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方文靜迴來了,得知了唐曉芙的大排檔目前的處境很是焦急,雖然把大排檔拉到臨江碼頭去賣也賣得動,可是哪有在自己家裏小吃店門口擺攤方便輕鬆呢,光擺大排檔的那些東西拖來拖去就夠累的了。


    唐曉芙安慰她說:「沒關係,現在都過去有七八天了,估計那家新開的大排檔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他們還想做下去,就必須得漲價,可是一漲價他們的生意肯定會一落千丈。」


    雖然唐曉芙這麽說,可是方文靜仍舊憂心忡忡,


    唐曉芙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就問:「媽,那天簡明去鄉下找我,怎麽家裏沒人?」


    方文靜臉微不可察的紅了紅,遲疑了半天,小聲對唐曉芙說:「這裏隻有我們娘兒兩個,我就告訴你吧,那天我去你大外公大外婆家,你大外公大外婆想見你喬叔叔一麵,幫我參謀參謀,看看你喬叔叔靠不靠得住。」


    唐曉芙驚喜的一把握住方文靜的手:「媽,你終於想通了,要和喬叔叔交往嗎?你是怎麽想通的?」


    「小聲點。」方文靜探頭朝房門口看了一眼,扭捏的把那天挖花生時王葵勸她的那些話說給唐曉芙聽。


    唐曉芙抿唇而笑,連連點頭:「我王嬸子說的可真在理。」


    又問方文靜:「那大外公大外婆給媽媽見了喬叔叔沒有,覺得喬叔叔怎麽樣?」


    方文靜羞澀的都不敢看唐曉芙,低頭絞著自己的雙手:「你大外公大外婆都對你喬叔叔感到滿意,準備讓我和你喬叔叔接觸接觸,考察兩個月,如果不錯的話,就……把事辦了。」


    唐曉芙驚唿:「這麽快啊!」


    方文靜的臉就更紅了:「我們又不是你們小年輕人,要談幾年戀愛才肯結婚,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隻想找一個伴,搭夥過日子。」


    唐曉芙也把她背地裏調查喬叔叔的事告訴方文靜。


    方文靜聽說喬大夫是被他的前妻算計了而下放到農村的,不禁唏噓:「你喬叔叔也怪不容易的,他妻子那樣算計他,他可從沒在人麵前說他妻子半個不字,我們都不知道他下放到農村竟然是他老婆害的。」


    唐曉芙贊道:「這就是人品,盡量做到好合好散,不想夫妻分手就反目成仇,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方文靜笑了笑,忽然瞻前顧後起來:「你剛才說喬叔叔很有可能會調迴城裏?」


    唐曉芙點點頭:「是呀,喬叔叔平反了,當然會迴城!」


    方文靜喃喃道:「如果他調迴城裏,他就不會看上我這個農村婦女了,我和他的事肯定要黃~與其那樣,現在就和他斷了的好,不然到頭來被他拋棄,我會成為村裏人的笑柄的。」


    唐曉芙沉思了一會兒,抬眼說道:「這事媽媽不急,反正媽媽迴去的日子少,和喬叔叔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就好,等喬叔叔返程的通知下來之後,媽媽再跟喬叔叔提出分手,看喬叔叔是個什麽態度,如果喬叔叔一口答應或沉默不語,媽媽自然就不用和他再繼續下去,可是如果喬叔叔還是要和媽媽組成一個家的話,媽媽就可以考慮考慮他了。」


    方文靜悶悶的點了一下頭。


    到了傍晚,唐曉芙依舊帶著方輝幾兄弟還有唐曉蘭、蘇苡塵去臨江碼頭擺攤賣大排檔。


    晚上迴來時,方文靜和方輝全都迫不及待地告訴唐曉芙,今天隔壁那家大排檔差點和顧客打了起來。


    唐曉芙一麵用毛巾洗著臉,一麵問:「為什麽會打起來?」


    方輝一臉的幸災樂禍:「那些顧客說他們家賣的食物分量越來越少了,本來那個顧客隻是牢騷兩句,可是老闆就翻了臉,說這麽便宜的價錢,他想要多大的分量。


    那幾個顧客也當場炸毛了,就說他們這是在變相的漲價,賣不起低價就別賣,坑顧客,然後雙方就吵了起來,越吵越激烈,眼看要打起來時,是房東齊叔叔夫妻兩個出來勸開架的。」


    唐曉芙笑了起來:「他們這是快撐不住了呀!賣那麽低的價,還得交房租,基本上就沒什麽利潤,那就隻能從分量上做文章,可這樣一來,口碑就壞了,以後再想樹立好口碑,那就難囉!」


    唐曉蘭一臉興奮地問:「姐,那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正常在門口擺攤了?」


    在碼頭擺攤沒有在自家門口擺攤舒服自在,熱了想洗把冷水臉都沒地方洗,渴了也沒水喝,想上廁所得跑公廁。


    唐曉芙搖搖頭:「別急,我們一直要拖下去,拖到那家大排檔自己關門,我們再迴來擺攤賣大排檔。」


    她給大家鼓勁:「我們最多再辛苦半個月就能在自家門口擺攤了。」


    隔壁那家大排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頭天晚上和顧客爭吵,第二天擺攤時又有不少以前在他們這裏吃過大排檔的顧客找他們扯皮,說是在他們這裏吃了香辣田螺之後得了血吸蟲病,要大排檔的老闆出住院費。


    那個老闆心眼特別壞,想嫁禍給唐曉芙,說那些人是因為吃了唐曉芙的香辣田螺才感染上血吸蟲的。


    血吸蟲在湖北一帶就武漢有,而武漢就陽邏一帶有,別的地方都沒有,唐曉芙的田螺都是從荊門運來的,不可能有血吸蟲,而且血吸蟲進入人體後三四天就會出現不適,唐曉芙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在自家門口賣過香辣田螺了,因此那些顧客感染血吸蟲和她毛關係都沒有,當唐曉芙把這兩條說出來,那家大排檔的老闆就啞巴了。


    他之前的確是買的沒有血吸蟲的外地田螺,可是後來為了降低成本,就鋌而走險,買了武漢當地的田螺,田螺如果煮熟透了裏麵的血吸蟲在高溫下會死去,可是田螺煮的時間太長肉就老了,像橡皮口感差,但是煮得太嫩了血吸蟲沒有殺死,被顧客吃了就誘發血吸蟲病。


    那些得了血吸蟲的顧客紛紛要求大排檔老闆賠償,大排檔的老闆不僅沒有賺到錢,還虧大了,隻得被迫收攤,唐曉芙她們終於不用每天晚上再跑到臨江碼頭去擺攤了,這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了。


    有人歡笑有人愁,唐曉芙他們又開開心心擺起大排檔來,可是齊家夫妻兩個都愁眉不展。


    租他家房子的那個大排檔老闆賠不起那麽多顧客的醫藥費,連放在齊家的擺大排檔的那些東西都不要了,玩起了失蹤。


    齊家天天被那些吃了那家大排檔的香辣田螺而染上血吸蟲病的顧客堵門索要賠償,或是打聽他家那個租客的下落,齊家一家人天天費盡口舌跟他們解釋,他們隻是把臨街的那間房租給了別人,和租戶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租戶跑路了,他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每天煩不勝煩,悔不當初。


    唐曉芙他們對齊家的遭遇選擇了迴避。


    因為在那次唐曉芙給鄰居們送蘑菇和地衣之後,就有兩戶人家告訴她,租齊家房子的那個租戶之前也想租他們的房子,他們想著唐曉芙開大排擋,所以就沒租,可齊家卻租了,還好意思收下唐曉芙的蘑菇和地衣,吃下去也不怕肚子疼!


    唐曉芙早就懷疑齊家之前對她說他們之前並不知道租他們家房子的房客會開大排檔的話是謊話。


    武漢人多精明呀,不可能不問房客租他們家的房子幹什麽用,現在得到了證實也沒覺得特別生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益麵前誰會記得誰,這很正常。


    不過唐曉芙又不是聖母婊,不會對齊家伸出援手的。


    這天是簡明和唐曉芙約會的日子,兩人趁著一大早比較涼快去紫陽湖公園玩。


    公園裏綠樹成蔭,陽光從濃密的樹葉裏照射下來,在地麵上留下斑駁的碎影,讓人容易緬懷。


    唐曉芙扭頭看見湖裏蓮葉荷花迎著晨風招展,眼裏又是那天下雪的情景,冷晨旭幫助完她母女轉身離去的身影……


    簡明手裏拿著兩根奶油冰棒站在不遠處眼神複雜地盯著她,就連冰棒化了,香甜冰爽的奶油順著冰棒流到手上,滴到地上,他也渾然不覺……


    逛了兩個小時太陽就很曬了,於是兩個人從公園迴來。


    方文靜告訴她,伍衛國剛才來過,送了一大袋孜然、一大袋胡椒和一大袋辣椒粉來。


    方文靜喜滋滋道:「這西疆的佐料就是好,有了這些佐料我們大排檔的生意會更紅火。」


    唐曉芙心裏奇怪,怎麽伍衛國突然想著給她送這些佐料來了?是奉冷老爺子送來的嗎,可冷老爺子是怎麽知道她孜然用完了?


    晚上燒烤時唐曉芙他們又用上了孜然,生意自然和從前一樣火爆。


    唐曉芙正熱火朝天的炒著香辣龍蝦,方輝走到她身邊:「曉芙,我發現了一件驚天大事哦。」


    「什麽驚天大事?」唐曉芙隨口問道,把炒好的一盤香辣龍蝦裝盤。


    方輝用眼睛指了一下不遠處:「看見那輛吉普車了嗎?」


    聽到「吉普車」三個字,唐曉芙心裏一陣激動,向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暮色四合中前方樹蔭掩映下停著一輛吉普車,……那車牌不正是冷晨旭吉普車的車牌嗎!


    唐曉芙心中驚濤駭浪,臉上卻人格分裂一樣風平浪靜,隻輕輕「哦」了一聲:「那又怎樣?」


    方輝繼續八卦道:「我剛才看見吉普車裏人的下來過。」


    「那又怎樣?」唐曉芙翻炒著香辣龍蝦,火光映在她汗津津的臉上,幾縷頭髮粘在光潔的額頭上。


    「從吉普車裏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冷團長,還有一個就是上次問我為什麽不用孜然的那個人!」方輝兩眼閃爍著八卦之光,「原來那個人和冷團長認識!」


    他猜測道:「曉芙,你說,那人會不會是冷團長派來問我的?」


    「胡說!冷團長怎麽可能知道我們孜然用完了,特意派人來確認?」唐曉芙又炒好了一盤香辣龍蝦,剛裝盤簡明就端去了給顧客了。


    香辣龍蝦雖然貴,可是供不應求。


    方輝見有幾桌吃完了,就趕緊去收拾桌子,收拾完了又跑到唐曉芙跟前認真地說道:「我沒有胡說啊!那輛吉普車每天傍晚六點多準時出現在那裏,風雨無阻。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怎麽這輛吉普車會天天停這裏,而且一到九點就離開,不過我之前並沒有把這輛吉普車和冷團長聯繫起來,畢竟普天下又不止冷團長一個人開吉普車。


    現在知道那輛吉普車是冷團長的,那就說明冷團長天天晚上會來我們這兒,既然冷團長天天來,而孜然又那麽香,冷團長鼻子又沒有問題,他聞不到孜然香味,肯定會覺得奇怪,然後派那個人來問我。」


    方輝這麽一推論又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說不定今天伍警衛員送來的那些佐料根本就不是冷老爺子派他送來的,而是冷團長讓他送來的。」


    隨即又一臉費解道:「冷團長要送佐料給我們為什麽要這麽鬼鬼祟祟的呢?而且每天來也不露麵,他這是在唱哪一齣戲?」


    唐曉芙用鍋鏟柄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也不看看生意忙成什麽樣了,你還站在這裏八卦個不停,你管人家唱哪一齣戲,你趕緊招唿客人吧。」


    方輝抬頭一看,果然有幾桌客人像申冤似的在那裏喊叫要點食物,於是趕緊跑過去招唿客人了。


    唐曉芙接著炒她的香辣龍蝦,可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忘了放鹽就是忘了放花椒,總之丟三落四的。


    馬上就有顧客投訴,唐曉芙趕緊收迴心神重新炒了幾份香辣龍蝦讓簡明給那幾個顧客送去賠罪。


    簡明送完香辣龍蝦迴來,見有一個顧客自己拿碗來買香辣龍蝦,唐曉芙給他裝了香辣龍蝦卻忘了收錢,那個顧客渾水摸魚,正要離去,被簡明攔下讓他付了錢。


    簡明把龍蝦錢往唐曉芙身上穿著的圍裙口袋裏放。


    唐曉芙慌忙伸手接過錢往圍裙口袋裏塞:「我自己放。」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虛的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吉普車,似乎不想讓吉普車的人看到她和簡明這麽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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