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老爺從管家手裏拿過葉生的玉佩後,臉色一變,繼而無奈的說:“這個葉生啊,還是太年輕了,辦事太浮躁。你確定那張福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嗎?”


    葉管家點頭道:“是的,他說他能力有限,得了這個東西後,第一時間就想著找咱們幫忙,幫他女兒討個公道。”


    葉管家因為對張福有好感,所以也不介意在自己老爺麵前為他美言幾句。當他看到自家老爺臉色稍霽後,又接著添上一句說:“他還問我,什麽時候把聘禮抬迴來合適。”


    葉老爺這邊正在思索著事情該怎麽處理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人仆人說:“老爺,前麵來了客人,說是德州湯家,要找你商談一下,關於葉生少爺和他們家小姐的事。”


    葉老爺一聽,握緊了手裏的玉佩,跟葉管家說:“張家的事先放一放,你先跟我去前頭看一看,這湯家想要幹什麽?”


    送走湯家的人後,葉老爺先是在書房裏摔了一個杯子後,在葉夫人的屋子裏又摔了一個,這才算把心中的怒火稍稍降了些。


    他恨恨的對葉夫人說:“準備一下,找個媒人,去湯家提親,明天就去。”


    “這麽急啊?”葉夫人問道。


    “不急能行嗎?你那好侄子,已經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如今人家上門來討說法了,你以為湯家是張家嗎?”


    葉夫人見葉老爺這樣生氣,也不敢在言語,隻能安靜的坐在一邊。葉老爺壓了壓心底的火氣,又說:“你安排一下,過幾天去把送到張家的聘禮抬迴來。另外再備一份禮金送去給張家,就按照聘禮的價錢給。”


    葉夫人一聽,忙問道:“為什麽啊?幹什麽要給他們那麽多啊?他們家又不知道這事是誰幹的,就算是為了府上,象征性的給點就完了。”


    “憑什麽?就憑這個。”說完,葉老爺從懷裏一把拿出了玉佩扔在葉夫人的眼前,拿起茶杯狠狠的喝了兩口,不顧葉夫人的吃驚說:“他的這個東西,被人家姑娘拽了去了,現在他們家人雖然不知道是葉生做的,可是他們正打算繞世界去找這個東西的主人呢?”


    聽葉老爺這樣說,葉夫人有些慌張:“老爺,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家這樣做,生兒這塊玉是有來曆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葉老爺用力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說:“我能不知道嗎?我已經讓葉管家把他們家安撫下來了,所以,你按我說的,給他們家多備些東西做補償吧。”


    聽葉老爺這樣說,葉夫人才把心放下,可想到要給那家人這麽多補償,她的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她眼睛一轉說:“老爺,不如你就讓葉管家去壓一壓他們家吧,那樣一戶人家隻要咱們動動手指,他們肯定會老實的。我總覺得沒必要給他們太多錢,他們家的姑娘哪來的這個臉麵啊?”


    “你糊塗啊,咱們家還缺那點銀子嗎?”見葉夫人還是一臉不服,幹脆的說:“就按我說的做,其一是我眼看著就要複起了,我不希望有人利用這件事情來攻擊我,用這些錢買個安穩。其二,這些錢算是替咱們沒出生的孫子,還有葉生積點德。”


    說完,他就起身準備出走,臨出門前他又冷聲說:“你不要想用那些後宅的手段,知道嗎?”


    當張福接到葉管家的消息,告訴他葉府過兩日就會來取迴聘禮,至於找賊人的事情就交給葉府,讓他們不要再參與了,免得得罪了旁人而不自知。早已經明白其中事情的張福,隻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讓心底的恨意流露出來。


    當葉管家告訴葉老爺想讓小滿盡早出嫁後,張福一家又籠罩在無盡的愁雲之中。這倉促間,去哪裏有找到合適的人家啊。


    看著葉府來拉聘禮時送來的衣料首飾並一張100兩的銀票後,春娘傻眼了。她不解的看著張福,直說要張福把這東西送迴去,可不敢留下來,別是他們家又下的什麽陷阱。見張福也有想往迴送的想法,小滿在一邊勸道:“爹,我看你還是不要往迴送了吧。人家給咱們這些,明顯是用來補償的,咱們為什麽不要呢?若是不知道這事的幕後主使也就算了,既然知道是他們欠咱們的,留下這些錢又能怎麽樣?咱不虧心的!”


    張福和春娘聽小滿這樣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小滿看著這些東西,心裏總算是有了些安慰,名聲都沒了,再不給自己點補償,自己可真的要嘔死了。反正是自己應得的,幹什麽不要?這種錢又不是來路不正,誰會和它過不去?


    這幾天,為了給小滿選一戶合適的人家,春娘已經急的滿嘴是泡。可是因為小滿被擄走的那件事,讓附近村子裏的人都對小滿的清白有所懷疑,所以春娘一直也找不到合適的。沒有辦法,她隻能托人在遠一些的村子裏找媒婆試試看。


    小滿看著春娘這著急上火的樣子,心裏其實也是挺不安的。經過上一門婚事的折騰,這一次,她徹底對結婚這事沒了幻想了,本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隻盼望著春娘別給自己找個幾十歲的老鰥夫就行了。


    這天,春娘又被叫了出去,小滿一個人在家裏正無聊呢,就見杏花一臉哭哭啼啼的走了近來。自打小滿迴來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因為她的名聲不好,出去了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而杏花更是不再找她,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合適跟杏花多接觸,怕與她接觸深了,會連累杏花的名聲,所以兩人一直是通過秋豐在中間幫著傳話的。


    今天見到杏花來了,小滿真是驚訝不已,看著一直哭個不停的杏花,小滿著急的說:“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是出什麽事兒了?別隻哭啊,你到是說話啊。”


    杏花勉強的抬起頭對小滿說:“我沒事,是春喜,春喜她…”話說一半,又哭了起來。


    “春喜怎麽了,你到是說話啊,你可急死我了。”聽著杏花這樣哭著,小滿更急了,拉著杏花的手搖晃著問。


    “春喜瘋啦。”這四個字,仿佛是用盡了杏花全部的力氣,說完後,伏在桌子上她大聲的哭了起來。


    “這怎麽可能啊?”小滿根本沒辦法相信,怎麽可能瘋了呢?明明還有幾個月,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了,她是多麽盼望這場婚禮,期待自己日後的生活,這樣一個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怎麽會瘋了呢?現在的她,應該在家裏繡著嫁衣,哼著鄉間俚曲子,一臉得意的跟自己的幾個妹妹炫耀著。瘋,這根本就沒辦法想像啊。


    杏花哭了半天後,才慢慢的跟小滿說:“你最近不出門,不知道。春喜的婚事黃了,男方前幾天上門來解除婚約,賠了些銀子,春喜的爹就高興的答應了。可春喜姐先是不顧家人反對,上門找了很多次,才得知那男人準備去做鎮上大戶人家的上門女婿,他根本就不肯見春喜。後來春喜又偷著跑去了鎮上,找到了那個男人說她可以做小,隻求那男的別不要她。”


    話說到這裏,杏花伏在桌子上痛哭失聲,小滿用力的把她從桌子上扶起來,顫著聲音問:“別哭,然後呢,告訴我然後呢?”


    “然後,然後她被那戶人家給打傷了,等抬迴來後人就瘋掉了。”


    小滿聽到這突然笑了:“好了,你又逗我呢,我知道你看我日子不好過,想找個好玩的事來逗逗我,可這個一點都不好笑。你看,我都在給春喜準備添妝的東西了,你給她準備什麽了?”


    杏花見小滿那變了形的笑臉,膽怯的看著她說:“小滿,你怎麽了?你笑什麽啊?我沒騙你,是真的。”


    她這邊話音剛落,就見小滿的眼睛刷的流了下來,就聽小滿用平靜的再不能平靜的聲音問:“你去看過她了嗎?她現在怎麽樣了?”


    “我娘不讓我去,可是聽我嫂子說,她現在天天坐在家門口,穿著她的嫁衣,隻要是過去一個年輕的男人,就會上前拉著人家說,七哥,你別不要我,七哥,我會是個好妻子的。”


    說完,杏花就一頭撲進小滿的懷裏就放聲痛哭起來:“怎麽辦啊,春喜可怎麽辦啊?”


    陽光刺在眼睛上真疼啊,疼的她又想掉眼淚了。小滿想到第一次看到春喜時,那個因為過於瘦弱而整張臉隻剩下眼睛的尖刻女孩;那個用幸福的笑容講述她的小七哥的女孩;那個麻木的講述自己悲苦生活的女孩,那樣鮮明的一個人,小滿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如今她傻傻坐在家門口的樣子。那個曾經像雜草一下頑強生活的女孩子,卻在這樣一打擊下失去了屬於她原本的顏色。


    那個男人,與她成了親,給了她希望。送了她信物,給了她愛情。如今,因為一場富貴,卻也親手扼殺了她。


    那麽,自己呢?自己以後會變以成什麽樣子?如今,自己已經名聲盡失,春娘這些日子為了給自己找門合適的親事,已經跑斷了腿磨破了嘴。多少次,她都在深夜醒來時,隱約聽到春娘那絕望的哭聲,如果一切順利,她怎麽會在半夜裏偷偷落淚呢?


    絕望下的春喜瘋了,那自己呢?如果未來,也讓自己絕望呢?


    當春娘迴到家時,就看到雙眼紅腫的小滿坐在窗邊,望天發呆,擔心的問:“滿兒,這是怎麽了?哭過了啊?”


    小滿轉頭看著春娘問:“娘,春喜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春娘點點頭說:“聽過了,這事兒啊估計整個鎮上都傳遍了,春喜的爺爺已經氣的躺在炕上起不來了。”


    小滿點點頭,不再言語。春娘看著小滿一臉的憂傷,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哀傷的說:“滿兒,別想太多了,這都是命,是命啊!”


    沒過幾天,在小滿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張家上房那邊又傳來消息,參加鄉試的張誌高,在上考場的第二天就暈倒了,現在正在上房,聽說這次是虧了身子,至少要幾年才能將養迴來。


    這個巨大的打擊,讓白氏也一病不起,她總覺得是小滿的事情給自己的兒子帶來了黴運,影響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在她的逼迫下,張誌遠無奈的去了附近的寺廟,燒了柱高香,白氏這才安心的照顧著張誌高。


    這個九月,愁雲籠罩一直在張家的人的心頭,從張老爹的上房到張福家,都聽不到一點笑聲。就是田時的大豐收,也沒能改變他們的心情。


    葉管家又一次找到張福,告訴他要快些把小滿的事情辦好了,葉生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在那之前,小滿一定要嫁出去。


    張福憋紅了臉問:“葉管家,這是為啥啊?我們家滿兒也不影響葉生少爺的成親啊,為啥非要讓我們家滿兒這麽急著往外嫁啊?”


    葉管家說:“具體的事兒,你不用明白,你就需要知道,你們家滿兒在家裏留一天,這關於葉府和你們家的流言就一天停不了,時間久了,對咱們兩家都沒好處。”


    張福強忍著心中的恨意點了點頭,僵著身子一步步的離開,就連每次都不忘的跟葉管家的道別,這一次也因為打擊太大忘記了。葉管家此時並沒有與他過多的計較,他看著張福遠去的背影,歎息的搖搖頭。身邊的長隨開口說:“這真是,一門好好的親事,就被咱們表少爺這樣攪和黃了,這不是不給人家姑娘活路嘛,這叫什麽事啊。弄得咱們老爺現在也騎虎難下!不過,爺,咱們這位表少爺,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還真沒想到,是個手黑的主兒啊!”


    葉管家心裏雖然同意他的說法,但嘴上還是嗬斥道:“閉嘴,主子們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


    作者有話要說:孩子病了,沒多少時間,這章沒仔細審,不知道有沒有不通順,不合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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