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評分有貓膩,還真有可能,但如果說阿蓉調查資料丟失跟華逸塵和吳遠有關,這……


    沒有證據她是不願相信的。


    阿蓉看完所有人評分,心裏有了計較:“老師,實踐評分我再想別的辦法,十月份的實踐活動名額還是給其他同學吧。”


    班主任搖頭道:“我不阻止你想別的辦法,但實踐活動你必須去,不去你就沒有實踐評分,以後連參加全校集體的實踐你都沒有資格。”


    阿蓉猶豫了一下,覺得班主任考慮還是比較周全,實踐評分對初中生其實很重要:“要是我能在實踐活動開始之前拿到實踐評分,十月份的實踐活動還是讓別的同學參加。”


    “這樣也好。”班主任卻沒有抱很大希望,她知道阿蓉是牧柏楊大師的徒弟,但這件事是通過實踐團隊委員組,牧柏楊也不可能插手,除非能找到阿蓉那張丟失的實踐調查資料,雖然她不太相信華逸塵和吳遠會為了實踐評分就把阿蓉的調查資料故意弄丟,但不代表不存在這種可能,她認真地對阿蓉道:“要是有需要老師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阿蓉點頭,幸好壓分這件事華逸塵做得太明顯,讓班主任相信評分有問題,盡管不相信她對調查資料丟失的推論,可還是願意幫她。


    離開辦公室,阿蓉開始考慮到底如何拿迴她的實踐評分,如果調查資料是意外丟失,她會聽班主任的安排,去參見十月份的實踐活動,也不會怪弄丟實踐調查資料的那個人。


    但華逸塵循私廢公,這就是他的不對了,這次阿蓉不打算放過他。


    晚上放學,穀媛媛下班順便接阿蓉迴家,衣建斌現在已經清閑,刑偵支隊派了接替他工作的人,手裏重要的案件都轉移給別人,除了值班,平常都能按時上下班。


    穀媛媛拉著衣建斌做晚飯,讓阿蓉迴房間寫作業。


    到吃晚飯的時候,是一家人交流的時間,穀媛媛不會在這個時候問阿蓉學習的事情,吃飯的時候應該開開心心的,如果家長過於關注孩子的學習,會帶給孩子很大的壓力。


    所以他們家日常交流,都是比較輕鬆的話題。


    穀媛媛忽然想到什麽,對衣建斌道:“你還記得陳玉嗎?”


    衣建斌吃飯時候少言寡語,但穀媛媛要問什麽的時候肯定會迴應:“你同學?”


    “同班同學,這幾年偶爾聯係,關係還不錯,上迴跟方雨菲到家裏來做客,你那時候不在家,隻有我和小蓉。”穀媛媛邊說邊給阿蓉夾菜:“她丈夫不是市委宣傳部的嗎?他想往上提一提,但他們部長離退休還有五六年,部長動不了,他也就動不了,陳玉他們家著急,正找關係活動呢,想調到渤海市,隻是還差個關節,不知道能不能成。”


    衣建斌點頭道:“我見過陳玉丈夫,確實是有能力的一個人。”


    在體製,有人脈很重要,衣建斌轉單位也是靠多年在公安係統經營的人脈,才能調到條件不錯的單位,以後也有機會提一提。


    穀媛媛有些落寞,教育分局的領導眼看又要換了,同事也要提起來,隻有她在位置上原地不動。


    阿蓉看到穀媛媛黯淡地目光,心裏歎氣,穀阿姨的不是能力不夠,而是缺少機會。


    第二天,阿蓉聽到消息,蔡氏夫婦帶著蔡露露迴港城了,畢竟蔡家的生意不能丟,蔡露露也要迴港城繼續上學。


    蔡露露托牧老把電話號碼轉交給阿蓉,號碼被阿蓉記錄在電話本上。


    現在阿蓉沒有買手機,穀媛媛說要給她買的,其實她自己也有錢買,但是學校不允許帶手機,能用手機的時候很少,阿蓉覺得暫時還沒有必要買。


    這天晚上,放學之後阿蓉托牧老給穀媛媛打招唿,借了牧老的司機和車去往渤海市,解決實踐評分的事情。


    第69章 再到渤海市


    suv行駛出高速公路, 眼看要抵達市裏, 司機問道:“小蓉, 我們先去哪?”


    “先去拜訪一下周館長……”阿蓉坐在後排,忽然想到什麽, 問道:“現在幾點了?”


    “現在是6點05分,我們從湖海市到這裏才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比上迴參加實踐活動坐大汽車要快, 阿蓉點頭道:“我們到時間再去見周館長, 先去趟古玩市場。”


    司機師傅也沒有多問,爽快地道:“好嘞!”


    阿蓉原來的計劃是想直接去找周館長幫忙, 周館長是牧老以前在京大念書時同學的兒子, 現在是渤海博物館的館長, 也是實踐團隊委員會的主席。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七點半,現在去太早, 正好阿蓉還有別的事要去古玩市場一趟。


    車很快抵達古玩市場, 停好車, 司機和阿蓉走下來, 越往古玩街走,喧鬧的聲音越大。


    “五千塊錢願要不要。”


    “瑪德當什麽好東西,破銅爛鐵他媽的還敢胡亂要價。”


    “窮逼你沒錢還什麽價?懂不懂規矩!”


    “我問價怎麽了, 你就這攤上破爛東西, 我問價是看得起你……傻x!”


    “老沈!老沈!有人搗亂了……”


    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直接終止一場衝突。


    阿蓉憑著記憶裏的路線走, 隻是擺攤的老板瞅著都眼生, 看來渤海的古玩街流動性強,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上次那位老板。


    “老板把玉拿來我看看。”


    “您小心點,不要摔了……”


    “不對啊,老板你這玉器——”


    “碎了碎了!”


    阿蓉聞聲而望,看到攤位前有個男人手裏拿著龍紋白玉,卻是碎成一半。


    老板還有旁邊的人都愣住了,男人更是不知所措道:“我拿起來就成這樣了,可不是我弄碎的。”


    旁邊顧客滿眼可惜:“這可是宋代的穿雲龍紋白玉,好好的東西就給毀掉了。”


    “要我說輕拿輕放,現在這人啊,都沒有分寸。”


    “老板,你讓他賠吧。”


    男人滿臉通紅道:“不是我弄碎的,憑什麽讓我賠!”


    周圍有人起哄道:“我們都看到在你手裏碎的,對不對!”


    “對啊!”


    “誰弄壞的就應該讓誰賠!”


    老板也是滿臉心痛,搖手道:“我也不讓你多賠,出個市場價就成。”


    剛才事情發生的太快,男人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看到周圍人的態度,再看老板的態度,忽然意識到什麽,瞪著老板:“你碰瓷!”


    “哼,我老許在古玩街也算是一號人物了,碰你的瓷?”老板冷笑著,用手指著男人手裏的玉器:“剛才不少人都拿著看了,怎麽就到你的手裏它碎了呢?”


    這就是布局陰險的地方所在,別人沒碰碎,你卻碰碎了。


    男人知道這是對方的詭計,連忙對周圍的人道:“這玉器要是沒有問題,怎麽可能輕輕一碰就碎了?”


    他又指著其中兩個人道:“你,還有他,都看過玉器,如果是他們知道玉器是壞的,隻要小心點就不會立即碎!”


    被指的兩人梗著脖子道:“你說什麽呢,我們手裏的時候玉器還是好的,你別想推脫責任,該賠就賠,我看這位老板也是個大方人,你按照市價賠就行,人家不會坑你的。”


    “不是我弄壞的,我不會賠。”男人拿出手機,眉目堅定道:“我要報警了!”


    老板神色沒有慌亂,點頭道:“報警吧,我老許問心無愧。”


    阿蓉觀察一會兒,認出這老板就是之前差點坑了華逸塵的老板,帶著司機師傅走過去,在攤位前抬頭問道:“老板,你還記得那盞青花執壺嗎?”


    聽到‘青花執壺’四個字的時候老板身體一僵,轉過身看到是個小女孩,提起的心放下了,木著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老板作局坑騙過不少人,唯獨青花執壺是他最失敗的一次。


    花費巨大,僅僅是為了堵住華逸塵的嘴巴,他就花掉了十萬塊錢,要知道在古玩街生意好的時候也需要兩個月才能賺到十萬塊錢。


    其他雇傭資金,多多少少也花掉了五六萬,整個局賠進去差不多二十萬元,這半年來的心血都付之東流。


    這件事讓他有些投鼠忌器,始終不敢再布局坑人,可是不坑人就賺不到多少錢,十幾天沒開張了,實在忍不住又做了一局,現在就等著警察來了,證明玉器沒有動過手腳,就坐等收錢。


    可這女孩又是怎麽迴事?


    老板忽然想起來,青花執壺作局的那迴,好像就有這女孩在場。


    “青花執壺修複的裂紋圖。”阿蓉輕軟地語調,立即讓老板的臉變了色:“老板想看嗎?”


    攤位老板看了看周圍,要拉住阿蓉的胳膊,但被她躲開,隻好側了側身,壓低聲音道:“我以為這件事已經兩清了!”


    阿蓉水潤眼眸沒有鋒芒,卻讓攤位老板不由地心神慌亂:“我可是給了十萬元!這是我兩個月的心血,你們可別不知足。”


    老板沒有多想,他以為女孩是跟拿錢的華逸塵是一夥的,捏著他的把柄又找他要錢來了。


    事實上,阿蓉才知道華逸塵從老板手裏拿了十萬塊錢,她沒有表現出驚訝的表情,心裏卻很意外。


    華逸塵竟然膽子這麽大,私自交易十萬元?


    接著阿蓉套出老板和華逸塵私下交易的經過,接著點頭道:“我想讓你幫個忙,這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你願意嗎?”


    老板當然不願意,但是警察馬上就要來了,阿蓉手裏的青花執壺裂紋圖就能定他的罪,隻能不情不願答應道:“您說吧,要我做什麽?


    司機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阿蓉點頭,笑了笑道:“老板,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老板隻能叫夥計幫他看著攤位,跟阿蓉來到荒涼的街角處,牆角停放著破舊的三輪車,冷風不時地吹過,司機始終站在阿蓉身側,目光警惕地望著老板。


    做完阿蓉吩咐的事情,老板暗暗叫苦,搖頭道:“您這是要掘我的根基啊。”


    阿蓉把東西遞給司機,邊往迴走邊道:“隻要你以後做正經生意,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把柄結結實實落在對方手裏,老板不相信也要相信,不然能怎麽辦,迴到攤位,阿蓉看到手中握著碎玉的男人,對老板道:“玉真的是他弄碎的嗎?”


    老板看向女孩,警惕道:“這跟你沒關係,我們就在青花執壺這件事上點到為止。”


    “玉是贗品。”阿蓉已經失去耐心,像攤位這樣的人,道德底線很低,坑騙作局已經成為家常便飯,這種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把話說開了更有效果:“吃色的部分是燒的吧,已經變色出裂紋了。”


    老板臉色不太好:“我這是玉器是真品。”


    阿蓉很佩服老板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褐色沁斑為什麽從裂紋裏外都有?我記得青花執壺也是這樣,仿造的時候出了失誤,把仿瓷底部弄壞,這件玉器也是這樣的道理,如果我聯係雄儀錢幣鑒定公司,估計他們也能做出差不多的複原圖。”


    老板忍不住罵出聲:“瑪德!”


    他罵的不是麵前的女孩,而是給他這玉器的人,上迴青花執壺就讓他吃了虧,沒想到這迴那人又犯同一個錯誤。


    老板緩了緩情緒,對阿蓉豎起拇指道:“想不到,您才是那位大行家。”


    從阿蓉對贗品古玉分析來看,破青花執壺的局應該跟這女孩也有點關係,老板雖然很惱恨阿蓉破局,卻也佩服對方這麽小的年紀竟然有這麽好的眼力。


    甚至有點讓他心驚,這女孩從始至終可還沒有對那贗品古玉上手,隻是在旁邊看了看,就看出古玉的問題。


    有阿蓉在,作局算是失敗,眼看錢要到手,老板卻隻能咽下這口氣,也不願意解釋,招來夥計,指著握著碎玉的男人道:“你就跟他說,這事我不計較,讓他離開吧。”


    夥計傻眼道:“老板,您就這麽讓他離開,不讓他賠錢了?”


    老板巴掌拍著夥計後腦勺道:“我的表達有問題嗎?快點過去讓他快滾。”


    夥計抱著頭躲閃道:“我去說,我去說。”


    夥計跑過去,讓男人離開,說老板不追究弄碎玉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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