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的感覺很奇妙,衣魅飄飛的聲音混合風聲很動聽,也很飄渺,讓我沈醉地閉上眼睛。
我很想在這個陌生而嶄新的世界裏開始另一段人生,簡簡單單的生活,單純的喜歡一個人,如此而已。這樣也不可以?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啊……
深邃的森林散發著縷縷清香,風畢竟托不起我,就這樣一直墜落下去,睜開眼睛時,天空在懸崖的縫隙中逐漸變遠,伸出手,想要抓住虛空的某處。散開的長發,在我眼前飛舞著。我眨眨眼,沒有人來,隻有不斷地墜落。
忽然很想見他──陽旭。
綠色植物的影子閃入視野,我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亂想,跳下來可不是為了尋死的,輕功在這個時候才管用呢!迅速調整姿勢,拽住幾根柔軟的枝條,立刻強提一口真氣施展輕功,拋掉手中斷掉的枝條,想再抓幾根,可惜許久不練內功的我因為剛才那一口氣此時體內氣血翻湧,明明還差一點就能安全著陸,人倒黴起來還真不是蓋的!
閉上眼準備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卻忽然被一雙手臂緊擁住!下一秒,那人抱著我背朝地重重的摔下……
怎麽……又是他?
沒錯,我睜開眼就看到這個已救過我兩次的人,又是琉瑄派他來的?
要是穿越的時候把降落傘救生圈防彈背心之類也帶過來多好啊,遇到這種情況就不用這麽驚險了,想到可能破相殘廢我還是有點後怕的。
“你能動的話就滾開。”還是那樣的混帳話!
“啊?”我低頭看看,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身上,趕緊站起來道歉,“哦,對不起!”
“你剛才摔得那麽重,沒事吧?”看他若無其事的坐起身,我好心的拍拍他的肩問道。
“別碰我!”他躲開我的碰觸,厭惡地說。
“關心一下都不行啊!”我一下子惱了,你要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懶得理你!我瞪了他一眼忿忿地想找個地方離這個混蛋遠點。
“站著別動!”我剛背過身去,聽到背後一聲低喝,我迴頭,見他扶著樹慢慢站起來,輕輕抽出刀。
“你、你幹嘛?”他一步步的向我走來,眼裏閃過一絲兇狠,我後退了一步,“喂你幹嘛!”我擺好架勢如果他有越軌的行為我就不客氣,但是他好像絲毫沒放在眼裏,仍然一步步逼近,“別過來啊!不然我--”我正要動手,他忽然手上一運勁,迅速前移了兩步,閃電般的一刀揮去,隻一瞬間,我覺得有什麽東西掉落在我肩上,他從我肩上拿起擺到我麵前,說:“蛇。”
看著他手上斷成兩截的血淋淋的屍體,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脖子裏也涼嗖嗖的,不知不覺後退了幾步。
“小心!”隨著他的一聲驚唿,我腳下忽然踩空,立刻就失去了重心。他想拉住我,無奈事出突然,他剛抓到我的手就被我順勢帶著滾落了山。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轉醒,看看四周,猛然想起方才滾落山下,我趕緊查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受傷,還好,還好,除了手臂有些擦傷,似乎沒什麽大礙,果然是吉人天相!
“滾開!”又是那個熟悉的混賬聲音!
我低頭看看,咦,這次我沒有坐到他身上啊,那他亂吼什麽呀!輕蔑的一瞟,我的眼睛定格在他的右腿上。他的褲腳已經卷起,小腿被撕開了一個口,全是血,混合著泥土草葉很是恐怖!
“你、你沒事吧?真對不起!”看樣子他好像比我嚴重多了,臉上也被擦傷了好幾處,“你好像傷得很重?”我一邊說一邊想查看他的傷口。
“別碰我!”剛一碰到他的腿,他就粗魯的打開我的手。
“讓我看看你的傷!”我擔心地說,“你放心,我會一些醫術,我能幫你包紮!”說著再次伸手。
“說了別碰我!”他一氣之下挪動右腿,想離我遠些。
“你不要這麽倔強好不好?!你的傷口再不包紮會失血過多的!”我氣急,本小姐的耐心也不好呢!我不顧他的反對,撕下自己的衣服碎片,按住他的腿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一邊用布把傷口周圍的泥和血汙擦掉,一邊對著傷口吹氣。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我解釋道:“傷口裏的沙石要先剔除,不然傷口很容易發炎,得破傷風的幾率也會大大提高。這裏沒有麻醉藥,我隻好給你吹吹希望不會那麽痛。”
ok!還好沒有傷及筋骨!見他又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我包紮傷口的時候故意一用力--“哎喲!”他痛唿一聲猛的抓起我的手,兇神惡煞的瞪著我。
“撲哧!”我一下子笑了出來,他還是生氣起來比較可愛!
“笑什麽!”他有些難為情的喝道。
“你也怕痛啊?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我笑眯眯的說著反話。
“你故意的!”他識破了我的“奸計”怒道。
“哈哈!我是特意的!你現在動不了能拿我怎麽樣?”我厚著臉皮逗他。
看他有氣沒出發的樣子我樂壞了,轉念一想,自己似乎很不厚道啊,人家好像是為保護我才摔成這樣的……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崖上麵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炎風他們怎麽還不來?等到天黑就更難找了,難不成要在這種地方過夜?
“喂,”我無奈地蹲下身用手指頭捅捅他,他瞪了一眼,避開我的碰觸。我湊近些認真的說道:“今天怕是走不了了,我們就在這說說話吧!”
看他無動於衷,我無奈的在樹的另一麵一屁股坐下來,靠著樹幹無聊的沒話找話:“你叫什麽名字?”
“玥。”他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月’?是月亮的月嗎?你這麽粗暴的人居然有個這麽溫柔的名字?誰替你取的?你爹娘還是琉瑄?我一直覺得月亮是最有意境的事物,不管是誰,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咦,我是雲你是月,我知道有首歌的名字剛好就叫‘彩雲追月’!哈哈!”我一口氣說個不停,絲毫不理會他的想法,管他呢,對著這個惜字如金的人我隻得不停的說,否則不悶死才怪!
“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吧!唱什麽呢?嗯……就唱‘彩雲追月’吧!你仔細聽著啊!本小姐可不是經常唱歌給別人聽的!”我管他反不反對徑直就唱了起來:“明月照窗前,一樣的相思,一樣的離愁,陰缺尚能複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海相隔難相見……”
唱著唱著,我忽然停下了,因為想起陽旭了,來這個世界快十六年了,他卻至今杳無音訊,怎麽辦?我還要等多久?冥幽說過,我隻有20年陽壽啊,如果四年中我還是找不到他該怎麽辦?
“怎麽了?”背後傳來悶悶的聲音。
被他這麽突然一問,我的眼淚居然奪眶而出。
“你哭了?”見我不出聲,他側過頭問道。
“哪有!”我忽地站起身擦掉淚水,“你臉上好髒,我去找點水給你洗洗。”說完我頭也不迴的跑開。
插入!《琉玥的自述》
【樂言說:真是不好意思啊,這裏突然要轉換人稱,我不太會寫,所以大家包涵……嘿嘿!】
我叫琉玥,不是丫頭誤認的月亮的月,而是王字偏旁的玥,是不祥的意思。沒錯,郝連琉玥,我就是郝連的二皇子。嗬嗬,什麽二皇子,隻是個名稱而已。丫頭說給我起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我好好的,其實正好相反,這個名字我的代表一樣,一樣的不祥。
我一出生就被送到祁連山皇叔那裏,皇叔是父皇的親弟弟,但是他向來不拘小節,不喜歡錦衣玉食的宮廷生活反倒喜歡閑雲野鶴的日子,所以常年遊曆在外,從不理會朝堂之事。皇叔是個非常博學的人,天文地理、琴棋書畫樣樣皆精,甚至是我的武功也全是皇叔一手教出來的,他很疼我,但是每次我一提出下山,皇叔就會大怒。以前我不明白,直到有一次,我瞞著皇叔偷偷溜下山,山下麵有一個小鎮,那天剛好是趕集的日子,看著眼前人來人往還有很多我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熱鬧”。
我高興的左看右看,忽然不遠處有個老婆婆摔倒在地,膝蓋磕到了石子流血不止,我連忙跑過去把她扶起來,然後閉上眼把我的手貼在她的膝蓋上,睜開眼睛,我滿意的看到那個傷口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謝--”老婆婆剛要說謝謝,但是話說到一半,她那一瞬間凝固的表情我想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老婆婆看看膝蓋又看看我一臉驚恐的連連倒退,嘴裏顫抖地直喊道:“妖怪!妖怪啊!”
很快我就被許許多多人圍住了,大家都怒氣衝衝的對著我指指點點,有人甚至還朝我扔石頭、雞蛋、菜葉子卻不敢靠近我,他們都把我當怪物。
那天要不是皇叔及時找到我,我可能早就被村民燒死了。也是第一次,我明白做善事不一定會有善報,人的心可以比石頭還硬。
皇叔並沒有責怪我,隻是靜靜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進屋拿出一個小瓶遞給我,說:“喝了它。”
我不明白,但是皇叔不會害我的,我順從的喝下那瓶非常難喝的液體,師父默默地端來一盆水讓我自己看,我疑惑著往水裏一看,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水裏的人眼睛是淺藍色的!那不是我!慌亂中我撇到自己的頭發,怎麽?我解開頭巾,(郝連的習俗,男子凡至舞勺之年,即年滿13,必須頭纏布巾)怎麽會?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麽變成茶色了?我明明是黑頭發黑眼睛啊!怎麽變了呢?莫非我不是郝連人?我不是父皇親生的?我不解的看向皇叔,皇叔隻搖搖頭歎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從皇叔口中得知,我一出生便是這等相貌,嚇壞了當時所有接生的人,正巧當時有個道士應邀進宮為皇太後祈福,父皇請他為我批命,道士掐指一算後忽然大喊:“天煞孤星!天煞孤星!”然後當場氣絕身亡。
郝連的民間有個傳說,傳說中在郝連會出現一個命屬四陰之人,即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傳說他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亦正亦邪。如有人將他引入正途則澤被蒼生,反之則會毀滅世界!隻有當他遇到一個與他相同命格的人方可使他迴歸本性。
皇叔說我正是我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父皇本不信,但是我的母妃在我出生當晚也含笑離世!在太後和眾大臣的勸說下父皇不得不信,遂把我交給皇叔撫養。從此,皇叔就帶著我在祁連山上一住就是14年!說完這些,皇叔語重心長道:“這裏怕是住不下去了,我會飛鴿傳書給你父皇,你也是時候見見外麵的世界了。但是玥兒,你要記住皇叔的話,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裏無雲萬裏天。無論是在皇宮裏或是在外頭,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上天賜給你這種特殊能力是為了讓你拯救世人,即使全世界都因此嫌棄你,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為你而生,在你還沒有找到之前耐心的等待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差不多十天後,山上就來了好多士兵,皇叔把我領到一個青年麵前。那人白衣秀雅,氣韻軒直,年輕俊美的臉上有種天之驕子與生俱來的淡淡清傲,從容自若的笑著,溫文有禮的上前行禮:“琉瑄見過皇叔!”
跨步、打擺、單膝而跪,聲調不高不低的溫平似水。這個人,讓人心安……
“瑄兒起來吧。”皇叔淡淡道。
“皇叔,想必這位就是我皇弟吧?都這麽大了!”那個自稱琉瑄的人雙手搭在我肩上問卻是對師父問的。
“別碰我!”我一把甩開他搭在我肩頭的手,氣惱的盯著他。我不是討厭他,隻是不喜歡別人碰我。
“玥兒!”皇叔略帶責怪的看著我。我撇撇嘴轉過頭。
“無妨,皇叔,皇弟著實可愛的緊,”琉瑄笑笑,走到我麵前親切的說,“玥,你好,我叫郝連琉瑄,是你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呢!”
漂亮?是說我嗎?我怔怔的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笑容就像這春日裏的一陣風,直吹往我心底深處……
“他們說我是怪物。”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琉瑄的笑容讓人安心的想把什麽秘密都告訴他。
“他們胡說的!他們那是嫉妒,因為他們沒有玥這樣本事還有這麽漂亮的眼睛!”琉瑄笑著湊上前輕輕抱住我。
“真的嗎,皇、皇兄?”我靠在他身上這一刻忽然有些懂了皇叔前幾日跟我說過的話……
“當然!玥難道不相信我嗎?”琉瑄微笑著捧著我的臉問。
我搖搖頭。
“瑄兒,玥兒就交給你了,他性子有些孤僻但本性不壞,你是他的兄長,定要護他周全!”皇叔囑咐道。
“請皇叔放心!我郝連琉瑄發誓,有生之年必定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琉瑄鄭重其事道,那一字一句在我心裏烙下了很深的印子。
“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叔欣慰的點點頭,然後轉身迴屋。
“皇叔多保重,瑄兒走了!”琉瑄最後朝屋內喊道,隨後便帶著我離開這個住了14年的地方。
這便是我第一次見琉瑄,我唯一的皇兄。
迴宮後,琉瑄果然遵守諾言,處處護著我,宮裏麵對於我的身世樣貌自然出現了很多流言蜚語,我牢牢的記著皇叔的話“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聽得多了便不去理會了。不過那些愛嚼舌根的宮女太監也很快就在宮裏消失了,我知道,都是琉瑄做的。
父皇似乎並不是很喜歡我,尤其當他看到我的樣貌後,我記得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驚訝得差點跌倒,我很傷心,以為他也把我當成妖怪,後來琉瑄告訴我,父皇之所以那樣完全是因為我的樣貌和我娘十分相似,琉瑄告訴我,自從我娘死後,父皇已經好多年沒有開懷過了。
如果說琉瑄讓我安心,那還有一個人就時常能夠逗我開心,這個人就是琉璃,我的皇妹。琉璃小我三歲,活潑可愛,一點都不怕生,第一次見我便粘著我“玥哥哥!玥哥哥!”的叫。琉璃的母親隻是一名宮女,是父皇酒後糊塗才有了琉璃。太後為了皇家的麵子,在琉璃的娘生下她後就把她娘處死了。所以琉璃和我一樣,從小就沒有娘。也因此,我特別寵愛這個聰明伶俐的妹妹。
至於太後,自我迴宮後,她便長年住在護國寺,隻有慶典什麽的活動才會迴宮小住。即使這樣,她每次看見我都會表現出嫌棄厭惡的表情,我在她眼中十足就是個妖怪吧!
想到這,我不由的自嘲,怎麽突然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來了?都是那個叫千塵的丫頭!無端端地問起我的名字,說起來,她去哪兒了?這麽久還不迴來?這裏荒山野嶺的又是傍晚正是野獸出沒的時候!想到這,心中一陣恐懼,一時也顧不得那麽多,我猛地站起來朝她離開的方向尋去。沒錯,我又偷偷使用了“那種能力”,我小腿上的傷已全數好了。
若是我沒記錯,此處應該有一條小溪的。我走了一段路,果然,一條淺淺的小溪就在不遠處,那溪邊蹲著的人……儼然就是丫頭了!我懸著的心忽然放下了。
“喂、”我剛要喊她,卻發現她不是在取水,她隻是蹲在那,雙手抱膝,頭枕在手背上,肩膀有些微微的抖動。
“真的在哭啊……”我自言自語道。
慢著!這樣的情景……
我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畫麵:陽光下,一個姑娘緊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卷曲,在陽光下隱隱約約閃著紫色的光芒,長發垂下來擋住了臉讓人看不見她的臉,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長。
這不是我經常做的其中一個夢嗎?沒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經常重複幾個夢境,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樣的。每每出現這個夢境的時候,我都有種,有種想衝過去擁抱她的衝動。
那些夢雖然經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不過我卻並不討厭,甚至、甚至有些享受。因為夢中的姑娘雖然穿著很奇怪,但是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就像陽光灑滿周身一樣,說不出的溫暖!即使,我從來沒看清楚她的樣子。我的直覺告訴我,夢中的姑娘就是皇叔口中“注定為我而生的人”!
“你站在這看了多久了?”在我發呆的時候,丫頭已經站到我麵前了,叉著腰瞪著我問道。
“什麽?”看到她的臉後,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心裏已經笑到不行了。
“你這麽做是侵犯別人的隱私知道嗎!”丫頭還傻乎乎的質問我。
“撲哧!”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丫頭頓時一愣,然後木木的問道。
“你的臉……哈哈!”我一個勁的笑她。
“不許笑!”她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到溪邊,“哇-!”的叫了一聲後趕緊捧起溪水洗臉。
我一邊笑一邊慢慢地走了過去。
“你站住!”她洗著洗著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停了下來,留意到我的靠近她忽然低下頭伸出手製止我道。
“為何?”我隻當沒聽見又上前了兩步。
“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她把頭低的像要鑽進河裏去似的。
“我為何要聽你的?”我說著伸出一隻手抓住她往身邊一扯,“你--”本想說她幾句的,在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後,我頓時心跳一滯!似乎連唿吸都忘了……
一頭黑綢般的長發襯得肌膚瑩白透明,淡淡的散發著一層光澤,濕了水的幾縷發絲貼在耳邊,略有嫵媚。清黛修眉,粉色嘴唇如櫻花般柔美,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是一般常見的黑色眼睛,卻是淺淺的琥珀色,晶瑩通透,如夢似幻……
“幹什麽!傻啦?!”她猛地把我推開,退後幾步。
“你一直易容?”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問道。
“廢話!一個弱女子行走江湖,要是不偽裝一下怎麽行呢?何況本小姐我還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著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的美女!”她越說越得意。
弱女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還這麽粗魯而且這麽愛自誇的女子。
“坐下!”她不管我的反應一把把我按在地上,我毫無防備之下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我給你擦臉!”
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就不喜歡別人碰觸的我此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一臉認真的仔細擦拭著我的臉,低垂的長睫毛微微顫動著,軟軟的手輕觸著他的肌膚,臉頰上籠罩著一層溫柔的光澤。我的心弦好像忽然被撥動了一下,內心深處似乎有陣暖意湧了上來。
(琉玥的自述完)
我很想在這個陌生而嶄新的世界裏開始另一段人生,簡簡單單的生活,單純的喜歡一個人,如此而已。這樣也不可以?
我果然還是太天真啊……
深邃的森林散發著縷縷清香,風畢竟托不起我,就這樣一直墜落下去,睜開眼睛時,天空在懸崖的縫隙中逐漸變遠,伸出手,想要抓住虛空的某處。散開的長發,在我眼前飛舞著。我眨眨眼,沒有人來,隻有不斷地墜落。
忽然很想見他──陽旭。
綠色植物的影子閃入視野,我也真是的,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亂想,跳下來可不是為了尋死的,輕功在這個時候才管用呢!迅速調整姿勢,拽住幾根柔軟的枝條,立刻強提一口真氣施展輕功,拋掉手中斷掉的枝條,想再抓幾根,可惜許久不練內功的我因為剛才那一口氣此時體內氣血翻湧,明明還差一點就能安全著陸,人倒黴起來還真不是蓋的!
閉上眼準備與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卻忽然被一雙手臂緊擁住!下一秒,那人抱著我背朝地重重的摔下……
怎麽……又是他?
沒錯,我睜開眼就看到這個已救過我兩次的人,又是琉瑄派他來的?
要是穿越的時候把降落傘救生圈防彈背心之類也帶過來多好啊,遇到這種情況就不用這麽驚險了,想到可能破相殘廢我還是有點後怕的。
“你能動的話就滾開。”還是那樣的混帳話!
“啊?”我低頭看看,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身上,趕緊站起來道歉,“哦,對不起!”
“你剛才摔得那麽重,沒事吧?”看他若無其事的坐起身,我好心的拍拍他的肩問道。
“別碰我!”他躲開我的碰觸,厭惡地說。
“關心一下都不行啊!”我一下子惱了,你要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懶得理你!我瞪了他一眼忿忿地想找個地方離這個混蛋遠點。
“站著別動!”我剛背過身去,聽到背後一聲低喝,我迴頭,見他扶著樹慢慢站起來,輕輕抽出刀。
“你、你幹嘛?”他一步步的向我走來,眼裏閃過一絲兇狠,我後退了一步,“喂你幹嘛!”我擺好架勢如果他有越軌的行為我就不客氣,但是他好像絲毫沒放在眼裏,仍然一步步逼近,“別過來啊!不然我--”我正要動手,他忽然手上一運勁,迅速前移了兩步,閃電般的一刀揮去,隻一瞬間,我覺得有什麽東西掉落在我肩上,他從我肩上拿起擺到我麵前,說:“蛇。”
看著他手上斷成兩截的血淋淋的屍體,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脖子裏也涼嗖嗖的,不知不覺後退了幾步。
“小心!”隨著他的一聲驚唿,我腳下忽然踩空,立刻就失去了重心。他想拉住我,無奈事出突然,他剛抓到我的手就被我順勢帶著滾落了山。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轉醒,看看四周,猛然想起方才滾落山下,我趕緊查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受傷,還好,還好,除了手臂有些擦傷,似乎沒什麽大礙,果然是吉人天相!
“滾開!”又是那個熟悉的混賬聲音!
我低頭看看,咦,這次我沒有坐到他身上啊,那他亂吼什麽呀!輕蔑的一瞟,我的眼睛定格在他的右腿上。他的褲腳已經卷起,小腿被撕開了一個口,全是血,混合著泥土草葉很是恐怖!
“你、你沒事吧?真對不起!”看樣子他好像比我嚴重多了,臉上也被擦傷了好幾處,“你好像傷得很重?”我一邊說一邊想查看他的傷口。
“別碰我!”剛一碰到他的腿,他就粗魯的打開我的手。
“讓我看看你的傷!”我擔心地說,“你放心,我會一些醫術,我能幫你包紮!”說著再次伸手。
“說了別碰我!”他一氣之下挪動右腿,想離我遠些。
“你不要這麽倔強好不好?!你的傷口再不包紮會失血過多的!”我氣急,本小姐的耐心也不好呢!我不顧他的反對,撕下自己的衣服碎片,按住他的腿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一邊用布把傷口周圍的泥和血汙擦掉,一邊對著傷口吹氣。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我解釋道:“傷口裏的沙石要先剔除,不然傷口很容易發炎,得破傷風的幾率也會大大提高。這裏沒有麻醉藥,我隻好給你吹吹希望不會那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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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我一下子笑了出來,他還是生氣起來比較可愛!
“笑什麽!”他有些難為情的喝道。
“你也怕痛啊?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我笑眯眯的說著反話。
“你故意的!”他識破了我的“奸計”怒道。
“哈哈!我是特意的!你現在動不了能拿我怎麽樣?”我厚著臉皮逗他。
看他有氣沒出發的樣子我樂壞了,轉念一想,自己似乎很不厚道啊,人家好像是為保護我才摔成這樣的……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崖上麵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炎風他們怎麽還不來?等到天黑就更難找了,難不成要在這種地方過夜?
“喂,”我無奈地蹲下身用手指頭捅捅他,他瞪了一眼,避開我的碰觸。我湊近些認真的說道:“今天怕是走不了了,我們就在這說說話吧!”
看他無動於衷,我無奈的在樹的另一麵一屁股坐下來,靠著樹幹無聊的沒話找話:“你叫什麽名字?”
“玥。”他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月’?是月亮的月嗎?你這麽粗暴的人居然有個這麽溫柔的名字?誰替你取的?你爹娘還是琉瑄?我一直覺得月亮是最有意境的事物,不管是誰,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好好的!咦,我是雲你是月,我知道有首歌的名字剛好就叫‘彩雲追月’!哈哈!”我一口氣說個不停,絲毫不理會他的想法,管他呢,對著這個惜字如金的人我隻得不停的說,否則不悶死才怪!
“要不,我唱歌給你聽吧!唱什麽呢?嗯……就唱‘彩雲追月’吧!你仔細聽著啊!本小姐可不是經常唱歌給別人聽的!”我管他反不反對徑直就唱了起來:“明月照窗前,一樣的相思,一樣的離愁,陰缺尚能複圓,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一海相隔難相見……”
唱著唱著,我忽然停下了,因為想起陽旭了,來這個世界快十六年了,他卻至今杳無音訊,怎麽辦?我還要等多久?冥幽說過,我隻有20年陽壽啊,如果四年中我還是找不到他該怎麽辦?
“怎麽了?”背後傳來悶悶的聲音。
被他這麽突然一問,我的眼淚居然奪眶而出。
“你哭了?”見我不出聲,他側過頭問道。
“哪有!”我忽地站起身擦掉淚水,“你臉上好髒,我去找點水給你洗洗。”說完我頭也不迴的跑開。
插入!《琉玥的自述》
【樂言說:真是不好意思啊,這裏突然要轉換人稱,我不太會寫,所以大家包涵……嘿嘿!】
我叫琉玥,不是丫頭誤認的月亮的月,而是王字偏旁的玥,是不祥的意思。沒錯,郝連琉玥,我就是郝連的二皇子。嗬嗬,什麽二皇子,隻是個名稱而已。丫頭說給我起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我好好的,其實正好相反,這個名字我的代表一樣,一樣的不祥。
我一出生就被送到祁連山皇叔那裏,皇叔是父皇的親弟弟,但是他向來不拘小節,不喜歡錦衣玉食的宮廷生活反倒喜歡閑雲野鶴的日子,所以常年遊曆在外,從不理會朝堂之事。皇叔是個非常博學的人,天文地理、琴棋書畫樣樣皆精,甚至是我的武功也全是皇叔一手教出來的,他很疼我,但是每次我一提出下山,皇叔就會大怒。以前我不明白,直到有一次,我瞞著皇叔偷偷溜下山,山下麵有一個小鎮,那天剛好是趕集的日子,看著眼前人來人往還有很多我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熱鬧”。
我高興的左看右看,忽然不遠處有個老婆婆摔倒在地,膝蓋磕到了石子流血不止,我連忙跑過去把她扶起來,然後閉上眼把我的手貼在她的膝蓋上,睜開眼睛,我滿意的看到那個傷口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謝--”老婆婆剛要說謝謝,但是話說到一半,她那一瞬間凝固的表情我想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老婆婆看看膝蓋又看看我一臉驚恐的連連倒退,嘴裏顫抖地直喊道:“妖怪!妖怪啊!”
很快我就被許許多多人圍住了,大家都怒氣衝衝的對著我指指點點,有人甚至還朝我扔石頭、雞蛋、菜葉子卻不敢靠近我,他們都把我當怪物。
那天要不是皇叔及時找到我,我可能早就被村民燒死了。也是第一次,我明白做善事不一定會有善報,人的心可以比石頭還硬。
皇叔並沒有責怪我,隻是靜靜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進屋拿出一個小瓶遞給我,說:“喝了它。”
我不明白,但是皇叔不會害我的,我順從的喝下那瓶非常難喝的液體,師父默默地端來一盆水讓我自己看,我疑惑著往水裏一看,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水裏的人眼睛是淺藍色的!那不是我!慌亂中我撇到自己的頭發,怎麽?我解開頭巾,(郝連的習俗,男子凡至舞勺之年,即年滿13,必須頭纏布巾)怎麽會?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怎麽變成茶色了?我明明是黑頭發黑眼睛啊!怎麽變了呢?莫非我不是郝連人?我不是父皇親生的?我不解的看向皇叔,皇叔隻搖搖頭歎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從皇叔口中得知,我一出生便是這等相貌,嚇壞了當時所有接生的人,正巧當時有個道士應邀進宮為皇太後祈福,父皇請他為我批命,道士掐指一算後忽然大喊:“天煞孤星!天煞孤星!”然後當場氣絕身亡。
郝連的民間有個傳說,傳說中在郝連會出現一個命屬四陰之人,即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之人,傳說他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亦正亦邪。如有人將他引入正途則澤被蒼生,反之則會毀滅世界!隻有當他遇到一個與他相同命格的人方可使他迴歸本性。
皇叔說我正是我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父皇本不信,但是我的母妃在我出生當晚也含笑離世!在太後和眾大臣的勸說下父皇不得不信,遂把我交給皇叔撫養。從此,皇叔就帶著我在祁連山上一住就是14年!說完這些,皇叔語重心長道:“這裏怕是住不下去了,我會飛鴿傳書給你父皇,你也是時候見見外麵的世界了。但是玥兒,你要記住皇叔的話,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裏無雲萬裏天。無論是在皇宮裏或是在外頭,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上天賜給你這種特殊能力是為了讓你拯救世人,即使全世界都因此嫌棄你,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為你而生,在你還沒有找到之前耐心的等待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差不多十天後,山上就來了好多士兵,皇叔把我領到一個青年麵前。那人白衣秀雅,氣韻軒直,年輕俊美的臉上有種天之驕子與生俱來的淡淡清傲,從容自若的笑著,溫文有禮的上前行禮:“琉瑄見過皇叔!”
跨步、打擺、單膝而跪,聲調不高不低的溫平似水。這個人,讓人心安……
“瑄兒起來吧。”皇叔淡淡道。
“皇叔,想必這位就是我皇弟吧?都這麽大了!”那個自稱琉瑄的人雙手搭在我肩上問卻是對師父問的。
“別碰我!”我一把甩開他搭在我肩頭的手,氣惱的盯著他。我不是討厭他,隻是不喜歡別人碰我。
“玥兒!”皇叔略帶責怪的看著我。我撇撇嘴轉過頭。
“無妨,皇叔,皇弟著實可愛的緊,”琉瑄笑笑,走到我麵前親切的說,“玥,你好,我叫郝連琉瑄,是你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呢!”
漂亮?是說我嗎?我怔怔的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笑容就像這春日裏的一陣風,直吹往我心底深處……
“他們說我是怪物。”我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琉瑄的笑容讓人安心的想把什麽秘密都告訴他。
“他們胡說的!他們那是嫉妒,因為他們沒有玥這樣本事還有這麽漂亮的眼睛!”琉瑄笑著湊上前輕輕抱住我。
“真的嗎,皇、皇兄?”我靠在他身上這一刻忽然有些懂了皇叔前幾日跟我說過的話……
“當然!玥難道不相信我嗎?”琉瑄微笑著捧著我的臉問。
我搖搖頭。
“瑄兒,玥兒就交給你了,他性子有些孤僻但本性不壞,你是他的兄長,定要護他周全!”皇叔囑咐道。
“請皇叔放心!我郝連琉瑄發誓,有生之年必定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琉瑄鄭重其事道,那一字一句在我心裏烙下了很深的印子。
“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叔欣慰的點點頭,然後轉身迴屋。
“皇叔多保重,瑄兒走了!”琉瑄最後朝屋內喊道,隨後便帶著我離開這個住了14年的地方。
這便是我第一次見琉瑄,我唯一的皇兄。
迴宮後,琉瑄果然遵守諾言,處處護著我,宮裏麵對於我的身世樣貌自然出現了很多流言蜚語,我牢牢的記著皇叔的話“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聽得多了便不去理會了。不過那些愛嚼舌根的宮女太監也很快就在宮裏消失了,我知道,都是琉瑄做的。
父皇似乎並不是很喜歡我,尤其當他看到我的樣貌後,我記得他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驚訝得差點跌倒,我很傷心,以為他也把我當成妖怪,後來琉瑄告訴我,父皇之所以那樣完全是因為我的樣貌和我娘十分相似,琉瑄告訴我,自從我娘死後,父皇已經好多年沒有開懷過了。
如果說琉瑄讓我安心,那還有一個人就時常能夠逗我開心,這個人就是琉璃,我的皇妹。琉璃小我三歲,活潑可愛,一點都不怕生,第一次見我便粘著我“玥哥哥!玥哥哥!”的叫。琉璃的母親隻是一名宮女,是父皇酒後糊塗才有了琉璃。太後為了皇家的麵子,在琉璃的娘生下她後就把她娘處死了。所以琉璃和我一樣,從小就沒有娘。也因此,我特別寵愛這個聰明伶俐的妹妹。
至於太後,自我迴宮後,她便長年住在護國寺,隻有慶典什麽的活動才會迴宮小住。即使這樣,她每次看見我都會表現出嫌棄厭惡的表情,我在她眼中十足就是個妖怪吧!
想到這,我不由的自嘲,怎麽突然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來了?都是那個叫千塵的丫頭!無端端地問起我的名字,說起來,她去哪兒了?這麽久還不迴來?這裏荒山野嶺的又是傍晚正是野獸出沒的時候!想到這,心中一陣恐懼,一時也顧不得那麽多,我猛地站起來朝她離開的方向尋去。沒錯,我又偷偷使用了“那種能力”,我小腿上的傷已全數好了。
若是我沒記錯,此處應該有一條小溪的。我走了一段路,果然,一條淺淺的小溪就在不遠處,那溪邊蹲著的人……儼然就是丫頭了!我懸著的心忽然放下了。
“喂、”我剛要喊她,卻發現她不是在取水,她隻是蹲在那,雙手抱膝,頭枕在手背上,肩膀有些微微的抖動。
“真的在哭啊……”我自言自語道。
慢著!這樣的情景……
我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畫麵:陽光下,一個姑娘緊抱著膝蓋蹲在地上,一頭海藻般濃密的長發微微卷曲,在陽光下隱隱約約閃著紫色的光芒,長發垂下來擋住了臉讓人看不見她的臉,陽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長。
這不是我經常做的其中一個夢嗎?沒錯,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經常重複幾個夢境,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樣的。每每出現這個夢境的時候,我都有種,有種想衝過去擁抱她的衝動。
那些夢雖然經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不過我卻並不討厭,甚至、甚至有些享受。因為夢中的姑娘雖然穿著很奇怪,但是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就像陽光灑滿周身一樣,說不出的溫暖!即使,我從來沒看清楚她的樣子。我的直覺告訴我,夢中的姑娘就是皇叔口中“注定為我而生的人”!
“你站在這看了多久了?”在我發呆的時候,丫頭已經站到我麵前了,叉著腰瞪著我問道。
“什麽?”看到她的臉後,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心裏已經笑到不行了。
“你這麽做是侵犯別人的隱私知道嗎!”丫頭還傻乎乎的質問我。
“撲哧!”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麽!”丫頭頓時一愣,然後木木的問道。
“你的臉……哈哈!”我一個勁的笑她。
“不許笑!”她瞪了我一眼轉身跑到溪邊,“哇-!”的叫了一聲後趕緊捧起溪水洗臉。
我一邊笑一邊慢慢地走了過去。
“你站住!”她洗著洗著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停了下來,留意到我的靠近她忽然低下頭伸出手製止我道。
“為何?”我隻當沒聽見又上前了兩步。
“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她把頭低的像要鑽進河裏去似的。
“我為何要聽你的?”我說著伸出一隻手抓住她往身邊一扯,“你--”本想說她幾句的,在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後,我頓時心跳一滯!似乎連唿吸都忘了……
一頭黑綢般的長發襯得肌膚瑩白透明,淡淡的散發著一層光澤,濕了水的幾縷發絲貼在耳邊,略有嫵媚。清黛修眉,粉色嘴唇如櫻花般柔美,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是一般常見的黑色眼睛,卻是淺淺的琥珀色,晶瑩通透,如夢似幻……
“幹什麽!傻啦?!”她猛地把我推開,退後幾步。
“你一直易容?”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問道。
“廢話!一個弱女子行走江湖,要是不偽裝一下怎麽行呢?何況本小姐我還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著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的美女!”她越說越得意。
弱女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還這麽粗魯而且這麽愛自誇的女子。
“坐下!”她不管我的反應一把把我按在地上,我毫無防備之下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我給你擦臉!”
不知道為什麽,從小就不喜歡別人碰觸的我此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一臉認真的仔細擦拭著我的臉,低垂的長睫毛微微顫動著,軟軟的手輕觸著他的肌膚,臉頰上籠罩著一層溫柔的光澤。我的心弦好像忽然被撥動了一下,內心深處似乎有陣暖意湧了上來。
(琉玥的自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