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月、李景賢與東方隸三拜結義,成為異姓兄弟。李仲宣趁此良機再度請三人出山拱衛潭州,韓嘯月欣然答應。“仲寓、仲宣、仲儀,咱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三位如此看得起我,我必誓死保衛大唐!”當日,李仲寓便以太子身份在潭州發下布告,任命韓嘯月為潭州太守,李景賢做主將,東方隸率領丐幫部眾編入潭州守軍,享受官兵同等待遇。東方隸得知丐幫早已分成潭州派和豐潭派之後勃然大怒,對張大發一番訓誡,終於將分裂近一年之久的丐幫重新統一了起來。


    第二日,韓嘯月坐在太守府邸,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潭州地形圖,府中站立潭州各級軍官。韓嘯月抬頭問孫捕頭道:“孫有才,你有幾名手下?”孫捕頭施禮道:“卑職手下不足百人,僅有長棍和單刀。”韓嘯月奮筆疾書,將一封書信交到他手上道:“拿此書信,到軍械庫領取一百件鎧甲。要上戰場了,怎麽能隻穿一身普通衣衫呢?”孫有才道:“卑職隻負責維護城中治安,難道也要上前線?”


    韓嘯月搖頭道:“當然不是上前線了。為防萬一,將來城破可能要與敵軍展開巷戰。你的人對城中街道小巷十分熟悉,屆時需要你們引領將士們與敵軍周旋。”孫有才聽罷點頭稱是,轉身離開。韓嘯月繼續道:“軍需官何在?”說罷,從旁邊上來一人答道“卑職在!”韓嘯月道:“潭州城內守軍情況,裝備情況,軍需物資情況,給我一一道來!”


    軍需官施禮道:“稟報太守大人,潭州城內共有守軍九千人,將官三人,槍械充足,糧草可供一年之用。”韓嘯月聽罷,皺了皺眉道:“守軍隻有九千人,宋兵倒有十萬大軍,懸殊太大啦!”軍需官道:“太守大人,潭州城共有百姓十萬戶,適齡男性青年大概三萬人。若是能將這三萬人招募為兵,便可解軍士匱乏之憂。”


    韓嘯月一皺眉道:“兵員倒是其次,城中器械能否足夠三萬人使用?”軍需官道:“迴稟大人,城中器械足以額外裝備一萬士兵。其餘器械卑職將盡快催促打造,爭取盡快完工!”韓嘯月點點頭道:“好吧。傳令下去,從府庫之中撥出一萬銀兩作征兵之用,多了不用,務必在三日之內征來一萬名身體合格的士兵,快去吧!”軍需官答了聲是,便轉身離開。


    韓嘯月起身道:“眾將聽令!”,話音剛落,包括李景賢在內的四名將官站列出班。韓嘯月繼續道,“三位將軍分別率領本部人馬鎮守著東、西、北三麵城門,三位自行溝通協防事宜;李景賢,從即刻起關閉南門,你帶人在城南門深挖溝渠,至少三丈深、十丈寬。不得有誤!”眾將答了聲是,便轉身離開。


    眾人各領軍命離開,李氏兄妹正從府門外走進,正好見到大小軍官從府中快步離開。李仲寓笑道:“嘯月啊,昨日剛頒布了公告,今日便忙起來了?”韓嘯月笑道:“是啊,既然我接手了,當然就要盡心盡力!”李仲宣拍拍他的肩膀道:“嘯月兄弟,我知道你在金陵還有牽掛。如此時刻你能留下,我大唐幸甚!”韓嘯月沉默了半晌,點頭道:“仲宣,有朝一日嫣兒得知我此刻的決定,一定會理解我的。”


    李仲儀上前握著韓嘯月的手道:“嘯月哥哥,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說著,一把將韓嘯月攬在懷中。韓嘯月臉一紅笑道:“仲儀,別這樣,搞得好像我們就要分別了似的。”李仲宣笑道:“嘯月啊,實不相瞞,明日我們就要離開了。”韓嘯月聽罷驚道:“怎麽,咱們這才幾日,又要離去?”李仲宣道:“皇兄告訴我,父皇此次叫他來,正是要在唐國全境廣募勇士。此番來到潭州,本就是要募集勇士以抗宋寇。嘯月扛起了重擔,我們非常放心。大戰在即,我們要趕緊去往其它郡縣了,免得貽誤戰機。”


    韓嘯月不禁一陣失落道:“唉,本有許多話要講,你們卻走得如此著急……”李仲宣道:“嘯月,勝利之後我們金陵再見吧!”李仲儀鬆開韓嘯月,不舍道:“嘯月哥哥,潭州城就交給你了。守得住固然好,但若守不住……你可一定要活著啊!”韓嘯月點點頭道:“仲儀,放心吧!聽說陳臣那小子對你格外殷勤,倘若對你有任何非分之舉,告訴嘯月哥哥。嘯月哥哥別的不敢保證,再揍他小子一頓是沒有問題的!”李仲儀眼中帶淚,點點頭。


    正說著,李衛從府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托著銀甲、銀槍道:“太守大人,鎧甲送到!”韓嘯月接過他手中的銀甲,拿在手中足有二三十斤重。在李衛的協助下將戰甲穿好,手中提起銀槍。韓嘯月心中再次湧起當年戎馬倥傯時的澎湃激情,拍拍胸甲笑道:“匆匆二三年,早已物是人非。穿上此甲,便不覺得虛度!”說罷,衝到桌案前,提筆在紙上“唰唰”寫著。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韓嘯月將筆按下,眾人上來圍觀。隻見紙上寫道:


    “嘯月本敗軍之將,幸得陛下賞識、殿下提攜,惶恐不及。而今重披戰甲,重提銀槍,豈敢不效死力?潭州城中,精兵良將,枕戈待戰;江湖好漢,軍前待命;少老婦孺,皆言死戰。潭州軍民有此士氣,何愁宋人不退?”


    李仲寓點點頭,一拍韓嘯月臂膀道:“嘯月啊,你這榜文可著實激勵人心啊!”說著,舉起來道,“一會兒便吩咐人謄寫出來四份,張貼於四大城門之外!”韓嘯月哈哈大笑道:“我隻是有感而發,仲寓莫要笑我了。”李仲宣道:“李建威將軍正從金陵馳援潭州,已經在路上了,過兩日便到。屆時,他及他所部人馬全部聽你調遣。”韓嘯月哈哈笑道:“仲宣,你這可是給了我一份大禮啊!”


    李仲寓道:“嘯月啊,朝廷能給的真不多,李建威將軍可是我朝少有的,言戰且善戰的武將。若還需要什麽,盡管開口講!”韓嘯月想了片刻道:“其實,三位能信得過我,便是對我最大的鼓勵。”李仲寓道:“另外,我們三人商量過,害怕你放心不下龍嫣姑娘,仲宣決定代你去芳草卉走一遭。”韓嘯月聽罷,愣道:“什麽?你們要去芳草卉?”


    李仲宣點頭道:“嘯月臨危受命,我們這些作兄弟的怎能袖手旁觀?你且管放寬心,我別的不敢說,這一趟是必須要去的。我在金陵有些江湖人脈,定然保證龍嫣姑娘的安全!”韓嘯月上前緊握著李仲宣的手道:“仲宣,若是嫣兒安全,記得給我來一封書信......”李仲宣道:“沒問題。嘯月,潭州城就交給你啦!”說罷,李氏兄妹三人便與他告別而去。


    三日後,據探馬來報,宋軍隻向潭州方向前進了三十裏,距離潭州尚有三十裏。李景賢帶著五百兵士在潭州城南深挖溝渠,也已然完工。此刻,韓嘯月正細細觀察著潭州地形地圖,發現城西有一片廣袤樹林名為夜歸嶺,甚是可疑。“此地因何名為夜歸嶺?難不成,這地方在夜間會有什麽可怖之事?”正在想著,李景賢幾步邁入府中,在前院便喊道:“韓大哥,城南的溝渠挖好啦!”


    韓嘯月目光看向李景賢道:“景賢,怎麽還叫我大哥?”李景賢嘿嘿一笑道:“對對對,二哥……”韓嘯月打量著他,見他一身的泥汙,不禁覺得好笑道:“景賢,你怎麽這幅模樣?”李景賢哈哈大笑道:“我這三日起早貪黑,連澡都沒洗,總算挖成了一條大溝渠。別說是人了,就是馬都跳不過來!”韓嘯月點頭道:“太好了!這下可就別想著逃跑了。”李景賢聽罷,瞪大眼道:“什麽?這溝渠是給咱們自己挖的?”


    韓嘯月點頭笑道:“所謂‘破釜沉舟’。我們把自己的後路斷了,便是做好了守住此城至少一年的打算。江源城的帳,要在潭州算一算!”李景賢一撇嘴道:“二哥,這又是何必呢?那個公主不是說了嘛,若是無法取勝,活命最要緊啊!”韓嘯月一皺眉道:“這話說的,我是那種隻顧活命的人嗎?其實,斷了南麵的退路,也是瓦解了敵人繞道南門的打算。三位將官各守三麵城門,你在城中隨時策應調度,這才是上上策!”


    李景賢這才明白,點頭道:“那何不如將另外兩麵城門也封鎖住,這樣隻留下一麵城門不是更加萬全?”韓嘯月搖搖頭道:“如此一來,留著的那一麵城門便要獨自承受宋兵的壓力。屆時潭州將成為一個被堵住了嘴的茶壺,官兵在城中無法發施展,便成了一座死城。”李景賢聽罷,點頭稱是。韓嘯月停頓了半晌,神秘一笑道:“景賢啊,我送你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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