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桑鯉收起親子鑒定,緩緩抬起頭來,表情看似平靜,眼睛卻有些泛紅。


    葉卷抬手把她摟進懷裏,“怕什麽,我還在這呢。”


    桑鯉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雖然她嘴上說不在乎,實際上心裏還是介意的。


    畢竟,那是她的父親,不是陌生人,她再冷靜,也會生出動容。


    葉卷手臂上一熱,並沒有覺得疼痛,反而有種小動物磨牙的癢意,他任由桑鯉啃自己,另一隻手則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片刻之後,桑鯉鬆開他的手,“難受。”


    葉卷挑了挑眉:“再咬我一口?”


    桑鯉瞪了他一眼,整個人埋進他的懷抱,抱大抱枕一樣的抱著他。


    “我們去酒店吧。”她輕聲說道。


    不論如何,她都想見薑延年一麵。


    葉卷揉了揉她的頭發,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醫院。


    ——


    從早上起床開始,夏蘭輕的左眼皮就在不停的跳動。


    她心裏莫名不安,情緒也格外的浮躁。


    薑延年特意過來陪她吃飯,見她神色不對,以為她腹瀉還沒好,立刻道:“一會兒讓家庭醫生再給你看看。”


    “爸,我已經沒事了,”夏蘭輕搖了搖頭,略帶著急的問,“我們什麽時候去f國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活躍在熒幕上了,粉絲都要忘記我了。”


    看她如此著急,薑延年沉吟了一下說道:“廣告拍攝地就定在華國吧,你現在身體不好,免得去了f國水土不服。”


    夏蘭輕有些不情願,f國可是薑家的大本營,可以接觸到許多國外的名門望族,對她提高信仰值很有幫助。


    “爸,華國有好的拍攝地點嗎?”


    “有,”薑延年侃侃而談道:“華國人傑地靈,比f國要廣袤許多,在這裏拍攝的效果不比f國差,更何況,這裏還是我和你媽媽的定情之地。”


    見他都這麽說了,夏蘭輕當然不好再發表意見,“爸爸,我聽您的。”


    “如果不是薑家大部分親屬都在f國,需要當眾公開你的身份,我不會帶你去f國的。”


    夏蘭輕心頭猛然一跳,“那宴會的事……”


    “沒關係,”薑延年笑著說道:“等你身體好一些了,我就在國內給你辦個隆重的認親宴,讓你風風光光的迴薑家。”


    夏蘭輕不由追問道:“爸爸,可以快一些嗎?我想跟您生活在一起。”


    “就定在一周後吧,我讓人去打點,到時候把你的名字寫進薑家族譜。”


    說到這裏,薑延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解的看著夏蘭輕,“我姓薑,你母親姓桑,你怎麽會姓夏?”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夏蘭輕被他問的心驚肉跳,她之所以姓夏,當然是這具身體真正的名字了。


    不過,她當然不會承認,“爸,你也知道我去了國外當練習生,夏蘭輕是我的藝名,一下子沒有改過來。”


    薑延年驚訝的睜大眼睛,沒想到相認了這麽久,他竟然還不知道女兒的名字。


    “你母親給你取的名字是什麽?”


    夏蘭輕腦袋瞬間成了漿糊,她不可能愚蠢的報出桑鯉的名字,那簡直是不打自招。


    “我……”夏蘭輕幹巴巴的笑著,腦子迅速轉動,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假名,“媽媽給我取名叫桑輕,希望我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雲淡風輕的處理,淡然持重,保持平常心。”


    薑延年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這的確像你母親會取的名字,她本就是個淡然安靜的人,你跟她生活在一起,自然也沾染了她的習性。”


    夏蘭輕故作哀傷的說道:“隻可惜她已經去世了,我們一家人也沒辦法團聚。”


    “沒關係,”薑延年情緒也低落起來,“以後爸爸會好好照顧你。”


    夏蘭輕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把他糊弄過去了。


    結果下一秒,薑延年便說道:“你的身份證怎麽也是夏蘭輕這個名字?”


    “這……”夏蘭輕臉色微微發白,心緊張的怦怦跳了起來,強裝鎮定的說道:“……這是為了不被圈內人挖出隱私,對不起爸爸,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就改了名字。”


    薑延年深深看了她一眼,雖然理解她改名字的行為,但依然有些想不通。


    娛樂圈有這樣苛刻嗎?會因為一個名字,而讓她陷入泥沼?


    再者,那可是桑茗親自給她取的名字,她竟然輕易就改了。


    這讓薑延年莫名不適。


    “爸爸,您是不是對我失望了啊?”夏蘭輕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紅著眼睛,無比自責的說道:“當時我年紀小,也是因為經紀人的誤導,我才改了名字,如果您介意的話,我馬上把名字改迴來,跟您姓薑。”


    可惜,這句話非但沒有安撫薑延年,反而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再次對夏蘭輕感到不解,桑茗養育了她那麽多年,她沒想著把姓名改迴去,滿腦子隻想跟他姓。


    他當然希望女兒姓薑,但夏蘭輕的表現,卻讓他懷疑她對桑茗的感情。


    她們相依為命了那麽多年,夏蘭輕嘴上對桑茗思念不已,但這麽久了,卻從來沒有打算帶他迴去祭拜。


    甚至對桑茗的生活習慣也極為陌生。


    他之前詢問她,桑茗平日裏喜歡吃些什麽東西。


    夏蘭輕告訴他,桑茗的飲食清淡,喜歡吃家常菜。


    實際上,桑茗看似內斂,心中卻藏著一團烈火,她無辣不歡。


    他問夏蘭輕,桑茗還畫畫嗎?最後一幅畫是在什麽時候?


    夏蘭輕也支支吾吾迴答不上來,這讓薑延年越來越感到奇怪。


    一個同母親生活了多年的女兒,竟然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母親,這根本就不正常。


    夏蘭輕給出的解釋卻是,她每天忙著學業,母親也有自己的生活,她們獨處的時間其實很少。


    但這並不能說服薑延年,桑茗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一清二楚,她就算再忙,也不會不管自己的孩子。


    她是個極為有責任心的女人,並不是夏蘭輕口中那個不稱職的母親。


    “你如果想改名字,就改迴原來的名字吧,”薑延年說道:“你是你母親拚命生下,費力養大的,理應跟她姓。”


    夏蘭輕驀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他會拒絕自己的提議。


    “爸爸,我……”


    “我已經決定了,”薑延年不容置疑的說道,“不管你姓不姓薑,你都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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