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純情耐心地等著,液輸完了,她叫來護士把權澤曜手上的輸液針拔掉,看權澤曜依舊睡得很沉,她沒有叫醒權澤曜,就在床邊靜靜地守著他。


    外麵的天漸漸暗下來。


    顧純情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經七點多了。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權澤曜,然後才慢慢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將病房的門輕輕關上,她站在門外,摸出手機給管家打去一通電話,她告訴管家自己和權澤曜會晚一點迴家,讓管家準備一些清淡的食物和薑湯。


    講完電話,她正要折迴病房,一個護士拿著一袋子藥走過來,將藥交到她手上,護士叮囑了一下藥要怎麽吃,然後才離開。


    顧純情拿著藥轉身推開病房的門,原本還在睡覺的權澤曜此時竟醒著。


    他坐在床上,聽到開門聲,視線緩慢地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她愣了,他也愣了。


    “你怎麽在這裏?”權澤曜先開了口。


    顧純情迴過神,邁步走到床前。


    “我給羅燁打了電話,聽說你在這裏,所以就過來了。”


    “羅燁走了?”


    “是。”


    權澤曜沒說話,麵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情緒好壞。


    顧純情將手裏的藥放在床頭櫃上,伸手去探了下權澤曜額頭的溫度,燒退下去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燙。


    “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她問。


    權澤曜點頭。


    “那我們迴家吧!”


    權澤曜淡淡地‘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下了床。


    顧純情將藥重新拿在手上,等權澤曜站起來以後,她嚐試著去挽權澤曜的胳膊,權澤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正了正西裝的領子,直接邁開步子朝門口去了。


    顧純情趕忙跟上他的步伐。


    出了醫院,顧純情向權澤曜要了車鑰匙,迴去由她開車。


    權澤曜坐在後座上,一路都閉著眼睛十分安靜。


    車子駛入宅院時,管家應該是聽到了汽車聲,立刻開門出來迎接。


    顧純情將車停穩,管家就衝上來,一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少爺,到家了。”管家聲音很輕地叫了權澤曜一聲。


    權澤曜睫毛微顫了兩下,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這一路他的意識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好幾次感覺自己要睡過去了,但是稍有動靜,他又能馬上清醒過來。


    “少爺,到家了。”管家又低聲提醒了一下。


    權澤曜緩了幾秒神,之後在管家的攙扶下下了車。


    顧純情想去幫忙,又怕遭到權澤曜的拒絕,索性就沒有往權澤曜身邊湊。


    管家直接將權澤曜送迴二樓的臥室,安頓權澤曜在床上躺下,他才退出房間。


    顧純情等在房間外麵,見管家出來,她馬上把手裏的藥遞向管家說:“這是從醫院拿的藥……”


    她都還沒來得及向管家說明那些藥要怎麽吃,管家就打斷她說:“少夫人,少爺生病,如果你在少爺身邊照顧的話,應該會贏得少爺的好感和信任,所以我認為,叮囑少爺吃藥這個事,你還是親自來比較好。”


    顧純情愣住。


    管家沒有接過她遞上去的藥,而是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


    “少夫人,你加油!”


    “管……”


    管家從她身旁經過,一路小跑著匆匆下樓去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藥,在門前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終是推開門,走進房間。


    權澤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他閉著雙眼,不知是否睡著了。


    她走上前,將一袋子的藥輕輕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拍了下權澤曜的肩膀。


    “你睡了嗎?”


    她低低地問了一聲。


    權澤曜睜開眼睛,幽暗的眸定定地注視著她。


    “你餓不餓?”


    權澤曜睨著她,目光很深。


    “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麽吃的,然後給你送上來。”


    權澤曜不說話,他很安靜,隻是看著她。


    她讓權澤曜等她一會兒,就頭也不迴地下了樓。


    管家接到她的電話以後,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清淡的食物,隻是薑湯還沒來得及熬。


    顧純情拿了一個托盤,盛了一碗粥,又用小盤子盛了些清淡的小菜,然後倒了一杯溫水,就匆匆忙忙地端著托盤上樓去了。


    迴到房間的時候,她發現權澤曜並沒有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睡著,他坐在床上,好像在等她。


    她大步走過去,將托盤放下,雙手端起粥碗,直接把碗送到了權澤曜麵前。


    權澤曜看了看她遞上來的碗,又看了看她,唇角淺勾,聲音有氣無力道:“我現在是個病號,難道你不該喂我?”


    他的話,說得顧純情一愣。


    “我沒有力氣。”他又補充了一句。


    從早上開始,他就感覺身體很乏力,但他沒以為自己在發燒,隻是覺得自己有點著涼罷了。


    結果,他高燒燒了一整天,此時他的手根本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感覺自己可能拿不穩顧純情遞過來的碗。


    自打把顧純情娶進家門,他連續三個月都在依靠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他大多半夜迴家,睡不了幾個小時,甚至有幾次酒都還沒有醒,他就得起床趕去公司,一忙便是一天。


    即便最近,他的作息開始慢慢恢複正常,但他的身體還是因為生病,突然一下子垮掉了。


    “怎麽,讓你喂我,為難你了?”他眉頭微蹙,語氣跟著冷了幾分。


    顧純情用力搖頭,“不是。”


    她隻是聽到權澤曜要自己喂他吃飯,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了。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粥碗,深吸一口氣,稍稍定了定心神後就騰出一隻手拿起勺子,用勺子輕輕攪拌著碗裏的粥。


    權澤曜看著她嘟著小嘴,表情認真地將粥一點點吹涼,才用勺子舀著粥往他嘴邊送,心頭不禁一片柔軟。


    室內的主燈沒開,隻床頭亮著盞台燈。


    燈光橙黃柔和,將顧純情姣好的臉部線條映襯得更加柔美溫和。


    看著這樣靜好的顧純情,權澤曜的大腦陷入了一陣失神。


    顧純情把粥送到他嘴邊,他就乖乖地張開嘴,把粥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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