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學校就不一樣,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惡意都可能經曆,即便自己堅守底線,但總得看得明白才是。


    正說著話,喬喻棋走了過來,順勢坐在她對麵。


    神色有些複雜疲憊道:“一上午的功夫,怎麽發展成這樣了?”


    江慕提攤手:“這你不能夠不明白吧?說實話每次和你們說兩句話,就被人一副第三者的眼神看著,我也很不爽啊。”


    “不爽歸不爽,我可沒主動挑起火吧?那邊可倒好,直接咬上來了,那崩壞了牙齒怪我囉?”


    喬喻棋也是頭痛,所以說他永遠不和蠢貨做朋友,又到底覺得黎溪現在被人指點著有些狼狽。


    便道:“那你也不用太過——”


    江慕提知道他的未盡之意,眼神頗有深意道:“謔,心情不好的時候誤傷也是在所難免的,更何況這還不是誤傷。”


    喬喻棋立刻明白她這是在說之前他拒絕她導致被欺負的事,這家夥的意思很明顯。


    就是人人都可以說這話,但你喬喻棋是最沒有資格的。


    第30章


    喬喻棋也自知沒有立場, 說實話換位思考,如果他站在江慕提的這個角度,怕就不是被人指名道姓挑上門來才一腳踢迴去的事了。


    都是小氣記仇的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江慕提還要更心黑, 所以實在講不起理來。


    不過現在既然事已發生, 對過程刨根問底也於事無補,隻能在別的地方想辦法了。


    江慕提見他神情,就知道這家夥還是如往常一樣有眼色的。


    不過按照這個黑心蓮的邏輯,青梅竹馬該幫還是得幫,而她江慕提他又支使不動, 最後倒黴的是誰可想而知了。


    對此江慕提沒有什麽好同情的,人不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莽撞可不是你得罪人之後的開脫詞。


    是高高拿起還是輕輕放下,就端看人心情了。


    果然幾天過後校內的風向就變了,對黎溪的嘲弄和針對倒是少了很多, 主流說法已經往朋友這邊擅自挑撥,假借出頭之名扣黑鍋在她身上的說法。


    畢竟黎溪在學校確實和喬喻棋無甚交集,已經夠避嫌了,所以喬喻棋稍加引導暗示, 也順理成章就將投注在她身上多餘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過去。


    不過她那朋友就倒黴了, 江慕提不會關注這些, 不過據說是已經絕交了。


    校園的事隻是日常的調劑而已, 江慕提迴到家就不會想這些事。


    這天她和她哥在書房, 邊喝茶邊商量事情。


    “也就是說, 除非他出現重大決策失誤, 才有可能讓股東們聯合解除他的職務?按照常規的拉攏話語權不成嗎?”江慕提道。


    江允雋搖搖頭:“首先他的持股比例是最高的,我雖然繼承了親生父母的股份,之前這麽多年的操作下來,已經被稀釋了不少。”


    “而他專橫是一迴事,經營這麽多年下來,總歸公司的利益是一直發展健康的,股東們沒理由在這種前提下站在我這邊,更何況董事會也不會同意。一個公司最重要的是穩定,內部爭鬥是良性發展的大忌,所以權利更迭往往是動蕩之時。”


    江慕提點點頭,這方麵當然是她哥的判斷比她權威得多,她以前處的角色就是普通吃紅利的股東而已。


    由專門的經理人負責將她的財富變多,自己倒不是專業的。


    不過她想到上次在季非時那邊聽到的電話,還有結合原著內容的一件事。


    於是便道:“哥,我們家和周家是不是在決定訂婚的同時共同開啟了什麽項目?如果有的話,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我也不知道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總之,這次周家的方案,在某些人眼裏看來比較冒險。”


    江允雋臉色一變:“你從哪裏知道的?”


    接著不用她迴答就猜到了:“季非時?”


    隨即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頗有些陷入了沉思。


    江慕提也不打擾他,說實話她哥現在在家族的話語權也僅次於江父而已。


    江父就是再看重利益和權柄,為了家族的後繼,總歸得下放權力的,不然等他幹不動的時候,繼承人卻沒能得到足夠的曆練,自己辛苦經營一輩子的錦繡繁華,也沒人替自己延續下去了。


    不得不說他這根深蒂固的老封建家族血脈,輝煌延續的做派還是讓江允雋受益不少的。


    而江允雋之於江父,差的隻是時間的積累。


    現在公司任何一個重大決策,哪怕江允雋不是項目負責人,但也不可能繞過他去。


    所以對於江慕提的消息,她看到的或許是通過小說的結果見微知著而已。


    可江允雋卻一下子把所有脈絡都聯係起來了。


    沉吟過後,他才輕笑一聲道:“周家的方案嘛,雖然大膽,但也算各方麵因素都算進去了,而且類似的項目不止這一迴,經驗算是豐富。”


    “看沒想到人終究算不過天,嗬!天意如此。”


    江慕提眼中也閃過一絲興味,問道:“哪個天?”


    江允雋見妹妹明白,欣慰讚賞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後畢業來公司幫哥哥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會讓你不用看任何人眼色的。”


    否則怎麽對得起這天賜良機?


    江慕提悚然一驚,忙擺手:“別別,你別指望我幹活。”


    又湊過去悄聲問道:“就季非時一個人的電話裏的隻言片語而已,你確定?”


    江允雋無奈笑道:“當然不可能,但隻要有一絲脈絡,就知道往哪個方向查實了。況且季家嘛——,他們在首都的經營不是說著玩的,上麵的風聲到他們這裏基本沒例外的。”


    “兩手準備吧,到時候端看季家下不下場就知道了。”


    江慕提點頭,如果小說的劇情那段關於周家的動蕩還會發生的話,那基本上這事就算是穩了。


    前麵江父的決策麵臨的重大損失,後腳她哥再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這已經不是信號了,是明明白白的表示公司已經到了權利交替,去舊迎新的時候了。


    “對了,我媽那邊怎麽辦?”江慕提又想到:“她手裏的籌碼不足以幫著他翻盤吧?”


    江允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以為爸媽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


    江慕提張了張嘴:“誒?”


    這——,她倒是沒想過,不說她才過來這麽短時間,滿打滿算和江父江母相處不到十幾天。


    就連原主對於父母的了解都有限。


    隻是他倆看著都不想重感情的人,不過迴家或者離開都是同進同出,就不提夫妻感情這些虛的,兩人總歸是利益共同體吧?


    江允雋像是知道她想什麽一樣,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某些事上,他們卻是是立場一致的,不過除此之外——”


    這些年這兩夫妻基本已經到了貌合神離的地步了,甚至他得到的一些消息,合理推測的話,更不堪的結果都有。


    他們每次相約一起迴家也僅僅是維持家庭表麵的和諧體麵而已,畢竟一旦迴來還伴隨著不少場合重要的社交。


    離開後便是各自忙各自的去,猶如陌生人一般。


    江允雋全然不擔心江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說不定她的某些打算也正需要江父倒台之後才能方便行事。


    隻是到底是親生父母,更深的便不適合告訴妹妹了。


    於是含糊道:“媽那邊的股份並不多,她這些年也有經營自己的生意,對於公司的影響微乎其微,放心吧。”


    江慕提不禁咋舌,還好她不是原主,不然知道自己看到的還算相敬如賓的家庭或許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麽樂觀,估計會懵——


    誒不,等等!之前她一直還在吐槽原主為點破事就放棄生命讓被人替她活,讓她撿了便宜。


    之後倒是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該不會是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吧?


    不過江允雋現在不想讓她知道,她也隻得耐下心來,總會水落石出的。


    兄妹倆聊著篡位奪權的話題,一壺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江慕提見她哥要接著工作,便起身替他倒了杯水放他旁邊:“中午想吃什麽?餃子吃嗎?”


    江允雋笑笑:“你要親手包嗎?我妹妹包的我就捧場,如果不是就隨便。”


    江慕提不滿道:“你還真把我當廚子使喚啊,本來我還想迴房間試試之前送來的秋冬新款的。”


    有想著那些秋冬新款高定就是眼前的人給她買的,便道“成!我把雲朵叫過來幫忙,順便叫雲丞過來,他能吃,不用怕剩。”


    江允雋很是受用,哄妹妹伺候自己也是越發得心應手了。


    這個時間兩兄妹應該不在宿舍,江慕提分別在健身房找到雲朵,在狗舍那邊找到了雲丞。


    好家夥,所以說當哥哥的親呢,不但平時各種陪弟弟們瘋玩,還對於弟弟的居住環境格外上心。


    經常幫忙打掃狗窩,把人飼養員的活兒都搶了,就連狗玩具都沒忘擦,睡覺的墊子別說髒,就是潮了一些都得換。


    他整理的時候他倆弟弟就在旁邊乖巧的伸著舌頭圍著他打轉,也不搗亂,三兄弟那叫個其樂融融。


    雲朵看到這場麵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她哥上去就是一腳——


    “我怎麽就有你這樣的哥?讓你替我打掃房間的時候沒見你這麽勤快?上次趴我床上吃薯片弄髒我的床單讓你換,你還讓我自己送到洗衣房去,我這麽多年做的飯喂了狗了,我踹死你信不信?”


    “誒誒!妹,有話好說——”正想安撫妹妹,倆狗弟弟見哥哥有難,瘋女人它們又幹不過,隻得叼著哥哥的衣服拚命往窩裏拉。


    “臥槽,鬆手——不,鬆口啊倆二傻子,我躲狗窩裏幹什麽?我不要麵子的?衣服,衣服再咬咬碎了。”


    江慕提和雲朵看著他這傻樣,也沒有人動怒了,反倒是不約而同的掏出手機,對著他這會兒的樣子就是一頓哢嚓哢嚓。


    “喂——,來救我啊,你倆魔鬼嗎?”


    可魔鬼已經走遠了。


    包餃子的肉餡剁的要比機器打的好吃,食物就是這樣,手工的風味是無論再精密先進的科技都無法模擬的。


    江慕沒用,剁兩下就手掌發麻,倒是雲朵力氣挺大,接過兩把刀哐哐哐就是一陣猛剁。


    江慕提則把其他的配菜切成細丁,有配菜的中和,肉餡也不會太膩。


    就是餃子皮她就不會擀了,不過家裏的廚師是各大菜係中式西式會做的都有,這倒不是事。


    讓白案師傅擀了百多張皮出來,張張均勻勁道。


    江慕提和雲朵倆人,也沒花多少工夫就包好了餃子,下鍋煮熟後有好幾大盤。


    讓人送了一盤到老雲的管家辦公室做午餐,其他全端上了桌,果然最後沒剩一個。


    吃完午餐江慕提拉著雲朵迴房間試衣服,卻聽到她告訴自己一件事。


    “我聽到我爸打電話,還是決定去見那女人一麵,不知道我爸怎麽想的。”


    雲朵鬱鬱道:“我告訴他不用管她,放她自生自滅就好,那人還有他們一家就是吸血鬼,可我爸還是堅持己見,又不跟我說具體自己怎麽想的。”


    江慕提聞言道:“無非是怕對方撕破臉來你們學校糾纏影響你們學習不說,還會被同學看笑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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