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對女人來說,可是人生的頭等大事,顧純情,這麽大的事,你居然都沒有告訴我,偷摸自己就去把證給領了。”姚可心是極度吃驚的。


    顧純情笑笑,“那個時候你在閉關,所以我沒有去打擾你。”


    她當然不能說,那個時候,她和權澤曜之間還有一份隱婚協議在,她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和權澤曜結了婚。


    如今,協議已經作廢,她再也不怕別人知道她和權澤曜的關係。


    而且,她和呂霞是否還要繼續組合的這件事,她準備再考慮一下。


    “後來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隻是……”


    “她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權澤曜接下話茬兒,問姚可心,“聽到我們結婚的消息,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姚可心哈哈大笑,“肯定是又驚喜又意外的。”


    顧純情暗鬆一口氣,她是害怕姚可心繼續追問的,好在,權澤曜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就替她解了圍。


    然而,當她抬頭去看坐在姚可心身旁的端木時,她發現端木的臉色變得異常鐵青。


    端木耷拉著眼皮,盯著碗中的食物,周身都被一層陰霾包裹著。


    其實,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都有些害怕端木,她記得五年前,自己因為介意端木過於親昵的舉動,而給過端木一個耳光。


    端木的反應非常過激,可能跟他當時患有自閉症有關係,事情發生時,端木因為她的那個耳光,紅著眼眶跑開了,但第二天,她教端木上鋼琴課的時候,意外發現端木的手腕上有刀子割過的痕跡。


    那割痕不算深,但是一道一道的,密密麻麻。


    她不知道端木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多少刀,但那些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特意在網絡上查找有關自閉者出現自虐傾向的原因,有一條的解讀是這樣的——自虐屬於一種行為問題,自閉者出現行為問題時,一般是因為要求得不到滿足,用語言又表達不出來。


    為了這件事,她還去找過端木的外婆,她跟徐奶奶很認真地談起了端木的這種可怕行為。


    徐奶奶一臉慚愧,同時也害怕端木的行為問題會越來越嚴重,她告訴顧純情,自己的大兒子不久就要帶端木去國外治療,在此期間,希望顧純情能夠容忍一下端木,畢竟,她是端木唯一喜歡,也願意交流的人。


    顧純情想了很久,也問過父母的意見,父母讓她忍一忍,所以,她在之後與端木的相處中,即便端木擁抱她一下,或者握一下她的手,她都不會刻意地拒絕端木。


    她是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才容忍了端木的種種行為。


    父母可憐端木,同情端木的遭遇,希望她盡可能地多去鼓勵端木,她按照父母所說的去做了,換來的,卻是端木的變本加厲。


    有一次,端木要求和她四手聯彈舒伯特的《小夜曲》,她沒有拒絕,但曲子彈完了,端木卻吻了她。


    她實在難以接受端木的行為,當場給了端木一個耳光。


    端木很憤怒,情緒中又夾雜著沮喪,他哭著衝進廚房,從刀架上抽了一把水果刀,然後將刀子對準自己的脖子。


    他很極端,歇斯底裏地控訴顧純情,認為顧純情對他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顧純情怕極了。


    那天,父母都不在家,她是獨自一人麵對那樣可怕的端木。


    她擔心端木會做出極端的行為,並傷害到他自己,所以,她說了違心的話。


    她說,她喜歡端木,端木永遠都是她的小言。


    那些話,並不是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她隻為安撫端木,算是緩兵之計,在那種情況下,她真的很怕端木會用水果刀刺傷自己。


    換作別人,恐怕也會跟她做出同樣的選擇。


    畢竟,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端木將手裏的刀子刺進喉嚨裏。


    這件事情,她沒敢告訴父母,怕父母擔心。


    與端木建立起的那一段短暫的友誼,顧純情怎麽都沒有想到,那竟成為了她的包袱。


    她更加不知道,端木不止一次擁抱她,甚至親吻了她的畫麵,都那麽造化弄人的,被權澤曜看得清清楚楚。


    “端木,你有心事?”權澤曜盯著坐在他正對麵的端木,唇角上揚著,笑得很張揚。


    端木抬起頭來,直視權澤曜的目光,淡淡地說:“沒什麽心事。”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莫非是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


    “當然不是,權總客氣了,菜很好吃,感謝你的邀請和盛情款待。”


    顧純情緊張地看看權澤曜,又看了看端木,但端木的視線一往她這邊看過來,她就下意識地轉移目光,故意避開與端木的對視。


    想起五年前那個要求得不到滿足,就會做出非常極端行為,甚至是極端手段的端木,她心裏是非常不安的。


    好在,此時此刻的端木就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除了臉色難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想,端木的病,可能已經痊愈了。


    端木現在可以正常社交,第一次見到姚可心的時候,端木的表現就很不錯,他還經常主動和姚可心聊這聊那,明顯已不再是五年前的樣子。


    她應該可以放心。


    “端木,你的臉色真的不太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姚可心有點擔心地看著端木。


    端木擠出一絲笑來,說:“沒有,不要大驚小怪。”


    “如果你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醫院看看,千萬不要硬撐著。”


    “我沒事。”


    “真的?”姚可心一臉不信。


    端木‘噗哧’一聲笑出來,“我真的沒事,你不要瞎操心,我現在好得很。”


    盡管端木很想表現的自然一些,但他的笑容,在顧純情看來,是那樣的勉強。


    權澤曜又何嚐看不出端木的臉色有多難看?


    但端木越是被他的話深深地刺激,臉色越難看,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明朗,這是他事先就預料到的情景,恰恰也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他在通過這次的晚餐,正式地告訴端木,顧純情已經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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