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長本事了,都敢私自離京?”功是功,過是過。


    “請皇上恕罪,臣弟有罪。”乖乖認錯絕對沒錯。


    “常寧你可知保成被朕抓迴來以後,朕如何做的?”康熙靠著椅背上眯著眸。


    常寧知道罰得不輕,卻不知具體,兒子剛才怎麽也不提一提?


    李德全看了看康熙,見康熙閉眼,馬上就明白,主動給常寧講解,當常寧聽完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看來皇上是下狠手了,對自己的兒子都如此,他……


    “請皇上恕罪,臣弟罪該萬死。”常寧冷汗直冒。


    “說吧,你想怎麽贖罪?看你從海上平安歸來,看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朕給你個機會。”他是挺生氣常寧私自出海,但能平安迴來他也不是那麽生氣,但功過不能相抵,不然誰都敢私自出海,迴來一句讓他恕罪就完了?


    “啟稟皇上,臣弟這次出海帶迴了巨大的收獲,除了賺足六千萬兩,還有黃金以及各種名貴珠寶,臣弟……”常寧還沒有稟告完,就聽見碰的一聲,康熙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整個人不敢置信的站起來。


    “你再給朕說一遍?”康熙不知是驚的還是氣的,渾身都在抖,剛才肯定是他聽錯了。


    常寧表示皇帝哥哥這表情真是讓人太滿意了,當初他自己都被嚇到了,哼,他真想知道那些想看他笑話的人得知這潑天的富貴是什麽嘴臉?


    第91章


    常寧對於自己帶來的震驚效果欣喜不已,“迴皇上的話,臣弟這次出海賺足了六千萬兩還有黃金以及各類珠寶等。”常寧再次一字一句說的極慢。


    康熙覺得自己需要緩緩,李德全都驚嘴巴大張,嗬嗬,這一年的國庫有多少?他出去這一趟是多少年的國庫總和?前提是那些年裏還不能動用國庫,康熙覺得自己的太子雖然膽大妄為,但真是藝高人膽大。


    “朕就看在你這次帶迴來的東西份上,朕就不追究了,功過相抵。”有這些支持國庫,諒那些大臣也不敢覺得他徇私枉法。


    常寧冷汗直冒,心虛的偷瞄皇上,不得不說九阿哥真有先見之明,“啟稟皇上,怕是沒那麽多了。”


    “嗯?”難道還不想給不成?


    康熙那眼中的怒火常寧忽視不了,隻能尷尬的笑笑,“啟稟皇上,這並不是臣的銀子賺迴來的,當初臣帶去絕大部分的物資都是九阿哥出資購買,還有太子也拿出十萬兩,臣自己也隻拿出了十萬兩,太子說等臣平安歸來,他的那份分臣兩成,臣自己的以及太子給的那兩成,臣弟願意上繳國庫,至於九阿哥早在臣弟剛踏入京城的時候就攔截臣弟拿走自己那份,九阿哥當然也有從自己那份拿出一些孝敬皇上。”他出去本就不是為了銀子,隻是為了這份功績。


    康熙不滿的敲桌子,“朕倒是沒發現你這身本事是繡花枕頭?能讓你見朕之前東西都保不住?那是該好好鍛煉鍛煉了。”


    皇帝哥哥咱能講點道理?他敢欺負皇子?不怕皇子他爹吃了自己?果然太子是對的,這潑天的富貴連皇帝哥哥都把持不住,更何況是那些大臣。


    “請皇上恕罪,臣弟有罪。”他能說啥?啥都沒的說,東西已經被拿走了。


    康熙也知道他攔不住胤禟,胤禟肯定早有準備,這小子挺機智,“行了,看在你盡心盡力的份上,朕這次就饒了你,你把太子的那份也留下。”當初找他折現的時候就動了這個心思吧?他自己的銀子拿迴來沒毛病。


    常寧用這恐怕是後爹的眼神看著康熙,都被罰的那麽慘了,還侵占兒子的銀子?這不太大合適吧?


    就連李德全都囧了,康熙被弟弟那後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還在這做什麽?等朕罰你?”


    常寧滿頭黑線的跪安,太子啊太子,臣真的爭取過了,無奈這頭頂有個大山,他也無奈。


    婉蓉也很著急那些銀子,“爺你說皇阿瑪會給爺的那份嗎?”她給的可不止十萬兩,還私下又給了胤禟不少呢!


    “孤勸你不要有期待。”要是沒出私自出京的事,他可以主動去說說,可如今他要是敢提,信不信立馬父子離心?


    婉蓉垂頭喪氣,“好吧。”希望小九能給力呀!研究經費就指望小九了。


    正在盤點東西的胤禟打了個噴嚏,這是誰在算計爺呢?


    康熙親自帶人清點常寧帶迴來的東西,黃金三箱,銀票還剩下兩千多萬兩,還有三箱珠寶,還有一箱懷表鬧鍾,這還隻是剩下三分之一的,小九手上的……康熙忽然覺得他這一生經曆的都沒今兒來的多,這銀子太好賺了?


    康熙想到常寧那後爹的眼神覺得頭疼,“拿一百萬兩以及五個懷表,三盒珠寶去給太子,其他的不用多說。”


    “是。”皇上還是疼愛太子的。


    胤礽拿到這寫東西的時候,心裏很動容,皇阿瑪到底是疼他的,“李德全幫孤謝謝皇阿瑪。”


    “奴才會的,東西已經交給太子爺,奴才就先行告退。”這樣父慈子孝多好,他們鬧矛盾倒黴可是他。


    胤礽拿著東西去見小媳婦,看到一百萬兩,婉蓉覺得自己的本錢迴來了已是慶幸,那些粉色珍珠什麽簡直不要太喜歡,胤礽就拿著五個懷表,“這些都給你,這個孤拿走。”


    懷表?恩,反正她不喜歡,無所謂,等等?懷表!婉蓉雙眼冒星,從盒子裏拿出三個給胤礽,“剩下湯圓他們的妾身保管。”


    胤礽嘴角抽抽,這敗家小媳婦,這是又想禍害這些懷表了。


    胤礽到底沒有反對,而常寧離開皇宮迴來府上,福晉他們也鬆口氣,“王爺您沒事就好。”


    “放心吧,爺這不是平安迴來了?事情爺聽永綬說了,你以後少跟輔國公夫人來往,這拎不清最可怕。”別把自家福晉帶成那樣,他真是哭都沒眼淚。


    “爺,她也是為我不平。”如今王爺平安迴來,她也沒什麽好計較的,心情好自然有心情給她說情。


    常寧眯著眸,“嗬,爺倒是沒看出來,怎麽心裏還不舒坦?”


    福晉低頭,“不敢。”


    “不管你是真不敢還是假不敢,從現在起你們都給爺收起這心思,你們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爺自願的,就算他是太子,爺就會聽命?別忘記他上麵還有皇上。”這一個個的不說清楚,惹出禍,白瞎他出去一趟,還真以為他因為當時那句玩笑話,說欠他一個承諾就可以去賭命了?


    福晉跟永綬一聽就明白,“可是爺您為什麽要……那麽危險你想過我們嗎?”


    “就是想著你們,爺才去的,永綬他們幾個本事怎麽樣,你心裏清楚,爺在,隻要他們不作死,皇上會看在爺的麵子上饒過他們,但是爺不在了呢?不管太子日後如何,這次出去會讓皇上跟太子銘記於心,隻要你們不作死,永綬他們的未來是不會有任何事,從今兒起都給爺好好做人,再大的情分也經不住你們亂花,皇上可不是個被臣子女人拿捏的昏君。”就是為了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他才如此搏一搏,自古多少人為後代搏出好前程,不都是用命換來的?


    永綬他們這才明白,心中很感動,“都是兒子不孝,讓阿瑪操心了。”


    “既然明白,都給爺好好做人。”這樣的情分要用在關鍵時刻。


    常寧讓人閉門誰都不見,一是不想被打擾,二是不想惹麻煩,第二天去上朝,所有人都像是不認識常寧一樣不斷的打量,常寧壓根不在乎,等知道他帶迴來多少嚇死他們,今兒上朝康熙主動談及此事,“恭親王常寧未得朕準許私自出海實屬大罪,但看其認罪態度十分誠懇,帶迴來大量物資上繳國庫功過相抵。”


    “臣謝皇上恩典。”常寧對於這個處罰很滿意。


    有些大臣不服氣,其中一個連忙站出來,“啟稟皇上,恭親王未得皇上旨意離京,此等大罪豈是一些白銀之物能抵消?望皇上三思,否則朝綱不振。”


    有了第一個就不愁第二個,“臣等附議。”


    常寧壓根就不慌張,他倒是要看看他們多能耐,索額圖是個明白人,這件事牽扯太子,怎麽也不能讓恭親王有什麽事,“啟稟皇上,恭親王能平安從海外迴來已是極為慶幸,又能上繳國庫,可見其認錯態度極好,又是皇上的親兄弟,法外有情,還望皇上開恩。”索額圖連忙站出來為恭親王說好話。


    明珠見恭親王絲毫不慌張就知道裏麵有門道靜觀其變,就在那些大臣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胤礽站出來了,看了看那些大臣,“孤覺得你們說的很有道理,隻是一些白銀之物,想必各位大人肯定很願意拿出來給皇阿瑪解憂,真乃大清的良臣。”


    那些大臣被太子噎的麵色鐵青,他們沒有銀子,就算有也不願意拿出來。


    “夠了,太子言之有理,等你們什麽時候能給國庫上繳兩千多萬兩,你們在來跟朕說隻是一些白銀之物。”康熙就知道他們這不平衡的心裏。


    什麽?兩千萬兩?莫不是皇上說錯了?


    所有大臣皆震驚不已,那說一些白銀之物的大臣,覺得臉都腫了!


    附議的大臣都恨不得找個地洞,嗬嗬,什麽時候兩千萬兩也成了一些白銀之物?這臉真他媽的疼!


    一時之間整個朝上炸開花,退朝以後,所有人都來圍住恭親王,福全也過來了,“你怎麽賺了那麽多?”


    “不多,這隻是三分之一,絕大多數是小九拿出來的物資,於是他都拿走了,還留下一些孝敬皇上,臣弟自己隻出了十萬兩,還有太子的十萬兩,全都交給皇上了,還有黃金珠寶,二哥,弟弟真可憐,冒死出去一趟還倒貼十萬兩。”常寧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那些大臣果然豎起耳朵聽,一聽常寧的話整個人都傻了,這還隻是三分之一?到底什麽買賣這麽賺錢?算他們一份?那也難怪皇上會同意功過相抵,拚死出去還倒貼十萬兩,這的確不簡單。


    “行了,要不這樣,皇上能饒得了你私自出京?”福全豈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也是。”常寧慶幸的點頭。


    有些人覺得常寧傻,不知道自己留一點,有的說他肯定偷偷留了,常寧也不在乎他們眼紅,見著太子急忙追上去,“給太子請安。”


    “五叔請起,是孤連累五叔了。”這次的事效益雖好,卻僅此一次。


    “太子爺言重了,這都是臣自願的,臣今兒是多謝當初太子給臣的信以及地圖,多虧了這信跟地圖,才讓臣等幾次死裏逃生。”見過大海怒氣才明白大海真正的可怕。


    “五叔帶了嗎?拿給孤。”肯定是小媳婦寫的。


    常寧不懂他為何要看自己的信跟地圖?但還是乖乖交給他,胤礽看了看信以及地圖,這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出過海能寫出來,這更不是南大人能畫得出來的,這一切恐怕來自小媳婦一直不肯說的秘密吧?


    胤礽收好信跟地圖,“這些五叔也用不上了,就還給孤吧,孤還有事,孤先走了。”


    常寧不懂為何太子忽然不是很高興?


    而在自己房間研究懷表的婉蓉覺得背後有點涼,恩,肯定是天氣變冷了!


    第92章


    婉蓉弄壞了一個懷表,研究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大致明白了零件的構造,先製作玻璃其他的等玻璃成功在研究也沒關係,至於製作玻璃的方案,婉蓉想了想基本材料寫了下來,還有許多提煉的辦法,以及溫度的要求,這個時代沒有溫度計,玻璃要在一千五百度以上才能練成,隻能讓人慢慢實驗,有些材料這裏沒有,婉蓉就試著想著解決辦法,一個個寫來,到時候一個個實驗。


    等婉蓉寫完,胤礽也迴來了,迴來以後就讓人下去,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倆人,“爺怎麽了?”看來似乎不太高興。


    “這是五叔今兒給孤的,看看?”胤礽拿出信和地圖。


    婉蓉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低頭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麽,胤礽等了很半天隻能歎氣,“婉蓉,孤就想知道你是滿人嗎?”不會是個作細吧?為何她會這麽了解?他絕對不能把作細留在身邊。


    “爺,妾身這頭發眼睛不像滿人嗎?”難不成這的科技已經可以整容了?


    就是因為妥妥的滿人,他才覺得奇怪,她所知道的一切已經超越他認知的常識。


    “爺你的擔心,妾身懂得,妾身是土生土長,正兒八經的八旗閨秀,妾身的阿瑪還不會蠢到自己的女兒出生被人換成外國人還不自知。”婉蓉笑笑道,心中卻很抱歉,她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卻不是滿人,而是漢人。


    胤礽實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但不知為什麽卻願意相信她的話,胤礽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他是不是已經忘記皇阿瑪的教誨?會如此相信她?


    婉蓉不知胤礽怎麽想卻能感受他那低落煩躁的情緒,婉蓉抱住他,“爺,妾身對你發誓,絕不會做出有害大清的事,隻是有些事現在妾身無從說出口。”她雖然穿越過來,除了坤圖他們這些她至親的人能讓她放在心上外,原本是再無其他人,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胤礽竟然讓自己找到歸屬感。


    胤礽不知道那是個怎麽樣的秘密,但是肯定驚天動地,如果他有那樣的秘密,他可能也無法說出口,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冒險,如果不是互換的話,他也無法相信她的話語,“好,隻要你不會做出有害的大清的事,其他的也不重要。”終歸是他妥協了,胤礽不察自己心中那一股恐慌,他潛意識裏也是很害怕的。


    婉蓉想起玻璃連忙去拿寫好的材料,“爺這個找人實驗一下?”


    胤礽看了看,“玻璃?”


    “是呀,成功製作了玻璃,就可以做懷表,可以做窗戶,還可以做鏡子,還可以……”婉蓉還沒說完,就見胤礽那種我需要緩緩的神情。


    胤礽覺得這小媳婦真的可以呀!懷表都被她弄出來了,難怪霸占湯圓他們的懷表,“行了,孤知道了,孤會找人實驗,有結果再告訴你。”


    “恩,不過爺一定要讓他們注意安全,玻璃需要極高的溫度下才能煉成,要做好防護,不要偷工減料。”萬一出了意外,死亡率極高。


    胤礽嚴肅的點點頭,這件事得找叔公還有小九幫忙,這錢嘛當然是小九出,把方子收好,不懷好意的朝著小媳婦走去抱起直接走到床上,“當初成了孤的時候,你挺囂張?”邪魅的笑容在胤礽臉上綻放。


    “嗬嗬。”婉蓉心虛尷尬的撇開頭。


    胤礽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健壯的身軀壓上來,房間裏隻有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而常寧的歸來,讓不少親朋友好友都來打探出海的事,一是想了解出海的見聞,二就是想了解他到底怎麽賺了那麽多銀子?常寧心裏很有數,見聞可以隨意說,賺錢是一個字不能透露,來找他的哪個不是權貴?萬一真動了歪心思怎麽辦?


    眾人見怎麽逼問常寧都不肯說也不在多留,常寧也鬆口氣。


    第二天下朝康熙讓李德全偷偷去給常寧送了跟太子同樣的東西,不管如何這畢竟是他冒死賺迴來的,總不能真讓他倒貼吧?


    “王爺,皇上讓奴才告訴您,這件事隻有您自己知,您可懂?”李德全轉達康熙的意思。


    常寧豈會不懂?皇上到底心裏還是有他這個弟弟的,“迴去告訴皇上,臣弟明白。”


    李德全得到他的答複就迴乾清宮了,而胤礽也是個行動派,單獨找來了索額圖跟胤禟,兩人見到彼此很驚訝,“今兒孤找你們來,是有件事想讓你們去辦,看看。”胤礽把小媳婦的方子遞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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