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天子灼灼的目光注視著。


    貂蟬輕輕答應了一聲。


    隨後。


    宮殿內響起更換衣物的窸窸窣窣之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由於隔著一層紗簾。


    所以劉協並未能看清貂蟬換衣服。


    但越是如此。


    隔著那輕薄似霧的紗簾,貂蟬綽約可見的曼妙身姿就越能給予劉協更多想象空間。


    他不由感覺耐心有些不夠用了。


    明明那紗簾放下才不過數個唿吸的時間。


    他卻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時辰一樣漫長。


    終於……


    混亂了時間概念的劉協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隻聽得一聲:“陛下……讓您久等了。”


    紗簾拉開。


    貂蟬出現。


    “沒……沒事。”


    劉協下意識迴了一句。


    看著身前不遠處的貂蟬,雙眼發亮。


    當然,他還是盡力保持了克製。


    畢竟天子風度不能丟。


    但不得不說的是,貂蟬的這一身打扮,確實是太吸睛了。


    一雙小巧的繡鞋,包括住那雙完美無瑕的玉足。


    在玉足上方。


    是如同藕段一般嫩白細長的雙腿。


    雙腿晃動間。


    劉協繼續朝上看。


    這一看之下,頓時感覺鼻腔有些溫熱的感覺。


    一個形似劉協印象中肚兜的東西,出現在了貂蟬平坦潔白的腹部之上。


    這肚兜是淡粉色的,映襯貂蟬粉嫩白皙的肌膚,更顯滑膩。


    “這……是肚兜?”


    劉協有些不能確定,出聲問道。


    “肚兜?”


    娥眉淡掃,素顏似花的貂蟬臉上露出些微疑惑,皺了皺好看的眉毛。


    “呃……沒事。”


    這種事情,很難解釋。


    劉協畢竟不是考古專業的。


    也不知道肚兜是什麽時候發明出來的。


    索性跳過這個話題了。


    “陛下說的是這抱腹嗎?這是民女自己繡的。”


    貂蟬順著天子目光下望,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低頭,輕聲解釋道。


    “這叫抱……腹?明白了。”


    劉協點了點頭。


    “那……請陛下觀之。”


    短暫的對話結束後。


    貂蟬微微一福,圍著坐在椅子上的劉協,輕移蓮步,動了起來。


    她的身姿如同水蛇般曼妙。


    跳躍間顧盼生輝,不時還輕輕搖動雙手。


    這個舉動帶動了她雙手手腕處的細小鈴鐺,發出陣陣和諧悅耳的聲音。


    一時間竟然是樂舞齊備。


    一個人居然就跳出了繁花似錦、春風萬裏的感覺。


    良久後。


    也不知道是多久後。


    舞罷。


    無暇的身軀上滿是晶瑩的汗珠。


    貂蟬匍匐在劉協腳邊,輕輕喘著氣道:“陛下,民女跳完了。”


    “快快請起!”


    劉協連忙起身攙扶。


    入手處一片濕滑,伴隨著涼涼的觸感。


    真是神奇。


    貂蟬蹦蹦跳跳這麽半天,身上都出了這麽多汗,肌膚居然還是涼的。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


    劉協發散思維想到。


    雖然他在藝術方麵的確沒有什麽欣賞天賦。


    但不得不說。


    僅就視覺衝擊上來說。


    貂蟬給予他的感受,要遠遠比擔任宮廷樂府的蔡琰來的強烈。


    “世人皆稱貂蟬乃天下第一美人,今日才知,傳言有誤啊。”


    將貂蟬扶起後,劉協握住她的柔荑,笑著說道。


    在貂蟬抬頭間。


    劉協補充道:“這哪裏是天下第一美人,這分明是古今第一美人啊!朕覺得往前一千年,乃至往後一千年,也必然找不出如你這般傾國絕色了!”


    “民女謝陛下誇讚……”


    得到天子誇獎。


    貂蟬微微頷首,含羞應道。


    這番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是讓劉協心中生出無限遐想。


    冷靜!


    要冷靜!


    若是克製不住這小小的欲望。


    朕與那曹賊何異?


    劉協咬了一口舌尖,神智總算清醒了些許。


    “好吧,舞已經看完了,若無他事,朕還有政務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劉協徐徐說道。


    “陛下日理萬機,民女不敢耽誤,但有一事相求,願陛下恩準。”


    貂蟬扣住劉協手腕,輕聲哀求道,如泣如訴。


    “盡管說來!”


    心情甚好的劉協毫不猶豫的說道:“隻要朕能辦到的,你但說無妨。”


    “民女不敢奢求其他,唯懇求陛下,讓民女做些事情。”


    貂蟬抬起頭,對上劉協的目光後,柔聲說道。


    “做些事情?”


    這個迴答一出。


    倒是讓劉協有些沒想到了。


    編排出這動人的獨舞。


    所求之事居然是想做些事情?


    “你想做何事?”


    劉協追問。


    “什麽事情都可以,隻要別讓民女在這深宮中枯坐,度日如年了。”


    貂蟬輕歎一聲:“民女不想被人遺忘,孤寂而終。”


    “呃……這個,朕想一想。”


    如果貂蟬是要什麽東西。


    如金銀珠寶,珍奇古玩。


    隻要宮中有,長安有。


    劉協給她找來,自然是毫不費力的。


    但此時她卻說想做些事情。


    倒是讓劉協有些為難了。


    “朕一時間還真沒想好該讓你做些什麽呢。”


    劉協笑著說道。


    當初王司徒是用貂蟬去施美人計。


    這種事情劉協當然不屑於去做。


    可宮中樂府已有蔡琰主持。


    再把貂蟬塞進去,會不會不太和諧?


    “陛下……民女什麽都願意做的。”


    劉協思索間。


    貂蟬冰涼的小手逐漸向下……


    “嘶……”


    被“把握”住的劉協頓時瞪大了雙眼,虎軀一震。


    “這……”


    劉協遲疑。


    “陛下嫌棄……奴家嗎?”


    貂蟬水汪汪的雙眼直視天子,輕抿小嘴,柔柔說道。


    不知何時。


    民女的自稱。


    也換成了奴家。


    如此情況。


    再無動作,那還是人嗎?


    劉協不再壓抑自己的內心。


    仿佛嚴陣以待的士兵聽到了衝鋒的號角聲。


    雙臂一彎,將貂蟬柔若無骨的身軀橫著抱起。


    “陛下……去繡床上……”


    “不……不用!就在這裏!”


    “唔……請陛下憐惜……”


    “唿……”


    對話聲逐漸微弱,直至於無聲。


    沉寂片刻後。


    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如泣如訴的聲音響起。


    宮殿外。


    秋風掃落葉,仍是一般無情和蕭瑟。


    但宮殿之內。


    沉悶的老氣被驅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春光,綻放的紅杏,到處是動人的光芒。


    不知今夕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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