騷亂。


    有人俯身下望,有人抬頭望天。


    還有人下意識已經想要從逃下城樓了。


    “都不要亂,聽本將軍指揮!”


    關鍵時刻,蔡瑁挺身而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將場麵穩住。


    “不要驚慌,白日炸雷而已,何足為奇?”


    蔡瑁雙手叉腰,氣定神閑,高聲說道。


    這番話的確穩定了軍心。


    城頭上的守將安定了下來,整肅隊伍,把即將陷入混亂的士兵們穩住了。


    “還是蔡將軍膽氣足啊。”


    “聞雷而色不變,蔡將軍真乃虎將也。”


    “蔡將軍說的對,白日驚雷而已,何足為奇?”


    蔡瑁將城樓局勢穩定下來後,荊州眾將紛紛送上諛詞。


    蔡瑁耳中聽著,臉上笑容燦爛,將劉表扶到中間,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請主公講兩句吧!”


    劉表才從“白日驚雷”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踏步上前,正打算說些什麽穩定一下軍心,表現一下自己。


    突然!


    “轟!”


    又是一聲巨響。


    在冀州城上空炸開。


    這一次,不光是巨響,就連冀州城的牆體,也有了輕微的晃動感。


    “怎麽迴事?”


    “發生什麽事情了?”


    “雷劈到城牆上了?”


    “不是驚雷,不是驚雷,這是……”


    城樓上守將胡亂言語間,遠處的投石機又是一發巨石飛來,在空中拋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後,精準的命中了一個探頭從城樓上往外看的荊州將領身上。


    瞬息之間,這個原本站立在城牆上的荊州將領,整個人四分五裂開來,殘破的肢體、碎裂的盔甲散落一地。


    距離他比較近的地方,還站著幾名守城士兵,也被這爆炸瞬間所產生的巨大氣浪給彈飛,重重摔在了地上,撞在了牆上,大聲唿痛不已。


    而原本準備和城樓上守將講幾句以穩定軍心的劉表,目睹了這一幕後,隻覺得胃部翻湧,當場吐了出來。


    “轟!”


    不待城樓上的守將有所反應,又是一發巨石飛來,再度命中冀州城牆!


    “是長安軍來襲了嗎?”


    “這是什麽古怪武器?”


    “莫非長安軍會妖法?”


    城樓上已經徹底亂成了一片了。


    這次任由蔡瑁再怎麽叫,也無法穩定住慌亂的人群。


    一時間城樓上亂糟糟的,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原本精心布置的防線瞬間破碎。


    持續的轟鳴聲。


    讓城樓上的守將頭也不敢抬,生怕一抬頭,下場就會變成和方才那個被炸成碎片的將領一樣淒慘。


    經過漫長的混亂,蔡瑁護送著劉表下了城樓,又就地成立執法隊,斬殺亂逃亂竄的普通士兵,這才勉強將混亂的局勢穩定住。


    “主公,查清楚了,長安軍不知道從何處弄來了一些奇怪的攻城武器,正堆於數裏之外,瘋狂投送巨石轟擊我方城牆!”


    片刻後。


    冒失出城探路的荊州軍探哨迴來了,向劉表匯報了城外情況。


    “奇怪的攻城武器?是什麽東西?說具體一點!”


    劉表有些急躁了,上前抓住那荊州軍探哨的雙手,追問道。


    “就是……就是……小人從未見過,一時間也說不出來,隻見那物可不斷拋出巨石……”


    被主公握住雙手,這荊州軍探哨有些慌亂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城樓上的動靜,就是被這些東西搞出來的?”


    一旁的蔡瑁也插了一句。


    “迴稟將軍,應當是的。”


    荊州軍探哨低聲說道。


    “難怪長安軍有恃無恐,敢於攻城,竟然是憑仗了此等利器相助。”


    劉表聽完這話後,愁眉苦臉,深深歎息。


    “主公不必憂慮。”


    蔡瑁在旁說道:“縱然長安軍有此等利器相助,使我軍無法固守城樓,但我軍何其精銳,即便是在城中與長安軍巷戰,又有何懼之?請主公將此事一力交托給臣去辦,臣必定調動兵馬,殺得那敢入城的長安軍一個丟盔棄甲,大敗而逃!”


    “汝此言當真?”


    對於自己這個小舅子,劉表深為信任,軍政大權一應交付其手。


    此時聽他如此有信心的說辭,當即令劉表精神為之一振。


    “主公放心,臣言出必行,絕無虛言。”


    蔡瑁信心滿滿的說道。


    隨後,將劉表安排到冀州府內避險,另外在府外設下重兵以防護主公周全後,蔡瑁調兵遣將,將全城的兵馬盡數集結了起來,城樓上的守軍也盡數撤了迴來。


    針對各大城門的大道兩側,蔡瑁設下伏兵無數,隻待長安軍入城,便下令全軍出擊,掩殺長安軍,一個活口都不必留!


    ……


    而此時的冀州城外。


    “將軍,冀州城樓上已久無士兵露頭,他們是不是撤走了?”


    徐榮身旁,一將領低聲請示。


    “領一隊人馬,去一探究竟。”


    徐榮也很果斷,當即下令。


    那將領領命而去後,不過片刻,便欣喜若狂的返迴,稟報道:“迴稟將軍,冀州城樓上人去樓空,不見一人!”


    “哈哈,那些無膽鼠輩,果然怕了!”


    徐榮大笑,下令道:“甘寧何在?”


    在一旁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甘寧連忙上前,高聲道:“末將在。”


    “本將軍命你率領先鋒軍五千,破開冀州城門,殺入城內,剿滅城內敢於抵抗的敵軍,能不能做到?”


    “請將軍放心,末將必不辱命!”


    甘寧轟然答應。


    領到兵馬後,甘寧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在他身旁,是幾十名跟隨他投降長安天子的老部下。


    “大哥,真是沒想到啊,長安軍軍中竟然有如此利器攻城,難怪我看將軍有恃無恐,絲毫不擔心冀州城高。”


    “大哥剛到長安軍營中,便被委以重任,可笑那蔡瑁老狗,還有眼不識大哥才華!”


    身旁兩人大笑著說道。


    甘寧微微一笑,並不自傲。


    擺了擺手,甘寧沉聲道:“此戰,我等當竭盡全力,必要取大勝而歸,證明陛下沒有看錯我等,我等也沒有辜負陛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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