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怎麽樣的呢?現在僅憑零散記憶,樂西又迴想了一遍:從前有兩個小姐妹過年去外婆家探親,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一個妖怪變得人對她們說:“你們好啊,我是你們的外婆啊,你們不認識我了嗎?”因為還小的原因,再加上不是經常去外婆家的原因,這兩個小姑娘是真的記不清外婆長什麽樣子了。但是還記得特征,於是兩個小姑娘不約而同說道:“你不是我們的外婆,我們的外婆嘴角有顆痣,你沒有,你不是我們的外婆!”

    這個妖怪也很聰明,轉個頭就撿了一粒羊屎黏在臉上,接著說道:“我也有痣啊,你們看!”兩個小姑娘看了看,確實是有痣的,於是跟著妖怪一起迴家了。

    就在家門口的時候,兩個小姑娘說道:“你不是我們的外婆!”妖怪心想這要被發現了?兩個小姑娘接著說道:“我們外婆家門口有三棵樹,你這裏沒有。”妖怪也聰明,趕緊拿三個掃把變成了仨棵樹。說道:“你們看,有啊。”兩個小姑娘一看,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兩個人就放心的進了這個家裏。在晚上吃飯之前,妖怪讓她們去敬香,說看誰敬香敬得好,上的正。然後說給外婆洗腳看誰洗得好。都做得好的就跟外婆睡一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姐姐做的比較好就和外婆睡一頭。結果在半夜妹妹醒來的時候,聽到外婆在吃東西。於是問道:“外婆你在吃什麽啊?”

    妖怪說:“沒吃什麽啊。”

    “你明明在吃,我都聽到聲音了。”

    “啊,我是在吃老了的黃豆,不好吃。”妖怪不想給,但是妹妹一直吵啊鬧得,妖怪也煩了,給了一個東西給妹妹。結果妹妹發現了這是姐姐的指甲蓋!妹妹知道他是個妖怪了,妹妹想逃出去。因為這個時候肯定是姐姐已經被妖怪吃了。

    於是說道:“我要尿尿。”

    “就在房裏吧,沒事。”妖怪怕她跑了,不願意讓她出去。

    “可是在房裏太臭了,我去外麵吧。”

    “那你去堂屋裏吧,我在裏麵聽著。”妖怪也是將信將疑。妹妹一出去就想跑,可是裏麵妖怪在聽著。妹妹隻好進做飯那裏,用水瓢舀了水倒,假裝上廁所。可是上的太久,妖怪就出來找她了。妹妹隻好往掛臘肉那裏藏起來,水瓢都沒來得及放。

    妖怪想點火找妹妹,但是妹妹在上麵藏著,隻要妖怪點火,就倒水滅掉。妖怪以為是老鼠,就說:“老鼠大哥行行好啊,我要是找到她,就分一點給你吃啊。”絮絮叨叨的說著,說的話嚇得妹妹不行不行的。一直沒敢下來。妖怪找了找,沒找到。於是關門準備睡覺,明天再找。妹妹趁著天快亮了,趕緊跑出去爬到樹上。

    果然妖怪一起來就開始找她。妹妹在外麵應著。妖怪說讓妹妹給她梳頭發,但是妹妹不敢下去,就說在樹上給她梳吧。

    妹妹也是聰明,邊梳邊往樹上繞,繞了很多圈。繞好了妹妹就跳下樹準備逃跑。妖怪看她要跑,也跟著往下跑,但是不知道自己的頭發繞在上麵了。一個使勁就把頭發連頭皮都扯下來了,妖怪痛得不行。妹妹也跑遠了。妖怪在樹下麵一直哼哼的叫著,這個時候有個人擔著東西過來了。妖怪覺得自己有救了。

    “大哥大哥,救救我。”那個人一看這個人頭上都是血,說可以幫她。於是把擔著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是辣椒啊,說辣椒有消毒的作用就是有些疼。妖怪還不知道是辣椒,說好好。那個人往頭上一塗,把妖怪疼得要死,但是這個人塗好了就走了。

    接著又過來一個人,這個人看出來了這個是妖精。哪有人這樣還不死的。於是點火把她燒死了。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妖怪就是螞蟥變的。這個人把妖怪燒成灰撒進田裏,每一灰都變成了現在田裏的螞蟥。原來她是死不了的,無論怎麽燒都會活過來。後來這些螞蟥也吸人血。

    這些樂西在田裏玩的時候也見過,這樣就覺得外婆說的都是這真的。因為真的螞蟥會吸血啊!所以後來樂西自那以後都會問一些隻有外婆和自己知道的秘密。真的很嚇人,現在樂西下田地也會穿好保護裝。隻是現在很少去到那裏了。一是忙,而是沒人在等著迴去了。

    迴去也是迴不去了。

    不過現在自己是楊季,應該可以偷偷迴去再看看吧?因為有人照料,應該一如往昔。

    隻是感覺臉上涼涼的,手一摸,原來哭了。樂西笑了笑,這都哭了,怪不得見不得老人了。一看到老人就想到外公外婆,那都會淚流不止。所以一般情況下,家裏老人說的話,樂西一般都是會尊重。

    隻是在這深夜,好像思念更加綿遠悠長,也許這個時候外公外婆他們在天上看著呢。就算換了身體,靈魂依然在,還好記憶也一直在。讓自己在這個深夜裏有東西可以迴憶,讓自己再次領會到失去。

    這也是為什麽樂西在聽到晴明說要走的那一瞬間,表情變換的原因了。太害怕失去了,‘失去’讓樂西覺得有些東西又要失控了。

    不過也像老人們說的:人啊總要走的,不然怎麽得了。

    年紀越大就越對生死相對看淡一些。往往是年輕人看不透,看不透自己親近之人的的離去。總有一些人會走,也許是你親人,也許是別人的親人。人往往在失去中領會情感,人們也會有寄托。

    而樂西的寄托就在於自己的記憶,在於自己對他們的迴憶。每每變淡,有時覺得慶幸,更多時候是覺得悲傷。在歲月流逝中,連記憶都是不可控的,你要忘記光了,連音容相貌都淡了。樂西卻是把這些記憶鎖在自己的心結裏,遺忘不得,迴憶不可。

    樂西覺得自己現在哭的肯定特別搞笑,在這還算良辰美景當中,自己竟然看著看著就憶往昔,迴憶到哭泣。22了,還是個孩子,沒有長大,仿佛鎖在了那個冬天。

    這真是和晴明沒有差別,兩個孩子啊,想著就笑起來了。和晴明在一起還感懷什麽呢。樂西擦幹淚,繼續沉沉睡去,夢裏還是那個夏天。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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