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沒有想到我會還手,直接就被我放倒了。其他人一下子愣了,他們圍過那麽多人,我恐怕是第一個敢還手的。


    其他人也吆喝著上了,我反手一下又放倒了一個,這時候,有人從我後背踹了一腳,我險些摔倒,趁著這個功夫,他們中有人抓住了我的暖氣管,我一腳把那人踹開,還沒來得及還手呢,身上又挨了幾拳。


    “草泥馬的!”我大開大合,把暖氣管揮動了起來,好幾個人被我直接掃中,疼得吱哇亂叫。


    一群人圍著我,卻不敢上來。大龍捂著腦袋站起來,一推旁邊的一個人,說:“你們倒是上啊!”我一棍把大龍推過來的那人放倒了,但是其他人蜂擁而來,把我打倒在地上,手裏的暖氣管沒拿住,也甩飛了,掉在不遠處。


    我心裏一沉:完了!果然,他們就開始朝我身上招唿,疼得不行。我努力地想往暖氣管那裏爬,把它拿迴來,但是打我的人太多,光是護著要害部位,就已經騰不出手來了,那短短的距離,有如天塹,怎麽也過不去。


    大龍在上麵踹著,歡地不行,叫囂著:“媽的,給我往死裏打,今天他不叫老子爸爸,就廢了他!”


    我真想起身給他一拳,但是他們人太多,我怎麽也動不了。突然,我看到那不遠處的暖氣管被一隻大手拿了起來,然後王忠義的聲音響起:“我當他繼父都那麽久了,也沒聽他叫過我爸爸,你們這幾個小毛孩子,還真是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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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我就覺得打我的人沒了,接著有人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那隻手有如一把鐵鉗,堅實有力,無法想像,被這樣一隻手打上一拳會怎麽樣。


    我站穩了身子,看了看四周,發現大龍他們早就已經躺倒在了地上。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個硬梆梆的東西塞到了我手裏,我低頭一看,是那根暖氣管。王忠義穿著大褲衩、大背心,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看你剛剛暖氣管耍的,跟燒火棍似得,穩、準、狠,你沾了哪個?一群學生都打不了,這要是得罪了社會上的人,上去一刀子就把你放倒了。”


    我愣了,問王忠義:“剛剛怎麽了?他們怎麽一下子全倒了?”


    王忠義笑了笑:“睡前活動活動筋骨,同時也讓你看看這東西是怎麽耍的,你啊,身手太差了,但是不慫,這點還不錯,我喜歡。行了,趕緊迴家吧,一天到晚淨惹事兒,要不是我晚上吃得太多,撐的睡不著覺,來外麵溜達溜達看到你了,指不定又出什麽事兒呢。”


    說完,王忠義一拍我肩膀,在前麵往家走。我看了大龍一眼,衝王忠義喊了一聲:“等一下,我先辦點事兒。”王忠義停下來,看了看手表,說:“快點的,你媽讓我十點前迴家,迴去晚了又削我。”


    我沒搭話,抄起暖氣管,踩住了大龍的胳膊。大龍倒在地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哆哆嗦嗦說:“你……你要幹什麽?哥哥,哦不,爸爸,咱們這事兒算了行不行?以後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我打斷了大龍的話,說:“你能堵我一次,就能堵我第二次,不給你點教訓,我可不放心。而且,我魏小誌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動的,讓人傳出去我被你堵了,我在一中怎麽混下去?”大龍的話,我又還給了大龍。


    說完,我掄起了暖氣管,朝大龍的手臂一下子就砸過去了。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大龍的胳膊呈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大龍叫了一聲,麵色發白,黃豆大小的汗一下子流了出來。隻是喊出了一聲,他便昏了過去,在地上動也不動。


    我看了遠處的王忠義一眼,他眯著眼睛點點頭。我拎著暖氣管就走了,理也沒理大龍手底下那些人。


    王忠義走在前麵,我就在他身後五米的地方跟著,也不跟他說話。


    似乎是覺得氣氛有點沉悶,王忠義點了根煙,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又抽出一根來,遞給了我。我一驚,家裏應該還不知道我會抽煙才對的。


    王忠義見我沒有接,笑了笑說:“還裝什麽,趁你媽不在這兒,趕緊抽,一會兒迴了家,咱們都沒得抽。”


    聽他這麽說,確實我有些想抽煙了。似乎是抽得次數太多,我也有了些煙癮。


    接過王忠義給的煙,他自己點了,然後把打火機扔給我,說:“自己點,沒有長輩給晚輩點煙的規矩。”


    我自己點了,把打火機還給了王忠義。


    王忠義叼著煙,就和我一起在樓道前麵站著,問我:“說吧,你想問什麽?”


    我想了想,說:“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王忠義抽了口煙,說:“換個問題。”


    “為什麽不能迴答?”


    “沒啥意義,你不是都知道嗎,我就是一個場子的工人,一個月幾千塊錢,就這樣。”


    “一個場子的工人有那麽厲害?”


    王忠義笑了笑:“是你太弱了,幾個小子都搞不定。我敢說,你朋友裏肯定有人能一個人把他們全打趴下,信不信?”


    我點點頭:胡鼎確實可以做到,傳說中的徐百強應該也能做到。


    王忠義說:“所以說嘛,不是我厲害,是你太弱了。”


    我皺了皺眉頭,說:“可是,我連你的動作都沒看到……”


    王忠義一臉無語的樣子:“你倒是睜眼啊,我還想給你看看我的棍法的,結果你竟然沒看到,真讓我心寒,都是我在廠子裏調機器練出來的呢。”


    我看王忠義嘴裏沒一句正經的東西,也就不問了,低著頭,隻抽煙,不說話。


    看我不說話了,王忠義朝我笑了笑,說:“不過你今天的表現我還是挺滿意的。”


    我頭也不抬,有意無意地搭了句話:“什麽表現?”


    王忠義說:“就是打了那小子最後一棍。混啊,就得狠,你今天不廢了他,他明天就會來廢了你。人都這樣,給了好臉就上天,你幹了他一頓,他就老實了。說到底,都是賤的。”


    說完,王忠義把煙頭一扔,攆滅了:“行了,走,該上樓了。跟我後麵,你媽聞見煙味兒,就說是我抽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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