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陳嚴再次對她強調道:“現在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選擇。”


    夏蘭輕垂著眼眸,久久沒有說話。


    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係統也不會像過去那樣輕而易舉的幫她消除某個人的記憶。


    “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夏蘭輕咬了咬牙,“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陳嚴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她這麽多事。


    “我要找人證明你們帶走了我,如果你們冤枉了我,沒有在我身體裏發現任何異常,我希望你們馬上放我出來,並公開向我道歉。”


    係統休眠前曾告訴過她,它已經迴到係統空間,係統空間在她腦域的最深處,隻要沒有能量波動,沒人能發現它的存在。


    就算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天師也不行。


    既然這樣,她何不賭一把,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瞧瞧。


    “夏小姐,我們特調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公職人員也不會和嫌疑人打賭,你的算盤打錯了。”


    夏蘭輕:“……”


    “不過,你想讓誰當見證人?”陳嚴眯起眼睛,審視的盯著她,“這個人跟你是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找他?”


    正在這時,病房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她要找的人應該是我。”


    薑延年站在門口,麵色沉沉的看向陳嚴,“陳隊長,我剛才記起有些東西沒拿,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薑先生!”夏蘭唿喊出聲,眼中迸發出濃烈的驚喜!


    薑延年竟然迴來幫她了!


    陳嚴見他折迴來,多半已經聽到了他和夏蘭輕的交談,眉頭皺得更緊,“薑先生,門外偷聽可不符合你做事的原則。”


    顯然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薑延年歉然一笑,“夏小姐是我的朋友,沒想到你找的人是她,我這才失了分寸。”


    聽到這話,陳嚴才意識到,夏蘭輕還沒有認祖歸宗。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薑先生想當夏蘭輕的證人?證明她是無罪的?”


    薑延年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看向夏蘭輕,“夏小姐,我不知道你究竟遇到了什麽事,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你不要害怕。”


    他在門口把夏蘭輕的反駁全都聽在耳朵裏,也知道她是個看菜下碟的聰明姑娘。


    麵對他時,或許是察覺到了他對她的與眾不同,她用眼淚當武器,想讓他妥協。


    麵對陳嚴事,她又換了一張臉,態度極為強硬,半點也不配合。


    薑延年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她,不過,夏蘭輕就算再不好,她也是他的孩子。


    身為父親,他沒有機會教養她,但卻有義務保護她。


    “薑先生,”見他看過來,夏蘭輕仿佛找到了靠山般,眼睛立刻就紅了,“他們是冤枉我的,您一定要幫我!”


    “我會幫你,”薑延年暗自歎了口氣,說道:“但這要在你無罪的基礎上,如果你真的犯下了陳隊長懷疑的那些事,我恐怕也幫不了你。”


    夏蘭輕表情一僵,沒想到他還有條件。


    他不是應該無條件的幫助自己嗎?


    “陳隊長,”薑延年看向不遠處的陳嚴,沉聲說道:“我願意當她的見證人,但我也不能保證她完全沒有犯罪,可如果你們在她身上並沒有查出什麽,我希望能立刻帶走她。”


    “看來薑先生不是不講理的人,”門外響起了女孩淡淡的聲音,頗為感歎的說道:“不過薑先生恐怕要失望了,她身上的問題,是我發現的。”


    話音未落,陳嚴立刻上前打開了房門,“怎麽才來?”


    桑鯉看了他一眼,拉著男朋友走進了病房。


    “桑鯉,”薑延年怔忡的看著她,又看看病床上的夏蘭輕,艱澀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薑先生,我不是已經告訴過您了嗎?”夏蘭輕迅速打斷兩人之間的交流,“是桑鯉把我害成這樣的。”


    桑鯉:“……”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薑延年沒有理會夏蘭輕,繼續詢問桑鯉:“夏小姐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她說你懷疑她是邪祟,你有證據嗎?”


    “她本來就跟邪祟有關係,用不著我懷疑,”桑鯉看他一眼,“薑先生如果不相信我的判斷,特調局會親自給你一個答案。”


    見她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冷漠,薑延年心裏頗不是滋味。


    夏蘭輕無論如何都會被帶走,他再如何阻止,也是徒勞。


    夏蘭輕說她的遭遇都是拜桑鯉所賜,現在看來,的確是桑鯉所為。


    她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做?真的是因為情感糾紛?還是夏蘭輕本身就有問題?


    “帶走吧,”桑鯉對陳嚴說道:“你不是很著急嗎?”


    陳嚴做了個手勢,讓身後的人把夏蘭輕從床上架了起來。


    “桑鯉!”夏蘭輕聞言,痛恨至極的盯著她,“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都已經告訴你,我不喜歡你男朋友了,你為什麽誣陷我?”


    桑鯉:“……你的夢還沒睡醒嗎?”大白天就開始胡言亂語。


    夏蘭輕眼珠子轉了轉,不依不饒道,“別以為你現在裝傻,我就不知道你是公報私仇,我不會屈服的!”


    她說的大義凜然,好像他們這些公職人員成了惡人。


    陳嚴不耐煩的說道:“夏小姐如果再不閉嘴,特調局可不是現在的態度。”意思是要和她徹底撕破臉皮,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夏蘭輕深吸一口氣,對朝薑延年說道:“薑先生,我現在隻有您了,您一定要幫我,我還這麽年輕,我不想被冤枉。”


    薑延年被她看的心痛不已,“你放心,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夏蘭輕聞言,暗自冷笑起來,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隻要薑延年懷疑桑鯉並對她出手,以後這兩人之間,一定有道逾越不過的鴻溝。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夏蘭輕掙開束縛,穿好鞋走到桑鯉身邊,壓低聲音挑釁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壓製我?你做夢!”


    就算沒有係統,她也一樣能翻身。


    桑鯉看向她的目光猶如在看白癡,“我為什麽要壓製你,你配嗎?”


    夏蘭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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